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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的声音有些抖,目光移开了些。
后来索性站起了身,去看她的背部,一看之下,语气都变得严肃了,“背上也有!”
随即,背上凉凉的,被喷上了药水。
是吗?她自己看不到背,可也没觉得疼,大约也是磕到了。
“没腰上那么严重,再看看其它地方。”他这回可由不得她了,拉开她的手,查看她的腿。
大腿上又发现几处浅浅的青印,他一路喷过去,最后掰开了她双腿。
“喂……”她惊呼一声。
“喂什么喂?我比你难受!”他低声道。
她一愣之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更红了。
大腿内侧和后部都有几个青紫的点,他逐一喷上药,脸绷得紧紧的。
她红着脸打量他的神色,再悄悄瞄了一眼他裤子中央,棉质裤子的软度是挡不住荷尔蒙崛起的……
“好了,躺下。”他拿过被子要给她盖。
她伸直了腿,准备往被子里钻,却也因为身体的伸直,她小腹上的疤首度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等等。”他说。
她不知道怎么了,可还是迅速给自己盖上被子。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她,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在她小腹探索,手指过处,她微微战栗。
“干嘛……”她身体僵直,呼吸也有些乱了。
他的手指在摸到她疤痕的时候停下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触摸。
没有言语,所有的内心话语都在他指尖、在彼此的眼神里交流传递,她咬着唇,泪光浮动,冲着他摇头。
他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她眼角湿湿的咸意。
他洗过澡,刮了胡子,空气里满满的,全是清新的芬芳,干净的下巴还是会有粗糙的刮擦感,擦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他微微一顿,吻,便落在了她唇上。
如绵密细雨,如疾风骤雨,如层层涟漪,如惊涛骇浪。
交替、深入,却是避无可避……
从慌乱到徜徉,再到追逐,再到无法呼吸。
他的唇才离开,再一路而下,脖子、肩膀、那颗痣,辗转至小腹……
她绷紧了身体,起伏不定,可是不能再往下了……
他最终停留在那道疤痕上,温软舔/吮,再度来回、反复……
有什么东西自疤痕处开始蔓延,窜动,似火,似电,似急浪滔天,一直窜至她心尖上,骤然爆开,如升腾起一朵烟花,化作星星点点,再翩然坠落。
她在这坠落里轻轻颤抖,双手抓紧了床单,也颤抖着,流着泪,声音压抑,“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孩子……”
他停了下来。
匍匐的身体上移,双手撑在她两侧,却不压着她,在她上方凝视着她,目光如水一般,久久地凝视,最后落下来,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那是我的错误,怎么该你来承受这压力?”
“可是结果……”
“流筝,我不想说什么还有一半机会,也不想说再次宫外孕的可能性,更不想提试管,医学上的事,我们都懂,我只想说老公和老婆之间的事。”他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流筝,早就该这样了,任何的辛苦,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可是这一刻却晚了九年,而九年前你不敢,或者是舍不得,那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现在要我怎么做,要怎么考验我,都是应该的,但是唯独,不要拿孩子的事说事儿,流筝,我收养宁想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要孩子了。”
这话,和谭雅说的如出一辙,虽然她也料想他会这么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不为孩子,只为他那句: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生活有笑有泪,五味俱全才是丰富人生,哪怕为他清早起来凌乱的头发而笑,哪怕为他不准她涂漂亮的指甲油而哭,都是生活本来的模样,而他和她,曾经都弄错了……
他说晚了九年。九年是多久的时间?草色九次枯荣,树木换代成林,足以爱上一个人又忘了一个人,可他说,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好像一切从没结束,好像一切刚刚开始,好像她还是那个燕园里的小姑娘,阳光明媚,紫藤花开。
晚了九年的泪水,沾湿了他整个肩膀。
她和他鼻尖相贴,他的眼睛只隔着寸许距离,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她只看见夜空和星辰,还有闪闪烁烁的银河。
她怔怔的,“我想睡觉了。”
“嗯,你睡。”他胳膊收紧了些,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圈在怀里,几乎没穿衣服的她,身上淡淡药味儿,触手皆是温润肌肤。
“可是……”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抚,“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他手指停住,“是痛吗?压着你了?碰疼你了?”
她摇摇头,他也有迟钝的时候……
他忽而笑了,“真睡不着?”
“嗯……”她老老实实点头,这样,能睡着吗?
他只好将她松开了些,“其实,我也睡不着。”
末了,按紧她臀部,“你不痛,我可痛死了……”
“……”她现在也痛了,被磕痛了……
“我去隔壁睡。”他下了床,临走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他离开时光了灯,却又重新打开,回头问她,“关着灯怕不怕?”
她摇摇头,早就不怕了。
于是再次给她关了灯,门轻轻掩上。
这一次,却很容易睡着了,在空气中满满的药香里,还有,夹杂着的若有若无的他的气息。
这一觉,一如她平常的风格,她睡了很久,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走的,她全都不知道,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家里一片安静。
她身上还是光着的,昨晚后来还没来得及把睡裙穿上去就睡着了。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她拾起来看,写得字比从前多很多。
流筝,我去医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今天你应该可以勉强走几步,可是也不要着力,不要走多了。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中午我不一定能回来,你不要叫外卖,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保姆会来做饭,记得要看清楚外面的人再开门。裴姨那边我打电话解释过了,你不要担心。至谦。
她拿着纸条,看着他熟悉的字体,暗叹,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是他了,竟然送外面的都不信了……
第179章 宝贝儿
她只能踮着走,脚落地踩实了还是会疼。
早餐是蛋糕和牛奶,还有一碟洗净的水果。
这样很好,她还担心比他晚起了几个小时的她,会看到一份凉透的早餐。不过他心细,她一向都知道,做着这么一份精细工作的人,已经形成了习惯思维,事事脑袋里都想得全面周到。
吃完早餐,她蜷在地上,把之前没看完的那部电影看完了。地毯软软的,靠着厚厚的靠垫,舒服得不想动栩。
可是,却有人按门铃了。
她猜是宁家的保姆来了,起身跳到门口,往猫眼里一看,妈呀,是温宜亲自来了。
她赶紧开门,温宜手里提着好多东西进来。
“伯母,您怎么自己来了……”而且还一个人来的!她赶紧帮忙拿东西。
“别,别别!”温宜忙道,“你赶紧坐回去,别乱走!我自己拿就可以。”
温宜唯恐她来帮忙,自己一个人一次性把东西全提进了厨房。
看着温宜在厨房忙着,她心有不安,温宜在家也是不做家事的,除非特别的日子,才会亲自下厨,来这帮她做饭,她怎么好意思?
于是一瘸一瘸地进了厨房。
温宜转头看到她,如临大敌,“哎哟喂,宝贝儿,你赶紧给我回去!你来这待会儿再磕着碰着,我怎么跟至谦交代啊!”
温宜叫她宝贝儿……
女人年纪再大,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心里也会软成一杯热巧克力。
“快去快去!”温宜搀着她,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坐下,笑道,“至谦可是下了命令的,要给你好好补一补,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着你,别让你摔着,我这是领着军令状来的啊!你就在这坐着别动,等至谦回来了,你想干啥干啥,那会儿我就没责任了!”
阮流筝十分无奈,她不过扭到了脚而已,就跟断腿一样的待遇了……
温宜在厨房里一阵忙碌,做出一顿营养合理的午餐来,还基本是她喜爱的菜,并且将菜端到了茶几上,她的面前,还给她盛了饭来。
“伯母,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样,我太失礼了。”阮流筝坐不下去了。
温宜却在她对面坐下,“流筝!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相互照顾不是应该的?赶紧吃饭!”
大概是为了让她自在一些,温宜先吃了起来。
阮流筝内心里很是温暖,其实宁至谦的性格主要遗传自温宜,对一个人好,必然好到极致,心思又细,能被这样的人照顾着,智商都会退步……
吃完饭,温宜又利索得收拾了碗筷,清理了厨房,然后过来坐着陪她聊天,聊她一个人在外的生活,她都捡轻松愉快的说了,也聊从前的日子,温宜十分遗憾地表示,现在阮流筝这么忙,再没时间陪自己逛街了。
阮流筝笑笑,从前她的确是经常陪婆婆逛街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她那次宫外孕。
阮流筝眼神有些黯然,她知道宁至谦并不介意她是否还能生育,可温宜呢?
温宜却主动握住了她的手,“流筝,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想法,你知道我曾跟至谦说过什么吗?”
阮流筝期待的眼神,等着温宜说下去。
“我跟至谦说,哪怕他喜欢男人都行,只要他找个伴陪他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