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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笑盈盈的看着苏慕云,见苏慕云并不否认,反而是眉眼弯弯的回以自己一个,你很聪明的神色。明六爷不由微愕,他原只是有心打趣,不想却是歪打正着。
神色一肃,看了苏慕云道:“还请苏小姐明言。”
“无防,我先看看帐册吧。”苏慕云取了那撂帐册细心的翻阅起来,帐册记得简单明了,苏慕云原也只是走个过场。稍倾,便将手里的帐册放在一边,抬头笑吟吟的看着明六爷道:“加上上次的三千两纹银,我现在六爷手里一共有九千两银子,对不对?”
明六爷点头,“请小姐来,便是想向小姐讨个主意,我是将这银两换成银票,还是……”
苏慕云摆手,“六爷,有件事想跟六爷讨个主意,六爷若不当我是外人,还请六爷指点一二。”
明六爷心下一动,脸上的笑意不变,郎声道:“苏小姐请讲,明某当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苏慕云略略想了一想,轻声道:“我现在住我伯父家,吃穿用度都是府里的开销,手里也没什么要花银钱的事。现如今这九千两银子,不管是换成银票还是黄金对我来说其实都没什么用。”
明六爷但笑不语,等着苏慕云往下说。
“我想请明六爷拿这银两出面替我盘几间铺子,六爷觉得如何?”苏慕云话落,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睨着明六爷笑意浅浅的眼睛。
也正因为她看得紧,才会发现,在她的话声一落时,明六爷脸上虽没什么动静,但那对温润的眸子却是猛的一缩了缩。快到一瞬即失。
苏慕云心里的笑意便浓了。
“不知道苏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铺子。”明六爷低垂了眉眼,探手端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热茶,压下心头的慌乱。
苏慕云又似是想了想,才出声道:“鼓楼街这一片,不任哪家不任大小,只要有人盘出,都可买下。”
明六爷端在手里的茶盏便晃了晃,续而他轻微微侧身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了一边,抬头看着苏慕云,温文一笑,轻声道:“苏小姐,你当知晓,鼓楼街这一片都是世代经营的铺子,极少有出手的,便是出手价格也不低……”
苏慕云“噗嗤”一声轻笑,稍倾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拿帕子掩了唇,轻声道:“六爷,我只是说如有人出手便请六爷代为买下,可没说,一定要强买。”
明六爷笑了笑,但眸中却是精光一闪,似真似假的睨了苏慕云,“也是,是我误会了苏小姐的意思。”
苏慕云笑笑,抬手端了桌案上的茶盏,轻轻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道:“我这些天遇上些中,没来得及弄花稿……”
“苏小姐不用急,你便是送来了,我也还是要压一压才会拿出来。”
苏慕云微愣,但很快便明白了明六爷的意思。凡事物稀则贵,似想,好的东西怎么能一次性全亮出来,那样价钱卖不上不说,还容易陷入被动,久不出新,只怕会招人诟病。似明六爷这般,有节制有计划型的推陈出新路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一时间,心里对明六爷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种高度。
这般坐了坐,听得楼下的小二招呼樱桃的声音,明六爷示意外面侍候着的小厮进来将帐册抱走,随手拿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递到苏慕云手里,“这是明某的一点心意,还请苏小姐笑纳。”
“哎呀,那我可赚着了。”苏慕云微笑着打开了手里的锦盒,稍倾错愕的瞪了明六爷:“这太贵重了!”
明六爷笑吟吟的看着神色错愕的苏慕云,心道:这可不是我的钱。嘴里却道:“仰仗苏小姐,明某小赚了一笔,这点心思,还请苏小姐万勿拒绝。”
那是一串用艳红似血的珊瑚石串成的手链,珊瑚石到不见得有多珍贵,但是每一粒大小争泽却是相差无二,就难得了。光这一串珊瑚石,还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渔民,更不知道那些入海采石的渔民又否性命安然。
“六爷,这实在太过贵重。”苏慕云脸色一红,看了明六爷,讷讷的道:“或者我还是折个价付六爷银子吧。”
“苏小姐客气了。”明六爷笑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苏小姐若执意拒绝,便是嫌弃明某了。”
话说到这,苏慕云再要推拒只怕便伤了彼此的情面。只得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收了起来。
便在这时,樱桃拎了一袋拿油纸包着的点心,寻了上来。
“小姐,点心买来了。”
苏慕云喊了樱桃进去,正欲起身向明六爷告辞。
明六爷的目光扫了扫她身边一股机灵劲的樱桃,笑了道:“苏小姐,这几日街市之上有一股事关你的流言,不知是真是假。”
苏慕云脸上的笑意一僵,几乎下意识,她便猜到明六爷嘴里的那个流言是什么流言,看了眼身侧,一脸好奇的樱桃,苏慕云无力的笑了笑,暗讽明六爷的狡猾。
“六爷都说了,是流言,流言当然便不是真的了。”
她只说那不是真的,却也没说那是假的。
明六爷呵呵一笑,摆手道:“明某倒是觉得流方并不一定是空穴来风。”在苏慕云来不及的制止当中,明六爷大声道:“沂王爷丰神秀逸,又出身贵胄,苏小姐芳心暗慕,乃是人之常情。”
苏慕云便差扼腕痛呼,皇室狩猎的那出闹剧,因着皇上赐婚英国公府而没有在大都城里流传开来,只在少数高门之间成为一则笑谈。她还不免暗暗欣喜。不想,这会子,明六爷却将这事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更是当着樱桃的面,完了,她可以想像回到家里,要面对多少责疑眸光。
想到这,苏慕云微侧了脸,目光寒历的看向樱桃。
樱桃连忙摆手,“奴婢什么也没听到。”
苏慕云又转眼看向明六爷,抿嘴一笑,半真半假的道:“六爷,你这是不想做我生意了么?”
苏慕云这真真假假的话,虽无怒意,但却将事情拐向另一个点,那就是她时常跑宝庆银楼,明六爷想要避嫌,而刻意说出刚才这番所谓流言,将自己和苏慕云的关系模模糊糊的摘清。
明六爷连忙摇头否认,“苏小姐言重了,是明某多嘴了,还请苏小姐海涵。”说着,竟是双手合什做了个揖。
苏慕云笑了起身,将那相红色的锦盒递到樱桃手里,“樱桃我们走吧。”
明六爷喊了小厮上来,侍候苏慕云主仆二人下楼。
店外,刘松林见了苏慕云,连忙迎了上去。
就在苏慕云撩了车帘,扶了樱桃的手既将上车时,耳边忽的响起一声凄历的哭声。
“娘啊,你不要扔下我们。”
苏慕云身子一顿,那样凄历的哭声,像猫一样抓在了她的心上。不由便侧身,朝前张望过去。
这一看,便发现几丈开外,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左一右抱了地上躺着的一个衣着破旧的女人,哭得声嘶力竭。
“娘,娘……”一声一声的哭喊,凄历的让人闻之便流泪。
“小姐……”樱桃扶了苏慕云,“我们回去吧。”
苏慕云摆了摆手,“过去看看吧。”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生死不知的小弟,小弟比这两个女娃娃还要小,他又流落在哪?可曾吃饱穿暖?
“小姐……”
苏慕云撇了樱桃的手,在刘松林的护持下,几步走了上前。
远远的便听到人群中,响起一声一声的哭声,还有人不时的嘘吁声。
“真是可怜啊,这女人病了好几天了,两小丫头,能当的能卖的都当了卖了,谁想到这女人还是死了。”
“可不是吗!留下这两个小丫头,作孽啊。”
苏慕云便看向两个伏在女尸上痛哭的女孩子。
看不出谁大谁小,两人竟是一式的衣裳一式的发型,便连哭喊的声音也几疑相似。这两姐妹是双胎生!苏慕云悚然一惊,在这个年代,双胎之子视为不祥。
“求求各位大爷大娘,你们谁替我们姐妹二人葬了我娘,我姐妹二人愿意自卖为奴,终身侍候。”
这是要卖身葬母!
人群里又响起一片热议声。
苏慕云便发现说话的这个女孩,圆圆的脸,上唇角有一粒芝麻粒大小的痣,看起来俏皮些。
另一个闭眼大哭的,则是鼻梁一侧有粒小小的黑痣,若是仔细的话也不会将两人混淆不清。
人群中虽有人不时感叹,二个女娃娃可怜,但却没有人肯出手将二人买下。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双生不祥的缘故,而怕惹祸上身吧!
“求求大爷,大娘,夫人,小姐们。”唇角有痣的小女孩“扑通扑通”的磕起了头来,一边磕一边哭道:“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带孩子,扫院子……”眼见围着的人竟有散去的趋势,小女孩越发哭的凄历,“我和妹妹一天只要吃两个馒头就行了,只要饿不死,我们会努力干活的。”
苏慕云叹了口气,对跟在身侧的樱桃道:“你拿五两银子给这两个小女孩。”
樱桃眼眶早红了,听了苏慕云的话,连忙掏了荷包出来,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在小女孩的手里,“拿去吧,将你娘埋了。”
“谢谢小姐。”小女孩回头便招呼了同胞的妹妹,“双福,快磕头谢谢这位小姐。”
“哎,不用了……”樱桃连连摆手,指了苏慕云道:“是我们小姐心好……”
“谢谢小姐,”双福仰了头,一双被泪水浸过的眸子温漉漉的,像极了小鹿的眼睛。“小姐,请告知我姐妹二人府上在哪里,待我与姐姐葬了母亲,好来寻小姐。”
这是要兑现自己一世为奴的诺言了!
苏慕云压下心头的酸涩,轻声道:“不用了,葬了你们的母亲,你们赶紧回家,寻亲人去吧。”
“我们没有亲人了。”双福低了头,咬唇道:“我爹爹半年前病逝,族叔要将母女三人卖入娼门,娘亲偷偷带了我们来寻外祖,不想外祖早在数年前离逝,舅舅举家迁离,我姐妹二人实无投奔之处,请小姐开恩收留。”
话落“扑通扑通”的又是一阵猛磕头。
“小姐,”樱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