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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也直碰耳朵,尤其是马凤仪,听着听着眼眉就立起来了,杏眼圆睁,牙齿咬得咔咔响,大少一看就知道五姑娘犯了脾气,怕一会儿真打起来,那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赶紧给打圆场,说是一路劳累,十分困乏,死活把五姑娘推回了船里。
众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又闲扯了一会儿,此时天就已经黑了,众人连日劳乏,还真是累了,不大一会儿,便陆续进入了梦乡。牛二柱虽说心事重重,但是毕竟太累,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儿,也就睡了。这一觉还挺香,大少睡得哈喇子直流,正在做着美梦,猛然就感觉天旋地转一般,还没睁眼,就听见有人大喊:“不好了,遇上龙王爷了!”
因为船上水手都是上海人,说的是上海话,吴侬软语,和北方话毫不搭杠,牛二柱也就没咋听清楚,不过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儿了,大少披上衣服,跑出去一看,船上已经乱作了一团,水手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跑,就跟见了鬼一样,大少抓住一个水手疑问,这人一口土话,根本就听不清楚,牛二柱索性把他推到一边儿,探头一看,立刻就洗了一口凉气!这时候只见原本平静的海水像突然间开了锅一样翻滚起来,轮船不大,可分两也不轻,被海水一拥,船身居然打起了转,船上的船夫、水手都乱做一团,不过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船老大倒也颇有经验,跟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猪头扔进河中,又摆出一盘烧鸡,点上几柱香,跪在甲板上对着河中连连磕头。但是船老大的举动没有起任何作用,这船就横在水里打转,说什么也开不动了。那海棒槌到底是老渔家,不但行船使舵经验丰富,而且还颇通水面上的禁忌,这小子眼珠儿一转,皮笑肉不笑的冲牛二柱说:“兄弟,光顾着套交情了,我倒是忘了一件事儿,我们这儿有规矩,女人可不能上船!”……by:87942204368064376|623……》
三十二龙王爷
他这一说,牛二柱也想起来了,这位话不假,似乎北方也有这说法,说是女人阴气重,容易沉船,不过这也不光是迷信,女人上船,的确有诸多不便,比如说过去跑船的很讲究,开航要祭祀,女人更是禁忌,要是船上有女人都没有人敢上这条船。第二个是工作性质,这个活是个需要一定力气的活,真有事就是船长也一样需要挽上袖子下去干活。女性力气比男性小得多,干起活儿来不顺手。再者是是女性的生理问题,海上很潮,对女性身体不利,诸如此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女人上船于船上诸人不利,当然这指的是常年出海的渔民,你要是想坐船出去玩儿半天,忌讳就没那么多了!
牛二柱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马凤仪,不过这就由不得他了,人已经上船,难道还扔下去不成?大少赶紧满脸赔笑:“海爷,这可有点儿对不住了,不过这一趟出来的太着急,我也把这事儿忘了,现在人已经上来了,下去是不可能了,您老不如通融通融,就这么过去也就算了,完事儿多给大家赏钱!”
海棒槌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这可不成,我们能通融,龙王也能通融?我看还是算了,叫俩兄弟开一艘小船,把这位姑娘送回去吧,这一船人,好几十条性命,可不能毁在一个人手里!”这小子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眼神里却有一股淫邪的味道,说话眼睛不离马凤仪的胸脯,看意思绝对是不怀好意!
大少心中怒火骤起,不过既然是在人家的地头儿,也不好动粗,正在琢磨对策,一边儿马凤仪早就按耐不住,五姑娘可不是吃素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打她的主意?船上的众人人人面如死灰,都对此无动于衷,正在相持不下,忽听一阵枪声传来,众人吓得一缩脖子,四处张望,心想是谁开枪?
大少心里明白,没别人,就是马凤仪,原来五姑娘早就看还棒槌不顺眼,此刻见他居然要打自己的主意,哪里还忍得住,当时就从衣服里抽出两只德国镜面匣子,在大腿上蹭开机头,“啪啪啪啪啪”,子弹旋风般的横扫过去,海棒槌和四个水手纷纷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船上的人们都看得呆了,一个个面如土色,一瞬间杀了五个人,速度快枪法准也还罢了,那一身的杀气,杀这么多人连眼都不眨,真跟罗刹恶鬼一样。马凤仪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动手把那五个人的尸体都扔进了河里。
这一下把众人全都震住,那些水手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嘴,牛二柱虽然埋怨马凤仪出手太狠,不过此时此地,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否则以后还真指不定出什么妖蛾子,水手们没了主心骨,自然不敢说什么,只好继续驾驶轮船,试图冲出漩涡,这一回说也奇怪,船倒是能动了,不过牛二柱一看水面,心头就是一沉,但见水上黑压压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看身量比轮船也小不了多少!
大少就预感到不妙,果不其然,船刚一开动,因为马力十足,很快就行出很远,众人想得正美,以为天亮就可以到崇明岛救人,谁知道正在此时,忽然船身一阵猛烈的震动,好象是在水中撞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牛二柱当时正埋怨马凤仪杀气太重,这一震动几乎把俩人都弄趴下。
这时候天色忽然变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开始还是斜风细雨,到了后来,天上阴云翻滚,电闪雷鸣,那大雨如瓢泼般倾泻下来,众水手叫苦不迭,又不敢多说,据怕这如花似玉的女杀神,赶忙过去查看船头,看究竟撞上了什么东西。这一片水域宽阔幽深,应该不会有礁石,又是顺流而下,竟然撞上如此巨大的物体,实属异常。众水手刚在船头张了一眼,那船身紧接着又是一歪,众人紧紧拉住船梆,惟恐顺势掉进河中,船体连续晃动,海水泼将进来,浇的大家就和落汤鸡一样。牛二柱在岸边时和杜月笙喝了不少酒,这时候头晕脑涨,被海水一泼,清醒了一些,赶紧把灌到嘴里的海水吐出来,说不出的恶心反胃,却见众水手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他们是开船的,这ui路就考研、他们保驾护航,被吓成这样,船怎么办,牛二柱等人咋办???鬼不语32
大少想把他们拉起来,大老爷们儿,撞上点儿啥东西,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好意思说是混江湖的?可那些水手大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脸上尽是惊恐的神色,牛二柱觉得这些人反应有点儿异常,赶紧问道:“大伙儿怎么了?海里有什么东西?有也不怕呀,这么多人,又是铁轮船,还能怕啥?”
那些水手闻言更是惊恐,有胆儿大的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这小伙子怎么如此不肖事,满嘴胡言论语的,还不赶紧磕头认错?这是龙王爷显圣了,大概怪咱们带了女人,又杀气太重,你又如此口不择言,待会儿龙王爷发怒,怕是要收了咱们这条船啊。”
王亚樵晕船,早已吐得一塌糊涂,抱着船上的缆绳动弹不得,船好象被河水中的什么事物挡住,虽然风高浪急,可是那怪事儿又一次重现,任凭如何开足马力,这船却硬是开出不去。在一阵阵剧烈的撞击之下,这条船可能随时会翻,牛二柱想到船头看看河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是牛二柱和马凤仪俩人先前在岸上喝得有点多,此时酒意上涌,也觉不出害怕来,就是脚底下跟踩了棉花套似的,加上船体倾斜,迈了半天腿,一步也没走出去。这时船在海面上被水流冲击,船身打了个横,马凤仪被甩到了甲板对面,身体撑在船弦上,这一下把五姑娘的酒意吓醒了一半,刚转头向河中望去,那船体又是一震,又把五姑娘甩了回来,好在是轮船,倘若是条木船,只这般撞得两次便要散架了。牛二柱紧紧拉住缆绳和王亚樵,百忙之中问马凤仪,河里是什么东西?瞧清楚了没有?五姑娘突出嘴里的海水,咬着银牙道:“根本看不清,天色太暗,这船又左摇右晃的,就匆匆一眼我就被甩回来了,不过也看了一个大概,这东西身量挺大,跟个汽车似的,看形状像是条鱼!”大少一听心里就是一惊,鱼?这可太匪疑所思了,要真是鱼,这鱼得有多大?……by:87942204368064376|624……》
三十三水中怪
不管河里是什么鬼东西,再他娘的让它撞几下,船非翻了不可,牛二柱知道等不得,立刻回头对王亚樵叫道:“师兄,这就没啥说的了,抄家伙,弄死个王八羔子!”王亚樵答应一声没抽出匕首就走,刚走了一步,还没站稳,腰一弯,一捂肚子,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晚饭早就吐光了,吐得都是胆汁儿!
大少一阵苦笑,得,他是指望不上了,这事儿还得自己来,牛二柱刚要凑过去,就听见又是一阵枪响,打得水花翻涌,那黑糊糊的东西似乎也受了伤,海面上鲜红一片,不过这东西似乎受伤不重,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凶猛,以更加频繁的规律猛冲轮船,直撞的天旋地转,大少一回头,只见五姑娘手抓缆绳,半身子探出去一半,手中匣子枪连连发射,打的是不亦乐乎!
牛二柱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个姑奶奶,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一个浪头打下来把你卷到海里去?再说了,水里这么大一个东西,你用手枪能打得动吗,牛二柱赶紧过来将她一把抱住:“姑奶奶,你别逞强了,快下来吧!别一会儿再把你搭里头!”马凤仪打的兴起,哪里肯听,一边挣脱,一边连连射击,急的牛二柱满头油汗:“你个败家娘们儿,你看看你打的动那东西吗?你打的越狠,它就撞得越狠!”
马凤仪一愣,这才注意到那东西根本就不怕他的子弹,不过五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回头一把揪住牛二柱的耳朵,大怒道:“二柱子,刚才你管我叫啥?”牛二柱被拧得呲牙咧嘴,正在挣扎,旁边儿杜小仙冷冷来了一句:“你们俩别打情骂俏了,再不动手,一会儿全船人都得死在这儿!”
马凤仪瞪了杜小仙一眼,收回手一边儿生气去了,牛二柱讪讪一笑,也不敢答话,怕一会儿打翻了醋坛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