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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司造势。
林真真到这里来开会纯粹是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反正会议上要讲的东西所发的材料上都有,她也不愿意听照本宣科一样的例行公事,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溜出来瞎逛。风君子也是个屁股坐不住的,也溜了出来,两个人碰到一起正好结伴到附近走走。
两人从墓地走过之后,漫无目的绕过一个小山包,来到一个土丘前,风君子问林真真:“今天是2月14号,你应该留在北京过情人节才对,怎么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瞎逛?办公室里堆的玫瑰可没人收了。”
林真真一撅嘴,叹气道:“我们领导欺负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情人节把我派出来了,好可怜啊!”
风君子笑道:“没有男朋友?我看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北京城里只要是个美女,都是挑来挑去挑花眼,大有不挑到人老珠黄不罢休的架势。”
林真真似乎并不介意风君子的嘲讽,反而笑着问他:“你是不是见着姑娘就夸人家是美女呀?”
风君子:“现在的丫头,只要五官还算端正,没有什么生理缺陷,好好收拾收拾不都是美女吗,至少自我感觉应该是这样。按照这个标准,林真真小姐当然是美女了。”
林真真抬腿欲踢风君子,不满道:“讨厌,有时候说实话也很难听的。”
风君子似乎很喜欢逗她开心,又说道:“在这里过情人节,没人送花可真没面子,我得留意留意路边有没有野花,去摘几朵送给你。”
林真真:“哦?难道你想追我吗?”
风君子:“不敢不敢,现在大都市的小美女,对钱包的杀伤力太大,我可追不起,我只是想表现一下绅士风度而已。”
林真真:“可是这个地方连草都没绿,哪来的鲜花呢……”
话刚说到这,两人突然都愣住了,只见面前的土丘中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口前正生长着一丛不知名的鲜花,二月中旬的天气很冷,树没有发芽草没有返青,却莫明其妙长出这么一丛鲜花来,花的颜色是鲜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娇艳欲滴。
路边突然出现的野花在风君子眼里看来显得十分诡异,而林真真却显得十分兴奋,拍手叫道:“好哇,真是心灵福至,有花了,大绅士,赶紧去采来送给我。”
风君子虽然心下分疑惑,但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走过去采花。可是他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地上在看什么。林真真好奇的问:“怎么了?”
风君子:“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坑道口,你来看看这个木牌。”
林真真也走了过去看见风君子脚前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斑驳但却醒目的红字——“危险!请勿靠近!”看样子这个木牌插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在了地上。
林真真:“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这里很可能原来是一个煤窑的坑道口,你看旁边还有建筑的地基,也许是出了事故或者是别的原因废弃了,连坑口的房子也拆了。”
林真真:“那多可惜呀。”
风君子:“有什么可惜的,你不知道我们站的地方就是黑金的海洋吗,随便往下挖就可能有煤,这样的小坑道对于这个大煤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林真真,你干什么,赶快回来……”
林真真在风君子说话的时候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向前去,准备伸手去摘那束鲜花,风君子叫道:“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林真真笑着回答:“我决定自己送给自己,不给你装绅士的机会。”说着她已经跑到了洞口,伸手抓住了那丛花的枝条。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林真真抓住那束花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坚实的土地在蠕动,地面似乎突然变成了松软的流沙,面前黑洞洞的坑口忽然一下子大了好几倍,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陷入到一个黑暗的陷阱中。
站在不远处的风君子正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林真真的一声惊呼,只看见眼前红影一闪,然后林真真似乎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不仅仅是林真真,那丛花也不见了,眼前的小山丘上只有凋敝的枯草和黑洞洞的坑口,如果风君子刚才不是亲眼看见林真真和那丛鲜花,几乎要怀疑这里曾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3、三个包子四个老人
就在风君子和林真真站在章文正的墓碑前的时候,章文正的女儿章婷也放学回家了。和往常一样,她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包子,包子在村里也算是比较稀罕的吃食,家里的几位老人都喜欢吃。不过奇怪的是,章家一共有四位老人,分别是章婷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但是章婷每次只带回来三个包子,四位老人只有轮流吃。
但是章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乎是一个传统,这个传统是章婷的父亲章文正生前留下的,章文正以前经常在放工后带回包子孝敬老人,但是每次只有三个,老人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从来没有问过。章婷今年十六岁,刚刚上高中一年级,父亲一年前在一次矿难中去世,她母亲一个人照顾两家的四位老人,家里面并不宽裕。章婷平时并不向母亲要零花钱,买包子的钱大部分是她的小姑章文清给的,小部分是她自己平时打零工、挖山药积攒下来的。
放下东西之后,章婷并没有多休息,而是背着个大竹篓走向了村外,去不远处的野地里拾柴禾。这个村子离清江煤矿的矿区不远,章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神情恍惚,走的路和平时不一样,不自觉的走到了矿区的范围之内,一边拾着柴禾,一边走近了他父亲曾经出事的那个矿坑。
章婷一边走一边在想事情,她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信用社的人会到她们家来要钱,父亲曾在一年前在信用社借了一千元,就在去世前不久。这件事情母亲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父亲的签字却是真的,这不是父亲做事的习惯,他一般什么事情都是要和家里人商量的,也从来不乱花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土丘后有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接着听见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喊声:“林真真,你在哪儿?你到底怎么样?听没听见我说话?”
……
林真真突然消失的时候,风君子慌乱了几分钟,随即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从现场的情况看,林真真有可能是失足跌落到矿坑中。
他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马上下去找林真真,二是赶紧去找人来营救。可是这两种选择都不太好,如果林真真现在已经受了伤,应该尽快找到她将她救出来,时间不能耽误,可是如果他自己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在这儿出事了。风君子的脑筋飞速的转动,很快做了他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决定。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清江煤矿这次会议的接待人员,这也是他唯一能记住的号码,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并详细告知了地点,他将自己的外衣放在坑道口的木牌上作为标记,然后准备自己下矿坑去找林真真。就在他站在矿坑口向里面呼喊希望得到回应的时候,突然从土丘后走出一个背着大竹篓的少女。风君子不认识她,这个少女就是刚才路过的章婷。
章婷看见有人站在这个废弃的坑道口向里喊话,也吃了一惊,但她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一看就知道风君子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走过去主动打招呼:“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风君子一看有人来,非常高兴,他来不及多解释,对章婷说:“小妹妹,我有个朋友刚才不小心掉下去了,我现在要下去找她,你能不能帮我守在这里一会儿,等一会儿矿上就会有人来,你告诉他们我下去找人了。”
章婷:“下面危险,你还是等人来。”
风君子:“来不及了,我要先下去,能不能帮我守一会儿?”说罢就俯身钻进了坑道口。只听见章婷在外面喊:“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跟来的人说?”
“我叫风君子,是来矿上开会的……”
风君子走进矿坑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这个矿坑的坡度并不大,宽度也足够两个人并排走进去,按照这种情形是不可能失足跌落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一跤,位置也不可能很远,而在目力能及的范围却看不见林真真的影子。
风君子只有继续向坑道深处走,随着路越走越远,坑道口传来的光线也越来越暗,经过一个比较陡的坡度之后,前面黑糊糊什么都看不见了。风君子本能的掏出打火机刚想点,突然想起这是在煤矿的矿坑里不能点火。他身上唯一能够照明的只有手机的屏幕,他拿出手机随手按了一个键,手机的屏幕发出了绿油油淡淡的光芒,风君子稍微等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坑道里的环境后,这种淡淡的光芒也能隐隐约约照出坑壁的影子。
风君子用手摸索着坑壁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时注意着头上和脚下的情况。没有走几步远,他的身前身后都已经陷入黑暗中,死寂的废坑道中没有一点声音,风君子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风君子觉得情况似乎有一点不对劲,不论林真真受没受伤,她是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而一路上根本没有看见林真真,她到底哪儿去了呢?难道这是一个吃人的黑洞吗?
想到这里,风君子心里感到了一丝恐惧,全身也莫明其妙的被一股寒气所包围,他觉得自己在这里面继续瞎走下去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于是决定先出去等救援的人来了再说。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离去的那段短短的路上,却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风君子不记得自己来的路上有什么岔道,实际上他只走了很短的时间,但是他回头向来路上走去时,却迟迟看不到坑道口的光亮。手机屏幕的光线很暗淡,甚至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死气沉沉的黑暗,他在坑道里摸索着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