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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看着丁阳:“玉佩的事情,芳菲不知道吧?而且芳菲能说动朱家的人?丁阳将军,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丁阳还想辩时,有人报传丁老将军到了,他几乎当场洒泪:父亲,终于还是来救他了。
丁老将军被人扶起来后就跪倒请罪,把一切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然不是承认一切是他的谋划,只是说:“老臣教子无方,让他做出这等恶事来,全是老臣的错,请皇上降罪。”
他极为恳切,老泪横泪声声都说对不起皇上,说什么也要皇上请罪。
紫萱淡淡的道:“有人在府尹大牢里提起了一件东西,丁老将军来请罪,不知道带来没有?”
丁老将军一脸愕然的看向丁阳:“什么东西?”听到儿子说完,他叩头道:“不知是何人想陷害丁家,老臣家中什么也没有,请皇上使人去查看。”
“说起书房里不让犬子动得,称得上是要命的玩意儿也只有我得自边关的一把短刃,极为锋利;因为有一次事发突然,用那短刃做为信物和彭大将军一起击退过敌军的偷袭,所以臣才会把妥善的收了起来。”
要命的玩意儿当然不会是字面的意思,不过丁家老狐狸的话在无凭无据之下,还真得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因而紫萱没有再开口追问要命的东西。
“皇上,要罚丁阳将军的并不只是污蔑臣妾之事,最应该罚得是他目无皇上。”紫萱忽然指向丁阳双眼睁大了:“在昨天奉旨去迎大阳族族的使臣之时,丁阳将军先后几次动手伤了马匹……”
把丁阳一路上的所为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听得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紫萱说完施了一礼:“臣妆奉旨去迎使臣乃为钦差,丁阳将军打得那不是臣妾,他打得分明就是皇上。”
死罪,而且还是连累九族的大死罪。
丁阳现在才知道紫萱昨天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激怒他:“你居然早存下让我死的心?”暴怒之下他站了起来:“是你害我,是你激怒我才让我做出……”
晋亲王淡淡的开口:“丁阳,你说话要有凭有据,你说郡主激怒你——和你同去的还有平知寿,是不是郡主待你和他有所不同,所以他没有对郡主动手而你几次三番的动手?”
“而且,你府中的人还那么巧的出现在的我们必经的道路上,险些刺杀郡主于当场,累得水兄伤势加重才有今日之忧丁阳,你还要如何狡辩。”
“我、我……”丁阳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有什么能证实是紫萱故意激怒他,最终他跪倒在地上:“臣知罪。臣只是、只是对辅国郡主有怨气,对皇上绝无不敬之意。”
紫萱淡淡的道:“当街对钦差几次动手不算是对皇上的不敬,是不是要等你对皇上真动了手,才算得上是不敬呢?”
丁老将军看一眼紫萱,对着皇帝叩头:“犬子罪该万死,都是老臣教导无方所致,臣请皇上赐死。”
他身经百战,在军中威名赫赫,岂是说杀就能杀的人?他不只是先帝的老臣子,而且是有累累战功在身的老臣子,皇帝当然不能杀他。
紫萱行礼:“皇上,事情是丁阳将军所为,同丁老将军无关,一事不能罚二主;就算丁老将军有点教子无方,却也罪不至死。”
“是啊,丁老将军是我唐柱梁之臣啊。”皇帝听到紫萱的话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丁家说起来,也是一门忠烈之士。”他有留丁阳一条命的意思。
晋亲王给紫萱打了眼色:“皇上,依臣之见,丁老将军是有功之臣且功在江山社稷,就算丁阳有些过错,看在丁老将军为国为民为皇上的份儿上,也应该从此发落。”
紫萱同时也施了一礼:“臣妾也是这样认为。不过有错不罚,律法就成一纸空文,罚还是要罚的。”
皇帝赞许的看一眼紫萱,对于要罚他没有意见,丁阳也实在是太过份;能留下他的性命来当差做事,也就免了他再去寻人的烦恼。
丁阳听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丁老将军的脸色却变了:他绝不相信紫萱和晋亲王有那等好心饶过他的儿子,最要紧的就在于死罪能免活罪难饶的“活罪”上。
皇上要的是丁阳的命,而晋亲王和紫萱当然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丁阳——你们猜,丁阳会是什么下场?嘿嘿,猜中的人有奖哦。
352章 有希望才有失望
丁老将军看一眼丁阳,心下不停的盘算起来;他今天不得已来到晋王府,其实就是知道丁阳已经难以保住。虽然儿子不争气但心疼还是有的,只是他做为一家之主不能一心为嫡长子打算,而弃丁家上下于不顾。
想要保得住丁家,丁阳势必就不能力保,结果嘛他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好在他膝下儿女不少,嫡子也非只有丁阳一人;不过不到最后关头,他并不想放弃罢了。
关于丁阳的下场他自然细细的思量过,就算是能保得住性命,富贵前程是不用想了;因而他原本就打算让丁阳受些活罪,来逃过死罪的——所以他才倚自己功高而不停向皇上进言求死,其实就是以退为进。
他算得也不能不说周到详细,却料错了紫萱和晋亲王等人的心思,他原本以为紫萱等人恨不得取丁阳的性命,完全没有想到紫萱和晋亲王会开口为丁阳求情。
要保丁阳的性命那就是他的打算,可是活罪在晋亲王等人的口说出来,丁老将军马上认定不如让丁阳死更好。
可是,人倒底是有感情的,就算是丁家的老狐狸想到眼下让儿子死比活受罪强,但他的心倒底是肉做得,明白是一回事儿,做不做得到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如果让他好好的思索上半日,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可是突然之间就要让他放弃儿子的性命,亲手把儿子推到死路去,他还真得做不到。
时机只有一霎间,他犹豫心痛的片刻,机会就消失在眼前了。
晋亲王对着皇帝行礼:“请皇上定夺。免去丁阳的死罪,好好的罚他一罚免得丁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帝点头:“说得有道理,就免了丁阳的死罪吧。”他自然是想留丁阳的性命好为他做事,就怕紫萱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丁阳,他再因此落个不好的名声;却不想紫萱如今很是识趣儿,开口之言很合他的心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丁阳,你还不谢谢晋亲王和辅国郡主的大恩大德?如果不是辅国郡主以德报怨,你现在早已经被推出午门。”皇帝也顺手推舟给了紫萱一顶高帽。
就算有些不情愿,但是能保得住性命倒底让丁阳打心底高兴起来,也就应皇帝之命向晋亲王叩头相谢;到他跪下向紫萱叩头时,看到紫萱避也不避的样子,心里还是生出了不少的不甘心。
因为紫萱曾是他的妻,因为紫萱现在是他丁阳的弃妇,按理来说他才应该是那个天,高高在上等着紫萱跪倒在他的脚下;却不想,他如今要跪在紫萱的脚下,为得是谢谢她的不杀之恩。
总归还是性命重要,再多的不甘他也只能压下去,对着紫萱端正的叩了一个头:“谢郡主高抬贵手不记前嫌。”
紫萱看着丁阳没有让他起身:“丁阳,你说错了。我很记前嫌的,因而绝不会把你谋害我的事情一笔勾销。何况,你对皇家的不敬,更加不能就这样放过不算。”
丁阳抬头看一眼紫萱:“臣还是要谢谢郡主的不杀之恩。”他这话有几分挑衅,因为他也知道紫萱为什么会放他一条生路。
就算他的官没了又如何?现在芳菲死掉了,还有长泰公主在,正好是时候可以迎娶公主过门,到时候他丁阳依然是京城中的贵人——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些日子朱紫萱加于他身上的一切,他刻骨铭心绝不会忘掉,当然要在他日加倍的讨回来。
只要保住了性命就是留住了青山,还怕日后没有柴烧?他的目光没有遮掩他对紫萱的仇恨,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和仇恨同时浮现又同时消失。
紫萱微笑:“丁将军不必客气。”她说完转身向皇帝躬身:“丁阳对皇家不敬,此乃大罪,按律要贬为庶民。”
皇帝大手一挥:“准。”其实,如果丁阳没有朝中那些事情,专心的为他做一件事儿,怎么也不会出错了吧?想想,这些年来,丁阳在此事倒真得没有出过差错,还是能信得过。
丁老太爷此时再开口已经晚了,就因为他的一时心软而错失良机,如今他再求皇帝赐死丁阳,也绝无可能了。
晋亲王马上接口:“丁阳几次对钦差出手,其罪极大不能不罚;就算是死罪能免,但是也要警示世人及朝中之人,万不可效仿之。嗯,其罪黥面以警示他人吧。”
皇帝看一眼丁阳想到他居然当众对钦差施以拳头,当即不犹豫的点头:“准。”此风绝不可长,就如紫萱所说丁阳打得可不是她的车、她的马或是她,而是他这个皇帝。
此事也是让皇帝极为恼怒丁阳的地方,心知是自己太过宠信于他,现在要还用他当然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是。
丁阳的脸色大变,他当然知道黥面是什么刑罚,要在他的脸上刺字涂墨:虽然说对身体的伤害不大,但是羞辱会跟他一辈子,使他终其一生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
丁老将军咬了咬牙没有说话,此时再开口无疑就是要把丁家牵扯进来;紫萱等人把气出到丁阳一人的头上,总比把气撒到丁家头上要好太多了。
怎么说也是丁阳一人之错,他不想因而把丁家葬送;唉,这个儿子是真得不如没有啊,完全一点也不像他。
不管丁家父子如何恼恨,黥面之事也成定局,只等施刑之后让京城之人看尽丁阳的笑话了:就算他贬为庶民也是丁家的大公子,但是黥了面就不同,无人会对他再有哪怕半点的敬重,且他活着一天就丢丁家一天的脸。
紫萱在皇帝话音没有落地之时继续道:“丁阳再次冲撞大阳蛮使,使得大阳蛮族的使臣差点生出误会来不说,且还抗旨不遵,此也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