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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昭宁看着孩子很惆怅,她此生都不会有孩子。时辰不早了,各王妃命妇们纷纷散去,那小男孩也被抱走了。小宫女们收拾好屋子都自觉退了下去。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炎北宸无论何时都像个妖孽,今天更加妖冶,尤其是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月昭宁很识趣的不看他,倒是炎北宸盯着她看了好久,还笑出了声。
月昭宁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不是说结婚后都该啥啥啥的吗?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拉紧了衣裳,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看够了吗?”月昭宁别过脸问道。
炎北宸诚实答道:“还没。”
月昭宁不知道说些什么:“你……”
炎北宸双手搭在月昭宁的肩上,扳过她的脸又认真看了好久。“你这身衣裳也重,快些换了沐浴之后早点安置吧。”炎北宸邪魅一笑,绽放出万丈光芒。
月昭宁坐到梳妆台前摘下满头的钗环首饰,因为紧张,双凤卫珠金翅凤钗老是摘不下来。炎北宸问道:“怎么了?”见她和那只多股凤钗缠上了,就凑了过去细心的为月昭宁摘下头上的饰物。
月昭宁脱了一身厚重的嫁衣,可想到“安置”就挪不动步。
炎北宸说道:“你如果怕蛇,朕不介意在一旁守着,更不介意服侍皇后沐浴。”月昭宁听了浑身冒冷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拒绝道:“我不怕蛇。”
慌忙逃进净房,关紧净房大门才开始脱衣裳洗浴。心情复杂的擦了一遍又一遍,身体被擦得通红几乎掉了一层皮。水变凉了才想起出浴。
穿好白色的寝衣回到寝殿,炎北宸早沐浴好了此刻正躺在龙床上闭目养神。听到月昭宁回来的脚步声,睁开眼兴致盎然的看着她,问道:“怎的洗了这么久?都亥时三刻了。”
她在净房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我……”月昭宁想说今天流了太多汗所以多洗了一会儿,但她说不出口。炎北宸起身走到月昭宁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头探上她的唇开始细细的品尝起来。月昭宁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任炎北宸吻她。
炎北宸紧箍着月昭宁的身体不容她反抗,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凌空抱起月昭宁放到龙床上,炎北宸又吹熄了灯烛放下帐帘。月昭宁已经做好了上演春宫的准备,就在她自以为会被那啥啥的时候,炎北宸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轻声说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做。”
这算是解释?那么冠冕堂皇……月昭宁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原想问他一些事,可炎北宸拉过另一床锦被盖着就不动了。月昭宁识趣的背过身去睡觉,虽然不知道炎北宸那句话是真是假,但月昭宁还是放宽了心睡觉。她的身体炎北宸又不是没看过,已经是夫妻了,这夫妻之实早晚得坐实。
看着枕边睡相乖巧的新婚皇后,炎北宸见她睡得坦然又没防备之心,觉得甚是奇怪。又觉得忍得难受。守着自己的女人却什么也不做,着实对不起这新婚之夜。可做些什么又担心她承受不住。御医说她体内蛇毒未清,不宜做过激的事。刚才的话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现在只能等她伤养好了再说,心急吃不了肥猪肉,吃肉计划重新制定。第一次觉得夜长,睡不着只得起身阅折子,暂时转移注意力。
寅时三刻,月昭宁习惯这个点儿起身。在映月之时,还可以练舞、练功或是早课,刚到这里还不知道该做什么。炎北宸已经起身了,看到旁边放着一大摞批好的折子,心叹他起得真早,皇帝果然不是谁相当就能当的。
“昨天累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炎北宸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月昭宁说。
某只鸟曾经告诉他,月昭宁小时候多次因为赖床不起被什英和湿逻打手心罚跪。在映月,舞技是衡量一个祭司德行的重要标准,而一个祭司更甚,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祭司首先必须在舞技上征服所有人。青凰说那时月昭宁为了苦练舞技,常常寅时三刻起身。
十六年来从未变过。如此也不奇怪月昭宁起得太早。炎北宸蘸墨写字,发现砚台里的墨没多少了,对她说道:“如果皇后不介意屈尊的话,为朕磨墨可行?”
磨墨不是难事,月昭宁也不拒绝。拿起墨碇开始有模有样的磨起来。炎北宸看她动作娴熟,忍不住揶揄道:“你倒适合当书童。”
月昭宁漫不经心的说:“姑姑说我小时候太顽皮,又担心我太过娇纵所以管得紧,我能做的事都让我自己做。磨墨又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什英公主这般管教你,可你仍是死性不改。”炎北宸笔走龙蛇,写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几个大字。
月昭宁看了,笑道:“我本是小女子,倒委屈你这一国之君成了小人。”
炎北宸回道:“女子与小人凑成一对岂不刚好?”
月昭宁知道着了他的道,嘴角抽搐几下就不说话了。
“今天会领着你到祖庙祭拜,你先准备着。母后年老,玉苒也在她身边,朕又国事繁忙,你有空多去长乐宫替朕陪她说说话。后宫这些年是母后和曹夫人在打理,也没你想的那么乱。以后后宫由你来管,朕会让曹夫人协助你,不明白的多问问曹夫人。至于那几位你小心应付,尤其是不露声色的那几位。”
月昭宁一边磨墨一边听着,都说炎北宸是孝子果然不假,顿时对他的好感倍增。说道:“既然已经嫁了你,侍奉太后是理所当然的事。镜宁是我妹妹,玉苒是她留下的唯一骨血,我定会视玉苒如己出。”
月昭宁说得正经,炎北宸听后打趣道:“你既知道侍奉婆母善待儿女,那侍候夫君一事呢?”他偏还十分认真的看着月昭宁。
才有的好感顿时全无,月昭宁心道不能生气,回道:“自当是遵循古礼效仿古代贤后为女子之表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与各宫姐妹和睦相处,这点我还是能做到。你是名震天下的炎北宸,我自然也不能丢了你的颜面。不知这个答案皇上可还满意?”
炎北宸皱皱眉,说道:“果然是当过祭司的人,知书识礼大方得体。”他这话意味不明,月昭宁也不知是跨她还是讽刺她。
月昭宁继续磨墨,炎北宸继续阅折子,两人一时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忍不住吐槽:这憋屈的新婚夜!
☆、太后
天色将明,徳年在殿外轻轻扣门,试探的请道:“皇上,该起身了。”
“进来。”
得到炎北宸的允许,徳年领着拿着洗漱用具的宫女低着头进了寝殿。还在为会看到尴尬的场面而发愁时,却见书案前一人磨墨一人批阅折子,虽然怎么看怎么和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看旁边一摞叠得老高的折子,徳年思量着炎北宸起了多久了。
收拾龙床的宫女也为难得紧,她奉命来取检验贞洁的白绢,却见白绢洁白如新不见落红。这该怎么回禀太后?
炎北宸吩咐道:“先扶皇后去梳洗,今日会去祖庙。”大婚后第二天就去祭祖,皇上着实重视皇后。去祖庙马虎不得,月昭宁放下墨碇去梳洗。
等月昭宁走了之后,徳年把刚才那小宫女的尴尬问题告诉炎北宸。“皇后体内蛇毒未解不宜侍寝。”炎北宸说。那宫女得了信也知道该怎样回禀太后,拿了检验贞操的白绢便下去。
洗漱完之后,和炎北宸一起早膳。月昭宁本就吃得少,在炎北宸的威逼之下才用了一碗红枣莲子粥、两个翡翠芙蓉包。末了还有三大碗药。
不容昭宁多问,炎北宸只命令道:“喝!”
月昭宁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是只有一碗吗?怎么多了这些。”
“御医说你体内蛇毒难除必须多用药。”炎北宸解释道,又贴心的把药端到月昭宁面前,
“喝。”月昭宁接过艰难的喝下。
仪仗出皇城去祖庙,月昭宁穿了一身比嫁衣更重的吉服。
各宫里的娘娘听着贴身宫女打听来的消息绞着手帕,她们进宫十几年位份一直不高。后宫事宜更是被华太后和曹夫人这两个毒妇把持着,想动半点手脚都不行。
炎北宸已多年不进后宫,又百毒不侵的,想吹枕头风连机会也没有。而一个映月来的丫头就抢走了最高的位置,昨天的大婚已经够让人眼红了,婚后第二天就去祭天告祖宗。她们进宫那么多年连提祖庙的资格都没有。
虞敏姬听了又气得摔杯子,同作为公主嫁到圣天,偏偏人家就十里红装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而她就一纸诏书定名分,还入不了皇室宗祠。炎北宸自己主动拥新婚妻子同床而眠,她过来那日还使计耍赖的留下了炎北宸。
撒娇献媚装贤惠都试过了,可炎北宸就不吃那一套。月镜宁小产那次炎北宸和华太后已经不待见她了,这次东齐都捅了那么大个祸事,她还能再次得宠吗?
“公主莫怕,这才大婚自然腻了些,等新鲜劲儿一过再慢慢来。现在触怒皇后,皇上定会更冷落你,且先忍耐好好谋划一番。”妏堇劝道。话虽如此,可虞敏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发了好一会儿脾气才消停了。
月昭宁跟在炎北宸身后,朝庙堂之上的排位画像跪拜。又把融了俩人的血的酒祭了祖宗,在宗册上写下月昭宁的名字,她皇后的身份才得到正式承认。
在圣天皇家有个奇怪的规定,皇嗣宗祠只记载帝后的姓名,供奉帝后的牌位,也只有皇后的儿子才有资格被立为太子,进而成为一国之君。
而皇帝驾崩前的妃嫔,无论再得宠永远是无名无份的妾室,死后名字不能记入宗册,只能葬于妃陵。先人有句话说得很对,女人如衣服。不喜欢可以扔掉,再喜欢衣裳的旧了还有新的来顶上。那些嫔妃们就如衣裳一样,穿久了过时了就被丢弃了。
话本子里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都是骗人的,什么不在乎名分都是假的。嫁给皇帝就别想谈感情。也难怪宫里有那么多居于低位的女人都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