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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主人显得很吃力,所以,车速很慢。
李木剑的心灵再一次有了强烈的反应,整个货车已鼓满了真气。
凡是经过李木剑身边的人都很奇怪,这人莫非是中了邪,怎么会站在这里动也不动,连眼睛都闭着。
突然,李木剑猛地睁开了眼睛。
顿时,精光逼人。
货车周围已弥漫起强烈的杀气。
进城出城的寻常百姓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是这城门口川堂风的原因吗?不对,春风应该是很暖人的。
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寒冻般的寒气?
李木剑的嘴角又翘了起来,眼睛顿时一亮。
一柄危险的铁拐,已狂风般的向二人卷来。
确切的说,是卷向珊儿。
珊儿已在拐起的同时,拔出了刀,风云刀法已然使出,刀风直袭货车的主人。
但是,她立时就知道错了,货车主人已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狂呼“救命”!
拐影漫天,卷向珊儿的双脚。
地毁杀手。
珊儿及时的收住刀势,但已来不及了,来不及封闭地毁拐的漫天拐影。
众人惊呼,城门乱成一片,众人开始四下奔逃,边逃边叫着:
“杀人了!杀人了!”
李木剑双肩微动,木剑及进地投入了漫天拐影之中。
突然,一个孩童,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直向拐影中跌来。
地毁杀手的拐好像受了影响,突然有些乱,并且已缓慢了下来。
拐势,已对珊儿构不成威胁了。
李木剑,去势更急。
三尺孩童惊慌无措,竟鬼使神差地迎着李木剑撞了过来。
剑势立顿。
退,急退!
李木剑已拉着珊儿退到了城门之外。
一支笔,天残杀手的天残笔已落空了。
天残笔的末端,正握在三尺孩童的手中。
李木剑之所以能避开这必杀的一击,是因为,他在剑势顿住的同时,突然发现三尺孩童竟然长有喉结。
这么大的孩子,不应该有喉结的,既然有喉结,那么,他绝不是一个孩子。
天残杀手有些不相信,李木剑竟能避过他必杀的一击。
然而,李木剑却避过了,并且,还拉着珊儿,一起避过了这必杀的一击。
地毁杀手也蹦上前了一步,与天残杀手并排着,这是个少了一条右腿的黑衣精悍汉子。
天残杀手盯了李木剑半天,才用僵尸般的声音道:
“你的身法很快!”
李木剑淡淡的道:
“我若不是先发现你是杀手的话,身法再快,也得躺下。”
天残杀手似乎有些意外,冷冷地道:
“难道,我不像个三尺孩童吗?”
“不像!”
“我?”
“三尺孩童,不应该有喉结的。”
“我倒疏忽了这一点,不过,你能在那种性命交关的时候,还有如此观察力,那倒不能说你是侥幸了。”
“夸奖了。”
地毁杀手冷冷的道:
“不过你还是得死!”
“那可不定!”
“哼!”
“如果说刚才,那我死的机会至少有七分,可是现在我死的机会只剩下五分了。”
“另五分呢?”
“那应当在你们身上。”
天残杀手那僵尸般的声音道:
“你是说,现在我们生死的机会均等了?”
“是的!现在我们双方都已在明处,毫无取巧之处,当然是各占五分了。”
天残、地毁没有说话不得不承认这事实,虽然,二人联手,武功胜过李木剑一筹。
但是,李木剑的机会,随机应变的能力,却是二人无法比拟的,正好相抵。
所以,现在生死的机会双方各占一半。
珊儿看着李木剑,眼中充满了自信,她现在对李木剑的能力不疑有二。
城门外已不再有人,这年头,谁敢多事,弄不好,那可是丢性命的事。
李木剑很有信心,七分的危险都已度过,更何况,现在只剩下五分的危险。
均等的机会,相差不多的武功,然而,李木剑拥有的却是更多的信心。
在这种情形之下,信心才是决定胜利的最后保障。
现在,天残地毁两个绝世杀手,缺少信心,他们的信心正在逐渐消失。
七分胜算的机会,错过了,现在只剩下五分,信心还能像先前那样吗?
回答是肯定的,他们不能。
他们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拚命。
做为一个杀手,本应该是杀人的,但现在却转为了拚命,那还能有多大把握呢?
到底有多大把握,他们心里也不清楚。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本是很热闹的地方一下变得如此寂静,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珊儿就是这种感觉,她此时心里有一种憋不住的感觉。
天残紧了紧手上的天残笔,他的笔有些像判官笔,唯一不同的是判官笔是一支,而他手中只有一支。
他又是天生的侏儒,江湖中人都称之为天残,天生的残废,所以,他是杀手中最残忍,大概是因扮了愤世的缘故吧。
他手中的笔就被冠以一个充满血腥的名字:天残笔。
这枝天残笔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为他赚了不少银子,可是今天,他觉得手中的天残笔比以往都沉重。
地毁尽量地控制住手中的地毁拐,不让它露出破绽。
地毁是一个独脚人,他的右腿已齐根而没,这条脚是他在做杀手之前被毁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右腿被毁,他才去做杀手的。
右腿换成铁拐之后,他就苦练铁拐,在他练成铁拐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断了毁了他右腿之人的右腿。
然后,他走上了杀手的道路,加入七星杀手组合,成为一个很有名的杀手。
他愤恨那些双腿齐全的人,所以,他的拐法练的就是专攻对手的右下盘。
他躲闪时,也总是先打断别人的右腿,看着对手在地上哀嚎够了之后,才杀死他。
他觉得这样,才可以调整自己不平衡的心理。
从此,江湖上的人称他的拐叫地毁拐,称他为地毁杀手,他常引以为傲。
现在,他觉得自己已有些不稳,铁拐在手中有些微晃,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木剑依然斜斜地插在他的腰间,两肩自然的下垂,双手贴在腿两侧的位置。
他对自己的木剑充满了自信,虽然,他的剑是木头做的,虽然不能称得上武器。
但是,自从他用自己的身心灌注在木剑之上之后,木剑已变成杀人的利器。
他很喜欢自己的木剑,就嫁很喜欢自己一样,木剑自己与他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人若能与剑浑然一体,那么,他的人也就成为了武器。
此刻,李木剑在两个杀手的眼中,无疑与利器一般。
珊儿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刀柄,虽然,她从没杀过人,但必要时,为了李木剑,她随时准备杀人。
是该拚命的时候了,再下去,胜算只会越低。
天残动了,他动得很慢,只是缓缓的向左微移了些距离,天残笔同时也在空中划起了弧线。
地毁也动了,动得疾如流星,单腿右跃,地毁拐闪起道道拐影,攻向李木剑的下盘。
李木剑没有动,两眼紧紧的盯着天残笔。
不该动的时候,他绝不动。
珊儿几乎快要叫出声来了。
拐的威力很大,虎虎生风,几欲及体。
地毁相信,李木剑一定会闪避的,并且,他还相信,李木剑一定会向他自己设计好的方向闪避。
因为,地毁拐漫天的拐影突然一敛,地毁拐已贴地横扫李木剑的双腿。
这才是地毁拐的真正杀着——地毁一式,这一招到目前至少已使武林中多了三百多个独腿人。
不过,他对能不能使李木剑变为独腿人,并不抱多大的指望,他只要李木剑闪避。
并且,天残杀手的天残笔已在空中划完了一条弧线。
李木剑唯一能避过这一拐的方法,就是赶紧跳起。
李木剑也是确实这样做了,不过,他在这之前,又多了一个很小的动作。
那就是他已拔出了木剑,并且,轻挡了一下地毁拐。
李木剑之所要这样做,是因为他没能看到天残。
假若李木剑尽力一跃的话,最多只能平空跃起三丈,那么,天残大约也只能跃这么高的距离。
若是天残在这时出手,李木剑身在空中无处着力,那他是绝不能躲过天残笔的。
所以,李木剑轻松挡了一下天残拐,拐势微顿。
李木剑就在微顿的瞬间,脚尖已轻晃在拐上。这轻轻一点,已使李木剑跃起的高度增加了三尺。
因为,天残杀手的身高只有三尺。
没有人能逃得过天残杀手的一击,他从来没有出过意外,那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天残杀手终于出现意外了,他没有听到天残笔破体的那种动听声音。
因为,他身高只有三尺,李木剑却多妖高了三尺,正好在他头顶之上。
三人已成为一条直线,地毁在地上,天残在地毁的上面,而李木剑却在天残的头顶之上。
杀手出现,只能有一次,因为,他们将不会再有意外,死人是不会有第二次的。
当李木剑往下落的时候,木剑已贯穿了天残的身体,突出的木剑又刺入地毁的体内。
李木剑落地之后,冲着天残地毁耸了耸肩道:
“这是意外的意外。”
二人想说什么,却是谁也不想先说出口来,也许,他们根本就没听见和没听清楚李木剑说了什么。
X X X
风云厅。
风云堂的高手俱已在座,
风云秋正微笑看着珊儿与李木剑。
珊儿假装生气的样子,小嘴蹶得老高,足够挂上一个瓶子,不高兴地道:
“爹!你大概是忘了女儿了吧?”
珊儿的脾气,风云秋最了解不过的了,他慈爱地笑道:
“谁说我忘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