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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连点图案也没印?难道现在还没有印刷术?这到底是什么朝代?飞钱!飞钱!似乎是唐代的产物。
卫子君在谷中时便问过迭云时下国号为何,迭云说他出谷次数少,外面都换了好几个国号了,也不知现在是哪个。又问师傅现在是在哪个天子治下,师傅说谁治天下有什么关系,百姓安居乐业便好,只求不要再有战事。既然问不出个所以,她想出谷总知道了吧,但由于才出来就发生那些事情,倒是把这事儿忘记了。
可现在又不能问他们,如果问了,他们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卫贤弟,可是不够吗?”李天祁见卫子君看着飞钱发呆,不由问道。
卫子君回过神来,“哦,够了,只是我适才在附近寻了一圈,却不见有合适的店铺,只有一处最合适,却被封了。唉!”卫子君顺势说出自己的意图。
“公治,贤弟说的应该是左骁卫将军三公子的旧宅吧。”见陈长点头,李天祁接着道:“那便好办了,那房产已经充公,还没人用,我要下来便好了。公治明天便叫人收拾出来吧。”
此时的卫子君真是感激涕零,人家这样帮她,她总要有个回报才是。“李兄,大恩不言谢,他日小弟定会回报,那粮草的事我也来想想办法。”以她在商场的运筹帷幄,对付这点事,并不会太棘手。
“哧——你这势力的家伙,拿到好处才办事!”李鸿翊在一旁嗤笑起来。
…
注:①獭。音tǎ。担心有的亲误读做lài,特来标注一下,呵呵。
[第一卷 鹿城篇:第十八章 结拜]
酒足饭饱,几人欲起身离开。
卫子君看着满桌的剩菜,不由皱眉。
她在现代向来吃多少叫多少,从不这样浪费,不是在乎钱,而是想起那些住在立交桥下流浪的人,她便会有一种罪恶感。有一次她刚将吃不下的肉丸扔进垃圾桶,立刻便有一双手伸进垃圾,将那些肉丸拾起来放进嘴里。从那以后,她知道,还有一些人在吃他们丢弃的食物。
“怎么了”李鸿翊见她皱眉的样子不由问道。
“看你们这样浪费,却不知外面有多少百姓没的吃吗?”卫子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三个男人听了她的话都站住了。
李天祁久久地望着卫子君,窗外渐斜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身上,黑衫那样温暖,雪颜绽着光芒。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卫贤弟,我们结拜如何?”
望着他被阳光镀了金色的俊朗容颜,那双闪着流光恳切的眼,像是被那炙热的目光控制,卫子君不假思索地道:“好啊。”
李天祁马上让店家将酒和香案准备到后院的一颗大树下。
“要我和这小白脸结拜!?”李鸿翊懊恼地道。“不要!他要丑点还勉强接受。”
卫子君闻言白了他一眼,“李兄陈兄,刚好我们三个,我最讨厌做老四。”
“我与伯远都是二十八,但他大我三个月,我只能做老二了。贤弟多大了?”陈长问道。
“我十八岁。”
“十八岁还未及冠呀,装老成是不是?”陈长瞥了一眼卫子君的头上,笑着拉她和李天祁跪在香案下。
正要说些结拜的说辞,李鸿翊却在旁边跟着跪下。
“咦,你怎么跪下了。”卫子君疑惑地问。
“你讨厌的事,当然是我要做的。”说着将脸靠向卫子君,“我就让你做老四。”
“哈哈哈……那伯远当不上老大了。”陈长大笑起来。
李鸿翊并不理会,却郑重地张口道:“我李鸿翊。”
闻言,李天祁马上接口道:“我李天祁。”
“我陈长。”
卫子君马上接道:“我卫子君。”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我们兄弟四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证,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卫子君跟着结结巴巴的念完,就见李鸿翊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划破中指,将血滴入酒碗中。卫子君看得一抖,还要这样吗?心中正哀叫不止的当儿,一把匕首已送至面前。
“你们……帮我割吧……”自己割自己?她做不到。
随后颤抖着伸出那只玉白的手,“小……小点割……呵呵……呵呵……一滴就……够了嘛……多了浪费哈……意思意思……意思意思……”随后扭过脸去,闭紧眼,还用另一只手遮了半边脸。
三个男人愣怔地看着她的举动,片刻,一齐狂笑起来。
卫子君顾不得被笑得发烫的脸,只想快点结束,“别笑了……快点……”
既然躲不过,就快点割吧,只希望别割得太深。
“四弟真是……可爱……可爱的紧……哈哈哈……哈哈哈……”陈长已是笑得前仰后合。
卫子君也不知是谁抓了她的手,指尖一阵刺痛,扭过头来,李鸿翊正捏着她的中指向酒碗中挤了一滴血,眼中尚带着晶莹的笑意。
拿回手来看看,还好,只划了个小口,这人还算有良心。
李鸿翊将碗中酒喝了一大口,递给李天祁。陈长喝的时候,卫子君在一旁开始念叨:“多喝点……多喝点……留一小口给我就行。”
想必那掺了血的酒不会好喝到哪里。
陈长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留了一大口给她。卫子君虽然无奈却不能表现出来,对着碗喝了起来,酒味夹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觉,令她险些作呕。
喝完一抹嘴,皱着眉头,“真难喝。”
几个男人听了又是一阵狂笑。
“四弟,我们如今是真正的兄弟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同我们几个兄长说。”陈长拍了拍卫子君的肩膀,李天祁也含笑望着她点点头。
卫子君也点了点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建立,仅是靠着感觉,不一定详细的了解,不一定长久的相处。人与人之间的友情也是由着相互吸引、喜欢而建立。人会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判断某些事情,就象这场结拜,几人完全是投缘所至,无所谓对错,喜欢就好。
由于各自有要办的事,几人便在此地分开,约好隔日陈长处相见。
分开后,卫子君打算进酒楼去找六郎,问问那掌柜的事,顺便把六郎挖过来帮忙。
但六郎恰好不在,不知什么时候回得来,于是她顺着繁华的街道一路踱去,打算寻些个卖书的地方,了解一下世事。
正走着,晴朗无比的艳阳天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卫子君忙随着行人躲入一个店铺檐下。
卫子君抬眼观察着那些飞檐,见结构简洁大方,线条明快,不似明朝的建筑,因为明朝的建筑垂脊上都有小兽,可这里却没有。建筑风格也更趋向恢宏,不似明朝的趋于华丽。看着行人的衣着又不似宋代,宋代外衫大多是圆领,而这里仍是交领右衽,那就是,还没发展到宋代。从冠帽衣着看,更不是唐代。再看街上还有很多人身着胡服,这种民族大融合应该是哪个朝代?
卫子君努力地发掘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开始后悔为何当初那么讨厌历史。
这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掉以轻心,这不,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的知识如今就有用了。好在自己还练过几年书法,要不连这里的繁体字都认不全。
心中不由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第一卷 鹿城篇:第十九章 大昱]
雨后初晴,斜阳将金色的光投在这个被雨水冲刷过的湿漉漉的世界,空气中充满新鲜的味道。
高墙灰瓦也被这夕阳笼出了一片暖意。
晴空纤尘无染,因着夕阳而变成金黄色的黄土墙头,兀自飘摇着一缕翠草,草叶上的雨珠尚未蒸发,映出一个美丽的世界。
街头重新热闹起来。
卫子君曲了曲站得酸疼的腿,一撩长衫下摆,走出避雨的屋檐。
行了半晌,想坐下歇歇,见前方有一处茶肆,热气蒸蒸,上面一块匾额,上书一个‘茶’字。门庭大敞,两旁一幅对联,写着:龙团雀舌香自幽谷,鼎彝玉盏灿若烟霞。
卫子君环顾了一下这茶肆的环境,不由轻笑起来。这对子倒是既贵且雅,难得的好意境,只是看着那粗瓷大碗,无论如何也和那玉盏联系不起来。看来这店主人倒是个小雅大俗的主儿。
卫子君叫了一碗茶水,坐下休息片刻。忽听得那个小二在门口与一个青年男子的谈话,里面隐隐含着什么战乱的内容,遂起身上前倾听。怎奈刚走过去,小二却住了口,转过身回去斟茶了。
卫子君顺势向着青年男子拱手相问:“请教小哥,时下国号为何?”
“公子从何而来?竟不知我堂堂大昱国号!“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
“小哥有所不知,只因我一直与家师隐居深山,浑沌度日,今日方出得山门,故对世间之事,知之甚少,让小哥见笑了。敢问小哥,这再上一个国号是……”
“自然是隋!”青年男子不耐烦道。
“隋!!!??敢问小哥,那再之前呢?”卫子君暂时忽略那男子想揍人的眼神。
“南北朝!!!”青年男子狠狠白了她一眼。
“魏晋南北朝!!!隋!大昱!天啊,那大唐呢!?”卫子君目光空洞的喃喃着,猛地抓住男子的衣袖,“小……小哥,这是大唐吧,啊?是吧!要么是隋末吧!?啊?是吗?”
青年男子皱眉扯掉衣袖,向后退了一步,又白了卫子君一眼,转身扭进店去。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小白脸,而这人不单单是个小白脸,还是个疯子。
卫子君呆呆地立在门口,走出来的人把她撞了个趔趄犹不自知。大昱!?那唐呢?是历史出错了?是谁掩盖了历史?还是谁篡改了历史?谁灭了隋?
卫子君拼命地敲着自己的脑壳,企图敲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