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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见过这剥皮开膛的买卖?五爷当时一个控制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竟然吐了出来!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猞猁吞吃场子的声音,马凤仪这呕吐的声音不亚于重磅炸弹,那猞猁正吃的高兴,一听这个动静儿,立刻吓了一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向后一跃,两者眼睛闪着寒光,警惕的看着雪堆后面,那些兔子原本痴痴呆呆,俯首听命,此刻一听见这个声音,也是一布愣脑袋,如梦初醒一般,在哪大兔子的带领之下,一溜烟儿的向四方逃窜,不到一刻功夫,竟然跑的一干二净!
那猞猁似乎干惯了这种勾当,这地方地广人稀,又是大雪天,一般的猛兽除非饿的实在受不了,否则绝不会出门,人更是猫在屋里取暖,一向都是平安无事,谁知道今天也是倒霉,居然碰上这么三个愣头儿青,大雪天的穷极无聊,居然出来打野味儿?光吓一跳也就罢了,这猞猁下得水,爬得树,一般人也捉不住他,关键是那颗幼苗儿,被五姑娘哇的一声给惊了,这东西似乎还有灵性,居然簌的一声钻进土地里,从此消失不见!
那猞猁守了这东西也不知多少年了,天天用兔子血浇灌,自己放着香喷喷的肥肉不吃,每天只能吃些下水,如今被马凤仪一声吓走,简直就是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叫他如何不怒?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这种猛兽?那猞猁狂吼一声,一跃而起,一下子跳过雪堆,径直扑向马凤仪,一对利爪闪着寒光,直奔五姑娘的咽喉要害!
马凤仪一口吐出来,就知道不妙,猞猁这东西机警异常,又怎会不有所提防?不过即便如此,仨人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来的这么快,情急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幸苦马凤仪不是一般的女人,也是久经大敌,十来年打打杀杀,早就形成了自己一套应对突发事件的办法,当下里不假思索,脚尖一点,如同仙女凌空,借着雪地里顺滑,退出了十来米远,与此同时,手中一抖,数点寒星飞出,直取那猞猁的全身要害!
那猞猁在这一片林子里少有敌手,大概也是骄横贯了,从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身手如此敏捷,等到感觉出恶风扑面,却也有些晚了,别的地方倒也躲的过去,就是左前腿上一颗飞镖来的太快,实在闪避不及,就听见扑哧一声,红光迸现,红雨喷洒,牛二柱和卜发财都感觉脸上一热,不用问也知道那猞猁已经受伤,大少的脑瓜儿转的也够快的,当时一声大喝,扑上去就想把猞猁给抓住,那猞猁虽然受伤,毕竟以敏捷著称,当下里就地一滚,避出去有十几步远,这东西平时也遇到过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也不是那种悍不畏死的倔脾气,见对方难惹,立刻瘸着一条腿狂奔起来。
这东西三条腿跑路,居然还挺快,就这么一愣证的功夫,竟然已经不知所踪,仨人眼巴巴看着上好的一张皮子和几十斤肥肉跑了,不仅有点儿泄气,好在现在满地都是死兔子,仨人看的明白,那些兔子都是自己撞死的,有很多那猞猁还没咬过,想必十分干净,哥儿几个挑挑拣拣,弄了些肥壮的,干净的归拢起来,用绳子拴好,数了数足有十来只,也尽够大伙儿饱餐一顿了!
卜发财还惦记着他那所谓的棒槌,到了猞猁刨坑的地方一看,眼前就剩下一个坑,也就有半米左右,坑地里有点儿残雪,除此之外,啥都没有,卜发财还不死心,跳进坑里仔细一摸,四周都是冻土,大冬天儿的,那土冻得邦邦硬,不亚于顽石,连个小洞也没有,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是怎么没的,三耗子试着用手刨了刨,指甲盖儿都掉了,愣是一点儿都刨不进去。
卜发财不免有些饿垂头丧气,不过有了那些兔子,这一趟也算是没有白来,三耗子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也知道人不可太贪,贪心不足,只能凭空惹下祸事,这时候已经是午后两三点钟的光景,这地方天黑得早,再一耽误,只怕就要黄昏了,三个人也知道这冰天雪地里不好露宿,这才脚下加紧,顺着来路,一步步直奔窝子而去。
一路无话,仨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住处,一进门就发现冷冷清清的,卜发财他二大爷那帮人还没回来,事后一打听,原来是张大帅家里小妾病了,需要人参做药才,这地方自从清朝倒台,就归了张大帅管辖,官窝子自然也不能幸免,大帅的姨太太病了,这帮人当然不敢怠慢。不过这倒也好,没了别人分肥,仨人倒是可以尽量大吃特吃。
论起做饭来,本来是女人的活计,可五姑娘每天舞刀弄棒的,对这些女孩子家的拿手技艺却是一窍不通,好在现成的木柴油盐,东北做东西也不太讲究,就一个字儿,炖!仨人手忙脚乱的剥了皮,好歹把内脏里不用的东西淘净,放进锅里小火儿慢炖,不大一会儿功夫,香味儿就出来了,仨人一天都没有好好儿吃东西,此时一闻见这味儿,立刻肚子里就开始拧劲儿,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好歹又等了十来分钟左右,仨人实在等不的了,也不管熟透没熟透,捞出来好几大碗,就着老头子的地瓜干儿酒,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兔子肉嫩,弄不好会有一种土腥味儿,不过仨人也有半个多月没见荤腥了,此时也顾不得了,甩开腮帮子猛吃,很快就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六、夜半谁叫门
三人正吃得高兴,自得其乐之际,小木屋外突然间响起一阵砸门声,一个锯木头般刺耳的哭泣声随风传来,事出突然,哥儿仨都吓了一跳,到底还是牛二柱胆子大,当下里跳下炕来,抄起猎枪推开木门,探头往外一看,门外夜幕笼罩,朔风夹雪吹得正劲,诺大个林子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也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
牛二柱仨人正吃的四脖子汗流,屋子里酒气肉气扑鼻,连吸口气都是香的,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大少急忙起身开门,然而窝子外一片空寂,悲风怒嚎,象是被打入幽冥的怨魂在恸哭抽泣,被狂风一吹,断断续续地飘荡在空中,徘徊不散。莫非是风吹的?这倒是极有可能,林子里夜里风大天寒,这窝子也有好些年了,没准儿就被刮坏了什么地方,弄出这么大动静儿来。
不过牛二柱明明可以感觉到,绝不是风声作怪,天空中在传递着一种不详的信号,那是从位于上风口的树林附近传来的哭声,黑暗深处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这三个人。马凤仪似乎也听出点儿什么来了,见牛二柱发愣,不由得问道:“二哥,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对,这黑灯瞎火的,别是有什么事儿吧?”
大少往炕上看了一眼,此时马凤仪喝了些酒,粉面通红,更显得娇艳异常,三耗子还在大块儿吃肉,不过这小子已经有点儿迷糊了,卜发财向来酒量不咋地,没事儿还爱喝两口,这土发酿制的地瓜干儿酒又爱上头,也就几杯酒,这小子已经找不着嘴了!大少不露声色,随便回了一句:“没事儿,风刮的!”说着不慌不忙的脱鞋上炕,抓起兔子腿儿又咬了一口。 ''
大少说是没死儿,那是为了安慰这哥儿俩。再者这要是真有什么东西,也是说给对方听的,为的是麻痹对方,好让他自漏马脚,你别看大少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心中却在暗自发狠,看来这白天的事儿果然不简单。那猞猁把那东西看的跟宝贝儿似的,平白无故叫仨人给惊走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也许这个夜晚不会太平,那大猫一定要来作祟了,这也好,本来要放你一马,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也省得让三位大爷明天再上山乱着了,正好就在这窝子里里给它来个斩草除根!
三耗子喝的迷迷糊糊,啥也不知道。不过这五姑娘可不好糊弄,听了牛二柱的话,有些将信将疑,立即也穿上鞋,开梦往外看了看,这一看就不像原来牛二柱那样空无一物了,原本雪地里银亮一片。空无一物,此刻却是横七竖八,躺着些黑乎乎的东西,五姑娘抬脚就要往外走,大少赶紧一把拦住,这时候儿可不能出去。万一真有点儿啥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窝子虽然以挖人参为生,平时粮食不够的时候,也出去打猎,这屋里就有套野猪的杆子,足有几丈长。前头一个牛皮套子,专门用来对付野兽,坚固异常,大少回头去取下来一根,看准了方向,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
玩儿这东西得有技术,你往回拉的时候得讲究时机,拉的晚了,野猪就跑了,拉得早了,还没套住,自然也是空手而归,好在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倒也不大费事,牛二柱一杆子甩出去,觉得手上一沉,就知道已经上了套儿了,赶紧往回拉,这外边儿的积雪足以淹没膝盖,拉起来还挺费劲,大少和马凤仪齐心合力,费了老半天劲儿,终于把那东西拉了过来,可东西也拉过来了,俩人在一看,也傻眼了,那东西不是别的,在灯光下卡的分明,竟然是一个已经冻僵了的死人!
牛二柱冷汗都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猞猁杀了人,故意向咱们示威?这倒是不用太怕,牛二柱这些年来遇见的怪事儿还少吗,难道还会怕一个野兽?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坐在,关键是这死人他认识,正是卜发财二大爷窝子里的弟兄之一,这是咋回事儿,难道是老爷子领着弟兄出去,已经遇险了,这也不大可能啊,这帮人在林子里呆了大半辈子,都是精壮的汉子,别说猞猁,就是老虎看见了,也得绕道儿走,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
牛二柱和马凤仪看着死尸发呆,一边儿卜发财已经看见了,不过醉眼朦胧,看不大清楚,他还以为拉进来的还是兔子,立刻端着舌头冲牛二柱摆手:“二哥,别弄了,吃不了了,再多弄也是浪费!”大少又好气又好笑,这东西你敢吃?你就不怕噎死?不过大少也怕卜发财看见这尸体,想起他二大爷,回头一担心,这事儿就乱了,赶紧用身子一档,把死尸遮住。
“今天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