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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眼也落个清净。”
话没说完,便猛地起身,一头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皇上和楚王俱都措手不及,齐齐变了脸色:“皇后(母后)。。。。。。”
幸好有一个御林军侍卫离的近些,在叶皇后额头撞到柱子上的那一刻,用力地拉住了叶皇后。否则。叶皇后身子本就虚弱,再这么猛力地撞上去,只怕凶多吉少。
饶是如此。叶皇后也头破血流,几近昏迷,气息微弱。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皇上看着叶皇后这副模样,心中十分不忍,立刻命人宣太医。
鲜血流过叶皇后的脸颊,看着颇为可怖。
叶皇后撑着不肯晕过去。直直地盯着皇上:“求皇上先饶过阿昀,让人为他治好伤势,查清楚了一切。再行惩处。不然,臣妾也不治伤,”
皇上纵有再多的怒气,对着奄奄一息的叶皇后也发不出来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一切都依你。先治伤再说。”
叶皇后终于放了心,闭上眼,昏了过去。
皇上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在楚王耳边响起:“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母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楚王跪在叶皇后身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泪水混合着脸上的鲜血滑落。
。。。。。。
几个太医进了延福宫后,都被吓了一跳。
花瓶碎片满地都是,叶皇后昏迷不醒。满头满脸的鲜血。
楚王跪在叶皇后身边,脸上也满是鲜血。不知道伤势轻重。只看这副样子,便令人心惊。
皇上的目光扫了过来,声音透着寒意:“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立刻给皇后和楚王疗伤。”
太医们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忙围拢过来。
小半个时辰后,叶皇后被抬到了寝室里的床榻上,换了干净的衣服,额上的伤也包扎好了。只是还没清醒过来。
楚王同样包扎了伤处,换了衣服,坐在叶皇后身边,紧紧地握着叶皇后的手,一声声喊着母后。
皇上憋了一肚子怒气,无处可泄,厉声吩咐:“传朕的口谕,从现在开始,延福宫里的所有人不得迈出延福宫半步。也不准任何人靠近延福宫。等皇后醒了,立刻命人给朕送信。”
说完便拂袖而去。
至于楚王要如何处置,皇上并未明言。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楚王是彻底失宠了。
皇上走了之后,楚王挥挥手,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都退下了。
楚王用袖子擦了眼泪,眼中满是怨毒的恨意。
父皇口口声声说最偏爱他,根本都是假的。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给。如果不是叶皇后豁出了性命要保下他,此刻的他已经被押进了皇宫的天牢。
上一个进天牢的是秦王。那杯毒酒还是他和魏王亲自送进天牢的。。。。。。
楚王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慨暴怒都压进心底,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愤怒或恐惧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想出对策来。
他很清楚,那几个中毒身亡的人绝不是他让人动的手,必然是魏王在暗中捣鬼。世上没有真正的秘密,只要是做过的事,总有蛛丝马迹。
可恨的是他被困宫中,行事多有不便,送信出宫都很难。更何况,楚王府的心腹幕僚又被押进了刑部天牢,匆忙间也想不到忠心又可靠的人手。。。。。。
楚王拧紧了眉头。
此时,叶皇后悠然醒转,睁开了眼。微弱地喊了声:“阿昀。。。。。。”
楚王立刻回过神来,急急地应道:“母后,儿臣在这里。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头上的伤要不要紧?儿臣这就让人喊太医进来。”
“暂且不用了。”叶皇后勉强打起精神,低声叮嘱道:“太医若是知道我醒了,立刻就会禀报给你父皇。只怕你父皇又要命人将你关进天牢里了。倒不如一直‘昏迷’着,你父皇看在我的份上,总不会过分为难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时间,多拖延一日都是好的。”
楚王既感动又羞愧,低声道:“都是儿臣不孝,连累了母后。”
叶皇后虚弱无力地扯了扯唇角:“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娘的,护着自己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到这儿,叶皇后气息有些混乱,休息了片刻才问道:“刚才我来不及细问,只听闻皇上大发雷霆,亲自到了延福宫来责问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安排了人顶罪吗?莫非是被你父皇察觉了?”
楚王颓然地长叹一声:“父皇本打算亲自审问那个幕僚,没想到在进宫的途中毒发身亡。天牢里的几个翰林,也一并死了。父皇认定了是我暗中杀人灭口,根本不给我分辨的机会,便定了我的罪。”
叶皇后倒抽一口凉气,定定地看着楚王:“阿昀,这儿只有我们母子两人,你给我说实话,这些真不是你命人动的手?”
楚王:“。。。。。。”
第三百六十五章处置(二)
眼睁睁地看着楚王被几个御林侍卫拖走,叶皇后心痛如割。
她想豁出一切保住楚王。可皇上还在气头上,万一连她一起发落,母子两个一起进了天牢,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叶皇后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待楚王的身影消失后,眼泪如泉水般肆意奔涌出来。
她还跪在地上,额上血迹斑驳,根本无力起身,看着既狼狈又可怜。
皇上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膛中涌动不息的火苗按捺下去:“来人,将皇后扶到床榻上休息。”
几个宫女走过来,小心地搀扶起叶皇后。
叶皇后在床榻上躺下,哽咽着为楚王求情:“皇上,阿昀自幼体弱,经不起天牢里的阴森寒冷。臣妾知道皇上很生气,不敢求皇上放了阿昀。只求皇上早日查清事实,等真相大白了,阿昀也能早些出天牢”
说着,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皇上神色沉凝,声音冷然:“朕刚才说的话,皇后应该都听清楚了。这个小厮来历清白,毫无可疑之处。现在又已死无对证,朕还怎么查清事实?朕相信自己的判断!”
叶皇后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皇后好好在延福宫里歇着,。这些事就不必操心了。”皇上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朕自会处理。”
叶皇后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地将眼泪咽回去:“皇上。臣妾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不管如何,求皇上一定要留着阿昀一条性命”
皇上沉默了片刻,用一种奇异难懂的眼神看了叶皇后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阿昀将来如何,得看皇后的心意了。”
叶皇后:“”
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皇上没再说什么,很快摆驾离开。
留下叶皇后惶惑不安地反复琢磨着皇上的话
楚王被押进天牢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魏王府。
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魏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忽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显得诡异凄厉又疯狂,听的人心中阵阵发凉。
筹谋了这么多年。眼看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他的腿筋彻底断了,再也没有好的可能。他的余生。只能在床榻上或椅子度过,再也不能下地走动。
一个不能走路的皇子,再也没了角逐储君的希望,再也没了坐上龙椅的可能。这个事实。令他恨之欲狂痛不欲生。
魏王妃的眼睛早已哭的又红又肿。
听到魏王的笑声。魏王妃心中一阵恻然,也不再哭了,沙哑着声音安慰魏王:“皇上绝不会饶过楚王,殿下只管安心养伤”
魏王眼中飞快地闪过恨意,冷笑道:“那么多太医看过了我的左腿,都说腿筋无法续上了,我这条腿也彻底废了。从今以后,我只能躺在床榻上。彻底是个废人了,养不养伤又有什么区别!”
楚王丝毫不顾兄弟之情。对他下此毒手。他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来人,传我的命令下去,让人将楚王暗中谋害我的事传出去。”
魏王神色狰狞,眼中满是疯狂的光芒:“添油加醋也好,捏造事实也罢,总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此事传遍京城所有人的耳中。要让所有人知道楚王的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还有,再命人将我的伤势禀报到宫里去,说的越重越好。”
被关进天牢远远不够!
他一定要亲眼看着楚王身败名裂。
他得不到的东西,楚王也休想!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楚王谋害魏王的消息风一般地迅速传遍京城。
不出三天,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秦王谋害太子一事还历历在目,竟又冒出了皇家手足相残的耸动消息,就像沸水落进了油锅,整个京城迅速地沸腾了起来。
魏王党羽纷纷到魏王府探望魏王,却都被拒之门外。魏王谁都不肯见。
楚王党羽欲打探楚王的消息,只可惜宫中守卫森严,根本查探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楚王被关在天牢里,任何人包括叶皇后在内,都不得探望。
一时间,众人猜疑不定,人心惶惶。
魏王两腿俱废,不可能再做太子。楚王又犯下弑兄的重罪,看皇上的反应,显然没打算轻轻放过楚王。
那么,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打算立谁为太子?
流言纷扰,就连即将临盆的许瑾瑜也耳闻了此事。
“初夏,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许瑾瑜十分震惊,脱口而出问道:“魏王真的左腿受伤,再也不能下床走动了吗?还有楚王,真的被关进了天牢?”
“当然是真的了。”初夏轻快地笑道:“如今京城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奴婢陪着小姐整日待在墨渊居里,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够迟了。”
许瑾瑜下意识地看了芸香一眼。
芸香立刻说道:“奴婢倒是知道的早。不过,奴婢想着少奶奶即将临盆,不宜大喜大悲,更不宜烦神操心,所以就一直按捺着没说。”
许瑾瑜怔忪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唇角悄然扬起。
陈元昭在离开京城前,曾轻描淡写地说过早有安排。魏王和楚王如今的一切,一定是陈元昭暗中筹谋布局的结果。
魏王彻底成了废人,楚王又为皇上厌弃。等陈元昭得胜归来班师回京的那一天,或许就是认祖归宗的时候了
离陈元昭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