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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女人,留着一头长发,这头发好长,耷拉在了地上,她侧着脑袋,歪着脖子,用染着红指甲的白手,捏着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子,上下滑动,梳着自己的长发。
闪电光亮消失,我眼中那白衣女子梳头的景象消失不见。
重新陷入黑暗中的我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中,说不出来,对前面的女鬼有莫名的恐惧,那种恐惧仿佛是根植在骨子一般,那女鬼的手上下飘动,一下一下梳着头发,仿佛是梳在了我的心上一般,一时间,心若鼓锤。
轰隆,雷声又起,借着闪电,我看见那坐在梳妆台边上的女鬼已经不在梳妆台上,坐在了小圆桌旁面椅子上,依旧背对着我,猩红的手指甲,在闪电下,几乎晃瞎了我的眼睛。
我大喝一声,不等着下次闪电亮起,九字真言道喝而出,九字中有勇,智,力,所以这九字一出,我心中对于那女鬼的恐惧立刻减弱。
在下一次的雷电过后,屋子里已经没了那女鬼的踪影,应该是被我的九字真言给驱赶跑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古宅,老院,铜镜,女鬼,每一个都是恐怖片中的元素。
我不想在这屋子里面呆着了,我摸到床上,找到手机,按开,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就快天明了,我安慰自己。
从闺房里出来,我特意来到了离那个闺房最远的一个房间,靠在墙角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不时闪亮的雨景,我害怕又期待着那个塌肩膀的鬼影,可是,从那时候到天亮,我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塌肩膀的女鬼。
天蒙蒙亮,我又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外面有踩着地板的咯吱声音,我惊醒,冲了出去,却看见赶尸匠像是一个鬼一般从楼上走了下来,我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昨天晚上睡的好么?”
赶尸匠点了点头,我继续道:“有没有看见一个塌肩膀的女鬼,或者一个喜欢梳头的女鬼?”赶尸匠摇头。
靠,我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同样在一个小楼里,为什么只来吓唬我,是因为我身上的阴气重?可是赶尸匠天天赶喜神,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棺材,阴气比我重了不是一倍,为毛不找他,难道是因为我张的比较帅?
看着赶尸匠脸上的伤疤,我终于是找到了理由。
过了一会,程以二带着癞皮狗来了,好在程以二还有些良心,给我带来了一些饭菜,热气腾腾的大包子,还有一钵子粥,我顿时感觉好幸福。
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他们两个说了一遍,程以二听了之后,瞪着眼睛道:“寅当哥哥,你又见鬼了?”她这个又字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程以二非要让我带着她去那个小姐的闺房,房子里面还是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摸样,程以二对那个民国时候的小姐画像很感兴趣,问道:“寅当哥哥,哪里有画像,哪里有嘛?”
指了指床上的纱帐,道:“就在那纱帐后面,那小姑娘这画的太像了。”癞皮狗听见之后,嗷呜尖叫一声,跳上床,将纱帐扯开,尖声道:“哪里有姑娘,哪里有花姑娘?”
程以二同样纳闷的道:“寅当哥哥,哪里有画像啊!”我走了过去,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在了地上,画像呢,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画像呢!?
我将包子塞到嘴里,趴在了墙上,使劲敲了敲,那昨天晚上惟妙惟肖的画像居然不见了!
赖皮狗最为气氛,它几乎是咆哮道:“你小子是不是睡在小姐闺房里面做春梦了,还民国小姐的画像,画你妹!”
程以二轻声说了句:“这里,好像的确有个小姐,是民国时期的,不过惨死了。”我不舒服的摸了摸后背,那里躺在小姐的闺床上睡过觉,现在像是起了无数个小红点,很难受。
我们走出了这个屋子,程以二给我说了关于这个小楼的来历。
这个小楼是李家的资产,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李家刚死的那个老太太的资产,这是她娘家的东西,荒废了很久了,反正是村子里面最老的人都没有见过这小楼里面有人居住过。
关于小楼的最后一个居住者,是一个地主,李家老太太的爷爷,可是有一天,这小楼里面的人突然离奇失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万幸的是,这个地主有儿子在外面,留下了血脉。
地主儿子留下一男一女,女的就是李家老太太,留在了这个村子里,嫁给了李家老太爷,至于那个男的,成年之后就出去闯荡了,不知道去了哪,也不知道留没留下血脉。
这个小楼这么大,装饰也奢华,李家人自然想搬进来,可是刚住进来的几天,晚上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嘤嘤呜呜的哭,大半夜的,还经常听见楼道里面吱吱呀呀的传来脚步声。
那时候人迷信啊,再说了,那时候电灯还没有普遍,都是一辈子在地里摸滚打爬的人,住上了这小洋楼也不习惯,大家一合计,将东西搬走,反正李家有宅子,不住这闹鬼的小洋楼!
说搬就搬,李家人将全部的家当搬走,可是偏偏搬这最头上的闺房时,他们挑选了一个黑灯瞎火的夜晚,那天刚打开门,还没有动手,就看见屋子里梁上吊着一个穿着旗袍,七窍流血的民国小姐,她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进来搬东西的人。
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差点吓死的李家人说什么也不敢打这个闺房里面东西的谱了,这个房间,保留到了现在。
当然程以二说的这些,都是听上一辈大人道听途说的话,已经快过了百年,具体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这小楼闹鬼事情,在做这个村子里面可谓是人尽皆知。
不知道为什么,程以二他娘没有过来管这个小楼里面的东西,就像是那次九爷没有管红衣女鬼一样。
程以二跟我说完这事之后,我头上青筋鼓起,我有些生气的道:“你早就知道这小楼里闹鬼?!”程以二见我有些生气,娇笑道:“寅当哥哥,你不是被吓到了吧,再说了,就算是有鬼,也是个女鬼哦,人家那次和姐姐一起上这里过夜,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呢!”
想想程以一的性格,两人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一提程以一,我什么脾气都提不起来了。我忍不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程以二,我不问程以一去哪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她现在还活着吗?”
程以二媚笑连连,她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娇声道:“寅当哥哥,你想什么呢,姐姐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没有大事的,看把你吓的。”
听了程以二确认,我才放下了心,可是,那个塌肩膀的女鬼到底是谁,和我没亲没故,为什么屡次帮我,甚至昨天晚上,她也提醒我不要在那个房子里睡了。
程以二说道:“今天是李家老太死的第四天了,还有三天,就是头七了,倒时候我给李家奶奶回魂,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安乐死的人怎么还会产生这么大的怨气。”
我们点头称是。昨天晚上墓地的事情程以二早就知道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明这墓地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是以为墓地的变化让李家老太太变成了厉鬼,还是因为李家老太太葬了进去,改变了墓地格局,从而引起了百鬼闹坟。
我们几个商量着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农妇有些着急的喊叫声:“毛毛,毛毛!”
我心头浮现出一股阴云,毛毛是昨天我们昨天在墓地中见到的小姑娘,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走去出,看见一个身材发福,脸色发黑的村妇在大街上冲我们走来,脸上挂着表情十分捉急。
看到我们,她没头没脑的问道:“程姑娘,你看见毛毛了没有,今天早上我去她屋子的时候,发现她不在了,现在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还是不见人影。”
我心里的那股阴云更重了。
程以二有些着急,她皱着眉头道:“杨大婶,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让你看着毛毛的吗!不是交代你跟毛毛一起睡的么!”
杨大婶那黑色的脸一红,她嗫嚅道:“程姑娘啊,毛毛他爸昨天刚打工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都说是喝酒误事,我看是那事比喝酒还误事啊!程以二自然听懂了什么意思,她脸色一红,转身朝着山上的坟地跑去。
第十一章谜团重重
希望希现在还来得及,毛毛没有出事。我们几个还有毛毛妈,火急火燎的朝着坟地赶去,白天的墓地没有晚上那么恐怖,静悄悄的,坟头之前,弥漫着淡淡的死寂哀伤。
还未曾近前,毛毛妈就一口吐了出来,我们其他人都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我们在墓地的下风口,一股恶臭直接冲进了鼻子里,像是氨气尿素那种味道,刺鼻。
毛毛妈吐够了之后,捂着鼻子尖叫道:“程姑娘,你带着我上这里来干嘛!我们家毛毛胆子小,怎么可能上这里来呢!”看来昨天程以二并没有给毛毛妈说毛毛的事。
程以二皱着眉头,没有搭理毛毛妈,冲着坟墓里面张望,我想到昨天毛毛好像说过,那个什么奶奶叫她过去,难不成,现在她真被勾走了魂?
程以二跟我想到了一起,走到昨天那个新坟前面,昨天毛毛就是指着李家老太太的坟头,说的奶奶冲她笑。
我们几乎不能走到那个坟头面前,实在是太臭了,那臭气就是来自于昨天的新埋的坟头,现在不光是鼻子上传来窒息感,甚至眼睛都没法睁开。
癞皮狗跑了出去,我看见程以二围着那个坟头转,道:“程以二,你想干什么,挖坟么?”程以二有些求救的向着赶尸匠看去。
赶尸匠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坟头前面,仿佛那刺鼻的恶臭根本对他没有影响,他手在坟头上摸了摸,找到一个地方,在毛毛妈惊恐尖叫中,他一手插到了那昨天我们刚埋好的坟头之中。
赶尸匠手上用力,将坟墓里的东西往后一拖,我们就看见他手上拉着一个沾着泥的东西出来,还不等我们看清这东西的摸样,我差点就被这东西给熏晕倒过去。
除了赶尸匠,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此时的毛毛妈面色惨白,双腿打颤,她哪里见过这场面,居然在坟头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