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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胸襟,又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能使西突厥臣服,你实在不配做一个帝王!”
李天祁只是沉默,不声不言。
“如今你的仇人就在面前,任你宰割,你可以为你死去的弟兄报仇了。”越说越怒,因着愤怒而染红了颊,更因为不能动而气愤,胸部不住起伏,“李天祁,如果你想羞辱与我,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如果你想杀我,尽快趁早吧。”
良久,李天祁方缓缓转身,“生完气了?’ ’
渐渐舒缓下来的卫子君见他如此反应,倒是有些意外,侧过脸冷冷道“有你这样的君主,大昱的百姓何其可怜。”
“为何,如此关心我大昱百姓,可是想回大昱为百姓造福?”李天祁眨了眨那对深邃的俊眸,侧头看向卫子君。
“无聊的话题不想继续,李天祁,真若打算与我一起睡,你该依言解了我的穴道。”
李天祁盯着她看了半晌,“你真的喜欢男人?’
卫子君脸上一寒,“这事不劳你挂心。”
李天祁闻言眼中是满满的失落,“果真,你……”一声叹息滑过,伸手在她身上点了两处。
得了白由的卫子君舒展了一下身体,突然捂住腹部一声呻今,“唔……痛……”
“子君?怎么了?哪里痛?”突来的状况令李天祁慌忙坐起俯身查看。
卫子君趁其慌乱不备之时,陡然出手,急点向他胸前大穴,那知李天祁一个急侧身,那指尖便生生偏了两寸,接着腋下一麻,她又是一阵气苦。
她又被点穴了。
屡屡算计人,反遭人算计,卫子君闷闷地闭紧双眼,不想去看那人的脸,她知道,那张脸上会是一个什幺表情。
果然,只听得李天祁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后来笑到直抽气。
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又把心中的郁气呼出。轻轻开口唤了声:“伯远,帮我解开吧,很难受啊。”
李天祁闻言身体一阵,他肯叫他伯远?他从未如此叫过他。惊喜之下就欲解她的六道,手触到她的身体时,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不许耍花样!”然后触了上去。
伸出的手才欲拿回,却被卫子君一把扣住,李天祁警觉地看向她。
哪知卫子君突然紧紧贴了上来,将脸贴向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你知道我喜欢男人,其实,我很喜欢李兄这样的男人。”
李天祁的身体越来越僵,呼吸越来越急促。
卫子君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滑向他的手臂,五指交扣住他的手指,纤指又缓缓滑上手臂,又滑下来,轻轻按揉他带着薄茧的手掌。
“子君……别选样……我们不该这追样……”话虽如此,那身体已经瘫软成泥。
眼见他心智混乱,戒心丧失,卫子君滑向他手臂的手陡然发力,紧紧扣住了李天祁的脉门。
“你……”李天祁一阵羞愤,却是又气又笑:这法子,只有他想得到。
“李兄……’卫子君唇角翘起,“跟我回西突厥如何?”
“子君,玩玩即可,我任你羞辱,但是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卫子君一声冷笑,“你以为我在跟你玩吗?你我都是一国之主,谁也玩不起!”
一把扯起李天祁,冷声道:“走吧!有你在,想必你的人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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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雅洁大方的主帐,烛光摇曳,帐内没有任何复杂奢华的装饰,异常简朴,帐中稍后是一张书案,上面摆满文房四宝,侧边一个瓷瓶, 里面插满卷轴及宣纸,再里侧是一处矮几及矮塌,最里面被屏风遮住的是他歇息的床塌。
他居然住的如此简朴,一丝心疼滑过。
那个人就这么把他捉来了,轻而易举地,令他感觉是个玩笑,但那个人却是认真的。令他很想笑,他会杀他吗,自然是不会,无论如何他都有这个信心,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这些,很有趣。
抬眼又将帐中扫了一周,眼睛落到那方书案,看到那案上放有一副字画,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最好不要乱动。”哥舒伐伸手拦住了他。
李天祁一记苦笑,这都是他交代的?“我只是想写几个字给你们的可汗。”
哥舒伐看了眼案上的纸笔,缓缓放下了手。
李天祁走近书案,发现书案的宣纸上写有一副行草,那是一首宝塔诗,是他的字体。手抚宣纸,轻轻读了起来。
情
执铁,挥戈
对残月,吟长阕
仗剑策马,笑点山河
群山烽火起,朝向云中歌
任凭刀钝刃乏,御剑铁血踏破
拼将十万头颅血,誓要乾坤正颜色
点头赞叹了一声,然后,浅笑提笔,在下面续了起来:
爱
伤魂,蚀魄
抛不下,舍不得
生不欲离,死不肯别
携君跨沧海,只登巫山缺
伤透五脏六腑,难却一生执着
梦里梦外复两裁,此情绵绵何时歇
写完搁笔,方是一惊,自己怎会写出如此露骨的诗句,可是想要擦掉也是不可能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帐帘一挑,贺鲁走了进来。
两个男人目光对接时,都是一愣,之后,眼中都生出熊熊火焰,顿时激起火花四射,噼啪作响,旁边的哥舒代见此情景,好似怕烧到白己一般,识趣地退后一步。
“真是想不到,又成了阶下囚。”贺鲁语含轻蔑,冷哼一声。
“呵呵——阶下囚,总比身下囚要好很多。”李天祁冷冷一笑。有意所指。
“哈哈——身下囚,总比囚不得要好很多。”贺鲁也是一声夯笑。
李天祁脸上升起一层妒意,“想不到,原来他喜欢你这样的,妖里妖气,不似个男人,若是当个小倌儿,肯定会是头牌。”
“小倌,就不必当了,他的需求很大,就他一个我都应付不来。”贺鲁扬眉看向李天祁。
心里的醋意越来越大,烧灼着一颗心,“他人呢?我要见他!”
“我们的可汗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贺鲁冷脸道:“他正在我帐里歇着呢。昨晚他与我一起,折腾了一夜,累到了。”
李天祁失控地上前抓住贺鲁的领口,“是男人,解开我的药力,我们真正地打一架。”
贺鲁冷声嗤笑,“又是这般不自量力,你难道还想象上次一样被打到?”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一声传来,一个飘逸的身影走了进来。风流不羁,倜傥卓然,烛光摇曳下她的身姿优雅而魅惑,带着一种超越了性别的极致邪姜。
卫子君见到两人似两只公鸡一般斗在一起,隐隐升起一层薄恕,“李大祁,这里不是你的皇宫,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
李天祁恕极反笑,“我能给你惹什么麻烦?一个没有功力的人能给你惹什么麻烦?”
“难说,谁知这里还有多少你的耳目?也许我下一刻便被算计了也说不定。”卫子君挑起眉,直直看向他带着恕意的脸。
“你对我倒是很特别啊。”李天祁话带嘲讽,“我可是没有对你用过药。”
“那是因为你没有,有了你一样会用。”卫子君横了他一眼,“不要再挑三拣四,我已经很仁慈,用药起码你可以走动,点穴对我来说更痛苦。”
李天祁彻底无语,“我困了,需要就寝。”
“这里不是你的皇宫,难不成还要找个人为你更衣不成?收起你的奢侈习惯,做个本分俘虏。”卫子君冷着一张脸道。
李天邪又是气得一乐,“好吧,困了,我想睡觉。不过你若肯为我更衣,我并不反对。”
贺鲁闻言看向卫子君,“你不会叫他睡在你这里吧。”
“让他与你睡一起吧。”卫子君看向贺鲁。
“让我与他一起睡,晚上谁来服侍你?”李天祁嘲讽道。
“是哦。”卫子君勾唇浅笑,“那你就和张石绑在一起吧。”
“卫子君——”李天祁气得不轻,“我可是把你放在我的帐中,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卫子君缓步度向书案,“就在一个时辰前,我记得我说过,你若落到我手里,我可是会好好折磨你,你可当我说的话不作数?”
俯低头,眼角扫到那张宣纸,发觉上面多了几行字,仔细读过,稍愣了一愣,“李兄……可是爱慕与我?”
李天祁的脸登时红成一块喜布,“你切莫羞辱我,我堂堂男子又怎会行这等不耻之事。”
卫子君唇角轻翘,“如此最好,只是我的诗作气吞山河,李兄的诗倒真是销魂蚀骨呢。”
李天祁的脸开始涨紫,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他是故意羞辱他。
看着他的窘态,卫子君一阵畅笑,“哈哈哈——御驾亲征被擒,真是丢死人了,李天祁,你可还有脸面做这一国之主?不如让位与我算了。”
“如果你愿意,又有何不可?”李天祁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样的羞辱他是不介意的,总比方才的尴尬要强上许多。
卫子君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贺鲁,你们带他去歇息吧。看紧他。”
待几人走后,卫子君拾起那张宣纸,看了半晌,然后轻叹一声,将那宣纸揉成一团。
夏季,是寂寞的,然而也是多彩的,茉莉如雪,紫薇带蓝,不知名的野花开满大军营帐的周围。
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卫子君才起身,便听到外面一阵混乱叫喊。
急急走出睡帐,捉住一个附离便问:“发生何事?”
“可汗,好像大昱的皇帝和那个张石跑了。”
什幺!!!卫子君一阵头大,跑了?怎么会跑?
疾步向贺鲁帐中走去,在中途遇见了一脸冰寒的贺鲁。
“贺鲁,他真的跑了?”劈头就问。
“嗯!”贺鲁沉着脸点了点头。
“怎么跑的?”他都那样了,还能跑?
“点了我的穴道,取了我的药。”贺鲁面无表情。
“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