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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我几乎快杯弓蛇影,随便见到个黑影都要犹豫半天!
不行!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不然,我迟早会被弄得精神失常,还没到前方的村子,可能就心理崩溃了!
爷爷说过,赶尸人一定要心稳,遇事不能慌,一旦自己乱了方寸,深山大泽里,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心定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理解其中所蕴含的东西。
我缓缓平复下心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生平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难道害怕鬼敲门不成?
这样想着,我心定了不少。
然而就在此时,“啪”,我的肩头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拍打之声。
借着手中的点点火星之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爪子!
是狼!
想不到,这种畜生竟然真的有这么聪明!
我反手一扣,捏住了爪子,同时一扬手,手中的火把直直往后扫去!
“砰”的一声,火星四溅!
随后,是一道风声迎面扑来!其中更是夹着一股腥味!
我一抬头,就见到了一张血盆大口!
是一只雪白的巨狼,体型庞大,堪比牛犊,这两腿站立之下,居然比我还要高!
它的眼睛,是红色的。
传说只有吃了人肉的狼,眼珠才会变成这种颜色。
我矮身躲过,没有松手,反而一跃而起,唰唰踢出两脚!
踢狗腿法,既能踢狗,也能踢狼,赶尸世家对付野狗的招式,对付狼同样有效。
铜头铁脑豆腐腰,我这两腿,正踢在这只巨狼的腰上!
只踢得它一阵哀鸣,龇牙咧嘴的想要咬我,被我几个翻身躲过去,又是几腿踢出。
对付鬼,或许我现在身上阳气全无,还没有太大的优势,但如果说对付这种畜生,就算我没有尸变的力量,光凭着普通人的劲道,也能把它揍个半死的。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同时那只受伤的手臂也是一软,似乎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我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我不敢再与这狼纠缠,连忙松开手,随后一个凌空后踢横扫,重重一脚踢在巨狼后腿上,将它踢飞了出去。
不是我的力气大,而是因为小路的下方就是田坎,是蓄满水的梯田。
这巨狼只有两腿站立,被我正巧用借力打力的功夫,将它撞飞。
“啪”的一声,是巨狼摔在泥田里的声音,随后就是呼哧呼哧的翻滚声,我拾起火把一摇,照着火光一看,那巨狼已经翻身跃下了前方的梯田,有些仓皇的逃走了。
还好,我这才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这雪狼怕是要成精了,居然会在路上偷袭人,如果能在这里呆几天,等到伤势恢复,可以再次变化尸身,我一定过来把这家伙给擒住,免得它为祸一方。
我这样想着,感觉这时候的风已经小了不少,连忙将火把摇燃,趁机赶路。
还好,这一次总算是没有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路前行之下,很快就见到了前方的村子。
“阿鹏!阿鹏啊!你快回来,妈妈给你煮鸡蛋吃咯……!”
堪堪走到村口,我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拖得老长,有些嘶哑的喊了出来!
一声未绝,第二声又连着喊了起来:“阿鹏啊!你快回来吧!”
这是……喊魂么?
第200章 四个竹鼠一麻袋
人在孩童的时期,身体刚刚开始成长,三魂七魄还不稳定,很容易就被“不干净”的东西带走,或者受到惊吓,魂魄被惊走不敢回来,照成孩子可能啼哭不止,停不下来;也可能变得痴痴呆呆,没有自我的意识。
我幼年时期就因为主魂被剋孢鬼拐走,几乎就成了第二种情况,差点一辈子就是痴痴呆呆浑浑噩噩的渡过。
所以对于“惊魂”的孩子,我都有些同病相怜、以己渡之的感觉。
为此,爷爷曾特意传授过我招魂的方法,希望如果我今后遇到同样有魂魄丢失迷路的孩童,可以帮帮他们。
没等我靠近那灯火阑珊的地方,几声狗吠立即传了出来,随后,一条大黄狗扑腾着跳出来,对着我狂吼不止。
好在家养的畜生,不会乱咬人,除了嗓门大点,也不会跟方才的那只雪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身后,抽冷子给你来上一口。
所以我没有理会它,静静等着主人出来。
这是一户典型的滇式农家小院,竹楼斜倚,三面合抱。
在院子的门口,先前有个妇人正在那大声喊着,这时候见到有人经过,或许有些不好意思,就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随后,出来了一人。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清这人的模样:是一个越显佝偻的老者,满脸都是岁月雕刻留下的痕迹,身子骨还算结实,一看就是长年耕作于农活,有股子农家人特有的纯朴气息。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圆圆长长的竹筒,上面隐隐有火星昏暗的闪着。
是旱烟袋。
在云滇这边,有这么一种说法:“云南十八怪,竹筒能做旱烟袋。”
其原意就是因为这边的竹类资源极为丰富,当地人不但将其制作成竹楼、竹椅、竹笠等家用品,甚至还通过中央打孔、半截蓄水之下,制成了旱烟筒,每吸一口,都是咕嘟咕嘟的声音大作,很有特色。
我也曾经试过用那玩意儿抽烟,可惜那东西太考验人的肺活量,虽说过滤倒是过滤的干净了,但年轻人根本吸不惯它,也不知多年以后,这种类似的文化,是否还能一直传承下去?
“年轻娃儿,你很面生啊,不像是本村的人?”老者拉住大黄狗,客气的问我。
我连忙笑着打招呼:“大爹,山上迷路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在你家借宿一晚?”
这边有个习俗,对于自己的爸爸,一般称作“我爹”,而对于比自己爸爸年龄稍长的人,不论有没有亲戚关系,都唤作“大爹”,其实就是大伯、大叔的含义。
农村的汉子就是纯朴,老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腼腆的笑着:“家里有些简陋,只要你不嫌弃就成,正好还没吃饭,一起吃吧。”
我一听这话,大喜过往,连连感谢,说实话,这一天下来,我也是有些饿了。
老人很客气,很快就把我带到他的家中,大黄狗也听话的没有再叫唤,而是愉快的在院子里扑腾,左摇右摆的甩着尾巴欢迎客人。
正如他所言,他家确实很简陋,跨过门槛,略显古旧的桌子摆在房子中间,上面摆着一大瓷盆热气腾腾的“炖品”,以及几双整整齐齐的筷子。
再然后,两条长凳一把竹椅,就是房间里的全部家当。
竹椅上,躺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胸膛正在起伏着,似乎正在沉睡,即便是我走进门来,也没有将他惊醒。
两条长凳的上面坐着一个老妪,看样子是这老爷子的老伴,这时候正抱着一个孩子,轻轻的摇晃着,似乎正在哄孩子睡觉,见到我进来,也是笑了笑。
还有一人,则是典型的农妇打扮,看样子年龄可能不算太大,但是常年的劳作已经让她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正在偷偷的抹着眼泪。
也许她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老人的儿媳妇儿,刚才那个喊魂的妇人。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见到老人的儿子或者其他的年轻劳动力,他的家中,似乎只有他一个男人。
“今天就到这里,正好来客人,都过来吃饭吧。”老人吆喝着其余的两人,拉着我就过去坐下,十分客气。
今天?
这个词让我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看样子“被喊魂”的那个孩子可能就是竹椅上躺着的那男孩,也许已经酣睡了好几天,所以才有今天这个说法。
喊魂也是有次数的,一天不能超过七次,一次不能超过三声。
而如果七天还喊不回来,就是说孩子的魂魄已经过了“头七”,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这个时候不便开口细问,毕竟才刚刚认识,可能会有些忌讳的,只能等稍微熟悉一下,再打探打探他家里的事情。
老人邀请我坐下后,递给我一双筷子,笑着说:“你娃娃有口福,这是我今天犁田时刚从田边竹林里翻出来竹鼠,整整三大只,刚刚祭了灶王爷,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正好被你赶上。”
云南十八怪里有“四个竹鼠一麻袋”的这种说法,因为当地竹林茂盛,就算是在冬天,只要勤劳的话,也能在地下掘出竹笋来吃,而最善于吃竹笋者,则莫过于竹鼠。
食竹笋的竹鼠大而肥硕,形状与家鼠能够很明显的区分出来,一年四季都躲在厚厚的泥土下啃食竹笋,真要说到肉质,甚至远胜鸡鸭鱼鹅等,算得上一道绝美的佳肴。
经过一个冬天的潜伏和冬藏,竹鼠大多都膘肥肉厚,这点,从盆里那肉汤上漂浮的一层厚厚的油脂上就能看出来,里面又蹲了一些土豆洋瓜一类的棉实食物,看得我食指大动。
“小伙子不要客气,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咱们这里,也就只能吃点这东西了,可惜没有酒,唉,家里的一点酒,都拿去……”老人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没有继续说下去。
酒?
我想起我身上还有小半壶烈酒,连忙拿了出来,递给老人:“大爹,身上还剩这么点,你尝尝。”
老人接过铝壶,扭开一闻,随即笑了,显然他也是个识货的人,知道这酒算是好酒。
妇人拿过一个碗来,老人将酒倒入其中,轻轻抿了一口,连声说好,这下,就算正式动了筷子。
家有家规,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到别人家作客,主人动了手,客人才好意思动手,这些最起码的礼仪问题,爷爷早就教过我许多遍。
我用竹筷夹起一块竹鼠肉,这还是在作别姥姥后的这些年里,第一次吃到。
记得以前在姥姥家的时候,因为有旺财帮忙,再加上靠近大山,各种山珍数不胜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