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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打在六姨娘的脸上:“骂婢子现在的主子你就是对朝廷不敬,这一个耳光还算是便宜你,如果连累到丁家你八条命都不够赔啊;不要忘了,如今我们丁家侯爷的爵位可有些不牢,皇上没有下旨只是在考虑,你这时候对朝廷不敬,可不就是想让我们丁家失了侯爷的爵位?”
“如果不是骂辅国夫人,那婢子更不能这样听着了。”她说着话眉眼都没有变化,扬手又是一掌过去:“辱骂当朝的皇后,罪同谋逆啊。你是想蒋氏一族和丁氏一族灭门不成?”她打人和丁家的人不同,打得时候手扬起来可是身子不动,连衣角都不会带动一点,响声也不大,但是手起掌落后半晌蒋氏的脸上就微肿起来。
这,只不过是两掌而已。
蒋氏没有想到璞玉的手狠口更利:“我只是责骂你两句……”她可不想牵扯上那样的大罪,就算落子汤是她所为,论罪也不会死的。到时候不管侯爷还是她的娘家使些银子,总能让她重见天日——送官,她是不怕得。
蒋家虽然官不大,但祖上却是坐商,积下的财富在附近几个布政司里那是首屈一指的。而丁家,每年总会得到蒋家的一笔银子,所以她才会很得宠,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所以她才能花得起那个银子、费得起那些功夫。
璞玉甩甩手掌:“婢子连人都是夫人的,任何人对婢子说什么、做什么,事实都是在对婢子的主子说什么、做什么。六姨娘,此理天下皆知你会不知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夫人,又怎么能算得准太夫人会在寿辰用你的药材。”
蒋氏吐出一口血水笑了:“朱紫萱,你这次不死可是下次不会如此幸运,就差一点点啊,就差一点点;不过你的孩子也没有了,这就叫做报应知道不知道?我没有孩子,你也不会有孩子!想知道我怎么害得你,朱紫萱你自己过来听,看我不把你咬死。”
她恨极紫萱的样子,不停的咒骂着不再理会璞玉,只管发泄个不停。
紫萱在房里当然听到,对烈儿说了两句话让她转给蒋氏听:“你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你的孩子是死在谁的手上;你害我绝不是因为你的孩子,做都做了何必找这样的理由?你真把孩子放在心上,就不会在孩子没有后还要利用。而且,你今天不会逃得性命,其它的不说你真得能看着杀害你孩子的人,在你身后逍遥度日?”
蒋氏听完愣了半晌后忽然大骂起来:“朱紫萱,你根本不配做丁家的大夫人,三年来被人欺、被人骗,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就算如今你又强到哪里去?作为一个女子,却被丈夫所厌,我如果是你早一根绳子死个干净,也免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当初如果不是侯爷救你,也就不用娶你了,你厚颜不厚颜占着丁大夫人的名份。”
“侯爷都明说不想娶你,不喜欢你,可是你这三年来却用尽方法想勾引侯爷,还三番五次的向人讨教,你知羞不知羞?”她越骂越难听,悍不畏死般:“你的母亲又是什么好人了,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喜她,因为她偷人!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不管你弟弟的生死,因为他是个野种,而你,还不知道是你母亲自哪里借得……”
璞玉不用紫萱传话吩咐,她正反两下就打得蒋氏说话不太清楚了:“你如此辱骂辅国夫人,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婢子定会如实向皇后娘娘禀明。丁家这次如果真得削了爵,就是被你所害!”说完她扫一眼院门那边,在她教训蒋氏时就发现那里有人在。
紫萱在屋里听得微笑起来,虽然不知道院门外有人偷听,但是听璞玉的话她知道这是个有心机的;如果心性好的话当真是能帮上她,只可惜她是皇后的人。想了想她轻轻的吩咐:“打,打到丁家的人出来为她求情。”
蒋氏如此放肆是因为吃准紫萱不会真得伤人,打几下子不过是皮肉之伤,将养两天就好了,她有什么可怕得?但是今天她料错了,原本的紫萱是不和她们一般见识,现在的紫萱却已经恨极害死她孩子的人,岂会就这样放过她。
紫萱又叫住烈儿:“如果打完五十鞭子丁家的人不来,就让人打断她的腿!”这个蒋氏为了害她及她的孩子用尽心机,而且事发后完全不知悔改,她放过此人不只是让自己气闷而且还会让丁家的人认为谋害她也不过是如此——还不得人人都会试一试来害她?
琉璃听到紫萱的吩咐,接过婆子手中的鞭子就打了下去,不过她打了几下便没有力气,由璞玉吩咐婆子们接手,时不时的指点婆子们一两句,让她们如何挥鞭子即省力又打得人痛。
鞭子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蒋氏的身上,痛得她大声叫起来,不过她比芳菲有骨气,一直在不停的咒紫萱不得好死,就是不肯讨饶。全然不见前些日子的恭顺,看得琉璃心头火更大。
珍珠已经跪在屋里好一阵子了,自芳菲挨打开始她就跪下求紫萱不要如此,不然很难见丁侯爷的面;此时她更是叩头为蒋氏开口,扰得紫萱不得安宁。
紫萱看着她:“珍珠,我是不是原来说过要把你给丁大侯爷做通房啊?”
珍珠猛得抬头脸红得如同朝霞:“姑娘,你、你说到哪里去了?婢子没有那个意思,婢子真得只是为姑娘好。”
“为我好?”紫萱看看她:“你的好我有些担不起。对了,过几天护国夫人府就要修茸好,我们就要搬过去了;你是跟我们过去呢,还是留下来看院子?丁家,总是免不了要回来看看的。”
珍珠闻言犹豫了好一阵子,也抬头看了几次紫萱的脸色,最终她咬咬嘴唇轻轻的道:“婢子还是留下来看院子吧;琉璃是姑娘用得顺手的,怎么也要带在身边,而烈儿是客人不管是丁府还是护国夫人府她都是住不长的;而雪莲和璞玉初来乍到,留下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婢子虽然很想跟在姑娘的身边,可是这里总要有人为姑娘看着。”
紫萱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就偏劳你了。”她越来越不喜欢珍珠,不是性子的问题而是珍珠做事总是分不清好坏里外;但是珍珠和琉璃一样跟着本尊吃过三年的苦,虽然有些不喜欢珍珠,却不至于不相信她。
不把紫萱当成主子看紫萱倒还不是很在意,她和琉璃、珍珠、文昭几个天天在一起,哪里就非要分个主仆尊卑的?珍珠让她不快的地方是,总以为她好的姿态做出对她有害的事情来,比如今天引着芳菲等人进房来打扰她。
引芳菲她们来拜也不是不成,但珍珠应该给她知会一声:她见不见芳菲她们应该由她来做主,而不是由珍珠做主。她真得不想对珍珠多想,但是生活早就教会她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她才用搬家来作试探,不想珍珠却直说要留下来。
紫萱当然不会拦着珍珠,每个人要走得路都是自己选得,她能做得就是尽最后一份情谊,为本尊:“留下来如果有什么不便的,你随时可以去护国夫人府;在丁家一切小心,不要再被人欺负了;丁家的人不是那么好,尤其是丁大侯爷,你还是多长些心眼多留心看看为好。”
珍珠脸再次红起来,这次却什么也没有说。
话到此处主仆二人真得已经无话可说,紫萱长叹一声挥手让她出去了。珍珠叩头起来,高兴的神色是掩也掩不住,完全忘了刚刚要替蒋氏求情的事情,拍拍裙子转身就要离开。
屋外此时传来蒋氏的大叫,叫声到一半猛得停下来,然后就听到璞玉淡淡的、平静的声音:“晕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得;打桶井水过来泼上去,人马上就会醒过来。”
紫萱还在琢磨着要给珍珠多少银子,主仆一场珍珠再不讨喜也伴她不短的日子,里里外外的事情也没有少做。蒋氏的大叫让她看了一眼窗外,收回目光时就看到珍珠重新跪倒在地上,使紫萱的眉毛马上皱紧了。
134章 有药吗?
在试过珍珠以后,紫萱当然不会再对她抱有什么想法,但依然想着好聚好散;虽然珍珠所做得事情都并不是为她好,但到目前为止她也没有发现珍珠害过她或是本尊,不过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各人走各人的吧。但,紫萱还是有底限的,珍珠所为如果太过也并不是她能再继续容忍的。
珍珠却没有看到紫萱皱起来的眉毛,连叩几个头道:“婢子知道说出的话姑娘不喜欢听,可是婢子真得只是为姑娘好,还请姑娘……”她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此时此刻主仆情谊已尽还敢再吐出“我为你好”的意思来,的确就是有点嫌自己的日子好过。
紫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知道我听了会不高兴你就不必说了。没有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她逐人已经算是给珍珠面子,看在她跟着本尊吃了三年苦的份儿上。
珍珠却不知好歹的继续叩头:“姑娘,您听婢子几句话吧。您倒底是丁家的人,就算是离开丁家在世人眼中您也是丁家的人,侯爷就是您的天、您的倚靠,您要做得是想法子得他欢心。女诫有言,为妻之道就是恭顺二字,相夫教子才是您的本份,让侯爷回家能过得舒适了,让他不必为家事烦恼是您应该做得,维护侯爷、孝敬太夫人是……”
紫萱直接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闭嘴!”她是真得有些恼了,虽然不曾把琉璃和珍珠当成奴仆对待,但是她也从不认为珍珠和琉璃可以教训她;尤其是在她没有做错的事情上:“你想教训我?现如今你还是我的丫头,不是他丁家的姨娘,要巴结奉承丁家还早了点。”
“姑娘……”珍珠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紫萱会直接翻脸:“婢子不是那个意思,婢子只是想让姑娘明白,您现在所为的不当之处;”她虽然有些怕可是想到那事的重要,眼下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不开口只怕以后没有机会;现在,屋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