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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兵眼瞳剧缩,看着疯虎一般横掠桌面,呼啸zá向自己的身影,脑海里闪电般做出计算,知道如果自己试图再次瞄准对方击发,那记仿佛承戴着无数吨重量的肘击,绝对会提前把自己的脑袋zá成烂西瓜。
他松开紧握着手枪的右手,将全部的精神力量放在身体左侧,于瞬息之间屈起左臂,用臂身护住自己的脸颊,肘尖狠狠迎了上去!
两个人的手肘毫无花俏地碰撞在一起,蕴藏在骨与肉之间的强大力量,借势迸发,震的空气震荡不安,然而许乐借势猛扑而来,狠厉之中带着七分霸道,竟是生生把齐大兵zá的向墙壁退了两步!
没有任何停顿,许乐左脚跟在地上重重一顿,身体极具侵略xìng地向前一倾,左臂蛮不讲理地横打对方最脆弱的颈部。
两个动作简洁至极,连贯之间竟找不到明显的分野,自幼开始学习的那十个姿式,早已融化在他的血液和神经之中,当今世界之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是他近身战的对手,即便是强如李疯子,当年在林园之中,也在技法上吃过他的闷志。
如果让他那根铁棍似的手臂砍中,齐大兵的颈骨绝对会应声而裂,然而出乎许乐预料,齐大兵虽然被震退的极为狼狈,但右臂却不知何时横了起来,于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直接挡住他无比霸道的一劈!
强悍力量的对冲再次震动空间,那盆正在崩裂状态下的管荫青树,在骤然而起的无声裂风中,叶片开始脱离枝末。
许乐眼瞳微缩,对方似乎提前就猜到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不,应该说是齐大兵的身体本能里察觉到他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霎时间,他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心情骤然变得有些寒冷,对方是封余的学生,想必对这些犀利恐怖的近身战技十分熟悉,甚至可能练的时间比自己还长!
因为心情寒冷而战意更增,许乐面无表情地一错腿,欺身直入齐大兵近身,三根手指紧并成刺,极怪异地一扭,向对方的咽喉戮去。
近在咫尺的齐大兵眼瞳剧缩,右膝一掩护住小腹,左掌一翻变作一道铁门,拦在了自己的喉骨之间。
仿佛钝刀戮进犀牛的老皮,仿佛隔着厚厚的字典zá人,许乐的手指狠狠地戮在齐大兵的掌心,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紫sè的血丝从掌心渗而,而他的指节也变得有些苍白,再难寸进。
战斗继续,肘翻对肘翻,膝跳对膝跳,在临窗墙壁极狭小的空间里,二人在最小的范围里做着最犀利狠辣的近身战,空气被撕裂被卷动然后再次被撕裂,他们的身体每个部分都变成恐怖的武器,无论是肘尖膝头弹指还是一低头的绝然,都如钢似铁,像针一样刺着彼此。
他们都有帝国皇族的血脉,或浓或淡,他们都有相同的老师,或亲或疏,他们都承袭了费城李家的近身战技,或猛或狠,这样的战斗绝对说不上生猛好看,却绝对是最凶险的肉搏!
这样的战斗开始的突然,往往结束的也无比迅速,甚至是超乎当事者想像的迅速。
手枪脱离齐大兵的手掌,这时候终于落到了地面,发出喀嗒一声脆响。
几乎一模一样地颤抖错步,许乐和齐大兵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式互相靠近,彼此的右腿像钢铁般深深地锲进对方的重心位置,然后二人几乎同时扭膝,双脚依然没有离地,膝盖却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沉闷的碰撞声骤然响起,二人膝上的裤子同时碎裂,这已经不知道是电光火石间两个铁膝盖的第几次撞击,齐大兵脸sè苍白,感受着那处传来的剧痛,知道膝盖软骨已经破裂!
他的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去,然而这看似失去平衡只能承认失败的偶然变化,却让他找到了一个扭转战局的机会,右臂猛然屈起,借着高度差避开许乐左臂的拦截,于空中画了道最笔直的线条,用肘尖狠狠地zá在许乐的肩上!
许乐左肩仿佛多了一座山,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肩肿骨表面产生裂纹的声音,他的腰腹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他的左腿骤然一软下蹲,然而他的眼睛却依然是那般的明亮,死死地盯着身前。
嗖!借着被zá蹲的姿式,许乐闪电般抽出藏在靴里的军刺,狠狠向眼前那片开阔的不设防的胸部处扎了下去!
噗哧一声,秀气而锋利的军刺,穿透齐大兵依凭战斗本能前来拦截的掌心,捅进了他的腰部,直接横切断那处的肌肉纤维群,甚至刺穿了腰后的椎骨,直接破了他的神经束!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犹豫,许乐用最快的速度拨出军刺,再次斜斜向上扎进齐大兵的身体,军刺精确地穿过肋骨间隙,捅穿柔软的肺叶,锋利的尖端抵达了心脏的边缘!
直至此时,神经束传来的剧烈痛楚,才传到齐大兵的大脑里,他的面容极度扭曲,本能里要发出的惨呼,却被一只厚实而有力的手掌堵了回去!
“不要叫。”
许乐半蹲在地面,看着靠着墙壁缓缓下滑的齐大兵,左手用力地捂在他的嘴上,青筋毕露。
……
……
噗的一声,他吐出胸口间憋着的那口鲜血,沉重地快速呼吸数下,苍白的脸sè稍有好转,他右手握着的锋利军刺,依然深深地插在齐大兵的身体里,画面看上去有些血腥和诡异。
齐大兵面sè死灰地靠墙而坐,用余光无力地看着肋下的那把军刺,想像着锋利尖端随时可能戮破自己心脏的画面,惊恐地咳嗽起来,血沫从肺叶到气管喷出双唇,仿佛礼花。
他用力地咽下一口甜腻的唾沫,看着蹲在面前的许乐,颤声说道:“你不能杀我,谁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
“告诉我她在哪里。”
许乐握着军刺的手非常稳定,哪怕齐大兵剧烈咳嗽,也没有让刺尖捅破他的心脏,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我说了你也会杀死我。”齐大兵惨然笑道。
“同样的道理,就算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是会杀死大妈。”
许乐说道:“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先杀了你替,然后再去找她。”
齐大兵陷入了极大的惊恐,他从来没有想像过,世界上会有像许乐这样不受威胁的人,明明他是那么在乎那个胖女人,为什么他敢这样?
许乐忽然神情一凛,用左手捂住耳朵,说道:“找到了?通知那边。”
然后他望着齐大兵,说了一个地址。
听到这个地址,《小】齐大兵身体僵硬,《小】知道自己无法再用苏珊威胁这个小眼睛男人,《小】绝望地转动着眼珠,《说】忽然歇欺底里说道:“《网】老师不会看着你杀死我的,你不要忘记我也是老师的学生,我们可是同门啊!”
许乐沉默片刻后,面无表情说道:“你才是他的学生,我只是个打工的,至于同门……同你妈妈的门。”
说完这句话,他右手一推,锋利的军刺直接贯穿了此人的心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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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踏梅思变
许乐拨出军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听到噗哧一声时,眉头微微皱了皱。
齐大兵喉中嗬嗬作响,徒劳地喘息数声,双腿一阵抽圡插,就此死去,血水汩汩从肋下淌出,不多时便因为失去了生命力而停止。
窗外红rì已斜,许乐站起身来回头望去,只见都城街巷四周,灰白质朴建筑连绵成片,一如往常的单调沉闷,却仿佛有谁正在看着自己。
然后再次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走廊外有齐大兵忠诚的部属,有唐志中老人渐要冰冷的尸体,还有那些在各自房间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抵抗组织成员。
没有花多长时间思考,他右手攀住小窗边缘,直接跳了下去。
在空中下坠,淡红的暮sè在身上快速闪掠,许乐默然想到,先前齐大兵要求他跳窗而走,他把他杀了,然后此时却依然要跳窗而走。
中间的差别大概就在于前者是被逼而走,现在却是自行决定,有没有令人厌憎的阻力或压力,向来是他决定前进方向的重要依据。
双脚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许乐默不作声地攀墙而过,在拐过那个幽间街角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汽修厂的楼房,隐约看到很多身影在楼宇间惊慌失措的穿行。
这样悄然一走,事后抵抗组织大概会认为是自己杀死了唐志中和齐大兵,而且这个组织内部肯定会发生非常激烈的权力斗争,然而这终究是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处理的事情。
……
……
帝国第二皇家医院,后山特护病房,乘坐直升机匆匆赶到的许乐,推开蓝sè房门,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握住床上那位妇人悔手,心情才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
就在他杀死齐大兵前的那瞬间,菲利浦通过对帝国情报署资料库的检索,动用三颗近地军事卫星,对京都周边的可疑地点进行了超密度扫描,终于成功找到了苏珊大妈被囚禁的地方:郊区一处偏僻的牧场。
许乐让菲利浦通知帝国情报署,情报署的特种行动部队早已待命,现在有了具体地址和敌人的相对布置,如虎狼一般空降牧场,根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把大妈救了出来,整个行动没有任何人丧命。
只是苏珊大妈前夜受了风寒,今天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变得非常虚弱,被营救出来后,直接送到了这间设施豪华的皇家医院,医生替她注射了安神药物,这时候处于睡眠状态下的她,正在缓慢接受高能营养液点滴。
许乐望着大妈潦乱在枕上的花白头发,伸出手指替她轻轻整理了下圡,注意到睡梦中的大妈眉头依然紧蹙,干涸的唇角不时抖动,用某种方言轻微咕哝着含义难明的字眼,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穿着黑sè官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