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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看向丁阳摇头:“将军,你也听到了。”
“他们九黎的毒诡异的很,岂会是庸医能瞧出来的?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府尹能听信一个番族女子的话!”丁阳强辩,今天的事情说什么都要推出去才成,管它是什么道理,只要能助他脱身他都会拿来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得好,说得好,原来我们大阳族在你丁将军的眼中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丁将军使了人在驿馆外守着;我们兄妹只是想知道,你的所为是谁的意思?”火舞和金乌缓缓而来,他们给紫萱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到火舞和金乌的眼神,紫萱便知道他们来得这么晚必定是有事儿,下意识的看向晋亲王和水慕霞:会是什么事情?
金乌抱拳和晋亲王等人见礼,回头看向丁阳:“丁大将军,看来你对我们大阳蛮族有极大的怀恨之心;明面上来赔罪,暗地时却让人守在门外,还使了刺客来!如果不是晋亲王和水兄在,我们兄妹说不定就死在了刺客的手中。”
“此事,我定要向上唐的皇帝陛下问个清楚明白。”他对着皇宫里那里拱了拱手,表示对上唐皇帝的敬意。
丁阳吃惊至极:“哪里有刺客?我只是让人守在驿馆的前后门,让他们看到大阳蛮族的人走出驿馆就火速回报,可没有让他们去行刺贵使。”
火舞“哼”了一声看看府尹:“这位大人,此事是您断案吧?我们兄妹就在您这里击鼓鸣冤了。”她听说上唐要报官就要击鼓,却不知道现在不是在衙门前,哪里有鼓让她敲。
府尹头疼了,先和火舞、金乌见过了礼:“不知道贵使是不是捉到了活口?”
“活口有,死尸也有,一个也没有跑掉。”火舞看一眼丁阳:“在我的长鞭下还想要跑?”
水慕霞悠然开口:“丁兄,这件事情看来你要向皇上解释了;那我们还是说说珍珠姨娘死的事情吧,丁兄你说是郡主等人杀人,只是不知道她们因何要杀珍珠啊。”
丁阳这次答得倒快:“珍珠原是郡主的陪嫁丫头,只是后来被我收房后留在丁家,没有随郡主离开;今天大街上珍珠冲撞了郡主,原本她就和郡主反目成仇,今天可能更是让郡主生气吧,因而才会要人来掳珍珠。”
“郡主的脾气无人不知,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她想要杀珍珠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水兄,你问得实在是多余了些。”
丁阳的话有条理起来不说,而且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连皇宫都敢闯,杀一个背主后又几次招惹郡主生气的丫头,以此来警告我丁家予郡主来说算不得大事。”
紫萱看着丁阳:“珍珠死在谁手上你心里清楚,千不看万不看你也看在珍珠腹中你的骨肉上,给她们娘俩报仇吧?你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如今还不为其讨个公道,你真不怕老天爷罚你?”
丁阳的脸猛得扭曲:“住口!”他不是不心痛的,不是不后悔的,只是在强压着罢了;听到紫萱提到他的孩子,再想到芳菲肚子里那个不应该活下来的孩子,他真想狠狠的给自己几个耳光。
紫萱看向府尹:“府尹大人,珍珠是因为知道了丁大夫人偷人之事,前来告诉我时被丁家的人追上打杀;当时珍珠已经身受重伤,全身是血了。”
“郡主,有道是捉贼捉赃、拿奸拿双,你张口闭口污我清白是何道理?如果你能拿出凭证来,或是找出所谓的奸夫来,我芳菲马上撞死在你面前;否则,郡主你就要给我一个交待——贵为郡主也不能平白污人清名吧?”芳菲居然开口了。
看得出来她比丁阳有脑子多了,开口就要凭据;因为她很清楚,今天晚上的珍珠之死事出突然,朱紫萱不可能会有凭有据的。
紫萱看看芳菲:“府尹大人,虽然丁大夫人通奸无凭无据,但是这里有两个大夫都可以证实,丁将军有隐疾所以……”她说完咳了一声没有说下去。
府尹自然明白紫萱未出口的话是什么,点点头看向老大夫和墨随风,听完他们的话后看向丁阳:“丁将军有何话要说?”
丁阳自齿缝中挤出一句:“他们两个人的话不可信,一个是辅国郡主的朋友,一个是庸医!内人贤良淑德,岂能容人如此污蔑,此事天亮之后我自会上书请皇上为我们夫妻做主。”
晋亲王冷冷的“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你丁阳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是怕人丢得不够大;行啊,明天进宫请皇上圣裁吧。”
金乌嗡声嗡气的加了一句:“王爷,明天我们也进宫,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带个人同往?就是今天晚上捉住的其中一人,名叫丁福贵,据他说是丁家管家之子,我们没有问他自己叫嚷着说他是上唐贤贵妃的妹夫,说我们敢加一指在他的身上贤贵妃的妹妹定会十倍还之。”
“贤贵妃,不知道是哪位娘娘;”金乌挠挠头很不好意思:“王爷,你要代我们向贤贵妃娘娘请罪,我们并不是有意冒犯,不小心捉错、打错了人而已。”
晋亲王咳了一声:“贤贵妃只有一位妹妹,而且还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呢。”
水慕霞不厚道的笑道:“金乌兄,来,我给你引见贤贵妃的妹妹,你也不必让王爷去求贤贵妃,你直接求贤贵妃的妹妹高抬贵手就成了。喏,这位丁大夫人就是了。”
296章 认亲
丁阳已经大怒:“大阳蛮族的使者,我敬你们是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虽然丁某人有得罪的地方,但丁某人已经赔过罪,你们如今却要污我内人的清白,污我丁家的门风,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就算你们远来是客,也要给丁某人个说法。”
他喝完还不忘去看芳菲,因为金乌口中的那个丁福贵确是丁大管家的长子,长得一表人才且还识得字,只是考了一回秀才不成之后也就安心在丁府当差了。难不成是真得?这个念头就如新生出的毒蛇,更大口的咬住了他的心。
芳菲的脸伏在膝盖中,哭得那叫一个痛、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嚎得就好像她的爹娘死了般;不过她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听到丁阳的话她的心定下一半,这个时候有丁阳开口比她说话强太多太多了,她只要哭就可以,让人知道她的委屈就行了;辩驳倒是不用那么着紧,反正丁阳也会为她说话,至于回到丁府之后如何,到时候她再想法子,先要应付过眼下去。
偷人之事当然不能被朱紫萱歪打正着的弄成真,那她不要说是有贵妃的姐姐,就算是有个皇后的姐姐,也一样只有上吊这条路可以走:为了她姐姐的名声,为了她文氏的名声,她也只有一死。
成败现在全在丁阳身上,只要他肯开口维护她,那么此事就有转机;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来出寻死的戏码,到时候至少能让人半信半疑,而不是确认她是有奸夫的。
金乌的大眼一瞪可比丁阳的大多了,也有神多了:“哪个污你什么内人外人的清白了,我也只是听丁福贵说得,不然我刚到京城,又哪里知道什么贤贵妃娘娘,又去知道贤贵妃是不是有妹妹。”
丁家的老管家鼻尖上也冒出了冷汗,原本再有两三年他就打算把管家的位子交给儿子,自己回去享享清福的;现在看来,不管大阳蛮族使者的话是真是假,他真想保住儿子的命,还是让儿子远离丁家为上。
儿子有没有和主母通奸他不知道,但眼下不管是真得通奸了,还是根本没有此事,也只能当成被冤屈来处置,不然丁老将军父子连他也会活活的打死。
“小的给贵使请安,不知道小的儿子哪里得罪了贵使,居然被贵使按上这样的罪名儿。小儿的名声性命不值一提,可是我们丁家主母也不能让人轻辱——小的儿子小的知道,胆小怕事的人,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再说了,就算小的儿子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又会不知道死活的说出来,难道是怕自己的命长吗?贵使的话漏洞百出,难以让人信服。”老管家不愧是服侍丁老太爷的人,脑子转得快极了。
如果不是近几年他把府中的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儿子,不再亲加提点,也不会让他的儿子做出这么大的错事来。但他也是身不由己啊,老将军离开府去做事他当然要跟在身边伺候着。
丁阳闻言心中一松,心下已经信了一半:“就是这个道理。不要以为只凭几句话就能污了我们丁家清白,是白的你就是再巧舌如簧也说成不黑的。”
金乌看看丁老管家再看看丁阳:“都说上唐人聪明,我们族人都说是让我和妹妹来了上唐要少说话多用眼睛和耳朵,免得被上唐人笑话;在我看来,你这位上唐的一品大将军还真得不的嘛。”
“那个丁福贵是这个老头儿的儿子吧?换成你儿子做了这等要命的事情,你要不要在人前为他遮掩从而保住儿子的性命?老头儿的话你也信,嘿。”金乌摇了摇头,就差明着说一句丁阳你个笨蛋了。
“还有,丁福贵为人还真得不聪明,也没有傻得向我们兄妹说什么妹夫之事;只是他以为他落到了大阳族的商人之手,抬出丁府管家的身份无人理会,几鞭子下去他挺不住才大叫起来。丁将军,现在你明白了?”
金乌上下打量一番丁阳:“想必丁福贵也以为我们大阳蛮族的人什么也不懂、好骗,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吧?这一点倒是和丁将军有些相同,嗯,情谊也非比寻常,果然不愧是主仆,佩服之。”
最后一句话可圈可点啊,听得水慕霞和墨随风几乎要鼓掌喝彩:表面上听当然就是指丁福贵和丁阳一样笨,一样把大阳蛮族的人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来哄骗;往深里想想,就还有一层主仆二人同睡一个妻子的意思。
丁阳的脸涨得发紫:“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要再污我丁家一句,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火舞看着丁阳撇撇嘴:“那个丁福贵说得话你不去找他算帐,对我们吼什么吼?天下间的人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妻子偷人后还弄大了肚子,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