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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也开始画魂儿,这地方稀奇古怪,平白无故又死了一个人,那帮混混除了一心想着发财,又不会考虑别的,作为一个头目,他却想的比别人多,大少口若悬河,一副胸有成竹,成熟老练的样子,潜移默化之中,这家伙也开始重视起牛二柱来。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那叫孙癞子的混混撒腿就跑,一路跑的飞快,这地道里四通八达,岔路不少,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姓朱的身子动了几动,愣是没敢追,这也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这里地形复杂,情况更是不容乐观,万一那小子没跑远,躲在暗处监视,自己一步跑出去,不正好撞在枪口上?
“牛副帮主是什么意思?怎么虽然刚见面的时候有点儿不愉快,不过现在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说话不必吞吞吐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姓朱的态度大变,为掩饰自己不敢追人的尴尬,说话也缓和了不少。不过话说的是挺好听,但依旧和牛二柱保持着距离,眼珠子滴溜乱转,一看就知道还存有戒心。
牛二柱也不管他怎么想,开门见山说道:“现在咱可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而且弟兄们发财心切,这时候要是找人追上去,肯定不干,不如这样,我带我那个受伤的兄弟追过去看看,是死是活,各安天命,你看如何?”牛二柱边说边观察姓朱的脸色,凭他的直觉,这小子就不会同意,你别看他五大三粗,其实心里也鬼着呢。
果然,听了牛二柱这话,姓朱的眼珠子转了转:“这多不合适?你那兄弟都昏倒了,怎么去?一路上岂不是累赘?我看这么办吧,牛副帮主你辛苦一趟,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未免身单力薄,我叫几个兄弟跟着你,你那个弟兄就留在这儿,由我们照顾,你看如何?”
牛二柱几乎骂街,这姓朱的也太奸了,他哪儿是怕卜发财累赘?这是防备俩人找到别的出路逃跑,这人心眼儿实在太多,不但派人跟着自己,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而且还把卜发财留在此处,说是照顾,其实就相当于留了一个人质,有卜发财在这儿,牛二柱就是个孙猴子,到了最后,还得乖乖的回来,这家伙心思缜密,由此可见一斑。
大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过现在人在矮檐下,也不能不低头,大少强咽下一口气:“成!朱把头,咱都是混江湖的汉子,说多了没用,你划出道儿来,我跟着走就是了,不过话可说到头里,我这一去咱可都明白,不一定啥时候回来,你要是趁着我离开,自己溜号儿,或者对我兄弟不利,你可不够一撇一捺儿,我就是死在这地道里,也不会饶了你!”
姓朱的赶紧点头:“牛副帮主说的哪里话,我也是条汉子,胳膊上跑马,三刀六洞扎得起,怎么会说话当放屁?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出了事儿,我姓朱的一力承担!”牛二柱见他说的倒也痛快,心里总算踏实了些,用金疮药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回头又看了卜发财一眼,一回头,领着三个混混顺着孙癞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那三个混混也是倒霉,虽然姓朱的已经保证金子分给他们一份儿,不过那可是死的,在现场捡金子多美?偷偷留下一点儿谁能知道?这三人垂头丧气,一路低着脑袋就知道赶路,这道便宜了牛二柱,前路凶险,谁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这仨人既然只顾赶路,那正好儿,可以做三个不错的挡箭牌,正好给大少探路。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看来孙癞子果然跑远了,或许孙癞子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已经没有了暗中埋伏,偷袭别人的心机。那三个混混本来就不乐意趟这趟浑水,现在一看四周也没啥动静儿,就开始嚷嚷着要回去,牛二柱本来打算见机行事,见这几个熊货一点儿都不上心,一时也没了主意,仨混混本来也不打算征求牛二柱的意见,嘴里嘀咕着,竟然扭头就走。
牛二柱心里有事儿,一直就没怎么听他们说话,等醒过神来,仨人已经走出去老远,这地方比刚才那大厅里更黑,而且四周阴风阵阵,还没啥人,说话都有回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重要,光这个环境,人呆的时间长了,心里就受不了,大少猛的一哆嗦,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去追那三个孙子。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大少就听见前边儿哎呦一声,牛二柱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可能要出事儿,只怕是那三个混混已经遇到了麻烦!大少猛跑几步,又停了下来,这时候可不能莽撞,别说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孙癞子,或者地道里暗藏的别的玩意儿,就是那群混混也是不怀好意,万一跑得太急,中了人家的圈套,那后悔可就晚了。
牛二柱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挪,黑暗之中,倒也不至于迷失方向,因为那一声惨叫之后,对面又传来打斗和呼叫的声音,后来似乎是静了下来,不过前边儿响声不绝,似乎有一两个人在大口喘气,这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在黑暗之中却分外明显,牛二柱都不用多费事,轻而易举就到了出事地点。
前边儿说过,牛二柱学过夜眼,虽然不太着调,也比一般人视力要好,大少藏在洞壁后面,探头往外一瞧,前边儿模模糊糊,似乎有仨人,不过却是两个人站着,一个人躺着,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东西,不过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那躺着的一动不动,两个站着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后背紧贴着洞壁,大口喘着气,就跟见了活鬼一样。
牛二柱没敢贸然上去,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被人误会,挨上一下子,那可比窦娥都冤。大少离老远喊了一嗓子:“我说三位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躺下一个?我是牛二柱,你们可得把招子放亮一点儿,不能伤了自己人!”
那两个站着的此时听见牛二柱说话,不亚于遇到了救命稻草:“牛……牛副帮主,您了可来了,咱这一趟可是倒了血霉了,您了快点儿救命,我们遇见鬼了!”牛二柱说话就是给他们听得,至于别的东西,大少见得多了,根本就不在乎,苦于身上的武器都被姓朱的掏走了,牛二柱随便儿在地上摸了块石头,大步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晃亮火折子一看,那俩站着的五官挪移,脸色苍白,都不像人模样了,看来已经吓得三魂走了两魂,大少一低头,地上躺着那一个浑身是血,脸白如纸,虽然身体还在抽搐,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活不成了,牛二柱也没敢贸然翻动尸体,回头问那俩人:“怎么回事儿,咋平白无故还死了一个弟兄?”
那俩人嘴皮子哆嗦,就差尿裤子了,看来吓得不轻,不过话还听得明白,见牛二柱发问,哆哆嗦嗦,断断续续,好容易才把话说完,原来三个孙子一心想着发财,谁也没心情跟牛二柱瞎混,到了半路就自己返回,不过走到了半途,据感觉出不对来了,后边儿似乎有人跟着,开始仨人还以为是牛二柱,也没怎么在意,谁知正走得心急,后面那位突然窜了上来,抱住已经快断气这位,张嘴就咬。
当时的情况异常恐怖血腥,否则这俩人也不能吓成这样,一直到那东西撒嘴,俩人愣是没有动地方,人在临死之时总是要挣扎一番,躺着这位一通奋力挣扎,把那咬人的东西甩出老远,那玩意儿倒也奇怪,咬了人之后,竟然安静下来,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也不行了。
牛二柱毕竟比这俩人强,看了看尸体,也没啥特别的紧走几步又去看那远处的东西,离得远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可一旦离近了,用火折子一照,大少立刻全身汗毛直属,这东西竟是个人,平平展展的躺在地上,脑后一个大窟窿,除了残留了一些白花花的脑浆,竟是一点儿血都没流,牛二柱把这人翻了过来,定睛一看,不由的也是一声惊呼,这人正是孙癞子!
眼下这孙癞子浑身干瘪瘪的,似乎身上就有一层皮,容貌枯黄,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是谁,大少用脚踢了踢,孙癞子一动不动,试着探了探鼻息,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这人是死定了,干脆就是一具尸体,可是,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他身上的东西呢?那倒也死了?牛二柱心里一转,刘二麻子刚死时的情景涌上心头,大少打了一个哆嗦,隐隐感觉这事儿有点儿不秒,急忙几步跑了回来,这时候也没工夫避讳了,大少一脚把尸体踢的翻了一个个儿,往那尸体后脑勺儿上一看,果然,也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咕嘟咕嘟鲜血狂冒,不过除了血肉之外,倒也干干净净,似乎并没有别的东西。大少一愣,难道自己猜错了?那这可就更麻烦了,那捣鬼的东西不在尸体上边,又不在孙癞子那里,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东西在那两个混混身上!……15289d7n7t9685961……》。
第235章 十二 怪异
牛二柱赶紧后退了一步,这时候除了自己,还真就谁也不能相信,大少举着火折子,故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观察这俩人的反应,这俩孙子一听,当时就瘫了,不过眼神里除了恐惧之外,还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猜疑,这俩人已经开始互相怀疑了,甚至连牛二柱都不大相信。(
牛二柱心里一时难以判断,这俩人的反应都挺正常,正常到没有任何可怀疑的地方。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自己猜错了,还是俩人装的太像?牛二柱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把火折子扔在一边儿,姓朱的倒也不抠门儿,临来的时候一人给了一个火把,现在,这东西也应该用上了。
大少举着火把冥思苦想,就在此时,洞里起了一股风,打着旋儿吹了过去,弄得牛二柱身上一冷,大少打了一个哆嗦,这倒也罢了,那风吹过地面,吹起了那混混的头发,混混的头顶动了几下,像是风吹的一般,这倒也没啥不正常,不过牛二柱到时忽然有了触动,他忽然想起来,当初发现刘二麻子不对的时候,首先是头发,然后才是后脑勺儿,难道……
牛二柱不动声色,装做翻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