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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类似的画面,所不同的是,画面里的他是裸身,眼中也有过旖旎……
她滚至内侧,心跳乱了个彻底,暗暗斥责自己,这生理的反应比心理更来得直接啊!
他偏偏的,还要俯下身来,给她把被子掖好,说了句,“先睡会儿。”
他这个姿势说话,声音还柔柔的,离她耳朵极尽,呼出来的气息热热的,全部灌进她耳朵里去了,那种感觉,和记忆里许多个夜晚的旖旎画面重叠,就好像他仍然在用牙齿细细咬她的耳朵一样,她顿时觉得脖子都开始发烫……
“知道了!你快走吧!”她恨不得把他推开。
他终于站直了身。
空气总算清爽了许多,她呼了口气,“等下白班医生来了叫我起来交/班。”
后面半天没声响。
“嗯?”她诧异地回头一看,他还杵在那呢,怎么不理她?
他几许无奈,“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
“怎么了?”她也不懂他每次都在说什么!
“白班医生是我!”他扔下这句话,走了……
“……”还是觉得他莫名其妙,她甩甩头,打了个呵欠,睡觉!既然白班医生是他,那她就可以安心地睡了……
真是太累了些,一闭上眼意识就模糊起来,瞬间便睡着了。
宁至谦返回了办公室,天亮以后,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妈,是我,您认识薛纬霖这个人吗?我怎么没印象?”
那边温宜的声音传来,“你当然不认识,他不是跟你们这伙一块长大的,我也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我认识他妈妈。”
“哦,他家是怎样的情况?”他默默地听着温宜在那边细说。
阮流筝这一觉睡得超乎寻常的舒服,期间隐隐听到一些声音,可是她都没理会,只管呼呼大睡,不过,最后还是被一个讨厌的声音叫醒。
“流筝?流筝?”
她皱皱眉,继续睡。
“阮医生!来病人了!快起来!”
她心里一惊,猛然坐起,掀开被子就下床,结果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一头往前面栽去。
“哎哟!”她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被抱住。
头还在继续晕,她下意识抓住这个人的袖子,尽管她知道他是谁……
“你真……”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想要骂她的架势,忍住了。
她慢慢站稳,松开手,捂着额头。
“怎么了?撞疼了?”他问。
她摇摇头,“不是,有点儿头晕。”
瞬间,他的语气便带了薄怒,“怎么不晕?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十四个小时二十分钟!昨晚晚饭没吃好,今天早餐午餐晚餐都没吃!你怎么会不晕?”
她讪讪的,“啊?有这么久啊?”
她觉着自己睡得的确是太过分了,难得他这样的人也会动怒……
“早上叫你吃饭叫不醒,午饭叫了你,你糊
里糊涂说等下吃,我做紧急手术回来你还在睡!我怎么……”他是极力在控制自己言语的,最后竟然还是没控制住,竟然伸手揪住了她耳朵,恨声,“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像猪的一面!”
他是真下狠手了!疼得她直咧嘴,拍打着他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吗?”
“你错了。”他手没松,嘴下却更狠了,“我的习惯不是动口,也不是动手!”
她怔了怔,看着他眼神慢慢锋利起来,然后三个字从他嘴里一字字地吐出来,“是、动、刀!”
“……”真是宁一刀啊……“你先放开我!”她耳朵疼着呢!
好不容易把耳朵解救出来,她摸了摸,都发烫了,肯定红了,他真是多生气,不免气闷,嘀咕,“不就是睡觉吗?忘了吃饭吗?我又不是误了工作,值得这么生气,还拎耳朵,算什么……”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确搁着早餐午餐。
“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冷着脸,“只是把你当宁想了!”
“……”他教训宁想会拎耳朵的吗?
“下班!回家!”他硬邦邦甩下两个词,转身走了。
值班室灯是开着的,看来又是晚上了,他说她睡了十四个小时,那现在是几点了?她默默算着,回办公室换衣服取包。
晚班医生果然已经来接/班了,他的衣服都已经换好了,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她。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那束花和巧克力什么的,这时候饿了也能先垫垫肚子。
目光在办公室扫了一圈,却不见了,诧异地问,“我的花儿呢?”
门口传来闷闷的声音,“不知道,保洁大嫂扔了吧!”
“……”好吧。
出到外面,再一次发生奇怪的事,她的车不见了!
“哎!我的车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的车开到她面前,他从车内探个头出来,“今天阮朗来了,要用车,我把你钥匙给他了。”
“……”还翻她包包?
“上车吧。”他说。
她摸了摸耳朵,还在发烫呢。
他瞪着她,“还记仇呢?别连宁想都不如,宁想从来都不记仇。”
“我又不是你儿子!”她忍不住抢白一句,却到底还是上了车。
第130章 人生,只需一碗热汤面
可是他这车是要开到哪里去?!分明过了她家了啊!
“喂!我家到了!”她怀疑他是不是瞌睡来了!毕竟连续上了个晚班又一个白班!瞌睡来了开车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他沉着一张脸嗄。
“那我……”她指着窗外,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她下车弛?
他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我一天一晚没睡觉!”
“……”她知道啊……
“你睡了十四个小时!”
“……”她皱眉,她睡十四个小时是有些丢脸,但这跟她回家有什么关系?没睡觉回家睡呗!
“我现在只想吃一碗热乎乎的面条,然后睡觉!”
“那……你回家吃嘛,今天大年初一,家里有好吃的,不止面条。”总觉得因为今天睡了十四个小时,她底气都低了不少,说话不那么硬气了……
“今天全家都回奶奶家了!”
哦,对,他们家初一都是去奶奶家的,那他什么意思?她眨眨眼,“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煮面条?”
“你觉得呢?”他的脸还是僵着。
“凭什么啊?”她第一反应就是抵触,她一个前妻,大年初一跑到前夫家里去煮面条给他吃!
他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你睡了十四个小时!”
“……”她心里在咆哮了,好像她睡了十四个小时是睡走了他的睡眠似的!怎么就成社会罪人了?“我……我睡十四个小时又没睡你家床?”
他看她一眼,悠悠一句,“等下你可以去睡。”
“……”她彻底无语了,“宁至谦!”这是她第几次直呼他大名?她不记得了!反正这辈子也没叫过两回!她生气了!
结果,她所有的怒气被一句话给堵回了回来。
“别吵我,我本来就没睡觉,还要开车!”
“……”她本来想说,我可以开的,可是,这样不但要给他煮面,还要给他当司机了?她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很是不爽,双臂抱胸,胸口起伏,“可是,你拎我耳朵了!”
他双眉上扬,“你可以拎回来。”
“我……”她伸出手去,却在快要触到他耳朵的时候停住,他的侧颜,一入眼便如看见了国色天香的工笔画。
她总想疏远,却不知不觉在靠近,不知不觉肆意自我。
放下手,颇不自然地哼了哼,“我要教宁想拎回来。”
宁家的确空无一人。
他老人家一回家就往沙发上一躺,微闭了眼睛,开始养神了,好像在说,反正厨房你熟门熟路,什么都找得到。
这是什么态度嘛!
可是偏偏的,她是个心软的人!看见他这般样子,想着他连上了两个班,而自己又跟他是同行,其中的辛苦完全感同身受,不然她也不会一睡就十四个小时……
所以,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跺着脚进厨房去了!当然,很用力地跺了几脚!跺完,又觉得自己很幼稚……
在她身后,宁至谦的眼睛睁开,灯光下,隐隐绰绰,闪着星子般的光。
宁家厨房里食材还是很足的,可是,他又累又饿,只怕等不及她做一顿大餐出来,填饱了他让他早点睡觉吧。
便依他所言,炒了肉酱,煮了两碗面条,做了鸡蛋,考虑到他胃不好,不敢像上次小卖部老板娘那样直接煮荷包蛋,而是加了水,蒸成芙蓉蛋,水水嫩嫩的,另外用小碗盛了。
很简单的一顿,给他端到茶几上叫他吃。
他还闭着眼睛在睡觉,阮流筝放下碗刚想叫他,他却自己醒了。
“你没睡着啊?”她把面碗和鸡蛋碗推近他,自己坐在地上,地热暖暖的,很舒服。
不知不觉,在这个家里便把以前的习惯带来了,每次他夜班回来给他做吃的,也是这般,他靠在沙发上,她便把吃的给他端到茶几上来,自己顺势坐在地上,陪着他吃,看着他吃,看着他把她做的东西都吃完,碗空了,她的心里也满了。
他坐正了,看见那一碗鸡蛋,眉目间淡淡舒心,“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她努了努嘴,懒得理他,反正她睡十四个小时的事,在很长时间内都会是一个笑柄了。
一碗鸡蛋,一碗面,连带着肉酱汤汁,他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每一根葱沫儿他都没落下,他这是多饿?
吃完后,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感叹,“舒服。”
她再度努嘴,“大年初一就吃这个,还舒服呢。”
他往沙发上一靠,“生活,只需一碗热汤面,足矣。”
阮流筝觉得他大概吃饱了,心情也好了,此时眼睛微眯,唇角上翘,难得的怡然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