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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组执行任务时,每到一个临时营地,都会选择将前二十四小时产生的废弃物,选择营地外某僻静处就地掩埋,以防止被敌人通过遗留在房间里的垃圾确认追踪的方向。
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特别的作战风格甚至是战术细节,七组的这个细节并不在他们的战术手册上,而是在每个队员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绝对不包括许乐。
这一路以来,他正是不断通过类似这种方式,确认熊临泉等人的方位,熊临泉等人无法想到,他们用来湮灭行踪的细节,反而成为暴露自己动静的明灯。
……
……
很长时间没有下雨的西南战区,在这时候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把身体完全隐藏在断树后的许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顺手将身后的雨帽掀起,遮在头上,然后小心翼翼探出镜片,观察小院的动静。
三角阁楼里应该有人,那片窗户上蒙着很厚的灰,但旁边的碎洞有些新鲜的味道,是窥视孔还是瞄准道?那片种着白菜的苗圃里为什么多了一根细细的合金丝,是诡雷还是什么?
还有小院西方那棵阔叶树上的树居,战争持续了三年,难道还有帝国儿童敢爬上去玩?为什么那棵树皮上有军靴的蹭痕?
熊临泉率领的NTR小队,对这间小院做了极为周密的安控准备,然而对于许乐来说,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准备,实在是太容易发现,太眼熟,眼熟到他竟然有些感动。
仿佛回到当年营地里的战术演习现场,许乐舔了舔微干的嘴唇,顺着他判断中最安全的通道,悄无声息靠近了小院,右手缓缓探过院墙。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悄潜入之时,小院里响起一声枪响,纵使加了消音器,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依然非常清脆。
子弹擦着他的右手射入砖墙,溅起几片锋利的红屑。
许乐猛地靠墙蹲下,恼火想道:“居然多了个隐秘诡点,这帮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贼了?”
雨点渐渐变大,打在他的衣服上,打在红色的砖墙上,打在院内苗圃间野长的菜叶上,噼噼啪啪作响。
那声枪响之后,小院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许乐抱着枪靠着湿漉漉的砖墙,眯眼看着天地间的水雾,也没有开口说话。
偷偷溜进去已经变成了奢望,他更不会对里面开枪,基于某些很复杂的心理因素,他也不想让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是谁,那么在雨中除了等待还能做些什么?
……
……
(萨热市统一为费热市,因为前面写错了太多,叹息……第三章正在写,幸亏喜欢写这段,不然真怕顶不住了。)
第四卷星光流年 第三百零四章 重逢(下)
第四卷星光流年第三百零四章重逢(下)
冷风冷雨裹着大气层中的硝烟微粒,那些战争的烬痕,从天而降冲洗四野,却无法洗去小院内外死寂一片里的含着的紧张情绪,雨中没有任何人说话,沉默不知道维持了多长时间,忽然院内有人大声骂道:“外面的人听着,大爷马上就出来给你开第二个**了”
明显极生涩的帝国语却能骂出如此粗俗豪迈的气魄,尤其是**那个词发音极为准确,除了熊临泉还能有谁,然而许乐却没有发笑的冲动,反而表情为之一肃,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做为七组前任主官,他太了解队员们的战斗风格,确定在这种危险丛生的战区腹地,他们绝对不会选择硬拼,在这句粗俗骂声的背后,队伍肯定在悄悄撤离小院。
这是最保守而正确的选择,但保罗还在他们手中,许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溜走,看着雨势越来越大,他没有把握还能再次找到对方。
他靠着湿漉的红砖墙,沉默了两秒钟,对着雨丝喊道:“是我。”
……
……
小院二层楼的房间内的隔墙被全部清除,便成一片开阔的空间,朝向小院侧后方的玻璃窗后,钉着厚实的榉木板,足以抵抗一轮子弹轰击,但房间里的人并不清楚院外究竟有多少敌人,对方的火力有多强。
在一名联邦战士的枪口下,两名帝国俘虏正艰难地抬起担架,准备率先撤离,六名轻伤员正在整理装备,以熊临泉为首的四人平端着重型枪械,警惕地盯着红色院墙某处,就是刚刚那只手攀住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院外那个人喊了两个字,那两个字很清晰地穿透风雨声,进入他们的耳朵。
没有人会这样自报家门,是我?我是谁?你又他**的是谁?你到底姓甚名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这不是哲学问题,是现实问题。
然而至少有六个人听懂了这两个字,准确来说他们听出了这个声音出自某个家伙饱受三七牌香烟摧残的声带,他们曾经是那个英雄的七组队员,于是听出对方是那个曾经的英雄。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
“是头儿”
一名队员震惊无比地喊出声来。
然后他下意识里放下枪,乐呵呵地踮起脚,隔着木板,对着雨中的院墙喊道:“头儿,是你啊?我让人马上把雷关了。”
说完这句话,另一名队员非常自然地准备关闭炸药的电动开关,而第一个开口的队员把枪反背在肩头,兴奋地向楼梯口冲去。
在这名队员走过熊临泉身边时,熊临泉重重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暴怒吼道:“你丫傻*啊”
这声怒吼和这记巴掌让那些面露兴奋之色,准备和许乐会合的队员们醒了过来,他们这才想起他们的头儿……是个帝国人。
分离了三年,雨中小院的重逢太过突然,以致这些队员们根本忘记了这件事情,被兴奋和喜悦冲昏了头脑,此时醒了过来,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难明,他们看着彼此的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怎么就忘了他是个帝国人。”
“我也操,你还忘了头儿他还是帝国的太子。”
“我再操,刚才光想着头儿回来了,哪里还记得这些破事儿。”
“我还操,我就想着有头儿在,咱们怎么也能逃出去,太惊喜就昏了。”
熊临泉冷冷看着队员们,寒冷的目光逼着他们讷讷住嘴,才把手掌在裤边狠狠擦了两下,默默说了个操字,将脸上的尴尬之色隐藏起来。
其实刚才在听到院墙外传来的那两个字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冲出去看看那家伙有没有缺胳膊掉腿,那双眼睛是不是还那么小。
活的可好?
……
……
除了那两名帝国俘虏,房间里其余人都从他们的反应中猜出院墙外那个人的身份,NTR小队的士兵们面面相觑,震惊于自己居然会遇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担架上的东方玉斜乜着眼看着熊临泉嘲笑道:“黑瞎子,你丫愣着干嘛?要向帝国皇族投降,这可是最好的机会。”
熊临泉低头看着手中的重枪,黝黑的脸挣的通红,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走到窗边一拳砸开坚硬的榉木板,瞄准了那片红砖墙。
红砖墙那边再次响起许乐的声音:“我这次来是要救一个人,他叫保罗,应该是你们俘虏的两个帝国士兵之一。”
熊临泉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名帝国俘虏,沉声问道:“你们谁叫保罗?”
那名眼眸明亮,一路上显得特别胆大的帝国俘虏举起手来,他正是苏珊大妈唯一的儿子保罗。
被俘虏了近两个月时间,保罗早就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之所以一直跟着这支联邦小队走而没有选择更冒险的动作,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机会,能够同归于尽的机会,然而这支联邦部队太过强悍,他一直没有找到这种机会。
对于此时的情况变化,保罗有些莫名其妙,联想到那天在地窖里,这些联邦军人曾经说过,他们的头儿是个帝国人,那……难道此刻躲在红砖墙外的就是那个帝国人?为什么那个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熊临泉透过窗户盯着雨中的红砖墙,心中充满愤怒的情绪。
愤怒的来源或许是因为许乐忽然变成帝国人,这让他在情感上根本无法接受,或许是因为这个人让七组,甚至是整个十七年,在这三年都要蒙受太多异样的目光和猜疑,或许是面对命运背叛感到无力。
但更可能的原因应该是,三年不见的头儿忽然出现在战场上,居然不是来找七组的这些老人,而是要救那个叫保罗的帝国人
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这一点,就像他曾经对铁七师近卫营营长说过的那样,他坚信自己在战场上看到许乐后,绝对会第一个开枪。
于是熊临泉暴怒对着那片红砖墙抠动了扳机
红砖墙片片碎裂,炸出深色的粉,在雨水里四处喷溅
密集射击声中,他狂喝道:“**你祖奶奶”
……
……
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许乐在雨中就地一个标准翻滚,极为狼狈地缩着身体,躺在了污水湿泥之中,眼看着先前所处位置左手方那片红砖间,瞬间成为熊临泉枪下的废墟。
逃离联邦整整三年时间,他想念那片故土整整三年,尤其是生活在上面的故人,他曾经无数次设想将来如果回到联邦,和那些家伙重逢时的场景,他甚至设想过这种重逢会发生在战场上,就像今天。
然而在无数个想像画面里,许乐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尤其是大熊这个家伙居然会真的对自己开枪。
寒冷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顺着黑发流淌,却没有让他的心脏变得寒冷,反而在那处有某种野火开始燃烧,烫的他如一道闪电般从湿地上弹起,离开红色砖墙,走到雨地中
雨地开阔没有任何遮挡,只要院中一梭子弹射来,他的生命便会轻松结束,然而胸腹间燃烧的野火,让他根本都想不到这些。
他站在风雨之中,狠狠一把掀开雨帽,单手提着那把沉重的自制枪械,指着院中小楼暴怒骂道:
“**你祖奶奶的你开啊你开啊你他**打死我算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