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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乃当世奇才,他日你要是在江湖上遇到这人,最好尽量躲避。”
我说:“师父,你不是说茅山派法术很厉害吗?区区劳什子崂山派,我们怕他做什么?”
师父叹了口气,“你这脾气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我当年就是年轻气甚,结果落得双眼失明的悲惨下场。记住了,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茅山和崂山法术同出术字一派,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之所以几百上千年以来,两派都还屹立在江湖上,那便是因为两派不相上下,谁都无法做到完全消灭对方。”
师父说话的工夫,我已经快要挖到花蕊底了,忽然,我浑身一凉,那花蕊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股深深地寒意从我骨子里冒出来。师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发仔,怎么了?”
“师父,下面……”
“下面怎么了?”师父跨前一步。
“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有东西看着你?你退开!”师父让我站到他的身后,我看着他瘦弱的身躯,忍不住道:“师父,你小心!”
师父点点头,“急急如律令!”
三张黄符凌空飞起,就像三只燃烧的蝴蝶,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物事。师父叫我道:“发仔,快看看是什么?”
我赶紧探出头去,定睛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
“发仔你看见什么了?”师父问我。
“那……眼球……眼球……”我已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了,说真的,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球,足足有拳头大小,隐藏在花蕊深处,像颗黑色的珠子,上面布满了血丝,那些血丝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我想我是被吓傻了,铁锹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手中滑落砸在我的脚上,我都没有感觉。
师父拉着我的手跃到一旁,“发仔,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说我看见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眼睛,上面布满了血丝。
“眼睛?!”师父有些纳闷,这花蕊中间怎么会有眼睛?
噼啪!黑暗中,这一声脆响清晰入耳。紧接着,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师父竖着耳朵,“发仔,你听见了吗,这是什么声音?”
我说:“听见了,就像爆竹一样。”
“仔细听听,那声音好像是脚下传来的。”师父说。
死亡阴影(6)
我慌忙低下头去,只听砰地一声,那拳头大小的黑色眼球蓦地炸裂开来,那些红色的血丝闪电般喷薄而出,向我们站立之处袭卷而来。
盲人的耳朵是十分灵敏的,师父忽然一把抱住我,跳开了方才站立的地方。我向刚才站立的地方看去,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那些血丝就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蛇,在那里蠕动着,跳着缠绵的舞。
片刻的工夫,那些血丝已经蔓延开来,娇艳欲滴,阵阵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我几欲晕死过去。师父猛地喝道:“发仔,屏住呼吸,这气味有毒!”经师父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将鼻子捂得死死的,但仍是忍不住想吐。
耳边只听嗖嗖声大作,墓坑壁上冒出了无数长满绒毛的白色茎条,像无数地狱的亡魂,要把我们给撕裂吞噬。
师父大声道:“发仔,你还在等什么?去把那花眼挖出来!”
“花眼是什么?”我害怕得快哭了。
“就是你说得那只眼睛,那便是诅咒根源!”
一听这话,我心下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提起铁锹就冲了过去,闭上眼睛,吸一口气,那铁锹带着呼呼风声斜划而下。只听哐铛一声,铁锹像是撞在了什么硬物上,震得我虎口生疼。我低头一看,那些靠近花眼的血丝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缩了回来,瞬间将花眼包裹在中间,没想到那些血丝竟然柔中带钢,连铁锹都不能砸破。这下我没辙了,向师父求救道:“师父,那些花丝将花眼藏起来了,我斩不断它们!”
眨眼的工夫,那些长着吸盘的茎条已经伸过来了,我心中黯然成一片死灰,“完了,完了,我的小命算是搁在这儿了!”
师父猛地咬破手指,凌空写着一些符咒,精光闪现,那些血色符咒激射而出,将那些茎条挡了回去。师父道:“发仔,用内力!”
“内力?这玩意儿不是强子才有学习么?”当下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好在我平日里听强子背诵,早已经记得比强子还清楚,师父这一说,我便按照那内功心法的窍门来积蓄力量。很快地,我只觉丹田一片炽热,隐隐像是有真气在流转。我将那股真气缓缓送到臂膀,然后扬起铁锹,卯足力气便斩了下去。
死亡阴影(7)
只听嘣咯一声,包裹在花眼外面的花丝寸寸断裂,倏地缩了回去,露出那颗酷似眼球的花眼。我抄起铁锹猛地一扎,然后臂膀一甩,那颗花眼被我挖得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墓坑壁上,啵地破裂开来,浓浓的黑色汁液顺着墓坑壁流下来,腥臭刺鼻。
再看那棺材里的那具血尸,没有了供养的精源,那血尸蓦地化成了齑粉,缓缓沉进棺材里去了,冒出一大串血泡。那些白色的茎条也没有了活力,就像失去了水分的干枝。回头看看师父,只见一根茎条已经攀附上了他的脊背,不由得吁了口冷气,要是再慢得半会儿,师父只怕会遭不测了。师父将脊背上那干枯的茎条扔在地下,“好险!”我得意地向师父挥了挥手。
忽然之间,油灯一暗,只见整个食人花墓开始快速地枯萎,要是再不爬出去,我们就得被夹成肉馍。
师父一把拉过发呆的我道:“发仔快走!”
来到墓洞旁边,师父将我塞了进去,那墓洞是斜着挖下来的,下来容易,上去便有些困难了。我冲着洞口大喊,“强子!强子!”强子听到我的呼喊,哗地扔下一条粗壮的麻绳,我将麻绳系在腰上,故意留了一截给师父抓住,然后我扯了扯绳子。强子呼嘿呼嘿地在上面使劲拽我,这小子最近内力长进了不少,三两下便把我们给拖了出来。我和师父刚刚爬出墓洞,只见后方的土地瞬间塌陷下去一大块,食人花墓枯萎了。
强子摇晃着我的肩膀,“怎么样发仔,诅咒解除了吗?”
我疲惫地点了点头,心中说不出的欣喜。
强子看着师父道:“哎呀,师父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师父笑了笑,“不碍事,刚刚我是咬破手指施了法术。”
“施了法术?那下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东西?你们方才在里面是不是很刺激?”强子一脸羡慕。
破除了诅咒,我顿觉轻松愉快了不少,在食人花墓里的害怕劲也没有了,我向强子打趣道:“下面当然刺激得紧,只可惜你没能亲自去走一遭,啧啧,真是惊险绝伦啊!”
死亡阴影(8)
强子这厮果然经受不住诱惑,立马向我许诺要是我将方才的经历讲给他听,他就请我们吃烤鸡。一听这话,我也就不推辞,将我们在食人花墓里的经历完全讲给强子听,听完之后,这厮仰天长叹,“真是神奇之极!神奇之极啊!”看来这丫的功夫练多了,人也变得古代了。
强子倒也遵守诺言,翻进自家土坯摸了只老母鸡,拔毛洗净,来到竹林里烧烤着吃。闻着那鸡香味,我也感觉到饿了,将鸡腿让给师父,然后将鸡身分成三份,另外我抢了鸡头,强子抢了鸡屁股,三人就着强子带出来的米酒吃了个油光亮。
咕咕咕!镇上传来鸡鸣之声。
师父打了个饱嗝道:“天色一亮,我这便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里?”这些日子以来,我和强子已经打从心底把他当作了师父,对我来说,师父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是万分不舍。
“天下苍茫,随便到哪里都行,你们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神婆在哪里吗?”师父忽然问我和强子。
强子指着远处的山峦道:“翻过那个山头,再淌过一条河,再翻两座山头。”
我说:“师父,你问神婆做什么?你该不会要去找她吧?”
师父没有双眼的脸面向强子手指的方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神婆使得应该也是茅山道法,照这样推测,她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师妹!”
“神婆是你的小师妹?”我和强子惊讶无比,我说:“茅山派的门规不是传来不传女的吗?”
“没错,正因为这样,这里面还有个故事,有空再讲给你们听吧。”师父说。
师父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食人花墓总算是破了,发仔的诅咒也解除了,以后它再也害不了人了。现在我只想去看看神婆,如果她真是我的小师妹,那就太好了!”说到这里,师父干枯的脸上露出希翼的光芒。
我们三人刚走出竹林,就听得一片哭天抢地的声音,哀号阵阵,在清晨里听起来真是毛骨悚然。斑驳的青石路上传来紧密地脚步声,隐隐听见有人在惊呼:“死人了!死人了!”
我和强子互望一眼,然后一致看着师父,师父像是有眼睛似的,“你们看着我做什么,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死亡阴影(9)
我们师徒三人向着喧闹之声发出的地方走去,虽然是早上,但已有了不少人,大家好像都是同一个目的,看看是谁死了。中国人就这德行,爱凑热闹。我们所在的这个镇本就是个小镇,屁大点事儿都能在极快的时间里迅速传遍镇上的每个角落。说不定今天张阿公在自己门口放了一个屁,不到半柱香时间镇上的每个人都知道张阿公在自己门口放了个屁。而且传言往往越传越悬乎,传到最后,说不定原句就会变成,今天张阿公偷情回来,因为吃得太撑,所以不小心在自己门口放了个酸萝卜屁,里面还有股鸡屎味儿,他娘的,昨晚偷情还吃鸡来着。
我们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发现怎么大清早的就跟赶集似的,人人都在议论纷纷,从人们的口中我听到让人震惊的消息,“黑爷死了!”我们三两步赶到黑爷的庄园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只听有人感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是啊,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