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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转动声,邱明抬头朝天望去,三艘飞艇脱离了队列朝下面飞了过去。突然,空中火光闪动,噼啪声中无数的楚军士兵惨叫着滚下山坡,那些没有死的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天上出现了什么怪物,掉头朝下面逃了下去。
“呵呵,幸好让他们把机枪装在飞艇上,看来还真有用!走吧,我们也回去。
对了,不是跟你们说尽量不要惊动敌人吗?怎么声势闹的这么大?要不是有飞艇,我看你们这次就要被人家包饺子了!“邱明有些不满地说道。
王石安解释道:“嗨!首长您不知道,本来一切顺利的,可谁知道刚好刘陪元带着一帮人上来要把左宗棠给转移了。结果在监禁左宗棠大帐外面让我们碰个正着,首长您说我们能不打吗?”
“哦?刘陪元呢?他现在在哪,怎么没有带过来?”
“开始我们又不知道上来的人中有他在,给乱枪打死了,喏,就在那边躺着呢!审讯被抓的才知道我们干掉了这么一位。”王石安懊恼地说道。邱明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几具尸体,果断地说道:“算了,尸体携带不方便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们撤!”
※※※※※一八六三年五月九日。绍兴城中一万两千楚军在左宗棠带领下发表脱离清朝政府宣言,加入到解放军行列中。在起义过程中,顽固派刘陪元被当场击毙,王文瑞自杀,王沐被俘。五月十日,留守三江的常捷军两千人在日意格率领下投降。解放军北路军胜利结束绍兴战役。自一月八日邱明率领江西、浙江、安徽部队到褚暨至五月九日,战役共进行一百二十天,毙伤俘敌军四千两百人,起义投诚一万四千余人。解放军伤亡三百四十余人,失踪一百十五人。同日,程学启率领人民军第一军在沈路主力第三师配合下顺利结束处州战役,击毙清军总兵秦如虎,毙伤俘清军三千五百人。人民军第一军伤亡八百余众,第三师伤亡两百人。至此,浙江除舟山群岛还有清军残余外,大陆上已无一兵一卒。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一千两百万人口尽归太平天国与温州地方政府所有。
消息传到北京,清廷震恐,于五月二十日通过总理各通商事物衙门乞求外国驻中国公使尽最大之可能帮助政府平叛,同日,清廷褒奖李鸿章、曾国藩,命李鸿章统辖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军务,授李鸿章为协办大学士。
曾国藩统辖湖南、湖北、江西、福建四省之军务,授曾国藩为大学士。
五月十二日,绍兴地区解放军主动南撤,将绍兴让予侍王。解放军荣一师南下宁波、台州,担任浙江福建守备工作,起义之楚军随同荣一师南下至台州进行整训。赣南独立旅、浙江独立旅西进衢州,骑兵师、炮兵师、教导旅转移到江西与正在江西之解放军主力部队会合。
浙东、绍兴两次战役彻底改变清军与太平军之间力量对比,清军六万精锐丧于浙江。太平军士气猛然高涨,清军斗志日益低落。至此清廷陷入左支右绌之境地,各路战线纷纷告急。
上海陷入围困苦战中,英法宣布上海为“中立港口”,禁止任何军队进攻上海。
江苏、安徽在太平军攻击下相继易手,捻军占领河南大部地区,湖南、湖北告急书雪片般飞入紫禁城。四川省府成都丢失,四川总督骆秉章带领六万残兵岌岌如丧家之犬逃入重庆。两广、云贵起义如潮,英军乘势强占九龙半岛深圳河以南地区“代管”。陕甘回民起事,甘肃全省仅存兰州、秦州、巩昌三府。清廷半壁江山荡然无存。
第十九章
“司令员,从这里西行两百里就到前敌指挥部,若是北上两百里可以到南昌,司令员快要半年没有见夫人了,要不要先到南昌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直接到清江前敌指挥部去。夫人以后有大把时间可以看,若是把曾国藩放跑了,你哭都来不及!”杨沪生抬头看了眼前方,紧锁眉头,“陈县长,前面是什么地方?”
“大人,前面乃雄岚峰,此山为我县最高之山峰,山间杉竹遍布,溪水潺潺。夏凉而冬暖,霞高而月明。春松落阴,霜气横秋。可说是此地一等之去处也。”陈崎正微闭双目摇头晃脑发表自己对面前景色的看法,却注意到司令员正皱着眉头看自己,陈崎这才打住,不再文绉绉说话了。“过了雄岚峰就进入南昌府的进贤县了。”
东乡商业不发达,全县商铺合起来还不到十家。地主倒是有不少,还都是大地主,属于解放军要打倒行列中的。陈崎以前是东乡举人,家中有三亩农田。靠这点田地养活自己一人是够了,可他进士考了三回,家中原本不多的资产全部败空了,自己老婆小孩倒是很会生,十年间大大小小生了八个,除了两个一出生就夭折了,还有六个让陈崎养活,三亩薄田如何养活的了如此众多的人口?无奈之下陈崎只能靠开馆子教教书过日子了。可那些地主子弟对学习没有什么兴趣,反正自己一生吃喝不愁,为何还要下苦工夫读书?有兴趣读书的,家中又没有什么钱财,学生没有钱,这位灵魂工程师也只好跟着倒霉了。日子过的苦巴巴的。也许是因为接近下层,了解群众的疾苦,解放军进入东乡后他并没有跟其他秀才举人一样对解放军抱着敌视心理,反而认为自己时来运转,积极地帮助解放军开展工作,动员百姓起来打地主分田地,自己的日子也一天天好过起来,在选举东乡县县长时,这位开明的举人被农民推选为一县之长,成了县太爷了。
杨沪生朝陈崎拱下手,“多谢了,县里事情繁忙,陈县长你还是回去好了。”
“那里,下官应该恭送大人才是。至于县里面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用不着担心。”
杨沪生点点头不再说话,扬鞭带头朝前面赶路了。陈崎被杨沪生留在当场,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可杨沪生他们已经走远了,岂是他说追就能追上的?
离开临海后飞艇将杨沪生他们一行人送到了广信府的上饶。杨沪生本来打算晚上在上饶住上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再飞到清江的。谁成想半夜起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大片乌云,厚重的云层压了下来,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到早晨雷电是没有了,倾盆大雨却没有停下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飞艇是不用再起飞了,心急火燎的杨沪生等不得天气好转,从赶到上饶迎接自己的彭大海那里借了几匹战马,带了几名参谋、警卫策马扬鞭先到前线去也。只有没有马匹可供借足的只好让他们发扬自力更生精神,一路步行过去。
幸好现在根据地社会秩序稳定,一路上没有什么土匪强盗之类的挡道,而沿途基层机关在得知经过这里的是自己上司、上司的顶头上司——相当于北京紫禁殿的皇帝老儿,这些人一个个诚惶诚恐,生怕照应不周以后让“皇帝”给自己来个永不录用或者是永不升迁什么的。杨沪生他们骑马累是累些,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刚绕过雄岚峰,杨沪生猛地拉紧缰绳,一声长嘶战马前蹄腾空而起,嗒嗒两声停住了。
对面一辆驴车停了下来,赶车的壮年人朝杨沪生横鼻子瞪眼睛地破口大骂起来,“***你是怎么骑马的?差点撞了老子!”
听到对面怒骂司令员,欧阳磊上来就要教训一下那人。杨沪生连忙阻止冲动的欧阳磊,跳下马上前诚恳地赔不是,“对不起师傅,我有急事要赶路,没有吓着你的驴吧?真不好意思。”
对面那人见杨沪生态度相当软,更加神气了。从那人后面上来一帮同伙,敌视地看着杨沪生,那人见杨沪生拉着的骏马眼睛亮了起来,“说两句好话就算了?娘的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什么王法?老子这头畜生与众不同,今儿个让你给吓着了死活都不肯走了!你赔我坐骑来!”
“我说,你讲不讲理呀?只是差点相撞而已,又没有真的撞上了!赔什么赔?你知道面前是谁吗?敲诈居然敲诈到这里来了!”欧阳磊挽起袖子就想上前教训这些没长眼睛的家伙一顿。
“欧阳,别这么说!是我没注意对面有没有来人,不能怪人家。”杨沪生瞪了欧阳磊一眼,见他退下了,转头赔着笑道:“这事是小弟不是,不过这马我还有急事,不能给你们。我看这样好了,我赔你们五元钱怎么样?请几位兄弟喝喝酒压压惊。”
在根据地中五元钱不算小数目,一般工人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三到四元钱。要是买酒,够这些人喝上一天了。杨沪生急着赶路,不想在这里拖延时间太久了,至于欧阳磊想要教训人家,杨沪生认为自己的军队是人民武装,怎么能对群众动手呢?解放军不是有条纪律叫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吗?虽然对面这些人看起来有些不大讲道理,要是给他们一些钱应该可以交代过去。
“继贵,既然人家赔钱就算了。我们还要赶路,别耽搁了。”人群中有人沉稳地说道。
“算你小子运气好。今儿个就算了,以后别让老子再遇到你!”那个叫继贵的从杨沪生手中一把墙过钞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穿身树皮有什么了不起了?老子上司可是管你们的!哼,要是惹急了老子,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
“你家上司是那位?能不能告诉在下?到时候我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杨沪生本来想息事宁人,听了这人说的话心中有些疑惑了,解放军纪律严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上级?难道是倪峰的手下?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我家上司是福建……”
“别说了!就你话多!”刚才说话的那人开口阻止了继贵继续说下去,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矮胖的中年人,这人脸上挂着微笑,一副弥勒佛的样子。“这位同志,没什么,反正也没有真的撞上,用不着专门找我家上司赔礼道歉。我们还有急事,就此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