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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们是在泥浆池子的后面,这些虫子没有在我们这边冒出来。
当泥浆中的那怪物踏上岸边的那一步,加卡老爹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他身边周围的那虫群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那泥巴怪物扑去,而此时,我们身边一直不动的赶尸匠也出手了。
他直接从土坡上跳起,像是飞一般越过那五米多宽的泥浆池子,冲着那泥巴怪物踹去,加卡老爹见到半路杀出的赶尸匠,脸上厉色一闪,怪叫一声:“是你!”
赶尸匠没有搭理加卡老爹,嘴里阴冷飘忽的说道:“养尸地出来的孽畜,该杀!”这声音飘飘忽忽,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女性的柔软,但是里面的杀意却让人胆寒。
赶尸匠一脚将那泥巴怪物踹到了地上,右手不知道什么手已经多出了那把短剑,加卡老爹嘴角一抽,道,杀生刃!
何为杀生刃,并不是说杀过人的道具就能成为杀生刃,这种东西至少得杀过很多的人,刀具上面滋生出一股煞气,比起屠夫的杀猪刀,这东西简直就是神器!这种东西古时候一般都是大将的佩剑,现在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加卡老爹驱动的那些虫蚁已经将人形的泥巴怪物给包围了起来,而赶尸匠手里的杀生刃化成一缕寒芒,冲着那人形怪物的心窝扎去。
加卡老爹连忙催动着那虫蚁朝着赶尸匠扑去,可是赶尸匠眼也不眨,刀势依旧,眼看着就要插到了那泥巴怪物的心脏上。
就在这时,我们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厉啸,这声音是如此之大,震的那些虫蚁纷纷掉落,我们几个站着的,站立不稳,纷纷倒了下来。
而赶尸匠手里的刀刺歪了,只是插到了泥巴怪物的腹部。
我再抬头看去的时候,眼睛一抽,那泥巴怪物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红衣女子,这人的脸我好熟悉,正是那次被我拔掉牙齿的血尸!
赶尸匠拔出杀生刃,手腕一翻,一言不发,朝着那女子杀去,赖皮狗此时也道:“快留下这个血尸,她已经成了气候!”
它这话显然是冲着程以二说的,程以二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牌,嘴里念念有词,随即那个鬼萝莉从里面钻了出来,冲着那血尸扑去,而加卡老爹,眉头微皱,同样操控着虫蚁朝着血尸扑去。
血尸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拉着那泥巴怪物往退去,一下子就到了泥浆池子上面,给给怪笑了一声,然后带着那泥巴怪物,重新没入池底。
我清晰的看见她堕入池底的前一刻,冲我微微一笑。
第一章踏入苗疆
我不知道她那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笑绝对没有恶意,仿佛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虽然我这样形容有些变态。
血尸带着那个泥巴怪物消失在泥潭之中,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冲动,想要冲着那个泥浆跳下去,追问那个血尸,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那次为什么要给我自己的牙齿?
加卡老爹此时有些愤怒,对着赶尸匠咆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知道那个东西藏着大秘密吗?”
赶尸匠不阴不阳的道:“你不是土家人,你是苗疆人。”加卡老爹脸上表情变了变,道:“你不也是吗……”
赶尸匠摇了摇头,郑重的道:“我赶尸李家早就不是苗族人了。”加卡老爹哼了一声,道:“那土家族接纳你们吗?赶尸的时候找你们,不赶尸的时候像是防鬼一般的防备着你们,有必要吗?”
赶尸匠没有继续跟加卡老爹继续口舌,转过身子,朝着我们走来。
加卡老爹突然喊了一句:“你就不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吗?”赶尸匠身子一滞,慢吞吞的道:“养尸地里能出来什么,遇到,杀之。”
加卡老爹突然笑了起来,他有些狰狞的道:“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大巫的秘密。”
赶尸匠身子丝毫没有停顿,只是淡漠的道:“与我何干。”
加卡老爹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但是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地面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那一滩泥浆。
如果用比较时髦的词语来形容加卡老爹,他肯定就是间谍了,我不知道苗族和土家族有什么恩怨,但是既然能做到一个寨子的管事的,他肯定潜伏了不是一年了。
赶尸匠径直朝着山下走去,我们三个赶紧追了上去,过去的时候,加卡老爹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喊道:“赵家娃娃,回去多喝些水,老爹没有坏意,这是想让你们不要掺与进来。”
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加卡老爹了,是好是坏?现在我已经过了那个用好坏来定义人的年龄了。
四人来到山下,绕过了那些群情激奋的土家人,离开了这表面如同山水画一般,但是实际上凶险无比的寨子,茫茫夜色里,四人行进。
我们几个在山上风餐露宿了四天有余,终于是在第五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条柏油路,我知道自己终于从十万大山中走了出来。
我看了一下程以二,几日未曾梳洗睡好,她还是精神奕奕,似乎比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抗累,至于赶尸匠,这一路走来,人家连发型都没有变。
三人一狗走在路上,我问道赖皮狗:“狗哥,咱们这次再去哪啊,你能不能按常理出次牌?这次上山,下次是不是就下海了?”
癞皮狗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要去找人,现在有了李家大侄子,找那个人应该容易一些了。”
我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一路走来,我看你神神叨叨的,我当初真后悔答应你参与进来,这算什么啊,一具千年血尸复活了,还见到了赶尸人,养蛊的人,我真不知道以后还能见到什么?”
赖皮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啊,你想躲是躲不掉的。”
我眉头微皱道:“行了,你别跟我扯,事成之后别少了我的那一百万就行。”
说话的时候,从公路上来了一辆面包车,程以二,袅袅婷婷的走了过去,伸了伸手,好吧,轻松搞定。
这是一辆面包车,座位多,空间大,所以我们三人上来之后也不嫌挤得慌,汽车司机很健谈,尤其是面对程以二这种大美女。
通过跟司机聊天,我知道,这条路通向铜仁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已经到了贵州,除了湖南省,对于贵州,我心里有些抵触,因为贵州才算是真正的苗族自治州,那里不光是有很多汉化的熟苗,还有真正的生苗,当然真正的苗族分类是红花青白在加上神秘的黑苗,不过现在由于祖国发展,就算是贵州那地形不好,里面的人也开化了不少,想要见到正宗的原始苗人,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我们现在所要去的铜仁市,就是红苗的聚集地。
而恰好,铜仁市酒有那么一两个地方未曾开化,有根正苗红的原始苗人,而他们,才是真正的玩蛊的祖宗,我只希望,这次去到哪里,赖皮狗别叫唤这往那几个地方去就行。
汽车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渐渐的能在路两边看到种植的绿化带,当然,路两边的山也变得极其古怪起来,这些山出现大大小小不同的石峰,熔岩地貌,一片连着一片,但是山上的石头没有很大的棱角,是喀斯特地貌,当然这些山毕竟还是少数,到了临近村庄城市之后,这山上的树木多了起来,山周围也出现了一块块蜿蜒盘旋,像是一层层褶皱的梯田。
好吧,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贵州。
其实这只是铜仁市的乡村,我们这辆车直接开到了铜仁市,到了这里,我略微有些失望,这里早就汉化,生活方式跟我们差不多,大街上并没有很多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行人。
闲话少说,当车到了铜仁市郊区之时,我们看到了有些惊人的一幕,一些像是地痞流氓的人,正在围着一个中年男子殴打,当时看的我心里火起,那烂好人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我喊住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冲着那些人跑去,嘴里大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别打架啊!”
周围文龙刺虎的有六个人,都是半大小子,正直荷尔蒙旺盛时期,所以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而中间被他们围着的,则是一个衣衫褴褛,身上脸乌黑一片,一个乞丐。
那群流氓中脸上有一道疤的人嘴角一横,嚷嚷道:“有你妈比什么事啊?找死是不?”
我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一听这小子嘴贱,敢骂我妈,头脑一充血,一个巴掌冲着那疤脸男扇去,这小子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我会直接动手,一巴掌被我扇蒙了,直到脸上高高肿起后,才开始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其他那几个小流氓见到疤脸吃亏,纷纷玩起了袖子,朝我扑来,好吧,僵尸我都不怕了,难不成还害怕你们这些小流氓吗?
虽然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拳,但是最终靠着自己体力好,那些小流氓也是虚张声势,他们被我打趴在地。
那为首的疤脸从地上爬起来,怨毒的冲我嘟囔了一句,我揉了揉自己的手,朝他们挥舞了一下拳头,好吧,这些怂货直接吓跑了。
本以为这只是小插曲,哪里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却牵连出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走到那个乞丐面前,看着他有些浑浊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从身上摸索,掏出一个五块的,放了起来,随后拿出两张红毛爷爷,塞给他,道:“老大爷,给你些钱,你去买些东西吃吧,还有他们为什么打你?”
乞丐用浑浊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没听懂什么意思,或许是语言不通,我将钱塞到了他的手里之后不再理会,我没有同情心泛滥到将一个陌生的乞丐带在身边,管着吃喝拉撒睡,中国这么大,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开车的司机走了,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我晃了晃脑袋,有些悲哀的道:“走吧,我请你们吃饭,现在我还有五十五块钱,不知道能干什么。”
赖皮狗眼睛眨巴眨巴,知道我这话是跟它说的。
有时候,世界就是那么小。
在我们四个即将踏入牛肉馆的时候,一个惊奇的男声在我们身后响起:“程以二?!”
转身过去,一个玉树临风,极其像是电影里某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