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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仔细一看,心中一凛,原来竟是光溜溜一颗人头骨,满头的泥浆,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大少心头一惊,仔细再一看,非但自己身子底下,这地面横七竖八,都是些断肢残骸,有的只剩下几块烂骨头,有的却是白骨森森,完整的一副骨架。这地方原本上面有一层土,把这些尸骸覆盖住了,那棺材一落下来,震得尘土飞扬,牛二柱摔得又重,这才把地面震得七零八落,把这些东西显露出来。
牛二柱虽然见惯了世面,骤然看见如此巨多的尸骸,还是有些惊异不绝,正不知所措,却听头顶棺材板上百足抓墙之声越来越近,正是那血棒槌紧追而至。牛二柱见那血棒槌来得恁般迅速,知道在爬起来逃脱已经是来不及了?这附近又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正有些惊慌,低头看见这些尸骨,急中生智,四处一张,滚进下边的死人堆中,随手扯了—具骷髅挡在身上。
牛二柱把那骷髅搭在身上,恰好把自己遮在底下,身周则都是其他死者的嶙峋骨骸。他躲在尸骨堆里,调整心绪,屏气凝神,呼吸和心率顿时缓慢了下来,连呼吸间胸口的起伏都极其轻微,如果不仔细看,当真无法察觉。大少屏气埋息地藏在骷髅底下,警惕地察觉着外边的风吹草动,此时只听头顶上刷刷刷一阵响动,那血棒槌已从棺材上爬了下来。
大少虽然小心翼翼,却也有些好奇,悄悄睁开眼睛,偷眼望去,只见那血棒槌正爬在骸骨堆积的地面打转,似乎在寻找自己,那东西耸动着鼻子,不时把腰腹以下的根须探进白骨堆里,看来那根须不但可以帮助他行走,还有搜寻气味的能力。它身上中了一通乱枪,又被金背虎一番抓咬,刚才还挨了牛二柱一拳,满口鲜血,如同在血池里洗了澡一般,周身上下也快散架了,但狰狞依旧,似乎并没有退去的意思,根须攒动,在地面簌簌爬动,来回游走的速度极快。
牛二柱暗自心惊,这东西怎么这么抗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却丝毫不见有任何颓废的意思?莫不是这玩意儿打不死?正在纳闷儿罕,忽然眼前一黑,那血棒槌刚好从他身上爬过,巨蛇一般般的一条条根须近在眼前,看的大少心中一阵发麻,好在有尸骨挡在上面,倒也不至于轻易被发现,那血棒槌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便蠕动着密密麻麻的根须,到别处寻找去了。
牛二柱本以为血棒槌即便是生命力顽强,受了这么重的伤,必然也会受到些影响,现在是凭着一股猛劲儿,等这股子劲儿过了,必然会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谁知道那血棒槌生性如此悍恶,身上千疮百孔还能游走不停。看意思丝毫没有因为伤势而失去战斗力的迹象,倒是身上疼痛,鲜血狂飙,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血棒槌转了几圈,未能觅得活人,就势爬到尸骨堆里,用手蘸着鲜血,在伤口上涂抹,抹了一阵,全身鲜红一片,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抹完之后,就满地打滚儿,用地面的尸骨和泥土来回摩擦身体。牛二柱心觉奇怪,仔细一看,只见那血棒槌遍体鳞伤的身体,经过这么一折腾,居然在极短的时间离愈合结疤,就连翅膀的断口处也生出了肉芽,慢慢形成了巴掌大小,一个翅膀的雏形!
牛二柱明白了,这血棒槌竟然是在给它自己疗伤,这也难怪血棒槌一身是宝,自己本身就是名贵的药材,利用本身的体液治疗,自然事半功倍,至于在地面和尸骨上摩擦,无非是泥土可以止血,那些尸骨表面粗糙,可以止痒,伤口在愈合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发痒,那血棒槌伤势好得那么快,自然需要蹭一下痒痒。
血棒槌在哪里蹭的分外开心,大少心里却凉了半截儿,这东西看来用不了多久会痊愈,自己折腾半天,竟然是白费功夫!在这也就罢了,他要是伤势好了以后,自己溜达出去还行,要是一直守在这里,时间一长,没自己难免漏了马脚,到时可就糟了。牛二柱实在等不得,有心出去玩儿命,奈何现在赤手空拳,手枪和短刀都没了,就这么赤手空拳,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少心下里一阵犹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血棒槌折腾一阵,身上伤势几乎好了一半,不过随着血液的流淌,这东西身形慢慢变小,已经恢复到普通婴儿的体型,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这东西自己似乎也有所察觉,蠕动着无数根须,在满地上乱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大少心里纳闷儿,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听到一声嘶鸣,血棒槌快步如飞,像一个东西爬了过去。
牛二柱心中一动,接着火光仔细一看,但见那棺材就在自己附近,因为摔了一下,棺材底已经掉了,被震出一大条缝隙,里面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楚,大概是个人形,大少心里一转,立刻明白了,这地方可没有别人,这人绝对就是铁公鸡!。
一百一十四、虫祸
牛二柱立刻明白了,血棒槌虽然伤势渐渐愈合,但经历了这一番恶斗,必然元气大伤,身躯缩小就是证明,它要急于恢复体力,就得需要新鲜的血食,不过以前听二大爷讲过,这玩意儿可是吃死人的,没听说过这么热衷于活人的血肉哇?难道是年深日久,改了口味?铁公鸡也不啥好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过他这一死,有些事儿可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到头来一切可就成了谜。0000……
大少心里犹豫,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出手又怎么个出发,正在此时,那血棒槌已经到了铁公鸡身边,伸双手把他扯了出来,在手上来回摆弄,那铁公鸡身体僵直,人家怎么动怎么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意思像是死了,这也不稀奇,铁公鸡没了双脚,又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死了也是正常,只不过那血棒槌的反应很是奇怪,把那铁公鸡翻动了几下,见他死活不动,甩手就扔到了一边。
铁公鸡从空中摔落,重重跌在地面,身体极为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虽然动作很不显眼,但牛二柱却看得一清二楚,大少心里一翻个儿,死人绝不会有这个举动,看这个意思,莫非那铁公鸡也没死?之所以这么做,是在靠装死赢得活命的机会?那这小子心思也太缜密了,这回要是能逃出去,以后可得加点儿小心!
正当牛二柱胡思乱想之际,忽觉耳上一阵麻痒,险些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来。' 超多好看'原来死人堆里有条三寸来长的虫子,从身下一个骷髅头的眼眶里游了出来,它似乎察觉到牛二柱是个活物,竟从他的耳旁爬上脸来。大少出其不意,被吓了一跳,等到看明白,更是叫苦不迭,这东西本来并不可怕。可自己现在只能一动不动,那就有点麻烦了,别的倒无所谓,关键人有七窍,要是这地方爬进去,那可就完了!
就这么一愣神儿,只觉那虫子从耳朵爬上额头。又蠕动着游到鼻梁上,一身肥肉动来动去。这感觉实是麻痒难当,更难忍的是心头发麻,现在这天气各种昆虫并不多见,可这地方有潮又热,尸骨原本埋在地下,所以有一两只虫子倒也不奇怪,那虫子爬上鼻梁,牛二柱虽然难受,却有松了一口气。毕竟脸上没有什么供他爬进去的地方,刚才在耳朵旁边,却是十分危险,万一从耳朵眼儿里爬进去,那可就完了。
大少心里暗自侥幸,不过这滋味也着实难受,此时又不能动。只好扭过头去,去看那铁公鸡,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谁知道这么一看,当时就差点儿笑出声来,铁公鸡躺在一边儿。装死装的还挺像,看来这小子平时也没少装过孙子,可是既然这地面上有虫子,就不能大少一个独享,这家伙脸上也出现一条,更肥更大,而且这虫子比牛二柱那条还要歹毒些。耸动一身肥肉,往他的嘴里爬去。
铁公鸡摔到地面的时候,因为身上疼,所以时张着嘴的,如今可倒好,那虫子一动一动的直往嘴里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牛二柱知道只要呼吸节奏一乱,必被那条血棒槌察觉,只好强行忍住,扭头看那铁公鸡的笑话,那铁公鸡倒也有些挺劲儿,任凭那虫子在双唇间爬来爬去,也不敢稍动分毫,倒把牛二柱看得有些恶心。
那百足爬动的虫子,就这么在铁公鸡嘴唇上来回游走,别说铁公鸡本人,就是冷眼旁观的牛二柱,也觉得实在令人周身毛骨悚然,铁公鸡硬是如同死尸一般,连眉头都没动上一下。不过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虫子爬了几个来回,大概是已经探明了地形,身体耸动着,竟打算从铁公鸡嘴里钻进去。
牛二柱全身紧绷起来,心里一阵发麻,那铁公鸡虽然算是个硬汉,到了此时也禁受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那血棒槌灵敏异常,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就会有所察觉,倒也是进退两难,不过这铁公鸡既然能做土匪,还是大土匪,必然也有他的一套,这小子应变奇快,更是当机立断,趁那虫子刚一探头,不等它弓身进来,这老东西做了一件连牛二柱都意想不到的事儿,他抢先张开牙关,用牙齿将它狠狠咬住。
这铁公鸡也真够绝的,稍一抬头,猛地张开牙关咬去,竟一口将这虫子咬做两半。牛二柱看的心中一阵恶心,感觉脸上更痒了,正有些坚持不住,没料想铁公鸡咬断了虫子,身子忽然一震,翻身而起,捂着胸膛哇哇的就吐了出来,直吐得天昏地暗,大少也是机灵,趁着铁公鸡吐得厉害,血棒槌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嘴里轻轻吹了一口气,把脸上的虫子吹了下去。
大少吹走虫子,浑身轻松,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十分奇怪,既然那铁公鸡有那么大的挺劲儿,连虫子都敢咬,又有什么忍受不了的?何苦功亏一篑?其实牛二柱哪里知道,铁公鸡咬断虫子之后,立刻感觉到舌尖牙床发麻,当下就知道这虫子有毒,虽然一只虫子毒不死人,可毕竟有些难受,而且含了毒素在嘴里终究不是办法,急忙侧头想将虫子吐出去,可就这么一动,一些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