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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没有分辩,那飞虹转过话头:“这三年以来凤翔是不是好多了?”
“还说呢,那么大的人却像小孩子般淘气。”
“我看他不敢太惹你生气。”
飞燕笑了笑,怔怔地打量了那飞虹一遍:“你比三年前消瘦多了。”
“你也是,但看来更健康。”
“你却是有些憔悴,那个司马长安,你已经将他杀了?”
“还没有,我杀了他三次,都是替身,希望第四次不是。”
飞燕头又垂下:“我原是要去助你一臂之力的,可是哥哥说,这件事你不喜欢别人插手,他说得很认真……”
“这种事的确只宜独自解决。”
“对付一个这样狡猾凶残的人,现在看到你,我才真的放心。”
“我也以为事情很快便能解决,想不到一拖就是三年。”
飞燕显得有些感慨,并没有说什么,那飞虹接着道:“没有人强迫我,侠义之类对我来说是谈不上的了,也许就因为太多人知道叶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知道这全是真的。”
“这毕竟是私仇,我不想麻烦任何朋友。”
飞燕忽然问:“司马长安是不是就在附近?”
那飞虹一怔,道:“这三年下来,你就变得更懂事了。”
飞燕笑问:“这算不算灌米汤?”
“怎么想到灌米汤?”
“不知怎的,我总是觉得你在逗我高兴,好让我去说服哥哥。”
“他已经告诉你了?”
“没有。”飞燕接着问道:“也许我猜错了,不是哥哥逼着你来的吧?”
那飞虹摇头,惊讶得望着飞燕,惊讶她想得那么多、那么远,飞燕这才问:“到底什么事?”
那飞虹将整件事细说了一遍,飞燕听得很用心,也没有插口,听完了才道:“皇帝跟燕王之间的恩怨,你们相信不会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皇帝若是一个明君,燕王相信不会这么容易成功。”
那飞虹沉吟道:“我只是相信盛北川的判断。”
“盛侯爷劝政亲民,我们也听过不少他的好话,一个人说他好,未必真的好,但那么多人说好,应该不会错的了。”
“我也是因此才答应助他一臂之力,那万两黄金的……”
飞燕笑截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我还不清楚。”
“这是说,你赞成我做……”
“到底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哦。”
“凤翔却要看你的意思。”
“他是我哥哥,要怎样做难道我真的阻挡得了。”飞燕说着娇靥又红起来,孙凤翔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又怎会不明白?
那飞虹看在眼内,苦笑了一下,飞燕偷眼看了看,道:“我一定会劝劝他。”
“只有他才能说服元宝。”
飞燕轻叹一声:“他也实在该做点事,每天喝酒游荡的太没有意思。”
“不管怎样,皇帝交到了盛北川手上,我们还是退出为妙,官场到底不适宜咱们这些人。”
飞燕颔首道:“你也知道先父原本为官,只作了四年,便悄然引退,就是讨厌官场那种卑鄙奸诈险恶的作风。”
“希望我们都没有错看盛北川。”那飞虹一皱眉头。
门外即时传来了两声干咳,孙凤翔的声音接着传来:“你们说完了没有。”
飞燕笑了笑:“他其实是急性子。”
话声未完,孙凤翔已然在门旁探头进来,道:“好啊,说哥哥的坏话,难怪人说女大不中留,若是守了门,我这个哥哥还有说话的地方?”
飞燕虽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仍不禁娇靥羞红,孙凤翔接着问那飞虹:“成了?”
那飞虹道:“她说会劝劝你。”
孙凤翔说道:“你现在大概不会扬长避短我将你带到这里来了。”
“下一顿酒也是我的。”
“当然算你的了,我将妹妹交给你,连喜酒难道也……”
“哥哥--”飞燕嚷起来。
孙凤翔举起双手。“好,那是后话,现在我跟姓那的出去喝点酒,看如何上七重天找元宝。”
“这里不可以说?”
“你不是不知道,我酒越喝得多,头脑越灵敏。”
“胡说--”飞燕摇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三杯下肚便什么也忘掉。”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还是去做你的针线。”
“你们只打算两个人去?”
“难道还有第三个?”孙凤翔打了一个哈哈。
“我不就是么。”飞燕笑了笑。
孙凤翔一怔:“你不是说笑……”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
孙凤翔呆望着飞燕,那飞虹忙道:“飞燕,这件事非常危险。”
“那我不跟去如何放心得下?”
孙凤翔摇头,飞燕不等他说话,身形倏地一转,双掌蝴蝶穿花般攻到,他偏身急闪,哪知飞燕出手极快,一掌已拍在他的肩膀上,拍得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没有摔倒。
飞燕随即收掌:“怎样,是哪一个本领大?”
“出其不意,乘人不备,哪算得本领好?”
“挨打才是本领哦?”
“你再向我出手,看能否再将我打着。”
“我们是兄妹,难道真的要动手?”飞燕笑了。
孙凤翔大摇其头:“这种妹妹幸好我只有一个,否则,还有命活到现在?”
“不管怎样,我是去定了。”
孙凤翔正色道:“这可不是玩耍,司马长安之外,还有燕王座下数百死士……”
“可是你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
“你们现在要去对付的,也未必全是江湖人。”
孙凤翔哑口无言,那飞虹仿佛在想什么,一直都没有作声,飞燕目光一转,接问他:“那大哥,你说我那飞虹右手突出,一掌拍向飞燕的肩膀,飞燕竟能够躲闪让开。
那飞虹急上,连环七掌急拍,飞燕再闪一掌,身形倒飞上了头上一条横梁,也没有停下,迅速改变了三个位置,当真是人如其名,飞燕矫捷轻盈。
孙凤翔挥手道:”别再卖弄了,我从来没有否认,你的轻功比我好。“飞燕娇笑一声,落在那飞虹身旁,那飞虹轻叹道:”你真的要去?“飞燕道:”你也知道的,我性子也很固执,你们一定不让我跟去,我也会偷偷跟上。“那飞虹无言,孙凤翔摇头,终于道:”那你跟在我们身旁好了。“”谢谢哥哥。“飞燕一下变得就像个小女孩,高兴地在跳跃。
半个时辰后,他们三人已走在河堤上,七重天虽然远,但他们的感觉,却就像在眼前。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七章 司马孤胆闯山寨 劈金砖元宝中计
清晨,云雾凄迷。孙凤翔、飞燕走在山路上,急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也令他们精神大振,飞燕紧伴着那飞虹,艳如朝霞。
有人说,一个女孩子走在心爱的人身旁之际,最是娇艳迷人,孙凤翔现在已经有这种感觉。
一路上谈谈笑笑,倒不觉得时间难过,孙凤翔离开那飞虹、飞燕也较远,看来很知情识趣。
他只有飞燕一个妹妹,当然希望她能够活得快快乐乐,飞燕的心情他当然也很明白,他也已很久没有见到飞燕这样开心了。
听到飞燕的笑声,他自己也快乐起来。
云雾弥漫中苍松飞展,虬枝展伸,气势狂劲而多变,无极就立在这株苍松下,衣袂迎风飘舞,有如天外飞仙。
他立在这里已多时,思潮亦有如云雾般不定,过了多年隐逸的生活,仍然勘不破名关,难免有些感慨。
贵为国师,无疑就等于天下武林之首,何等威风。
一想到这里,无极的嘴角不由露出笑容,却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大清早遇着道士,可是不吉利得很,幸好我们并不是去赌钱。”
无极听得很清楚,没有回头。
话是孙凤翔说的,他当先由山路那边走来,看见无极,冲口而出。
无极毫无反应,孙凤翔又道:“道士、和尚都一样,没啥了不起。”
飞燕后面听得清楚,不由问:“他们怎样?”
“会忍!你若是比他凶,比他强,就是踢他骂他,也不会有太大反应,而且事后还会自夸道行高深。”
飞燕看看无极,摇摇头。“哥哥就是喜欢惹事。”
孙凤翔立即道:“你错了,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所谓与世无争的出家人。”
“与世无争有什么不好?”
“你难道不知道,与世无争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逃避责任?”说话间已到了无极身后,孙凤翔突然又道:“祸国殃民,道士和尚都不是好东西。”
无极按住他的肩头,说道:“难道你要若事生非?”说着也不等他答话,将他推开,孙凤翔当然不是真的要惹事。继续往前走。
那飞虹并没有表示,仔细看了无极一眼,紧跟上前。
无极也没有再作声,极目远望,以他耳朵的敏锐,当然听得出这三个人都有一身很不错的内功,虽然有信心将他们击倒,也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多生枝节。
而且那岂非等于表示他这些年来的修为俱都白做了?
这些年来在修养方面,他真也下了很大的苦功,等闲不易发怒,不过,方才他却也真的有意出手教训孙凤翔一顿,只是没有行动而已。
正午,那飞虹三人在一条小溪旁边停歇下来。孙凤翔捧了几捧清水扑在面上,精神又是一振,飞燕坐在一方石上,双脚浸在水里,不停地拨弄着,未脱童真。
那飞虹亦坐在石上,呆望着飞燕,他实在是很想将双脚也浸进水里,却不知怎的,提不起劲儿。
孙凤翔无意一眼瞥见,脱口道:“姓那的,你就是担心,我说没问题便没问题。”
那飞虹笑笑:“我只是觉得事情太不寻常,心头有些儿沉重。”
“看你这样子,真有点忧国忧民,你不去做官实在可惜。”孙凤翔大笑。
飞燕忽地插口问:“哥哥,你真的有把握说服元宝?”
孙凤翔不觉手一指鼻子:“我们男人的豪情你们女孩子懂什么?只要我开口--”
那飞虹插口道:“说真的,这个人一向都视钱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