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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条文。用这个作为借口,击沉运输货物的中立国轮船,很难让人心服。”
章骞转着头看了眼下面那些舰长,伸手摆了摆,让白嗣阌坐下,扳着脸解释道:“谁说咖啡不是战略物资?咖啡可以提神,可以满足人的精神需求,咖啡对西方人而言,如同茶叶对我们中国人,白舰长,让你连续一年没茶好喝,你会开心吗?没收咖啡,这是对敌国民心精神上的打击!明白了吗白舰长?”说着章骞瞥了眼坐下来的白嗣阌。
白嗣阌急忙点头,一本正经说道:“明白了,首长,要是我没理解错误的话,只要装运到敌国物资的船只,它执行的都是运送违禁物品任务,我们有权将之拿捕、俘获或者直接击沉。不知属下理解是否有误?”
“正确,就是如此。”
“司令,要是投诉我们违反国际法怎么办?”
章骞还没说话,欧阳镡冷笑一声:“投诉?谁会投诉?国际法只是用来限制那些弱国的,强国只有制订国际法权利,没有执行国际法义务。要知道,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们取得战争胜利,一切作为都是正义的,都是符合国际惯例或者值得同情并且肯定的,相反,你就是遵守了国际法,只要战败,也没人同情你,还会找出各种理由说你是非正义的,是违反国际法准则的。”
第三十五章 欧根亲王(二)
白嗣阌翻了下白眼:“这好象是强盗逻辑。”
欧阳镡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自然是强盗逻辑,在强盗遍地的社会,你不遵守强盗逻辑,却非要当什么正人君子,那只能自己找苦头吃……”说到这里,欧阳镡发现章骞的脸色难看起来了,连忙改口说道:“司令,我不是说您优待被俘船员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恰恰相反,我以为司令您的做法大得古人侠义之风。作为战争,我们不用对敌国客气什么,但作为人,对那些放下武器的敌人,司令给予他们的仁义却是十分有必要的。友善对待俘虏,与我刚才所说战争进行中的所谓正人君子那种蠢猪式行为毫无共同之处。”
“我知道,我知道你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章骞脸色大为好转。
在奥特朗托海峡游猎期间,远征军地中海巡洋舰第一分舰队俘获了四艘货轮,在将俘虏转移到军舰上后,四艘轮船全在章骞命令下,沉入大海。
与冷酷无情下达命令将遇到的一切通往同盟国轮船——不管是同盟国的还是中立国的——击沉相比,对那些被俘获的轮船上海员,章骞却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所有被俘海员都住进了海军学院学生上舰实习用的宿舍,相对于战俘营,他们的住宿环境实在是太好了,伙食是完全符合他们所在国家饮食口味,船长们每天可以躺在指定的甲板上晒太阳或者钓海鱼,船长们携带的宠物也跟随在身边,决无没收之理。那些船长经常凑在一起聚会,每次作为舰队司令的章骞都以一名船长的名义,毫无架子跟那些船长混在一起,一起喝咖啡,一起抽雪茄,用德语和他们亲切聊天,一起打桥牌……如不是身上海军将官制服太显眼,看上去章骞和那些大鼻子船长没什么两样。至于那些被俘的海员,如不是宿舍门口有几个海军陆战队员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把大门,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友好国家派来观光客。
章骞这种与俘虏“打成一片”的做法,在舰队内部遭受了极大非议,不少人认为优待俘虏是不错的,可一名将军屈尊去和那些俘虏船长说说笑笑,还友善的——不是对自己人那样扳着脸——跟遇到的一切俘虏水手打招呼……有一次章搴少将甚至请几位被俘船长到他的办公室做客!现在是什么年代?那些船长是什么身份?这些俘虏是不可能关在船上一辈子的,按照少将做法,在离开奥特朗托海峡时,他很可能会释放这些船长,要是将迪化舰上重要机密泄露出去,那可就损失大了,黄岛号的白嗣阌中校就是如此认为。白嗣阌父亲在参议会里主管了海军委员会工作,属于政府主要领导了,在父亲照料下,白嗣阌自然不会对没了父亲的高干子弟太多顾忌,在章骞手下,他属于少部分“敢于表现自我”的人才,在会议上刁难一两下司令,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顾忌到白嗣阌父亲对海军的影响,虽然白嗣阌屡次做出“冒犯上级”举止,章骞最终的选择还是容忍,只不过常常跑到远征军总部要求换人而已,在黄岛号调换舰长之前,他还必须忍耐。
“为了吸引同盟国注意,在强制要求那些船只进行临检时,我们并没有威吓轮船上无线电发报员,要求他们断绝无线联络,只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那些轮船并没有发电请求援助,而我们也不可能代替他们发送电报,告之在奥特朗托海峡有中国军舰活动,自己要求别人追捕自己,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章骞说了个笑话,自己先笑了起来,可看看下面坐着的舰长,并没有被他的幽默感所感染,这让章骞很是遗憾,端坐好了身子,收起笑容严肃说道:“现在好了,据无线电监测,敌人已知道奥特朗托海峡有我舰队活动,现已派出舰队到这里搜寻,从电子侦察来看,出动军舰至少在三十艘上下。我舰队诱敌任务已经达成,为了舰队安全,现在是撤离奥特朗托海峡时候了。”
几个舰长很有同感点头应是,大大舒了口气,毕竟巡洋舰分舰队在奥特朗托海峡活动实在太“刺激”了。
在奥特朗托海峡西边是塔兰托湾,意大利海军最重要基地塔兰托就坐落在塔兰托湾内,从塔兰托到奥特朗托海峡,只有不到一百海里路程,军舰离开塔兰托,几个小时就能抵达奥特朗托海峡。在奥特朗托海峡的北面是亚得里亚海,奥匈帝国地中海舰队主力就集中在这里,三艘拉德斯基级前无畏舰就在亚得里亚海东岸的海军基地普拉。从普拉到奥特朗托海峡不到两百七十海里,就算拉德斯基前无畏舰学习乌龟爬过来,只要一天,他也能赶到奥特朗托海峡。
就威力而言,满载一万八千吨,三座双联装10英寸五十倍径炮的迪化号、库伦号快速装甲巡洋舰威力上当然比满载排水量不到一万六千吨、主炮是两座双联装12英寸四十五倍径炮、二级主炮是四座双联装9。4英寸四十五倍径炮的拉德斯基前无畏舰更厉害,不过奥匈帝国可不光只有前无畏舰,在卡塔罗海军基地,还有奥匈帝国的四艘众志成城级无畏舰!虽然距离远了点,可卡塔罗距离奥特朗托海峡,总比拉塔基亚距离奥特朗托海峡要近,过来也方便些。
几个舰长跟着分舰队司令在奥特朗托海峡当海上警察,合法的海上强盗,看起来生活十分美好,可只有身临其境的这些舰长才明白自己日子有多么难熬,总部为了顺利实施“成功计划”,把他们放到火山口上进行高丽烧烤呢!这些舰长日日担惊受怕,就连不信鬼神的,现在也早请示晚汇报,祈祷神灵保佑自己平安回去。
白色的汽艇犁出一道扇面,靠上了肇庆号轻巡洋舰,舷梯放了下去,很快,地中海巡洋舰第一分舰队副司令兼肇庆号轻巡洋舰舰长欧阳镡上校从下面爬了上来。当汽艇靠舰时候,就赶到舷梯处的王林斌少校,朝舰长敬过礼,探出身伸出手要搀扶上校:“首长,回来啦?”
“用不着,我还没老到爬不动地步。”
“是,首长——我只是想帮一下您。”
欧阳镡上了甲板,推了推军帽:“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刚接到迪化舰命令,要求我们返航。还有无线电台监测到附近有不少电台活动,那些电台这段时间活动十分频繁,不过截收的电报都加了密,我们暂时还无法破译。”
“知道了,这些电台是敌人的,附近有敌人舰队活动。为了安全,咱们该回家了。”
王林斌很是高兴:“是的,这可是盼望已久的好消息。”
欧阳镡停下朝舰长室走的脚步,转过身看着王林斌:“怎么啦,小伙子?你不是渴望参加海战吗?我原以为听到周围有敌人舰队活动,你会兴奋的摩拳擦掌,积极求战,怎么对回家又这么感兴趣了?”
王林斌并不为自己想着要回家有一丝一毫的难为情,理直气壮辩解道:“首长,属下自然渴望打一场真正的海战,不过属下可不希望用几艘巡洋舰与战列舰去拼命,虽然附近军舰发出电报无法破译,可那么多电台,其中不少信号很强烈,很难保证,这些军舰中不会有敌人的无畏舰甚至超无畏舰存在,鸡蛋碰石头这种傻事能不做还是不要做到比较好。”
欧阳镡刚要说什么,汽笛一声长鸣,肇庆号前面的迪化号与库伦号开始转舵,舰队要返航了。
“小伙子,海军强调的是主动进攻精神,就算敌人看上去比你强大,你也必须主动上去挑战敌人,总是想着挑选对手,这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海军军人。”
“是,首长教训的好。”话是这样说,可王林斌眼神却透露出他对上校所说的话并不以为然。这也难怪,中国历史上诞生了无数的战术家,无数的兵书告之后人兵者诡道也,为了战胜敌人,要化强为弱,打仗要挑敌人最弱的打,决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敌人就上的道理。王林斌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部队虽然受到严格军事训练,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花花公子,学习舌战群儒的诸葛亮还可以,让他去当喝断长板桥的猛张飞,这未免强人所难了。
王林斌的性格欧阳镡十分了解,他也不过随口说说,决无要改变王林斌的想法——江山易改,本性难依,改变一个人个性,那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见王林斌对自己还算客气,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按照欧阳镡想法,就说服力而言,几次真正的战斗要比磨一千遍嘴皮子有用多了!
“飞机!”军舰刚掉过头,瞭望台上就传来瞭望兵尖厉的喊声:“方位左舷90度,大型飞机一架!”
欧阳镡与王林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