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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琳润公主咯!”岑衣南道,“皇上封她为荆山公主,嫁到薛家了。荆山公主想要姐姐你随嫁,所以便写信来催促你回长安……”
凤箫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二舅竟改变了主意。”
“不不不!”岑衣南眼睛弯起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似是故意看了狄燧一眼,“因为皇太子说服了荆山公主,让她不要令你随嫁,且还给我爹写了信来,说是希望你能安心探亲。待你回长安之后……姐姐你将成为皇太子的侍女……唉,说简单些,就是皇太子对你有意,所以把你从荆山公主那里要了去,因没问过你的意见,所以不敢贸然而行,只好说是让你做侍女。”
凤箫不敢置信的看着岑衣南。前几日,临淄王李隆基刚刚被皇帝封为皇太子。而她实在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样做,毕竟他们不过只是偶然遇见过一次而已。
狄燧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李隆基那个家伙!他竟然对你有这种肮脏的心思!真是气死我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等老子我回了长安,教训教训他去!”
凤箫面色阴郁,“你别胡说。皇太子地位尊贵,容不得你我在此议论。”
“地位尊贵……你和他到底有过什么?”狄燧睁着眼睛,嘟着嘴问道。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凤箫干脆背过身去,不想看着他的表情,“待我回了长安城,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你怎么和他说清楚啊?”岑衣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可是未来的皇帝啊!若是你拒绝了他,怕是日子不太好过咯……”
凤箫不由得心烦起来,“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事了。等到回了长安再说吧。”
岑衣南把梨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笑着道:“一会儿我爹就会派人来把你接回去,这一次你大概可以‘安心探亲’了吧!”
狄燧很少见的沉默了,倚着窗子,深邃的眸子里似有隐隐火光,明明灭灭。
凤箫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随即对着岑衣南道:“二舅最近不是请了个师傅教你策论吗?还不快回去上课去!小心你爹揍你!”
岑衣南不满的撇撇嘴,“那个师傅最近生病了!姐你可别撵我走,我都好几天没出过门了!”
他话语刚罢,便看见狄衮衮站在门口,冲他招了招手,笑嘻嘻的道:“衣南少爷,来来来,我带你去逛逛!”
岑衣南心里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弯弯的眼睛看了看面色不大对劲的凤箫与狄燧两人,随即走向狄衮衮,“好吧好吧。跟你去逛逛。”
他一走,这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风送日光,满室亮堂。
淡淡的花香悄然弥漫了整个屋子,柔柔地笼罩在静默着的两人周围,平白增了几许暧昧。
狄燧阴沉着脸,缓缓靠近凤箫,“喂。”
“做什么?”凤箫不大敢抬头看他。
狄燧忽地俯下身来,拥住了她,紧紧的拥着,声音很低沉,“女官大人,少爷我想娶你。”
凤箫呼吸一滞,本欲挣扎的手停顿,随即紧张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刺目的日光忽地柔和起来。
这时只听得狄燧哀伤的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儿,会些拳脚功夫,懂点诗赋文学,虽也算名门出身,可你也知道现在的狄家不大招皇上待见。我可不如李隆基那小子出身尊贵,也不如他温柔,所以,若我是你的话,也会选他的。”顿了顿,他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的。一会儿岑暧派人来接你回去之后,我便离开。”
“你去哪儿……”凤箫脱口而出。
她的头紧紧贴着狄燧的胸膛,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咚,咚,每一下都是极有力的,像是擂鼓。
狄燧有些贪心的嗅着她的清香,手轻轻抚着她的腰身,轻声道:“去哪儿都可以,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只消吃饱喝足便可。至于你……你……你别忘了我,就好。”
凤箫闻言,伸出手来,令他有些惊异的是,她竟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狄大少爷,不许走。”她轻声道,“我不回岑府了,我们一起回长安。”
“你说真的啊?”狄燧的语气很像孩童。
凤箫脸红,头埋进狄燧的怀里,羞怯至极。她从未做过这般的事。
狄燧紧紧的拥着她,只觉得心间快乐无比,满满的洋溢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美好感觉。
那是爱吗?
可此时,却听得门外有个带着笑意的女声道:“那可不行。姐姐你可答应我的,要陪我过十五岁生日的。”
凤箫闻言,听出这是妹妹岑碧央的声音,顿时羞怯不已,迅速松开了环着狄燧腰的手,冲着门外轻斥道:“你个臭丫头,何时养出了这听人墙角的毛病?”
门轻轻被人打开,一个眉目清丽的女孩进了来。她散着长发,应是还未出阁的少女,眉眼间有股少女特有的媚意,而眸光中又略略带着些稚气,虽才十五岁,却已称得上是个绝代佳人。
她有些歉疚而又有些好奇的看着屋内的二人,微笑道:“好姐姐,我可是无心的。你们两位的山盟海誓……我怎么会故意去听呢?”
凤箫挑眉,“二舅叫你来接我回去?”
碧央点头,“是啊。他早就笃定,若是我来接你,你是必定会回去的。”
凤箫无奈叹气,“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回去。”
碧央闻言,惊喜的跳了一下,道:“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以往我过生日,要不然你不在,要不然便是韵台哥不在,这次人总算是齐了……”说到这儿,她目光投向面带笑容的狄燧,道,“而且还多了一个姐夫!真好!不过……姐夫啊,到时候我和衣南可是会对你有些考验的。过不了关,休想娶我家凤箫姐姐!”
狄燧目光清朗,连声应道:“好好好!那我就且等着了!”
凤箫微笑着看向他,美眸之中柔情似水。
然而就在这一瞬,她的耳畔忽地又响起了那句话。
这名字不祥啊。俞跗虽为古时名医,可最终却死于绝症,是为无果而终;凤吹箫韶皆为罕见之乐器,可今人早已不弹,是为生不逢时。
不祥……吗?
她的笑意一瞬间凝滞。
狄燧这个成日嬉皮笑脸的大少爷……真的会对她好吗?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凤箫苦笑。原来男女之情竟是如此无奈。自己逼迫着自己不去相信他,可是终究是无济于事,自己还是选择了相信。
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或像潮水一般涌来,淹你个措手不及,使你不得不沉沦其中;或又是细水流长,一点一点的融进你的生活里,当你发觉时,却已是别无选择,只能这般接受。
所谓爱,就像是躲不开的劫难。
如今劫难来了。
那就不要躲了。
一切随缘……不好吗?
凤箫看着狄燧略带着孩子气的俊美容颜,会心一笑。
风帘翠幕,暖香浮细。
翦翦清风拂面而过,微醺。
作者有话要说:
☆、雨来迟暮
(三)雨来迟暮
回了岑府后,岑暧并没有向凤箫提起李隆基的信,大约是李隆基的授意罢,总之凤箫是无暇思虑这些的了。再过几日便是碧央出阁之日,岑府虽大,可真正主事的人却没几个,所以凤箫只好忙前忙后的,帮着料理些事情。
凤箫已有约四年没有回过岑府了,对这岑府的人与事多多少少有些陌生。幸好有岑衣南与家里的长兄岑韵台帮着介绍,不然倒真是有几分尴尬。
“……从前用的碗筷多已旧损,前阵子我着人购入了一批碧玉碗,专供主子们使用,共花五金。”管家岑严向着凤箫絮絮说着近来的账目,凤箫认真听着,一笔一笔记下。岑府之前衰败过几年,府里早已失了秩序,家仆们也多已懈怠,不再正经做事。幸好岑暧后来得了宠,这岑府总算是又活了过来,只是后院的大舅妈三舅妈这几个妇人,自从岑府重振之后日日想着自己搜刮银钱,是以这账目真是乱到了极点。
“宾客的请柬都写好了吗?”待账目清了之后,凤箫微皱着眉,向着管家岑严问道。
岑严有些为难道:“这……因是在咱们岑府摆席,所以请不了太多的人,我便只请了七八十人,一桌八人,正好十桌,祈福堂里正好摆得下。可是偏偏在这请谁的问题上,各房都很有意见。”
“都谁有意见?”凤箫略略有些不悦,但竭力的不显露出来,温和的问道。
岑严恭敬道:“二房那里,小姐和衣南少爷想多请些二夫人那里的亲戚,这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自二夫人多年前去世后,这郭家与我们岑家就渐行渐远,如今若是请的太多的话,怕是不太好……”
凤箫轻轻点头。当年二舅妈死的有些蹊跷,所以郭家一直对岑家心存怀疑,这么多年以来,两家都不怎么来往,说是亲家,更像是仇家。
“还有……大夫人与三夫人也生了些矛盾。大夫人想多请些自家的人,三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两家便对彼此颇为不满,听说这几日二位夫人还吵了几架呢……”岑严道。
一提起这大夫人与三夫人,凤箫便有些头疼。
大舅岑继性子比较软弱,为人处事颇是优柔寡断,所以这家现在是二舅岑暧在管着,而非大舅。可偏偏大舅妈的性格和大舅完全是反的。大舅妈杨氏风风火火的,是个泼辣妇人,平日里很是喜欢生事;她对自家夫君的个性更是不满的很,所以与大舅经常是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至于三夫人……三舅岑溪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只能终日卧床养生,直到二十多岁了也没有女子愿意嫁他,就怕嫁了后干守活寡。三舅妈董沁兰之所以愿意嫁他,也是家里的安排。董家在晋朝时候也是名门望族,可后来便日渐衰落,如今为了攀上岑家,便也舍得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病秧子了。
董沁兰嫁来之后,刚开始只觉得是个极文静的姑娘,可没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