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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士看见一条人影飞来,手中刀急斩出,到发觉是同伴时,那飞虹银环己当头劈下,一击而碎!
那飞虹再上马,催骑策马。
翁天义,司马长安双骑亦飞奔过来,那都是百中选一的好马,死士显然早有默契,让开了一条路,两骑畅通无阻,直追那飞虹。
那飞虹前面挡着十多个死士,他再杀五人,翁天义,司马长安已迫近,但他与皇帝的一骑亦快到那边木桥。
木桥并不阔,上得去对那飞虹当然有利得多。
翁天义即时一声:“杀马!”
死士手中矛应声齐出,那匹马奔不了三丈,四蹄便给刺中,倒了下去,那飞虹亦同时击杀四人,一把抓住马上滚落的皇帝,身形拔起,一掠三丈,右脚往一个死士的头上踏下,借力使力,又掠出三丈。
那个死上看着那一脚踏下,但闪避不开,只给踏得昏头昏脑,身子不住地打转,撞向飞马而来的翁天义。
翁天义没有理会,飞骑直冲而过,那个死士给马身一撞,撞飞出去。
这片刻那飞虹又掠出了数丈,那些死士竟然挡他不住,但没有罢休,紧迫不舍。
那飞虹右手银环疾击,再杀一人,眼看便要冲上桥头,翁天义已凌空扑至。
他从马背上拔起,一掠四丈,头下脚上,俯冲而下,那飞虹耳吸风声,银环疾扬,迎向劈来双掌,环掌一触,那飞虹抱着皇帝连退七步,翁天义亦倒掠而回,左右死士马矛并举,一齐杀上。
那飞虹连毙两人,终于挟着皇帝,冲到桥上,一个死上挺矛紧迫而至,却被他一环挡开,再一脚踢飞,闪电也似一道金虹同时射至,是司马长安的蛇鳞金鞭。
那飞虹银环一点金鞭,身形倒退,司马长安落在桥上,狞笑。“姓那的,我们的旧帐也该算清楚了。”
那飞虹冷笑:“若是你有种,早便已算完,等不至今天。”
“今天也不迟!”司马长安金鞭挥舞,锁向那飞虹脖子,那飞虹银环敲上鞭梢,又将这一鞭接下。
司马长安金鞭不停,一鞭急一鞭,卷身要害,那飞虹左手挟着皇帝,右手银环力拒,一退再退,司马长安几次要按动机括,将鞭在鳞片射出,但碍着皇帝,没有按下去,金鞭的威力不能够发挥至尽,实在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他再次收鞭,大声喝道:“姓那的,有种将皇帝放下,我们决一生死!”
“你若是有种,将皇帝杀掉!”那飞虹连声冷笑。
司马长安大怒,方待说什么,后面翁天义突然道:“人有错手,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司马长安听说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得意之色,那飞虹面色却自一变。
离京的时候燕王曾经吩咐若是太麻烦便不用带回去,言下之意,就是必要时可以将皇帝干掉,那当然要做得很小心,不要令燕王负上叔杀侄的恶名。
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司马长安听过翁天义提及此事,方才亦听出翁天义有意就地将皇帝处决,现在一听那句话,立即明白过来。但心念再动,却是心头一凛,得意之色也荡然无存。
他是燕王的亲信,若是为了杀那飞虹将皇帝杀掉,事情传开来,各王公大臣只怕会怀疑到是燕王的主意,为掩众口,到时候燕王难免要将他杀掉,翁天义等人当然也不会替他分辩,就是分辩也没有多大作用。
翁天义当然很明白,所以才会让那飞虹将皇帝劫走,也让他得到这个好机会。
现在他总算明白翁天义一节已算在内,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已踏进去,缩也缩不回去的了,而且那飞虹也不会让他退开。
“姓那的,我们今天真的可以决一死战了。”他大笑起来。
那飞虹似乎也明白,冷笑道:“看来那个太监要比你聪明。”
司马长安道:“也许他看见我一直躲躲闪闪的,实在太没有男子气概,所以特别给我安排了这个机会。”
“那你还不赶快多谢他?”
司马长安真地回头向翁天义一揖:“多谢公公成全!”
那飞虹银环就在这时候脱手飞击,司马长安实在想不到那飞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偷袭.耳听风声,要闪避时银环已击在腰背上,将他撞退了半丈,身子斜刺里一栽。
这一击实在不轻,那飞虹同时将皇帝放下,身形扑上,探手将银环收回,双环盘旋,再向司马长安攻到。
司马长安反应也不慢,一截金鞭即倒挥,鞭势却尚未展开便给银环撞回,那飞虹随即附骨之蛆地缠着司马长安,双环左截鞭势,右击要害,接连几招,迫得司马长安身形大乱,一个闪避不及,又被双环击中,身子左摇右摆,连吐两口鲜血,他的身子随即倒下,贴地一滚,金鞭终于展开,人裹在鞭内,一个金球也似疾弹起来,将那飞虹迫退了三步。
那飞虹连抢三次都抢不进鞭内,金鞭倒卷而来,不得不退却三步。
司马长安一面挥鞭一面怒骂:“姓那的,你是哪门子的好汉?”
“哪门子的都不是,姓那的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也是!”那飞虹双环再次出击。
司马长安金鞭飞卷,四十九片金鳞疾射而出。
那飞虹知道厉害,倒退,司马长安身形急拔,金鞭再展,又是四十九片金鳞射出,他是看准了那飞虹退到了皇帝身旁,算准了那飞虹不会让皇帝死,若是那飞虹为了掩护皇帝伤在鳞片下,不管伤得怎样,他也有信心与那飞虹拚一个同归于尽。
他是一个聪明人,很懂得把握机会,但他若是没有伤在那飞虹手上,一定会冷静得多,也这一会儿考虑时那飞虹恰好退到皇帝身旁,他负伤之下急于求胜,便疏忽了这一点。
那刹那,那飞虹的双环突然脱手落下,双手接藏人袖中,双袖往上疾扬了起来,那双袖子看来没有什么特别,一展开却是出奇的宽阔,有如一柄大扇子,左右一拨,竟将射来的鳞片完全卷飞,看来他为了对付司马长安,已费了不少心思,那双袖子也绝无疑问,是为了对付司马长安的金鳞暗器而设计的了。他的脚同时将落下的一枚金环踢起来,正撞向司马长安的右腕。
一撞即碎,金鞭脱手坠下,司马长安大惊失色,左手急拔剑,刺向那飞虹胸膛。
那飞虹身形同时一倒,左手将银环抄住,右手亦接回半空落下的那个。
司马长安剑刺空,落在桥上,那飞虹双环已至,左右一扣一锁,将司马长安的剑锁在环中,往前一送,司马长安右臂如何敌得过那飞虹双臂力大,不由一折,剑反刺进自己的小腹。
那飞虹双环再抖,剑从司马长安小腹脱出,也从他手中飞出,双环接进,连连撞击在他的胸膛上,只撞得他口吐鲜血,身子一退,东倒西侧,到他倒下时,胸前的骨头已完全给撞碎。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始终不能够成功,喘息着突然道:“我真是想不到……”一句话说不了一半血又吐出。
那飞虹冷笑,还未答话,司马长安已接道:“想不到一个好像你这样机灵的人,怎么连一个女孩子也骗不到。”
那飞虹一怔;“你胡说什么?”
司马长安笑道:“叶素落在我手上的时候,还是一个原壁的闺女……”
下面的话还没接上,他的身子已被那飞虹一脚挑起来,那飞虹怒吼声中,双环一阵乱击,到他的身子再落到桥上,已不成人形。
那些死士随即冲上桥来,桥有多阔,他们两人并排冲上,手脚便已施展不开,一个个的来,又岂是那飞虹的对手,那飞虹且战且退,双环硬拒来敌,以脚将皇帝反踢滚退,皇帝何曾吃过这种苦头,退不了一丈,已经口青面肿,一个身子到处都疼痛,就像已给拆开一块块。
那飞虹没有理会他,也不知道跟着应该怎样做。那些死士苦缠不休,他是绝不能脱身的了,而翁天义仍未加入,若说他竟能够将皇帝带走,就是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但只要他将皇帝放下,他要走却易如反掌,那些死士固然难以将他追及,翁天义亦不会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
可是他血战不退,也许因为他的固执,而对飞燕元宝七重天群贼的死、孙凤翔的断臂那一份歉疚当然也是一个原因。
不是他,孙凤翔他们根本不会做这件事,也根本不会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仍能好好地活着。
他痛恨盛北川,更痛恨自己,为什么竟然去违反多年的原则。
这之前,他从就不会将朋友牵涉入自己的事,往不会让朋友冒险,而他也不会上做那些不太了解的事。
去无条件为那些不太认识的人卖命。
对于盛北川,他认识得的确太少,对于政治,他更是一个门外汉,燕王登基天下百姓是否就没有好日子过?他不知道.现在他脚下这个皇帝再统治天下是否会一改此前的鄙陋风刁,盛北川竟然都能够令他们信服,甘心为他卖命,实在不简单。
一个成功的政客往往都能够担饰得很好,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政客。
盛北川似乎一直都没有掩饰,也许他也是到尽头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一个政客。
若说错,他也只是做错了一点,不应该利用江湖人。
江湖人以血还血!
一个又一个死士倒下,那飞虹一身衣衫亦被鲜血溅红,眼亦红了起来,他仿佛又看到了飞燕、元宝及七重天的一群好汉,还有断臂的孙凤翔。
桥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那些死土似也被激发了兽性,疯狂继续冲前。
那飞虹已经受伤,他武功虽然比那些死士好,到底是血肉之躯。
那些死士波浪般一层层涌上,虽然还没有将那飞虹淹没,终于将他涌得左支右挡。
翁天义这时候出手了,天马行空般掠至,左右正要扑上去的两个死士差一点没有给撞飞桥外,他当中穿过,抓住了那飞虹新旧力交替的空隙,也当然,抓得比那些死士更紧,左掌引开了那飞虹的银环,右掌一穿而进,印在那飞虹胸膛上,那飞虹闪哼一声,双环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