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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帝立刻又拟已故大将军李战之子李帅接过了指挥权,然,李帅却只是个会纸上谈兵的,同样被燕王大军大败。
与此同时,燕王次子轩辕骥藉此两战扬名天下。
二月底,三月初,燕王遣使进京,指责建安帝听信黄维达、周子元等大臣谗言,惘顾骨肉之情,害三王惨死,又意图伤他世子。
建安帝不得不摆出姿态,罢免了黄维达、周子元的官职。
然,事实上建安帝仍然继续依靠他们出谋划策,与燕王对抗。
只,便是这般时刻,大都城内依然是歌舞升平,一派繁华景像。
在这片繁华却又惶乱的时节中,大都城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只较以往的花朝节不同,今年的花朝节因为有着一种粉饰太平的目的,办得特别的隆重。便连本该愁云惨雾的宫中,因着淑妃娘娘嗜花,也在这一日,令宫女采集百花,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用花糕来赏赐内外命妇。
民间犹甚!
花神庙早早的搭起了高台,十二伶优涂脂抹彩分别扮成代表着十二个月的各月花神。高台之上,水袖罗衫轻舞,伊伊呀呀的唱着古老的唱腔。
农户们则是将凑起的 “百样种子”摊晒在自家院落门前以祈一年丰收。文人墨客却是邀三五知己,赏花之余饮酒作乐,互相唱和高吟竟日。
而京都城里的千金小姐则是玩起了另一种游戏,“扑蝶会。”
……
一大早,苏夕蓉便来了苏慕云的院子里。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来了。”苏夕蓉示意云香将手里的包袱放下。
苏慕云挑了挑眉头,瞳眸间掠过一抹森冷的笑,转瞬即逝。
命运果真是是跟她开了不大不小的玩笑,很多事情改变了,可是这一场确是依然如前世进行着!
“什么东西啊?”苏慕云笑了看着苏夕蓉道。
苏夕蓉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幽幽的笑意,轻声道:“二姐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双福,你打开看看吧。”
侍候在一侧的双福轻应一声,只是手才接触到包袱,眉头便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不动声色的撩了眼一侧的苏慕云,待看到苏慕云脸上颇有深意的笑时,心头不由便闪过一抹愕然,手下却是不停的解开了包袱。
包袱打开,里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是一件竹青色交领比肩上襦配一袭牙白色襦裙。那件竹青色交领比肩上襦领边绣着一圈精白的莲花,不论做工,便是这莲花绣起,只怕都要好几日的功夫。
“三妹妹这是?”苏慕云故作狐疑的的看向苏夕蓉。
苏夕蓉笑道:“一直不懂事,也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谢谢姐姐。就跟丫头们赶了几天的夜工,做出了这身衣衫,还望二姐姐不要嫌弃。”
“三妹妹你真是……”苏慕云脸上是一种感动的神色,看着苏夕蓉的目光更似滢滢带了层水光。
“好了,不多说了,二姐姐穿上试试吧,若是合身,今日不若就穿了这身出门。”
苏慕云点头,喊了双全,“你这侍候三小姐,双福和樱桃陪我进换衣。”
“是。”三人齐声应下,各司其职。
苏夕蓉眉眼轻垂,眼角的余光看着朝内室走去的苏慕云撩起一抹阴狠的笑。
内室里,双福将那身衣裳放在木架上,看了樱桃一眼,欲言又止。
“樱桃打开箱子,将前些子日子我让你做的那身衣裳取出来。”
樱桃应声,打开箱笼,取出一个绿色的包袱,捧了过来。
双福看着樱桃解开包袱,里面是一身与苏夕蓉送来的一模一样的一身衣裳。她怔怔的看着苏慕云,“小姐,这……”
苏慕云淡淡一笑,“说起来真巧,我前几段时间闲来没事,便让樱桃做了这身衣裳,不想竟跟三小姐送来的同了。”顿了顿,对着双福狡黠的一笑,眨了眨眼道:“双福,你说我穿哪身好呢?”
双福想也不想的道:“当然是穿樱桃姐姐做的这身。”
“哦?”苏慕云佯装不解的道:“为什么呢?三小姐的那身不好吗?”
双福看了看樱桃,嘿嘿笑道:“你若是不穿樱桃姐姐做的,岂不是让樱桃姐姐伤心了。”
苏慕云从善如流的点头道:“那就穿樱桃手里的吧。”
樱桃看了看苏慕云,又看了看双福手里的那身衣裳。只觉得一切诡不可思!为什么她觉得二小姐,好像很早就知晓三小姐会送这身衣裳似的?
“好精致的玉坠。”双福看了苏慕云胸前掩在衣裳下的如意玉坠赞道。
苏慕云想起这枚玉坠的由来,脸上不由一热。
樱桃被双福一说,也跟着抬起头打量,疑惑的道:“小姐,从前不曾看到你有这玉坠啊。”
“别人送的。”苏慕云打了个含糊应了过去,又怕樱桃刨根问底,于是轻声道:“你动作快点,别让伯母她们等急了。”
樱桃便连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穿戴停当,三人出了内室,坐在外间的苏夕蓉看到苏慕云几步迎了上前,上下打量一番,笑了道:“这一身,当真再适合二姐姐不过。”
不得不说,苏夕蓉审美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身衣裳不仅突出了苏慕云身上清冷的气质,更使得这样的她有着皎皎如莲的婉约。让人眼前有一亮的感觉。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节日里,众家贵女都打扮得繁繁复复花枝招展,她这一身,立于其间大有鹤立鸡群木秀于林的味道。
“那还不是三妹妹你手巧的缘故。”苏慕云携了苏夕蓉的手道:“走吧,莫让伯母和姨娘她们等急了。”
苏夕蓉自是巴不得能早些到花神庙,反手挽了苏慕云,笑了道:“姨娘给二姐姐做了你最最喜欢的五香糕呢。”
“是嘛,那我等会可要好好谢姨娘。”苏慕云别有深意的道。
苏夕蓉轻声一笑,“二姐姐这般客气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苏慕云但笑不语,她是真心实意的要好好谢谢杨姨娘的,若是没有那道“独特的五香糕”前世的她又何至沦落于斯!也罢,前世今生,有仇有恩一并报了吧!
钱氏与杨姨娘苏夕颜早在垂花门外等着,远远的看了携着手走过来的二人,杨姨娘不由笑了道:“乍一看,二小姐三小姐像亲姐妹似的。”
钱氏撇了眼杨姨娘,笑道:“我是真希望她们处得能像亲姐妹,别再整些歪七歪八的事来让我头痛。”
杨姨娘脸上的笑一窒,好在苏慕云与苏夕蓉已然走到了身前。
花神庙前,热闹的如同开了锅的饺子,人挤人,人挨人的。
庙前,摆小摊的,弄杂耍的,捏泥人的……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好不容易穿过这片喧哗,进了庙门。
不比门外的热闹,门内的热闹却是让人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觉。
但见在那片春意盎然中,穿红着绿的莺莺燕燕不时三五成群四六成伙的游戏在庙内开阔的草地花丛间。
更有赶早的蝴蝶在那早春的花丛间翩翩起舞,引得无数小姐,婢女嬉笑追逐。
“二姐姐,我们拜过花神娘娘后,也去扑蝶好不好?”苏夕颜对苏慕云说道。
苏慕云笑了应道:“好啊,我们先去拜花神娘娘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朝大殿走去,迎面一群衣饰光鲜的护卫、婆子、婆鬟簇拥着几位雍荣华贵的妇人走了过来。
行走在中间的那名妇人三十七、八岁的样
妇人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乌黑的头发梳了个京都时兴的牡丹髻,戴了金镶玉的钗簪,穿着品蓝色提花褙子,皮肤白净细腻,一双眼睛却有些黯然无光,但身上却透着几分沉沉威严。
妇人的左侧是一个十七、八岁,五官清丽的年轻妇人。穿了件青绿色的素面绫绸褙子,褙子下侧绣了一丛栩栩如生的兰花。目光流转间却有着淡淡的得意与倨傲。引得旁人频频回首私议。她却似笑非笑,落落大方地任人打量着。
中年妇人的右侧是一个看起来略略年长于左侧的妇人。这位妇人同样穿了一袭杏花骨色的素面绫绸褙子。目光流转间却是锐利精明,目不斜视向前。紧随于这位妇人身侧的是一个面相素淡着一袭青草色褙子的瘦小妇人,妇人较之前面两位的珠圆玉润便显得有些瘦弱不堪,不时的拿了帕子轻掩唇部。
再仔细看,便会发现这群妇人中还有两位目光肆意打量来往之人的小姐,在遇上别人好奇的目光时,两位小姐,其中一位是羞涩的低了头,另一位则是冷冷一哼,眉目轻抬,满脸的不屑之意。
苏慕云看着眼前的几人,忖道:都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真巧了,这便全都遇上了!
那行人不用想也知道,自是余氏及三房的媳妇和周家的二位小姐。
便在苏慕云思忖时,张宁馨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在看到苏慕云时,张宁馨的目光一顿,续而却是略略一撩,眉目间满是讥嘲的笑意。
“苏慕云!”周德萍亦看到苏慕云,想到在英国公府的受辱,抬脚便要上前。
“德萍。”余氏一声冷喝。
周德萍的脚停在原地,一脸不甘的瞪了苏慕云。
钱氏眉头轻蹙,上前将苏慕云挡于身后,轻声道:“你认识?”
苏慕云撇了撇嘴,“周子元的嫡妹。”
钱氏恍然惊醒,照说她也是见过几面余氏的,但因着年数久远,又加之今日人数众多将余氏围在了中间,是故,当不曾认出来。此刻听苏慕云解释后,不由道:“真是晦气,怎的就遇上了她们。”
苏慕云扶了钱氏的手,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躲得远些便是。”
钱氏点了点头,招了苏夕颜上前叮嘱了几句,又对一侧的苏夕蓉和杨姨娘使了个严历的眼神。杨姨娘连忙给了一个谄媚的笑,不由分说的便将苏夕蓉拽到了身侧,紧跟在钱氏身边。
苏慕云心底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三嫂,你便这样放过她不成?”周德萍被余氏喝止,不甘的对张宁馨喊道:“你忘了她上次给我们的羞辱了。”
余氏目光阴郁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