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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身,不想节外生枝。
现在他也是这个意思,只要孙凤翔等知难而退,不为已甚,哪知道孙凤翔非独不领情,而且对他这位老前辈一些也不客气。那飞虹方才的一环更将他这位老前辈的尊严打掉了一半,令他矛盾得只是是否值得为此而将一条这么宝贵的性命拚掉。
那飞虹仿佛知道无极在想着什么,这时候突然插口道:”我看我们还是别打下去了。“无极尚未答话,孙凤翔已接上口:”这不是我们怕你。“”只是打来没有意思。“那飞虹又道:”因为不管胜负如何,你这个国师都是做不成的了。“无极冷笑:”贫道只知道,打下去还有很大的希望,不打下去,便真的全无希望。“那飞虹不再说话,看无极的说话神态他已经知道这个老道士是至死不悔的了。孙凤翔却叫起来:”少爷可看不出你还有多大希望,方才那一环若是打得重一些,你现在已经是烂泥一堆。“无极的怒火陡然又冒起来,厉声道:”打,一定要打下去,贫道倒要看你们这三个娃儿如何拚掉贫道这条命。“语声一落,左手食中指按剑脊自下至上一推,举剑齐眉,奔向前去,直追孙凤翔。
那飞虹、飞燕齐上,那飞虹先到,双环砸落,无极的手势不由一顿,怒叱声中,回剑向那飞虹!
环剑相交,十六下急响,那飞虹去势奇急,奋不顾身,直欺人无极的中门,他双环巧打,一放中门,无极的剑势便很难施展得开。
双环原就是奇门兵器,甚少人用,在那飞虹的手中施展开来,更就是飞灵巧幻,可是这还难不倒无极,那片刻环剑相交,他的剑最少有三次机会可以将那飞虹刺伤,但他的剑若是一刺出去,那飞虹双环一定会乘隙抢入。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无极完全没有把握在剑刺那飞虹同时让开那飞虹的反袭,所以他的剑没有刺出去。
连接十六环,他再接一环,剑一推,一股内力透出,惜力使力,从那飞虹头上’翻了过去。
飞燕双刀孙凤翔一鞭相继落空,与那飞虹一齐转身,无极已经在文外落下,瞪着那飞虹道:”你那算是什么武功?“那飞虹冷冷道:”杀人、拚命的武功。“无极冷笑道:”你就只懂得杀人?拚命?“你难道不懂?”那飞虹反问。
无极道:“你的武功必须兼顾全方的要害,无懈可击,致敌于石火之间。”
那飞虹道:“不错啊。”
无极道:“你一招之中,最少有三处破绽。”
那飞虹却问:“那你怎么不出剑攻来?”
无极问哼一声:“跟你这种不懂武功的人谈武功,是白费口舌。”
那飞虹还未答话,孙凤翔已大笑道:“是你要谈,我们可没有这个兴趣。”
“都是疯子。”无极怒形于色。
孙凤翔又道:“我现在又不是参加武术切磋大赛,一招一式地跟你对拆,表演给谁看。”
飞燕娇笑道:“道长若是有兴趣,尽管先行表演一番,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什么教师真正的武功。”
无极“嘿嘿”冷笑,脚踏七星,一声:“仙人指路”,虚刺一剑身形同时变化。
这果然是一招“仙人指路”,手眼步法,配合得恰到好处,当真好到毫颠,无懈可击。
那飞虹三人看在眼内,无不衷心佩服,他们都懂得这一招“仙人指路”,却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一招可以有这许多变化,又能够攻守呼应,无懈可击,要将这一招练到这个地步,当然不是容易的事情,经验、功力、恒心缺一不可。
他们也不能不同意,无极的剑术实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是一招仙人指路。”无极收剑,傲然冷顾三人。
那飞虹道:“能够将这一招练到这个地步的人并不多……”
孙凤翔接道:“少爷可瞧不出这一招有何特别之处。”
无极道:“凭你的见识,当然瞧不出。”
孙凤翔不怒反笑:“好,你虽然笨一点,跟少爷学到现在,总算已知如何将话说得刻薄。”
无极怔在那里,孙凤翔接道:“但要少爷生气,还差一点儿。”一顿转问:“下一招你要给我们示范的是什么?”
“仙人指路!”无极一字一顿,“指”字出口,他的剑已指出口,到“路”字,剑已到了三人面前,一招三式,分刺三人!
三人兵器展开,挡开来剑,左右一分,又将无极包围起来!
无极身形转动,剑出不停,一连十三招“仙人指路”,迫开三人,再一指,急指孙凤翔,对于这个小辈人显然痛恨之极。
飞燕双刀旁来,被无极长袖震开,那飞虹双环一刀,无极已然借着剑尖一点孙凤翔鞭梢之力,翻身从孙凤翔头上掠过,人在半空,竟然能够再对孙凤翔施出一招“仙人指路”!
孙凤翔“懒驴打滚”,避得有些狼狈,但总算避过这一招,链子鞭一抖,射向无极的后心,好一个无极,半空中竟然能够施展得出一招铁板刮,鞭从他的后背射空,他凌空再一个翻滚,人剑飞回,削向孙凤翔的咽喉!这一剑之险,当然是险到了极点,孙凤翔仰身及时闪开,哪知道无极那支剑风车一转,竟变成逆持,倒插而下。
眼看孙凤翔身形变化已尽,这一剑无论如何闪避不开的了,那飞虹双环及时赶至,撞在剑尖上,将无极的剑撞开。
无极却早已算准那飞虹双环必然赶得及到来,左手袖同时一指,将那飞虹双环压下,剑立回,一剑转刺向那飞虹的咽喉!
飞燕双刀同时砍至,那飞虹那刹那面色突然一变,脱口大呼:“飞燕小心!”
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无极早已算准了他必能闪开那一剑,剑刺到一半立即转回,左右撞开了飞燕身形,左手穿袖而出手指如剑,点向飞燕的眉心;飞燕双刀被封在外门,轻功虽然好,却不防无极以指代剑。
那飞虹、孙凤翔都看出危险,狂吼声中,双双扑向无极,奋不顾身,他们的身形虽然快,比起无极,仍然慢了半分。
半分已足以致命,无极左手中指不偏不倚,正点在飞燕的眉心上。
飞燕的眉心立时多了一个圆洞,惨呼一声,倒飞了出去。
飞出了半丈,鲜血才从她的眉心射出来。
无极亦早已算准这一点绝不会落空,一点身形即转,让双环,剑刺孙凤翔。
孙凤翔一双眼睛都红了,狂吼声中,挥鞭当头抽向无极,完全不闪避无极那一剑。
剑却比鞭更快,血光一交,孙凤翔右手齐肘断下,那一鞭立时失了准头,一旁抽空,若换是别人,这断臂之痛,早已失魂落魄,孙凤翔没有,忍痛踢出了一脚,正中无极的小腹!
无极闷吼一声,面部肌肉收缩,身子被踢得斜撞向那飞虹,那飞虹双环本来够不上分寸,无极给踢撞过来,却恰到好处,“格喇”声中,硬硬将无极的右肩右肘一齐击碎!
无极不由一声怪叫,古剑“呛嘟”坠地,身子一转,左手中指疾戳那飞虹眉心!
那飞虹头一偏,双环同时反锁,却不偏不倚,锁住了无极的左臂。
无极的反应绝不会那么迟钝,但右臂断折的打击痛苦却已令他方寸大乱,一心只要将那飞虹戮杀,报却这断臂之仇,招式不觉便走老,到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左臂已来不及收回来了。那飞虹双环一锁接一错,无极的左臂亦齐肘而断,整个身子亦被抖得飞起来,眼角同时瞥见一道剑光刺至。
那道剑光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的了,砍来的也正是他的剑。
孙凤翔用脚将剑挑起,左手一抄,咆哮一声,便向无极斩去!
无极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孙凤翔一剑刺实,第一二剑紧接劈出,人如疯虎,剑亦疯狂乱劈,那飞虹亦自咆哮着双环击至!
无极一个身子在环剑突击之下东倒西歪,骨碎声寒人心魄,血肉横飞;孙凤翔那片刻也不知击出多少环、多少剑,到无极倒下的时候,已完全不成人形。
孙凤翔疯狂地又斩了几剑才将剑插下,穿过过无极的身子,直没入柄。
无极这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那飞虹是第一个发见,第一个回复自我,看了看无极的尸体,目光一转,奔向飞燕。
血仍然从飞燕眉心的血洞涌出来,飞燕鲜红如朝霞的娇靥已变得如白纸一样。
那飞虹跟一膝,抱起了飞燕的尸体,将自己的脸贴上飞燕的脸。
飞燕的睑一片冰冷,那飞虹那刹那有如置身冰窖之中,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一颗心却变得麻木,什么感觉也没有,眼睛亦仿佛变成了冰珠子。
没有泪,他的泪已与心凝结,飞燕对他的重要,有谁能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凤翔突然冲了过来,一声“妹妹--”语声嘶哑苍凉得难以言喻。
他也跪下来,突然一把抓住了那飞虹的肩膀,道:“元宝一定是发现了轿子里坐着的是无极才没有追上来,那现在他一定是去追前行的两顶轿子了。”
那飞虹茫然点头,孙凤翔接道:“魏初老奸巨猾,元宝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一追上去就会坠进魏初的陷饼,你快去救他,将皇帝抢回来。”
那飞虹仿佛没有听清楚,呆望着孙凤翔,孙凤翔一急,猛一把将那飞虹推得翻倒地上。
他这一推那飞虹仿佛清醒了许多,一下坐起来,伸手又要去抱飞燕的尸体,孙凤翔伸手截下,悲痛已极地嘶声道:“你不去,飞燕是白送了性命,死也不瞑目。”
“我去!”那飞虹一咬牙,终于站起来。
“快去!”孙凤翔挥手催促,这个时候,他仍然心悬元宝的安危。
元宝又如何?
陷阱不错是陷阱,倒是元宝一伙布置在树林中,只等魏初一行人踏进来,他率众抄路,意在魏初,很快便布置好一个简单而有效的陷阱。
孙凤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轿子里坐的是无极,相信他也不会走到这儿来,他虽然贪财好色,到底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何况他与孙凤翔情同手足,乃生死之交。
魏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