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始下雪了。
窗外忽然在他们身上投下片片流动影点,转头,才在模糊泪光中看见外头粉雪,衬着夜色,斜斜快速往后飞去。
忽然就想起夏佐。
想起夏佐蹲在天寒地冻的校门口,缩在深色立领里对手呵气,等待她慢吞吞出现时的模样。
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那个嘴上说出的话与行为完全相反、刀子嘴豆腐心的少年。
喉间发苦,眼前氤氲,她的尾悄声缠上狄伦手腕。
可以借我抱一下吗?──维拉想这样落魄问道,即使狄伦已在她转头那刻,无声无息伸出单臂揽住了她,她还是想说些寻求安慰的话语,咽喉却被哽塞。
让我抱一下,让我示弱,让我卸下暴躁外壳……
维拉不是第一次在狄伦面前崩溃失控,却是第一次撤掉所有防备武装,剖开了心,将里头所有恐惧无助都给倾吐。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眼前这双臂膀。
熟悉梦师习性的狄伦刚开始明明那样事不关己任她哀泣,最后却仍把她抱起拉到怀中,将她的脸压在自己颈间,像在安慰无助婴儿。
自那日安抚她起,狄伦开始在私下叫她“拉拉”。
就像在呼唤笨拙的家犬。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城)*****
前往极北西方国境的任务,夏佐上了国境地理屏障的高原,一个能一览无遗眺望故国普卡其的高原,寒冷、少雨且荒凉。
在夏佐于屋顶守夜的日子,他总面对母国方向而坐,贪婪看着往日熟悉的土地。
甚至想着,就这样出逃的话,可以撑多久才被找到或用颈圈杀死呢?
忽然就生出将身边鸟事狠狠丢下,义无反顾回到那片思念的土地,什么牵挂都不再有,什么顾虑恐惧也都抛诸脑后。
连那个女孩的影子也远远抛下。
“你是哪个分部的?”
心不在焉中,夏佐忽然听见后头有人声响起,瞬间起身攻去,没料铁片却扑了空,而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不解,他刚刚明明听见有声音,而且可以确定是少年的声音。
正想着,又有悠悠笛音从屋顶另一处响起,而那笛音出奇耳熟。
“牙笛,这可不是人人都可做出来的吧?这样还不相信我与你同是残耳余党?”
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着,慢慢在另一处显露出了原型。
是个带着兜帽、将面容覆于阴影下的少年,十五岁的身形,精瘦而佩枪,显而易见是个隐形能力斗师,却穿着粗糙暗色布料,不见斗师制服。
“……我是黑煤分部的夏佐。”看见少年颈上同伴标志般的牙笛,夏佐软了语调:“军团现在还有多少同伴还活着?”
想起也曾经有个少女,在牢房栏杆的另头将发丝钩于耳后,这样与他相认。
“军团组织四散分离,完全崩解,已经无法联络母国各地的大家,残党则看分部状况,有些被灭部,有些还有一半的人活下,这几年,我们都一直积极联络团结。”
“游击战吗?”
“是的,母国领袖现在有如傀儡,我们只能这样做。”
说着,少年指指夏佐的耳饰与昆诺斗师制服。
“你怎么会成为昆诺斗师?”
“小时候被捉来,戴上控制颈圈在这国家被培养,如今成为他们的棋子。”
“一辈子都逃不了?”
“立下大军功就可以自由,”夏佐喃喃道:“也许吧。”
那少年低低的笑了,对夏佐耳饰努努嘴,道:“我就觉得奇怪,因为现在已经没人敢戴军团耳饰,都拆了下来,而且把耳洞愈合了。”
后头的话少年没再往下说,可是夏佐已猜到情况。
母国景况大不如前,残耳不再是人民眼中的枭雄,而是唯恐因此惹上麻烦的灾星,标志性的耳饰也成了杀身的记号。
少年垂头陷入了沉默,现在思索什么,好一阵,才迟疑对上夏佐目光。
“我从前也有个搭档被昆诺人捉走,再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虽然希望很渺茫就是了啦……”说着,少年目光移往地板,自己悲哀的笑了:“她叫维拉,就算这么多年大概也很好认的,长得好看,一头棕橙色头发……”
后头的形容,夏佐再也听不下去,心跳漏了一拍。
“你是国境北分部的?”
少年呆滞看他,双眼倏然放出光芒:“对!我是!你认识维拉?”
让少年拿下兜帽,夏佐终于看出了兜帽下的带蓝深青发色,与那张有着熟悉轮廓的脸。
这张脸的男孩时期,他曾在维拉记忆场景里看见无数次。维拉的童年场景都是这个男孩,不知让他嫉妒了多少次。
“班杰明。”喟叹般,夏佐念出了那名讳。
不可思议的际遇,瞬间,绵延不绝的问答就此在两人间开展。
一问一答中,夏佐恍惚想着,他曾经的恋人,也曾在初次见面时,这样压着浓浓不安与恐惧真相的神情,问他是否知道同伴生死,震颤不已。
还记得维拉的记忆是如何琐碎而举细靡遗的,描绘这少年身上细节。
也还记得自己当初又是如何妒忌班杰明。
亚柏和夏佐都知道班杰明是维拉的初恋,就算维拉一次也没提过,他们还是知道。
维拉老口口声声班杰明曾惹恼夏佐,维拉那触景伤情的出神浓烈哀伤,也曾深深刺伤他,夏佐有多爱维拉,就有多切身感受班杰明在少女生命中份量。
班杰明曾是夏佐心上最大疙瘩,维拉的每幕梦境中,几乎都有这少年身影,但真正遇上本人时,那种近乎滚烫的妒忌,此刻只余悲哀缕缕。
夏佐明明与班杰明低低交谈着,却有种抽离的不真实感。
眼前这少年之余他,是让他妒忌的牙酸的情敌,却无法对其纯粹怀有敌意,因为班杰明同时也是他巧遇的遥远母国同乡,他残耳军团仿若手足无法切割的兄弟。
时间在流动,交谈在继续。
班杰明告诉他残耳军团所有近况,无论好坏维拉,也要夏佐转告维拉,说珍妮还活着,分部半数同伴,也都还活着。
而夏佐告诉班杰明,说维拉变成了梦师,且可以可以帮两人见面,班杰明却苦笑的摆摆手。
“知道她还活着就很够了,我怕给她添麻烦。”他这样说道。
可是班杰明最后还是与夏佐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难理解,班杰明嘴上那样说,却仍是想再见维拉的。
目送班杰明隐身于夜色,那醒目发色还留在夏佐脑海。
想着,维拉总希望班杰明能有日将其漂亮发色,展示于阳光之下,不再需要染色躲藏,而维拉的心愿如今已实现。
班杰明说他已可炉火纯青长时间隐身,什么都不怕了。
垂眸看向手上纸条,那是不识字的班杰明在他建议下,所画的简单图画,是只小鸟叼着花,夏佐看着,盘算要将此事丢给亚柏。
假装是亚柏遇见的,然后让亚柏转告这一切讯息,并把这图画塞进亚柏的信封里。
这样,他就不必与那个女孩有所接触,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对那少女吐出如何的恶毒言语。
夜风中,那纸张随风抖动,上头的鸟儿好像在振翅。
忽然想起从前维拉不识字时,他坐在阳台扶手上就着月光,读给维拉听的某本图画书,关于夜莺与国王。
跟故事剧情无关,夏佐只想起里头的一句。
──夜莺离去的花园杂草丛生。
*下章预告:
“狄伦,这流浪汉竟是天使,”维拉认真求教:“但你看过会抽烟的天使吗?”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预告真是破坏气氛……鸟人大叔要登场了
☆、短外篇:发卷帮意象画社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的番外喔~评论明天一起回么么(╯3╰)╭
强吻事件一阵子后;一度发毒誓不把维拉五马分尸就誓不为人的发卷帮,却忽然发现;她们竟在校园中与战略科邪恶势力对抗各活动里;悄然对那该死的疯女人;开始悄然滋生名为敬佩与爱护之情的微妙情感。
毕竟敢那样公然与战略科硬后台对着闹、为其他学生出口气的人,着实不多。
就算蒙上双眼,反复提醒自己维拉的低劣出身,依然无法忽视那少女如日中天一般的表现。
老实说;只要是观看过怪胎小队明星赛的人;都不能忘记维拉无畏权贵只为尊严而战的自傲,那种炙热刺眼的不驯总让人捏把冷汗;可是却也让人移不开眼。
让人不禁去想,自己是否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上了中阶学级后,发卷帮开始感受到现实的风雨。
他们大多出身为中后段的老式贵族,开始卷入学园抢夺人才的争斗里后,逐渐感受到势力消长的残酷──开始认知到,优秀的血统与谈吐家教,其实只是虚有其表。
不但不能帮助他们远离战略科与顶尖贵族欺压,更不能免于战场上的死伤。
最可恶也是最常见的事件,莫过于被威胁不许报名大赛。
大家都知道学园对外公开的各种大赛,是今后自己身价与未来仕途的希望所在,也因为这样,在发卷帮最擅长的学识大赛与侦查大赛报名期间,她们遭受到不少不同势力的恫吓与压迫。
那期间,可可与几个能力特别的伙伴,来来回回进出医护室,前景堪优。
直到那波怪胎小队重点反欺凌的清剿。
“泰比莎那群都是我的女人,下次动手前给我想清楚!”
女孩们在寝室里围成一圈听情报时,听见让他们这阵子免于欺凌的原因,竟是因为维拉那疯婆子、竟是因为此番丧心病狂的宣言,所有人都死白了脸。
朱莉僵硬转头,果然看见旁边的泰比莎已经捂脸神经衰弱了。
多次推倒强吻自己的变态竟成为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