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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箫低声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狄燧轻轻扯唇,笑道:“呵,你听,这声音虽是老板娘的声音,可不是从老板娘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凤箫两颊绯红,细细一听。果然,这声音是从吴山翠房中发出的。
她也不好说些什么,道:“你若不走,我便先回屋了。”
狄燧邪笑着看她,道:“想必你在宫里也听过许多次这样的声音了吧?”话还没说完,就见凤箫瞪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狄燧见她离去,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他坐在大堂里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面前有一盏微弱的烛火,随风轻曳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一只狐狸进了大堂来,轻轻一跃,跳上了狄燧身旁的那把椅子。它轻摇着尾巴,目光好似是人一般。
狄燧见它来此,严肃的神色瞬时不见,复又嬉笑起来,“你怎么又敢在她面前现身了?不是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吸了她的血吗?”
狐狸瞥他一眼,却不理他,懒懒的趴在椅子上,皮毛洁白如雪。
狄燧撇撇嘴,“啧啧,你咬我的这下还真是狠,好歹你我也是多年的酒肉朋友,也不知口下留情一些。”
狐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忽地开口,声音刻意压抑着道:“谁让你动了色心。这是罪有应得。”
狄燧一挑眉,“你看出来了?爷我确实喜欢青涩的女子……要不要我为你提前j□jj□j?”
狐狸一爪挠了上去,眸光狠厉。
狄燧连忙闪躲,随后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嘿,好好听着。”
屋内。
“吴郎,吴郎……别这么性急嘛……”那妖娆的女子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娇声道,“轻一些……嗯……很好……”
“花娘你……你竟然愿意与我燕好,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吴山翠面色潮红的注视着身下的女子。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花临姜亲热的在她耳边耳语,“我见你第一眼,便知道……你是我的。”
“不,你是我的。”吴山翠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一边大声宣告着,身下一边猛烈动作,使得花临姜娇声不断,如莺语绵蛮。
忽地,那女子紧紧的勒住他,轻声问道:“吴郎……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很是……寂寞……恩……你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陪着我……”
吴山翠早已兴奋至了极点,早已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连声应道:“好好好,花娘你说什么都好。花娘……”他得意的弯唇而笑,紧紧的捏住花娘光滑白皙的肩,一动不动的伏在她的玉体之上,喘着粗气。
“吴郎……”花娘满足的抱着他,将头埋入他的颈窝,伸出小舌,轻轻j□j起来。
“花娘……”
一时间,j□j无边。
大堂内。
狄燧面色有异,他向着狐狸坏坏的笑着,道:“听了这番对话,此时此刻,我倒是真的动了色心了。”
狐狸冷声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你可真是无趣。”狄燧冷冷一笑,道,“我只是好奇,这两个人怎么勾搭的这么快。”
“和你比还差上许多。”狐狸道。
“迟四啊迟四,你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狄燧问道。
狐狸目光阴郁,“我实力大挫,连化作人形都十分艰难,还能看出什么?我只看出那跑堂和那厨子都是纸人所变,至于这甚是可疑的花临姜,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你说……”狄燧犹疑着道,“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了?我总有种预感,我们已经被困在这个客栈里了。”
很不幸的,他一语成谶。
次日,众人在花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出了门,然后愕然发现,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林子。
狄衮衮望着眼前林木交错,光线暗淡的景象,有些害怕道:“少爷……咱们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狄燧漫不经心的答道:“恐怕是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吴山翠骑在马上,皱眉道:“要回客栈你们回吧,我在这里寻路。”
韩寿阳冷冷一笑,“你怕是不敢回去吧?”
罗大令看着吴山翠,表情也甚是怪异,“是啊,山翠。狄衮衮他走过这条路尚且走不出去,你从未出过村子,怎么可能走出去?”
柳芜则面色发白,眼神儿直溜溜的盯着地,似乎完全没有在听众人的谈话。
吴山翠心知昨夜之事已被众人听见,面色不免尴尬起来。但他仍道:“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你们先走吧,我若是找不到路,自会回去。”说罢,他扬鞭,朝着那条已经走过许多次的路又奔了过去。
狄燧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道:“不必担心他了。我们走。”
马车内,白珑月红着脸道:“早知道就不帮着这吴山翠离开横塘村了。根本就是和狄燧那混蛋一样的货色。”
而凤箫则有些讶异,按理说这吴山翠应该迫不及待的回去与花临姜重温鸳梦才是,怎么会是这般避之不及的态度呢?
众人一回花家客栈,那花临姜便有些急切的迎了上来,美眸流转,询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吴郎怎么没与你们一同回来?”
吴郎吴郎,叫的好生亲热。
罗大令阴阳怪气道:“我们遇见了鬼打墙,死活也走不出这个林子,所以不得不回来。可吴山翠说他不愿意回来,便一个人去寻路了。”
那花临姜顿时花面惨白,“不愿意回来……”
白珑月犹豫了一下,道:“他没说他不愿意回来。他只说他去寻路了。”
花临姜感激的看她一眼,面色好转了许多。她重又开心起来,冲着众人嫣然一笑,道:“这林子素来古怪,从前就有客人在这里住了好几日才走出去,你们不用心急,总会出去的。”
狄衮衮闻言,道:“老板娘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开店的?我去年从这里经过可没见过你这客栈……那时也不觉得这林子有多古怪,路很好走的……”
花临姜倒茶的手微微一凝,随后笑道:“这客栈便是去年才开始盖的,只是装潢不甚精致,所以看上去显得旧。从前是我爹娘在这里经营这客栈的,后来我娘病逝,我爹觉得这客栈不甚赚钱,便离乡做生意去了,把客栈留给了我。我从前是在九江上摆渡的船家女子,没做过这客栈营生,若是伺候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众人坐在客栈里,颇有些无所事事。忽地狄燧提议道:“花娘你从前是摆渡的船家女子,想必从前迎来送往,也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吧,不如挑几件讲给我们听听。”
倚着柜台的花娘闻言,轻轻一笑,腰肢一摆,千般袅娜,万般旖旎,好似垂柳晚风前。她开口道:“我从前有个小姐妹,为人泼辣,甚是大胆。一次我们在江上行船,她见对面船只上有位男子长的甚是好看,当即便停船相问,问那男子家在何处住。男子说……说自己住在横塘村。”
罗大令听到这里,急忙问:“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花娘的目光有些迷茫,“后来两个人情投意合,便在一起了。我那小姐妹搬进了横塘村,然后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柳芜弱弱的开口道:“可是……五十余年内,从没有人离开过横塘村。花娘你说那女子是你姐妹,想必年龄相仿,这事该是十年内的事。那……男子怎么可能是住在横塘村的呢?若是住在横塘村,又怎会出来行船呢?”
罗大令瞪大了双眼,道:“最后那女子还搬进了横塘村?可是十年之内,横塘村从没有外人住进来。”
韩寿阳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嘲讽之意,“莫不是遇见鬼了?”
花临姜看了他一眼,忽地柔媚的笑起来,“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等到吴山翠回来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今日这客栈里的众人本来情绪就不甚高,坐在大堂里时气氛也甚是压抑,如今见他回来,众人的表情更是各异。
“你回来了。”柳芜冲他微微一笑,面色一如平时苍白。
吴山翠有些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话也不说一句,径直上了二楼。
罗大令见他进了屋子,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击,怒道:“什么东西!”
他说的这样大声,吴山翠自然是听到了。他头冒冷汗,心中不安至极。
他昨夜见那花临姜进了房间,一时间鬼迷心窍,便拥着那女子上了床榻,醒来时才发觉事情有些怪异。实话实说,这客栈里,韩寿阳与狄燧均比他长相俊美,若论才学,柳芜略胜他一筹,若论武学,毫无疑问是罗大令最强,可这花娘为何偏偏找上他呢?
他倚在门后,闭着眼,皱着眉,细细回想着。
吴郎,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很是寂寞,你能否留下陪我?
留下来,吴郎……
留下来。
陪着我。
“吴郎……”这一次好似不是回忆,是真的有人在唤他。
吴山翠愕然睁眼,却见花临姜满面哀怨的立在他的床前,柔情绰态,皓质呈露,妩媚无比。
“花娘……”他有些害怕。
“你回来了啊。”花临姜柔媚一笑,“那就不要走了,好不好?留下来陪我吧。”
吴郎,留下来陪我吧。
留下来,再也不离开。
我的,吴郎。
作者有话要说:
☆、死而复生
(四)死而复生
吴山翠冷汗涔涔。
他只不过是轻轻一推,花临姜便倒了下去。而且她倒下去的时候很是巧合的碰掉了不知谁放在桌上的剪子。
那芙蓉玉面的佳人一脸哀怨的倒在地上,然后,那般尖利的剪子随着她坠下,直直的插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之上。
鲜血四溅。
吴山翠摸摸自己的脸,黏黏的,不是汗,是血。他使劲的擦着自己的脸,可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那些血液。
一边奋力的擦拭着,他的眼睛一边死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