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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所有人静静地望着神婆,他们已经把她当成了救世主。
神婆道:“这墓穴凶险异常,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凶气外泄,到时候只怕会大祸临头。”
“那您说该怎么办?”杨白毛小心翼翼地问神婆,语气已变得十分谦卑。
中邪(13)
神婆闪着精光的眼睛扫了扫众人道:“先前我是准备掘墓的,现在看来是不能了,恕我直言,这墓穴绝对不是古代挖成的。”
众人怔在当场,“您的意思是说,这是座现代人造的墓穴?”
神婆脸上写满肃容,“据我的观察,这座凶墓应该不会超过五十年!”
树林间卷过一阵寒风,众人的脊背上都透出了寒意,难道说有邪教高人潜伏在镇上?偏偏众人听神婆讲得入神,竟忘了神婆那盏放在边上的铜灯,这阵阴风倏地将那幽蓝色的灯火吹灭了。
神婆脸色一寒,“你们怎么让那铜灯熄灭了?”
几个守灯的小伙子面有惭色,他们刚才都只顾听神婆讲话去了。
神婆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墓是万万烧不得的,我也没有办法破解。目前之法,是把墓穴重新填回原来的样子,别让凶气外泄。”
众人听得这凶墓连道行高深的神婆也无法破解,不由得面面相觑。当下挑选了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连夜将那墓坑填平了。为防今后有人不慎踏入,特意还在墓坑边上立了个木桩,上面写着“此为禁地,万不可入!”
而倒霉的我,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了。
外面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东方的天空微微露出了鱼肚白,老妈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老爸不停地唉声叹气,爷爷则吸着旱烟,一言不发。听神婆说,当太阳爬上窗棂的时候,我就会去见阎王了。我小时侯就听大人们讲阎王,后悔一直没机会见见阎王是帅还是丑,现在有机会了,但好像我又不想去见他了。
神婆自从看见那盏铜灯熄灭了,就一直阴沉着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身上的铜尸斑已经爬满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又疼又痒。听说小黑子也在家里的床上哭喊着翻滚,不知他能撑到几时呢?唉,这事儿都怨我,等下了黄泉,小黑子可不要拿土匪枪嘣我就行。
砰!房门突然被撞了开来,黑爷怒气冲冲地走到老爸旁边,“看你儿子干得好事,现在我孙子也快不行了,你说怎么办?”
爷爷冷冷道:“没看见我孙子也成这样了么?你瞎嚷嚷个啥?”
话音一落,我就听见门口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想必是小黑子的母亲来了,指着我娘便开始大骂,所有能想到的肮脏词汇,她大概都骂尽了。老爸老妈知道这事儿是我带的头,当下一声不吭,傻楞楞地坐着,小黑子他娘骂了老半天,然后哭着跑回去了。
黑爷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神色,他盯着爷爷道:“陈重,你跟我来!”
爷爷没有说什么,披了件大衣,拿着旱烟走出门去。
中邪(14)
小镇剧台后院。
这个剧台还是好些年前搭建的,那时候经常有戏班子来这里演出,为了丰富大家的饭后生活,镇政府凑钱修了个剧台。谁知道,那些戏班子好像成心镇政府似的,等那剧台搭好,再没有一个戏班子来过了。那个剧台基本上就荒废了,头几年逢年过节,这剧台上还排演一些节目,这几年雨水充沛,剧台子被侵蚀的摇摇欲坠,也就再也没有人上去唱歌跳舞了,一个不小心被埋在下面,那才是倒了大霉。
此时天色渐亮,空气里还飘荡着白色的冷雾。黑爷带着陈重慢慢走到剧台这里,陈重问道:“他们都来了吗?”
黑爷道:“都在下面等着呢!”说着,当先转过剧台前方的台柱,来到了后台。后台是间不算太大的内室,里面杂乱地放着一些桌椅。黑爷将悬挂着的一块破烂红布扯开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地洞里像有楼梯,黑爷猫着身子,踩着楼梯吱呀吱呀地下去了。陈重磕灭了烟灰,转身扯过红布,然后跟着钻进了地洞。
地洞的通道不算太窄,也不算太宽,刚好容一人通过,还有些空隙。下到最底层楼梯,发现这里是一间和上面同样大小的屋子。屋子里很昏那,放着几张桌椅,隐约可见有个人影走来晃去。
“来了吗?”这声音好熟悉。
“来了!把灯点燃吧。”陈重说。
“滋!”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中间那张桌子上立着一个煤油灯,正在静静地燃烧着。先前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竟然是杨白毛?!
暗淡的灯光映着杨白毛的脸,显得异常惨白,“坐吧!”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黑爷拉过一张椅子在左边坐了下来,陈重在右边椅子坐下,掏出一截旱烟,搓揉两下,放在烟管上,然后凑近那煤油灯将烟点燃,喷出一股青烟。
三人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沉寂的墓棺。三人的脸一半映在灯光下,一半笼罩在黑暗里,看上去诡异莫名。
中邪(15)
终于,杨白毛说话了,他对黑爷和陈重道:“对今天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黑爷没有做声,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陈重说话了,“还有什么看法,我们被人下了套了。”
杨白毛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那个家伙骗了我们?”
黑爷道:“如果神婆所说属实的话,当年那臭道士果真是骗了我们!”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陈重接道:“他养尸的目的是什么?”
杨白毛道:“你这说得不是废话么,要是知道他养尸的目的,我们还至于在这里开座谈会吗?”
黑爷道:“方才神婆说了,那墓穴是大大的凶穴,可那家伙当年却骗我们说那是处好穴,能够泽福。”
陈重呸地啐了口痰道:“你还求泽福?这几十年来我都是心惊胆颤的,生怕他会回来报复,所幸命大,苟活到现在,可惜我那孙子,唉……也许这就叫因果报应吧!”
砰!杨白毛猛地拍了下桌角,“你两个家伙还好意思说,方才我拼命阻止神婆不能掘墓,你们却在旁助纣为虐,明知道那里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却……你们这叫自掘坟墓!尤其是你,你这块黑木碳,妈拉个把子,竟然还用枪威胁我?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陈重眯着眼睛道:“哼,助纣为虐?!我看我和黑爷才是助纣为虐!”
杨白毛不高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也有份么?”
黑爷道:“要不是你处心积虑想当镇长,我们当初也不会干出那件事来。”
杨白毛胡子气得老高,“你们这两家伙是过河拆桥不是?当初你们不也是贪图周旺财那份钱财吗?现在好意思说起我来了!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陈重道:“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这事儿都过了那么多年,再说大家都分了好处,也没理由指责谁的不是了,现在这事儿被刨出来了,我们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黑爷道:“怎么办?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孙子还在床上躺着,再迟些只怕是小命不保了!”
陈重道:“我的孙子也快不行了,难道这真是所谓的报应,我看不如我们还是去问问神婆该怎么办吧?”
黑爷看了杨白毛一眼,杨白毛点点头,吹灭了油灯,三人顺着那楼梯慢慢爬出了地洞。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杨白毛,他将一张木板盖住洞口,然后扯过那大红布将其遮掩住,这才和两人一块去了。
……(本卷结束) ……
第五卷
拜师(1)
天色放亮,卖豆浆包子的店铺里已经冒出了炊烟。
杨白毛和陈重,黑爷来到陈重的家里。
“神婆呢?”爷爷问老爸。
老爸神色黯然,几乎在一夜间头上飞长出许多白发,“神婆走了。”
“走了?!”杨白毛和黑爷都是一惊。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她这一走,发仔怎么办?”爷爷发火道。
老爸叹口气道:“神婆说她这一行有个规矩,墓灯不能灭,灯灭了就不能继续做这事儿,不然会遭死人诅咒,昨晚上神婆的墓灯灭了,她恍恍惚惚地坐到天刚放亮,留下两包草药说可续发仔和小黑子月余性命,便匆匆地走了,走的时候对我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
黑爷大喜道:“那草药在哪里?”
老爸从内屋拿出一包交给黑爷,“兑一桶开水,将草药放进桶里,用泡了草药的水擦洗身子。”
黑爷高兴地接过,谢过老爸,转身对杨白毛和爷爷说道:“我先回去了,下一步该怎么走再做打算。”杨白毛也跟着告辞,说劳累了一夜,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送走黑爷和杨白毛,爷爷驻着拐杖,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并把房门关上了。
老妈烧了一桶开水,老爸将神婆留下的草药倒了进去,搅和半天,然后脱光我的衣裤,将我放进了大木桶里。那药水还真有些作用,泡了大概半柱香功夫,我身上的铜尸斑便没那么疼了,又泡了半柱香,便感觉不到痒了。我很欣喜地问老爸我是不是痊愈了,老爸点头说是,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包草药只能维持我一个月的性命。要是一个月内都找不到高人解除这诅咒的话,那么我将必死无疑。
我现在就像是癌症病人,只是在算着日子等死而已,每一次日升月落,我的生命便消逝一天。转眼过了半月有余,这天我在床上躺的无聊,正好强子来叫我,我便同他一块出去玩。这些天爸妈憔悴了很多,每日里茶饭不思,唉声叹气,我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也没去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身上的尸斑不疼不痒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我们去找小黑子,小黑子灰头垢面,一脸悲戚,他说:“发仔,你知道吗?我们要死了!”说完这话,就把房门紧紧关上了。强子骂他不是个东西,然后伙同我去水塘里钓虾米。
拜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