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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舵十度,”万成说,“雷72”号转向,为准备好的鱼雷定向。他检查深度:两百尺,一等发射完毕,他会下令迅速向东转,并且下潜到一千尺。潜艇减速到六节,目标的方位是三—五—一,“雷72”号的船腹鱼雷发射管角度微微偏向船身中线外恻。“射控解算?”
“已设定”
“打开外门。”在鱼雷控制板上的值星官按下按钮,等待着状态指示灯亮起。
“外门打开了,长官。”
“瞄准方位,发射”这艘中国海军“雷72”号因为鱼雷的发射而再度震动。
“一号鱼雷发射完毕,长官。”
万成下令改变航道与深度,加速到十节。
又一次耐心的考验,要多快才能听到鱼雷传回的信号?这枚鱼雷在较浅的水域里前进,万成希望海面的噪音能够掩盖掉鱼雷的噪音,他心想,那艘“河鲈”级潜艇的声纳到底有多好呢?
“一分钟。”武器官手持着码表说道。这枚鱼雷被设定的速度是每分钟一千三百码,大约要跑十分钟。这就像是在观赏一场比赛,万成想。
“三分钟,还剩下七分钟。”
“雷72”号下潜到六百尺,舰长再度下令减速到六节,他已经对另两个接触点设定了射控解算,但是他们必须等。
“五分钟,还剩下五分钟。”
“操舵室,这里是声纳组,二号目标刚刚加速了,有涡凹声,桨叶计数显示它的速度是二十节,而且还在加速。”
“让鱼雷加到全速。”万成下令。
“目标舰转向东面,桨叶计数是三十一节。长官,我在目标舰后面发现一个奇怪的信号,目标舰现在的方位是三—五—八,新信号的方位是三—五—六。”
“噪音诱导器?”
“声音不像,听来不一样不是诱饵,但是是类似的东西,长官。目标仍在继续转向,现在方位是三—五—七,我相情它是在改变航向。”
“上升到两百尺深度。”舰长说。
“它到底在做什么?”当潜艇再度上升时,执行官怀疑地问道。
“长官,新信号掩护了目标。”声纳组宣布。
“鱼雷现在正在发乒声波,长官。”
“如果他有一个欺敌诱饵,他会将它放在自己和鱼雷之间。”舰长冷静地说着:“射击控制组,我要对二号目标发射另一枚鱼雷,并且更新一号目标的解算。”
距离与方位数据被重新输入电脑。
“准备用三号发射管攻击二号目标,用二号管攻击一号目标。”潜艇通过三百尺深度,继续上升。
“对准方位后发射”万成冷静地下达命令,然后再让他的潜艇下潜。“那个在‘河鲈’级方向舵的玩意儿我们认为是是一个类似我们所用的欺敌诱饵”
我们的潜艇不用那种东西,但是美国人有他们自己的行事方式,万成想。
“鱼雷还是有可能会不理它。”
“但是敌人并不这样想,他认为那样可以行得通——然后他可以躲到爆炸噪音的后面,再对我们还击一枚鱼雷。”万成走到位置标示图前面。另一枚鱼雷正朝着另一艘可能也是胜利级的敌舰而去。第二艘目标现在转向东面疾行,那艘“海豚”级潜艇也是。这是明显的战术行动:离开危险地区,转向,然后开始自己一方的攻击。当两艘潜艇转向时,会减低他们的声纳对来袭鱼雷前进路线的侦测效果。声纳组呼叫。
“舰长,我听到爆炸声,方位三—五—四,我们失去了二号目标舰的接触,不确定鱼雷击中它没有;另两枚鱼雷仍在正常地前进。”
“耐心点。”舰长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操舵室,这里是声纳组,有一些声纳浮标投在我们船后面。”方位立即被标示出来,那些浮标呈南北走向,排列在“雷72”号的后面。
“另两艘敌舰中的一艘对它的友舰发出讯息了。”执行官猜测。
“猜得好。一旦他们想出正确的做法,那些联合战术就会变得十分难对付了。”
“二号目标舰转回来了,长官,我得到一个二型反应炉机械信号,方位三—四—九。有一些像是船壳膨胀的声音,二号正在改变深度。”
武器官下令让正在水里的一枚鱼雷稍微左转几度;万成抓起一只笔来咬。
“好吧,或许它的声纳有点混乱了,我敢打赌,它是想要升起一根天线,好告诉它的友军我们发射鱼雷的地点。车进二。”
“有鱼雷在水里,方位O—三—一”
“那个方位有没有其他东西?”
“没有,长官,我的显示幕上没有其他东西。”
万成检查位置标示图。生效了,他已经将美国人诱往东面,朝着“雷101”号的宋庭南舰长而去。
“操舵室,这里是声纳组,鱼雷在我们船后,方位二—八—六”
“下潜到八百尺。”这位舰长毫不犹疑地说道。“右满舵,转入新航向一—六—五。我们的朋友—那艘美国潜艇已经将讯息传给它的朋友。”
“长官,鱼雷的导线已脱离。”武器官报告道。
“估计二号的距离。”
“鱼雷离它大约六千码。”
“这一次这艘对方犯了错误,在它升上去发送无线电之一刖,应该先掩护它的尾部。声纳组,我们后面的鱼雷位置在哪里?”
“方位正在改变——长官,我们的声纳性能被水流噪音盖过了,最后一次测到的美国鱼雷方位是二—七—八。”
“车进一”万成下令潜艇减慢到安静的速度,两分钟以后,他们发现那枚从空中投下来的鱼雷已经远离他们,而他们对着那艘胜利级发射的鱼雷已经接近目标了。
这个时候,声纳显示幕整个混乱了。二号目标很晚才发现来袭的鱼雷,但它还是以全速逃掉了。他们对另一艘胜利级所发射的鱼雷仍在跑,而它却正在疾行以躲避发自波士顿号的另一枚鱼雷。那艘“海豚”级潜舰正全速朝正北方向走,另一枚中国鱼雷在后面追它。另外有两枚美国的鱼雷也正朝西面而去,很可能是在追逐“雷101”号,但是“雷72”号的声纳上并未看见它的姊妹舰。
“长官,二号目标又布署了一个欺敌诱饵,一号目标也有一个。我们的鱼雷正对着二号目标发声波,别人的鱼雷正对一号目标发声波,而美国的鱼雷正在方位○—三—五发声波,长官,我在方位三—三—九发现一个爆炸声。”
老爹本来要我当个会计师的,万成心想,早知道听他的话,现在我就能把这些该死的数目字弄清楚了。他走到位置标示图前面。
位置标示的纸上绘图也并没有清楚多少,画出声纳接触点及鱼雷行进路线的铅笔线条,看来就像一团杂乱的电线被扔到图上一样。
“舰长,方位三—三—九上有很大的机械杂音,听来像是有东西破裂了。长官,有大量的金属噪音,现在有一些空气噪音,它在充气,还没有崩裂的声音。”
“左满舵,转入新航向O—一—O。”
“我们没有击毁那艘美国人的潜艇吗?”
“我要再监视它一会儿,如果我们把它送回家去,那么我们还是有一次重创敌舰的战绩纪录。另外那两艘敌舰怎么样了?”
“一号目标后面的鱼雷还在发声波,‘雷101’号的鱼雷也一样——我猜那是‘雷101’号发射出来的。”
这场混乱持续了十分钟,第二艘目标将两枚鱼雷抛到船后,朝西北方向疾驶而去。更多的声纳浮标布署线出现在“雷72”号所经过的航道上,另一枚从空中投下的鱼雷往西面去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它是针对什么目标而被投下来的——离得不够近,不需要担心。
那枚他们用来追击第二艘“河鲈”级潜艇的鱼雷正尽其最大的速度追赶目标,而另一枚鱼雷则从反方向进来,可能“雷101”也对那艘美国“海豚”级潜舰发****鱼雷,但是那艘“海豚”级正以几乎与鱼雷相同的速度逃逸。
万成重新建立了声纳接触,并且继续向北驶。这一场混乱对他有利,而且他也好好地利用了这个优势。他希望“雷101”号能躲过向它的方向发射的美国鱼雷,但这是他帮不上忙的。
“方位○—○—三有两个爆炸声,长官。”这是第二艘“河鲈”级潜艇的最后方位,但是除了爆炸声之外,声纳未测到其他声音。鱼雷是不是击毁了那艘潜艇,还是只击中了诱饵,还是它们互相碰撞到对方了?
“雷72”号继续向北行驶,加速到十节,以迂回的“Z”字形路线通过声纳浮标布署线,试图拉大它与受敌舰之间的距离。战情中心的官兵们在经过一场疯狂的追踪和发射程序之后,精神上已和他们的舰长一样精疲力尽了。
在战前演习时,这项任务中的技术部份一直都没有问题,只是无法模拟出战场上发射真枪实弹的那种紧张情绪。
舰长将人员分组,让他们去餐厅进食,并且做半个小时的休息,厨师把食物送来给那些无法离开岗位的人。万成坐在潜望镜后面,闭着眼睛,头靠在某个金属物件上,同时嘴里嚼着一块肉。他想起来曾经看见这种罐头被装上船,海军方面今年初以好价格买到金华的火腿,吃在嘴里味道的确不错。
一个小时之后,他让官兵们解除了战斗状态,一半的人可以离开岗位,他们并没有到餐厅去进食,他们宁可去睡觉,舰长知道他自己也跟他们一样迫切地需要睡眠。等到战斗结束,他向自己保证,我一定要好好大睡一个月。
他们在声纳仪上找到了“雷101”号,萤幕上出现一道诡异的线条,就在他们的正东面。
万成抬起头来,看看手表,发现他打了半个小时的瞌睡。
那般美国的“海豚”级潜艇到哪里去了?万成自问,十秒钟之后,他走到了声纳室。
“最后一次测到那艘‘海豚’级潜艇的方位在哪里?”
“长官,三小时之前,我们失去了它的踪影。最后一次测到它时,它正以战斗速度稳定地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