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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天天都黑皮!(╯3╰)╭
☆、XX 、
XX 、
暮色中;那群神奇的生物从透明到清晰,一只只出现在空中。缓慢游动;浅唱低吟;或大或小;或快或慢的游动。
鲸群在维拉脑袋上徘徊,湿润的眼睛看着她。
嘴巴一开一合,露出里头小小的白色牙齿,好像在笑。
“在从前;你甚至能让他们唱出你理解的音调;来替你收集基本情报,”梦魔语带笑意:“最大的鲸鱼有飞船那样大;很是吓人。”
使劲高高仰起脸,维拉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美丽生物,看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它们很美,会飞的鲸鱼,在天空漫游。
可是,为什么从前还是孩子的自己,会选择鲸鱼这种不常见的生物,作为梦境看守者呢?
还在记忆中苦思搜索,就有冰凉浪潮袭来,狠狠的打湿了她。
那浪无比凶狠,又凶又急,第二波甚至打上了维拉口鼻,让她尝到了咸苦的海水滋味。
呆滞转头,维拉很快发现这片原野忽然诡异的淹起了水,不知哪来的海水,以失控的速度,波波开始涨潮。
原野与大海,两个不相干的环境开始交迭。
这又怎么了?
惊慌不知所措,维拉扶着机关门,狼狈从海潮中站起。她胡乱抹掉脸上海水,试图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梦魔又叹气了。
“将两段记忆或两个梦境分离最简单的方法,是造门,但这是初学者的作法,很容易被敌人摸清梦境结构,”粗布娃娃老神在在飘到高空中,即时免去被海水拍湿之苦:“不过看来你现在这么混乱,连正常移动都有困难,还是先造门吧。”
维拉恭敬不如从命,立即弄出了扇和学生餐厅大门一样的熟悉雕花铁门。
然后逃命似的,推开冲了进去。
只是门一开,她就差点从高空中摔下去。
维拉差点没被自己的梦境给吓死。
本以为打开门后,另一边会是原野那样安稳又单纯的环境,谁知道门的另一边,竟是筑于半空的高耸楼梯,不断的往下延伸,到一只中型商船上。
从极高的此处楼阶眺望,举目都是夜晚的海,海海海,看不见陆地。
唯一的商船在楼梯结束处,于新月不明月色下飘荡。
浪声如潮,沈重低吟一般,将维拉所有听觉吞没,海风袭来,也是咸的。
她竟然记得这个场景。
一步步顺着阶梯往下,离海面越来越近,维拉可以清楚看见在商船之下,那清澈无垠大海深处,有些什么庞然大物在缓慢游动,被粼粼波光描绘出流线外型。
□双足踩上满是尘土的商船甲板,维拉来到甲板边缘,弯腰往下看。
一只,两只,三只……是她当年所见过的那鲸群。
依旧美的让人心折。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维拉纵身自甲板跃入海中,跃入浸满月光的海水之中。
噗刷一声激起大量水花,而冰冷刺骨的海水扑面而来,维拉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掌握梦境的元素,并试着去更改它──可以轻易的水中睁眼视物,可以在水中呼吸。
记忆不在是记忆,成为了她可以掌控的东西。
在海水的浅层,像过去一样,维拉看见了鲸群从海的深处缓慢游过。
晃荡海浪中,她挥舞双臂双腿,缓慢下潜。
维拉残耳军团时期对鱼的认知,一直仅及内陆与海边的小鱼,可是这些鲸鱼却大如飞船,是她七岁后的记忆中,绝对不存在的部份。
这些鲸鱼是她七岁前的童年记忆。
但是谁如此没有常识没有人性,让不到七岁的幼童这样跃入深不见底的海中,这样近距离观察大如船舰的鲸群?
带着难解的疑惑,她在闷闷水花声中缓缓游近那些庞然大物。
深蓝海面深处的那些鲸,像是最巨大美丽的潜艇,上着世上最薄透最有光泽的亮漆,沉沉游过,巨尾搧动波光粼粼月光。
它们闷闷唱着滑溜低吟,那些亘古以来一直存在的鲸鱼调子。
重复或者互相模仿,除了沉沉水压与泡沫水花咕噜声外,维拉满耳都是那种幽幽曲调。
眼看那些美妙的生物就要摆动巨尾,缓缓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股心焦忽然而生。
此刻梦魔并没有跟在身边,可是维拉忽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圈起手指,瞬间吹出只有在她梦境领域中才吹的出诡谲鲸鱼鸣叫──顷刻那声音穿过了海水,在广大海域中波波传递。
底下的鲸群果然有动作了,它们停下动作,庞大的头部缓缓上抬,像是在看着她。
嘴角有了笑意,维拉又吹出了串温柔呼唤般的鸣叫。
鲸群纷纷开始往她、往海面游来。
维拉抓住了只中等大小的、挣扎离开海面破空漂浮的巨鲸,趴在它们身上,亲眼看着鲸群摆动尾部,像在海中游泳那般游入夜空之中。
就像她刚刚在黄昏原野那个梦境中,所看见那样。
鲸群起飞,互相鸣叫呼唤着,游入了遥不见底的高空之中。
“这才是创作梦境。”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梦魔,这样温温说道。
一切仿若维拉做的那些怪梦的重现,她与鲸群在高空之中,寒风刺骨,湿冷的云层袭来……
有种似真似假的感受,让维拉分不清,她到底是曾在梦中的高空这样飞翔过?还是也曾在真实世界的高空这样翱翔?
“这是我七岁以前的记忆吧?”维拉转脸,轻声问旁边的梦魔娃娃:“所以,我终于可以打开那扇门了吧?”
可是娃娃却举起了它那没有手指的粗布手臂,指向遥远的某个方向。
维拉皱眉朝那方向看去,竟还是看见了那紧闭的机关门,而且变得更加巨大了。
好将要将天空都给穿透一般,可怕的压迫感。
“为什么?”维拉真的不懂,她扭头望向梦魔,又问了一次:“到底是为什么?”
梦魔所附身的那个粗布娃娃,以一双不会眨眼的黑线双眼望着她。
“拉拉,你可记得在这段记忆里,还有其他人也在你身边,陪你同游深夜大海,潜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伴你一起寻找鲸群?”
在她脑中一片空白那瞬,鲸群纷纷发出凄厉的尖叫,然后全部的他们都开始失速坠落。
对,被这样提醒,维拉真的模糊记起了其他人影,可是却怎么都无法真正想起。
心口无端心慌,而且头痛欲裂。
这样的心慌中他们依旧失速坠落,梦境也开始瓦解──楼阶碎裂、商船沈没、夜空扭曲、海水滔天,一切开始模糊混乱。
身为一个梦师,她所创建的梦境不该如此脆弱,她可以做的更好。
维拉知道,维拉都知道。
可是那种心惶还是无从抵御,像个巨大幽黑的深瓮,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到开口。
甚至害怕去找到那个开口。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城)*****
那日她被自己失速的梦惊醒,倏然睁眼在天蒙亮时分,整个寝室,一片熟睡呼吸,一片天将亮的昏蓝,静谧的比梦境还像梦境。
维拉冷汗涔涔,将目光从阳台挪回自己被铺,脑中一片混乱。
她到底该不该继续探究那段以遗忘的往日?
但无论维拉心底如何发沉混乱恐慌,时间也依旧在过。
寒假过不到一半,维拉手伤就几乎好了,而能好的这么快,有大部分是因为亚柏与夏佐的紧迫盯人,与两人的暗中掩护。
如今,手掌上只留下浅浅的嫩疤,完全没问题了。
只是当学校庭园降下深冬细雪,维拉试图往外冲打雪仗时,还是会遭到监护人们的警告目光。
夏佐从早报中挪开视线来瞪她:“找死吗?”
“这么薄的雪,还能把我旧伤冻裂不成?”
维拉大声抗议,便左拉一个亚柏,右拉一个夏佐,还是成功来到庭园,用那薄的要命的雪堆了个小雪人,外加用小雪球砸砸同伴那两张帅脸,徒解思乡之情。
位处北方的母国之雪,雪可是一下就停不了,才不像昆诺,下着好玩,下着装饰的。
碎雪落在夏佐亚柏的衣领与发梢,穿着深色大衣的两人骨架漂亮的像模型,站在薄雪上的闲散侧影,就像是精致深色剪纸。
那便是维拉对那年冬日的印象,同伴发上的雪,飘雪如细尘,灰蒙庭园里的小雪人。
──还有将冻僵双手无赖深入同伴口袋里的暖意。
在留下学生不到百人的空旷校园,他们除了像毛躁小狗那样在校园各处打雪仗或横冲直撞,偶尔也吹吹牙笛──那他们许久不曾动用,专属于残耳军团的独特传信笛。
牙笛是木制的,结构复杂甚至需要拼接粘合,制作困难也吹奏困难。
但却是每个残耳军团的孩子,很小就需要学会制作与吹奏的保命笛。
牙笛可以模仿多种常见鸟类声音,并且有各种传达固定信息的短乐谱。有求救、呼唤、报信等等多种功能,也可以奏乐,但是难度很高。
三人里面夏佐牙笛吹的最好,可以吹奏数首风格不一的曲子。
虽然维拉严重怀疑是因为夏佐个性自闭,花很多时间在钻研牙笛上才会这么厉害,但这种猜测自然只能留在肚腹之中。
总之在少人的漫漫长假里,他们会听夏佐吹奏牙笛,也会在学园各角落互相以牙笛传信,而不怕被他人偷学去其中奥秘。
牙笛让他们感觉彼此特别。
三人的牵绊与共同记忆,也让他们感觉彼此独一无二。
同时,那个寒假维拉也觉得自己与夏佐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跃进。
某个寒冷夜晚,本来坐在旁边看闲书的夏佐,好像因为太舒服打起盹来,点头点呀点的,沙发扶手高度又不舒服,少年索性往她腿上一枕。
“借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