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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云飘似乎已无言可对,因此默默望了望紧皱著双眉的两名堂主之後,尚是心有不服的说道:“小妹当然也知晓此中利害,也不愿我方之人惨遭伤亡,可是二姊也知晓道主之命不容违逆,如果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你我二人及两位堂主……”
“哼!三妹,你别拿道主压我,只要三妹及两位堂主肯听从二姊浅见,纵然此行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二姊也愿担下重责,任凭道主惩治。反之,若二姊及两位堂主皆听从你意行事,事成,是你的功劳,不成,三妹可愿承担事败之过,任凭道主惩治?”
白云飘闻言,立即张口欲言……
可是话尚未出口,身後的小芸已慌急的拉扯她衣衫,并且传音说道:“小姐,你也知晓道主的淫邪异迳,这贱人曾是道主的枕边人之一,历经数年,早已习惯了道主的异行,甚而乐在其中,又怎会在乎道主凌虐肆淫的惩治?可是,小姐你……”
白云飘闻言心中一颤,果然气馁的不敢坚持己见,因此已朝刘翠娥低声说道:
“这……好吧,既然二姊愿承担此行重责大任的得失,那小妹便无话可说了,一切皆以二姊之意为之便是。”
刘翠娥闻言,顿时面浮欢色的说道:“嗯!如此甚好,不过二姊还有话说在先头,尔後若寻到了陈从,待二姊详问清楚再说,到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可是你绝不可伤及他一丝二毫,否则莫怪二姊不与你干休。”
“你……”
白云飘闻言,顿时心中大怒得便欲叱说。
可是立即被身後婢女拉扯制止,因此又恨恨的止口不语。
巧之又巧的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名香堂护法疾掠而至,身形一顿,便躬身禀报说道:“启禀少帮主,两位上宫堂主,还有……”
花甲老者乃是派在外围巡守的“天地帮”香堂护法,虽然依四人席坐的位置,看出面蒙薄纱的女子地位颇高,可是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因此话声一顿,只得朝少帮主说道:“启禀少帮主!属下在西方峰谷巡哨之时,突然听见远方的树林内似乎有叱喝叫骂声传出,因此立即率帮众前往查看、果然在一条小溪畔发现一个骷髅人朝另一个人又踢又骂。属下已然知晓骷髅人便是「地灵门」的人,当然立即率众围攻,对方见势不妙,立即窜入树林内逃逸无踪,属下正欲率众追杀之时,那个被追打的人突然狂喜大叫著,说他是少帮主的奴才「陈从」,要属下带他面见少帮主,因此,属下……”
刘翠娥及白云飘闻言及此,俱是心中惊喜及惊怒的同时站起身躯,尚未待香堂护法说完,已相继脱口急声说道:“啊?是陈从……快!快带他来见本少帮主!”
“甚麽?是……是那个淫……贼子?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香堂护法乃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当然已由两女的话语中听出异样,但是身为“天地帮”香堂护法,当然立即朝少帮主躬身应道:“是!可是……启禀少帮主,只因属下不能轻信那人之言,加之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未愈,而且甚为虚弱,因此属下已命帮徒暂且照顾,便先前来禀报少帮主得知。”
“啊?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废话少说!快带本少帮主去看他,噫?三妹站住!”
刘翠娥心急的说著时,突见白云飘主婢五人已然不吭不响的疾掠而去,立即知晓她们想做甚麽,因此又急声大叫著。
可是眼见她们主婢五人毫不理会自己的喝止之声,依然飞掠未停。
顿时心知她欲抢在自己之前伤害心上人,因此心怒无比且焦急的身躯一晃,已然疾如迅电的尾随在後疾追而去。
玉剑及玉书两女耳闻香堂护法之言时,芳心中皆也是惊喜无比,可是在小姐及两位堂主面前,岂敢有失身分?
待眼见小姐已尾随在对方主婢五人身後疾掠而去时,再也忍耐不住了,於是急忙朝两堂堂主福身之後,也尾随在後飞掠远去。
两堂堂主在“九幽宫”内已然知晓两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曾引起激烈的口角,若非派驻在“天地帮”任总护法的“玄武堂主”也就是“洱海一怪”龙腾云全力阻止,否则必将掀起一场内哄拚斗。
现在,两女只听到“陈从”之名,便面浮喜怒不同之色,连此来之责皆不顾,便相继疾掠而去,万一再度引起激烈口角甚或拚斗,岂不是……
虽然两堂堂主分属不同势力,暗斗多年,可是时机未至,双方尚未到达撕破脸的明争之时,万一因为两女之争,而使暗斗提前化为明争,也非双方为首者所愿。
因此两堂堂主眼见两女主婢相继掠身而去,互望一眼後,也立即掠身尾随在後,欲视情劝阻,避免两女争执不下,兴起拚斗。
两堂堂主一动身,两堂星宿当然也随之在後,而众香主及护法也有责维护少帮主的安危,因此也相互招呼一声,率著众护法随行在後,使得原本研议如何进攻“地灵门”之议,却在陈从的出现中已无息而终了。
在此同时,在“地灵门”的殿堂内也已兴起一阵骚乱。
“地灵夫人”又慌又急的怒斥著琳儿主婢三人,责怪她们为何不看紧少主?任由他独自一人出外涉险!
尚幸“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立即一一开口好言相劝,笑说孙少主虽然再度亲身涉险,但是凭著往昔的数次做为,必然能自保无险,而且十之八九可引发对方的内哄而退兵。
虽然“地灵夫人”在慌急耽忧中难以相信,可是却不便出口驳斥五位伯叔,因此只能强颜下令所属严守不出,仅详察对方动态随时禀报。
一片松柏相间的广阔树林内,有二十馀个帮徒刚快步行出树林边缘,已望见远方有一片人影疾掠而至。
少帮主刘翠娥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功力甚高,因此轻易的追及白云飘,在她前方十馀丈处飞掠,并且逐渐拉远距离。
而功力甚高的“青龙堂主”虽然可追过少帮主刘翠娥,可是因为身分,因此在她左後方同时飞掠,两人身後七丈左右则是玉剑、玉书两婢。
“白虎堂主”的功力与“青龙堂主”相当,可是却与两堂星宿在後方十馀丈陪著面蒙薄纱的白云飘飞掠。
而小芸、小玉、小瑶、小慧四婢虽然与白云飘最早起步,可是却远远落後三十馀丈,与九名香主及部份护法在一起,由此已可看出众人功力的优劣了。
刘翠娥的功力颇高,远远便望见树林内步出的帮徒中,其中有一人尚扛著一个全身软垂的人,顿时心知可能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内心欢愉无比中,突然增功纵身飞掠,凌空扑向扛著全身软垂之人的帮徒,并且脆声喝道:“将那人交给本少帮主!”
众帮徒虽然知晓由远方疾掠而至的人皆是自己人,可是因为功力甚差,看不清掠速甚疾的来人是何人?待脆声喝声入耳,才知竟然是少帮主亲临?
为首的头目心中一惊!尚未及喝令所属时,刘翠娥已然疾如迅电的落至扛著人的帮徒身前,迅速将人抢在怀中,仔细一看,果然是分别数月、不知下落、使自己日思夜念的陈从。
芳心大喜中,却见昏迷不醒的陈从面色苍白且甚为萎靡,不由芳心又酸又悲,且慌急的柔声低唤著:“陈从……陈从……你醒醒呀……是我……”
同时掠至的“青龙堂主”见状,立即探手握住陈从腕脉,略微提功渡气、通经搜脉之後,便低声说道:“少帮主,这位公子体内全身经脉中有四处旧伤未复,而且……他体内似乎有某种毒性散布,妨碍了体内真气的循行,因此无法行功疗伤,使得旧伤加重,身躯虚弱,尚幸无碍性命,只要助他除去体内毒物且疗妥旧伤便可无碍了。”
芳心慌乱的刘翠娥耳闻吴堂主之言,顿时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可是眼见白云飘与“白虎堂主”也已飞掠而至,为了维护心上人,尚不待她开口,已然急声说道:“三妹,他确实是陈从没错,可是他甚为虚弱得已然昏迷不醒了,因此二姊须先救治他清醒,至於你的事,要待他清醒之後,才能详问清楚,因此,你暂且……”
可是话未说完,面蒙薄纱看不出神情的白云飘,掠势未止中,右手曲指疾弹,霎时,一股劲疾指风已射向刘翠娥怀抱中陈从後背的“灵台穴”。
悲愤中的白云飘虽然在飞掠中未能将功力全然贯注掌指之中,但是也已聚至四成功力。
以她的功力来说,虽然与刘翠娥差有数筹,但是四成功力至少也有十年之上的真气,而且“灵台穴”乃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中的死穴之一,若被不弱的劲气射入,纵然不立即身亡,也必将身受重创,难以救治,除非有功力极高的人肯损耗自身功力为其通经复脉,或许尚能拖延一段时日,另寻名医救治,否则尔後十之八九依然是死路一条。
因此劲疾指风射向陈从背後“灵台”要穴之时,刘翠娥芳心一惊!身形骤移两尺,避开指劲,尚不待她接续出手,已怒睁双目的叱叫著:“三妹,住手!你若胆敢再出手,那就莫怪二姊也要出手了。”
白云飘一击未中,心中甚为愤怒,可是有刘翠娥护著他,自己若想杀那淫贼并非易事,因此立即悲愤的说道:“二姊,难道你不顾姊妹之情,真要护著这淫贼吗?”
然而刘翠娥却冷然的反唇讥讽说道:“淫贼?哼!三妹,陈从是二姊新收的人没错,可是他的功力身手如何?二姊也清楚,凭他的功力,连小芸她们四人还不如,又如何能欺负得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淫贼,可是全是你自说自话的片面之词,有谁看到或是听到他欺负你?因此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是否有此事,还是个疑问?依我看,你是想藉此破坏二姊及陈从的名声吧?”
“你……”
白云飘闻言,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的怒哼一声後,身形一动,便欲再度出手……
可是站立一旁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认为两女在众多帮徒面前争执此事,实有损两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