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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力竭而死。
这是拚内力的必然结果。
然而,拚内力的胜方也绝不会好到哪里。
李木剑没有动,因为,他双脚陷入土中,他现在几乎连拔出双脚的力量也没有了。
他不动,是在慢慢凝聚功力,他必须拔出双脚,柳残雪还在泰山顶上等他一战呢!
贾渺已瞧见李木剑的情况,心头大急,金剑顿时金芒长吐,横扫四个年轻人。
四个年轻人也同样看到了老者的事,已萌生退意。
金芒扫至,四个年轻人急退。
然而,金芒猛然暴长了一尺。
立时,两声惨叫,已有两个头颅落在地上。
贾渺一阵摇晃,已有些站不稳了。
眼看,另两名年轻人就要逃脱,贾渺已无能为力了。
突然,又是两声惨叫,将要逃脱的两名年轻人也倒了下去。
珊儿提着刀,南宫燕则握着一把匕首跑了过来,她们的兵刃正好在滴血。
李木剑终于拔出了双脚,珊儿已就势扶住了他。
那边,南宫燕则已把贾渺扶上了车。
当李木剑一头钻进车厢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柳残雪太卑鄙了,太阴险了。”
马车又急驰而去,直冲向泰山脚下。
X X X
日已西斜。
泰山脚下已聚集了许多武林群豪。
风云秋、胡玉横早已望酸了脖子。
他们心里呼喊着,李木剑,你绝不能不来,绝不能。
泰山天柱峰上,柳残雪傲然而立,在他的身旁,是神情呆板的盖无双。
他望着西斜的太阳,脸上已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不论李木剑来还是不来,他都已经胜了,从此,整个武林将是柳残雪的天下。
虽然是暮春,但在这么高的山峰上,风仍然很大,很冷。
但柳残雪并没有丝毫寒意,他的体内已被他的称霸武林的欲火烧得血脉贲张。
他希望,在日落之前,能亲手杀了李木剑。
那样,他将不会再坐立不安。
想到李木剑的死,他又露出了残酷、阴毒的笑意。
柳残雪凝视着手中的薄刀。
刀很薄,很锋利,但并不很长。
这柄刀他很少用过,自从他出道后,他就不必用这柄刀去杀人了。
虽然,有许多人死在他的手上,但他们绝不是死在这柄薄刀之下,而是死在他计谋之下。
柳残雪抚摸着刀身,天下间,大概只有李木剑一人能死在这柄薄刀之下了。
柳残雪已决定,在杀死李木剑之后,就将把这柄薄刀收藏起来,他已不需要它了。
甚至,柳残雪已找到了一个盒子,他可以肯定,李木剑在日落时必死,也必须死。
山顶上,风很大,也很冷。
柳残雪又笑了,笑得很残酷,很阴险。
山下。
一辆白色的马车急驰而来。
群豪顿时欢呼声如雷动。
风云秋笑了,胡玉横也笑了,他又猛地灌下大口酒。
李木剑在车内很激动,但是,心却越来越沉重。
群豪对他的希望太大了,然而,现在他已……
李木剑一咬牙,绝不能让天下群豪失望,绝不!
马车仍在急驰,李木剑已把解药交给了珊儿,说道:
“给胡兄弟,他父亲需要。”
说完,两条人影已急射而出。
群豪又是一阵欢呼。
李木剑与贾渺没有与任何人说话,身形不停,直向泰山天柱峰电射而上。
时间太紧迫了。
况且,现在他们的内力……
二人不想让群豪知道,绝不能让天下群豪失望。
李木剑与贾渺向山顶急掠,他们已在拚命,绝不能让群豪看出他们内力不济的样子。
山下,欢呼声不时传入二人耳中。
但两人的心却越发越沉重。
当二人跳上天柱峰时,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随即,二人看到了柳残雪那张充满残酷,阴毒笑意的脸。
“你们终于来了。”
“晚了吗?”
柳残雪扭头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阳,阴阴地道:
“不晚!而且正是时候。”
李木剑笑道:“那就好!”
柳残雪阴笑道:
“你们知道来的后果吗?”
“知道!”
“那你们怎么还敢来?”
“我们不来行吗?”
“不行!假如你们在日落之前不来的话,我会立即追杀你们,相信你们一样是会死掉!”
“所以,我们来了!”
柳残雪阴笑道:
“但你们来了又有什么用?”
“不知道!”
“你们大概此时连握剑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好卑鄙!”
柳残雪又笑道:
“我也是没办法,要杀你李木剑,我没有绝对把握。”
“你绝不做没把握的事!”
“不错!所以我必须在这时杀了你!”
李木剑叹道:
“现在,你已有了绝对的把握!”
“不错!”
李木剑苦笑道:
“你很清楚,我这时已完全不可能杀了你。”
柳残雪又阴笑道:
“但你绝对不会侥幸的,我将全力施为,绝不会大意的。”
“你很谨慎!”
“我一生都很谨慎!”
“想来,柳残雪全力的一刀,必定凌厉无比!”
柳残雪又露出残酷的笑意,说道:
“等一下,你一定会领会到我这一刀的厉害!”
李木剑默然了,在这种时候,他绝对接不下柳残雪全力击出的一刀。
柳残雪又扭头看了看将落的圆日,阴阴地说道:
“你现在应该死了。”
李木剑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山顶的风很大,也很冷。
但是,现在没有人能感觉得到了。
柳残雪凝视着李木剑,脸上残酷的笑意更浓了。
果然不错,柳残雪做事的确很谨慎,他没有立即出手,他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
在这种时刻,这样的谨慎,似乎已是多余的了。
但是,柳残雪从不认为谨慎是多余的事,他相信,李木剑虽然内力消耗殆尽,但绝不会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
只要李木剑还有一点反击能力,他就必须谨慎。
贾渺站在李木剑侧身,右手握着剑鞘,金剑插在鞘中,也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他知道,就凭他此时的内力,出手与不出手,结果几乎是一样的。
两人都很平静,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
这样,反而使柳残雪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柳残雪假意道:
“假如,我们能成为朋友,那你们今天就不必死了!”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你们可以为我做事。”
“这更不可能!”
柳残雪冷笑,已缓缓地抬起了薄刀。
顿时,山顶上一片寂静。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风一样地大,一样地冷。
但已经没有人感觉得到了。
在三人中间的那块空间,仿佛已成为超真空。
在这块空间中,时间已经静止了,空气也仿佛静止了,没有丝毫的压力。
然而,李木剑与贾渺感受到了从来也没有领受过的压抑,那是心里的压抑。
山风似乎也停止了。
柳残雪薄刀微抬,立时,凌厉的杀气涌向李木剑。
李木剑没有动,甚至,没有一丝杀气的反击。
他就像一潭深水,莫测高深。
柳残雪迷惑了,他没有动。
他可以等待,一直等待到最后,他相信,李木剑绝不会有这样的耐力。
因为,李木剑的内力已消耗殆尽。
他要等下去,一直等到一举毁灭李木剑为止。
那时,他将会使出最残酷无情的一击。
随着时间的延长,柳残雪的杀气并没有因此而减弱,相反的,却越来越浓。
站在柳残雪身后的盖无双,似乎也受不住这般凌厉的杀气,呆板的脸不禁颤动了一下。
李木剑依然没动,他淡淡地道:
“你就是再等十年,也没有用的。”
柳残雪一声阴笑道:
“除非你是没有弱点的人,除非你练的是没有破绽的武功,但这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
李木剑之所以现在还没露出破绽,那是他根本就不准备动,也根本没有运用功力。
所以,他才能支持到现在。
看柳残雪的样子,似乎已准备一直等下去。
李木剑此时就像一块坚固的岩石。
但岩石终有崩溃的时候。
李木剑已快到崩溃的时候了,因为,他就这样平静地站着,也快支持不住了。
一阵劲风吹来。
李木剑微微动了一下,要是稍不在意的话,绝对看不出来。
但是,柳残雪两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木剑的身上,他已看到这微微的一动。
这微微一动,绝对不是出手的预兆。
因为,李木剑微微的这一动,显得很虚浮了,这是一个人快坚持不住时的颤动。
在笑的同时,柳残雪动了。
锋利的薄刀缓缓地刺出,很轻,很慢。
李木剑没有动,脸色凝重。
他已感受到了柳残雪这一刀的厉害,他绝对躲不开。
柳残雪这一刀虽然很慢,很轻,平淡无奇,甚至,连一个招式都算不上。
但是一刀的刺出,随时都可以有千万个变化,任何一个变化都足以致命。
那刀仍缓缓的向前递出。
柳残雪此时,除了一刀刺出的那一点没有破绽外,几乎全身任何一处都是破绽。
李木剑还是没有动,仍静静地站着。
他很清楚,柳残雪看似到处都是破绽,但只要你一动,那么,所有的破绽不再会破绽。
随着薄刀的递出杀气大盛,山顶上此时仿佛已如冰寒地冻的三九天。
盖无双僵立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已受不了这股凌厉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