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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总据说在进来之前是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后来破产了,怒了,杀人了,疯了,于是进来了。
或许是多年养成的控制一切的习惯让他到了疯人院也依旧是总裁的身份自居,其他的疯子也配合,渐渐的他还真就成了这家疯人院的一霸,起码在活动大厅这边,他是头头。
斌总很喜欢玩游戏机,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站在游戏机前面玩街霸,一遍一遍不停地玩,虽然他疯了,不过水准很高,而且很懂得战术,我觉得他大脑的这部分功能应该还没完全坏掉。
现在,他又在玩了,一言不发,只有操纵杆和按键在噼啪作响。
我走到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用青狼大怪兽ko了肯,等他的游戏人物开始高举双拳咆哮的时候,我才对他搭话道:“刚才我听高小基说今天你让我吃大餐。”
斌总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专注地盯着游戏机的屏幕,并爱理不理地说:“你昨天实在有点太跳了,我的人因为你的几句话差点被警卫打死,让你去吃屎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看来,你是发现了!”我含糊地说了句。
斌总皱了下眉,“发现什么了?”
“发现了咱们俩个的共同点。”
“我跟你有什么共同点?”
“你跟我都没疯,都想从这里出去,你有你的事业,在外面有几百亿的生意等着你去打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困在这种地方做个幕后煮屎人。”
斌总的两只手突然停止了游戏操纵,他的青狼也慢慢地被肯用一套接一套的连招活活打死。平时,他只要败一局便会暴跳如雷,但今天他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屏幕。
我很清楚我的话对他能够起作用,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没疯,他们只需要一个人去认可他们,哪怕认可他们的也是一个疯子。
“所以你昨天做那件事的意图是……”斌总慢慢转过头看向我问。
“我在试探警卫的人数,同时也观察值班室的位置,我的意图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不然你现在已经让张胖子把我塞到马桶里了,不是吗?”我故意给斌总戴着高帽。
他嘴角稍稍倾斜着笑了一下,并且轻轻点头道:“没想到我还可以遇到第二个跟我一样聪明的人,那么你想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了?”
“当然!方法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等到晚上警卫最少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然后上到二楼,干掉值班室的人,拿到钥匙,只要出了闸门到了医生活动的区域,剩下的事就再简单不过了。”我对斌总解释说。
“那怎么才能从房间里出来呢?那门很结实,撞是撞不开的。”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
“我?我怎么帮你?”斌总问。
“我知道医院会从病人中选出几个女的去洗衣服,还有做饭,我需要一个类似别针那样的金属条,另外还需要几张白纸和笔,我觉得以你在这里的地位,这么简单的事应该难不倒你。”
“确实不算难,不过你昨天做的事让我很没面子,如果你不听话去吃大餐,我恐怕很难服众。”斌总正色看着我说。
妈的!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所谓的大餐是斌总给手下这群疯子定的惩罚,其实就是一群人在马桶里连拉带尿,之后在把一个人的脑袋塞到里面去。
今天过来跟我叫嚣的瘦皮猴高小基是吃大餐的常客,他疯得很厉害,所以吃个一两次倒不要紧,可我没疯,要我把脑袋塞到那种地方,真不如直接给我脑门来一枪了。
不过他们都是疯子,跟几个疯子撒个谎,骗他们乐呵乐呵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冲斌总点头答应道:“好!你再下个令,我听你的今天去吃大餐!”
斌总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立刻把他几个跟班都招呼过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下达了让我去吃大餐的命令。不过他那几个根本也刚吃过药,现在他们的神经根本亢奋不起来,斌总的命令下达了,他们只是机械性地服从,然后带着我去了厕所。
厕所其实就在大厅里,是个没有棚顶的隔间,在大厅二层可以直接看到厕所里面的情况,这种设计毫无隐私可言,恐怕也只有发了疯的人才能接受。
警卫似乎也把每天的大餐环节当成了娱乐时间,我们这几个人刚一进厕所,好几个警卫都跑到了二层平台那里,笑呵呵地往这边看。
我朝着二层楼竖了下中指,然后便招呼斌总手下的这群人聚在马桶周围,用他们的身体组成一道屏障,而我则蹲在马桶上,缩在这屏障的中心。
这一群疯子根本不清楚我想干什么,就傻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对小声对他们说:“斌总表面上让我来吃大餐,实际上是借这个机会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斌总准备把公司的股份分给你们,一个星期之后,你们就是公司的大股东,以后都可以跟着斌总吃香的喝辣的,做大富豪!”
几个人听后面面相觑,估计是药物的作用,他们过了好半天才露出笑脸来。
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们不要表现得太夸张,然后叮嘱道:“这事你们谁都不要跟谁说,斌总只让你们做股东,其他人都没机会。”
“那你是什么?为什么斌总要让你来传话?你只是个新来的。”张海龙张胖子怀疑地问了句,原本我觉得他是这几个人里最疯的,没想到这时候他倒精明起来了。纵来来技。
不过问题不大,我继续糊弄他说:“我一直都是给斌总办事的,我是他的公关经理,负责外部事物联系,我这次进来是向他汇报工作的,你们明白了吗?”
几个人互看了几眼,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他们几个人的肩膀道:“好了,大餐就当我已经吃过了,回去什么都别说,斌总不希望事情被张扬出去。”
“好的。”张海龙作为代表回答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点头赞同,就连瘦皮猴高小基都点起了头。
在象征性地冲了下马桶之后,我们几个人从厕所里出来了,楼上的守卫看得一脸失望,扫兴地回了值班室。斌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几个跟班出来之后都冲着斌总一边嘿嘿嘿地笑,一边点头示意,似乎对斌总越发地崇拜了。
斌总貌似也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很高兴地走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东西我明天就给你弄到,但我必须跟你一起走,这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正常人就应该离开这地方,我出去,你就出去。”我向斌总保证道。
第223章 逃院行动
我猜在那些警卫的眼里,我应该是属于高危分子,所以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随后的这大半天时间里我都没去跟斌总说过任何一句话,就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那玩着柔软的纸牌,同时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从这里逃走是必须的,不过还有一些事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医院里出现的“怪物”。
就像镜仙事件一样,我觉得这医院里的怪物恐怕也跟死亡助理脱不开关系,这大概是他为曹一春准备的特别节目,就算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吧,医院里的事我也必须要查清楚。
活动大厅的表转到8点整,医生、护士开始将病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并和往常一样将门锁好。
今天的天气不好,云很多。从房间的小窗子往外看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团乌云,根本找不到月亮,这让本就没有灯光的小屋变得更加黑暗。不过我很喜欢这种环境,而且希望明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因为这会让白虎的行动更加自如。
跟曹一春被关的那边不同,普通病房可没那么安静,尤其是晚上。药劲过去了,有些病人又开始发疯了,比如唱歌什么的。
从我被转移到普通病房的那天开始,一到晚上我就能听到一个男人在唱歌,还好,他唱歌并不难听,感觉水准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所以我并不觉得那是种噪音。不过今天似乎出了些状况,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久也没听到歌声,这也让我再一次想起了之前我见到的那个怪物。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到门口看了眼。外面走廊里灯光昏黄,虽然光线微弱了一些,但足够我看清外面的状况。走廊里没有阴气,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歌声停止了。
“唱歌那个!你睡着了吗?”我冲着走廊喊了一声。
“不知道他去哪了!”隔壁立刻有了回应,听声音好像是张海龙。
“谁知道唱歌那哥们住在哪个房间?”我又问了句。
这次并没有人回答。
“没人知道?”我再次问道。
“好像……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吧,歌声……好像是鬼在唱的。”一个纤弱的女人声音回答道。
“别听她乱说,这根本没什么鬼,她是被西楼那群疯子给传染了,乱讲话是会被关到西楼小黑屋的!”张海龙大声喊着,他应该是在提醒我。
西楼小黑屋应该就是我饿肚子的那天被关的地方,那里确实很黑,一点自然光没有,这名字起得非常恰当。我之前并没有跟他们提过鬼、怪物、试验之类的事,因为我觉得他们的话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只知道一些表现,而且对这些表现深信不疑。
毫无疑问,就跟之前那个长翅膀、骷髅腿、头反长着的女人一样,这个唱歌的男人也是鬼,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去琢磨他到底为什么消失,接下来我应该做的就是睡觉,好好睡上一觉。
太阳光在一大早就透过窗子照在了我的床上,我并不喜欢晴天。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希望斌总那里会给我带来一些好消息,让我可以缓解一下不太愉快的心情。
上午的时光依旧枯燥乏味,到了午餐的时候,斌总看似漫不经心地凑到我身边,然后将两根细金属条、一张白纸、半根铅笔塞到了我的口袋里,动作隐蔽得就像多年工作的老地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