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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天空诧异地转身向葵,发现这位御使长竟然正看着左手发呆——在如新雪凝成的玉肤上,有一道不甚显眼的剑痕,其中正渗出一点红血来。
“子君,那就是你的武器吗……”葵轻轻甩了甩手,目光落在了他所背负的大剑,幽蓝双瞳中闪耀起生动的神采。
“不过仅仅是一点发劲,就产生那么大的反弹,的确是非常凶暴的武器。和暴君的您很匹配啊……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稍稍期待一下呢?”
“……不会让你失望的。”光是拔剑出鞘的声音,就像切割精神般的锐利,而当天空将“瀚海”握在手中时,那人剑一体的浑厚感让葵也不得不稍稍眯起眼睛。
“原来竟是通灵之剑,难怪会有护主之能。”葵点点头,“我能知道它的名字吗?”
“嗯,它的名字是……”下一刻,玄青的剑锋在虚空中剑出蜿蜒曲则的弧芒,天空踏出诡异难测的步法,隐入了那戏留虚空的道道青芒之中:“瀚海!”
原本来自左侧的横斩,在侵入视界后陡然急转,以止水之势静候原地的葵,也不得不向后跃退以避开那自下往上的挑袭,不过却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一击而失去了稳态,被逮入了接下来建绵不绝的斩击之中。
“唔……”玄青的迹线持续不断地斩裂着身旁的空间,葵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回避,不过却被逼得步步后退。
虽然表面看似攻击一方占有压倒性优势,但剑路大开大阖的天空,和以最小动作闪避的葵相比较,体力上的消耗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若如此继续的话,在猛攻结束的那一刻,这场战斗大概也会同时分出胜负。
眼前的对手绝非如此蛮勇之人,深知这一点的葵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天空却并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再度加急的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将葵逼到了预定的伏击方位。
“果然……”身后是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木,而左右两侧皆被那锐利的青芒封锁,面对那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上方自斩下的一剑,无从闪避的葵终于确认了对手的狡猾。
然后,竟在嘴角浮现出一缕仿佛愉快的笑意,然后轻轻喊出:“三式……”
葵不闪不避地迎向那一剑,伸出左掌,以人类动作所能达到的精准极限,避开剑锋,轻轻按在剑脊上,而右掌则同时跟随而至,与左掌重合。
“崩牙!”
陡然爆发的气劲重重轰在了“瀚海”的剑身左侧,必杀的一斩急速向右侧偏移,玄青的辉芒扭曲着,在身后那株千年古未上级出深深的凹槽。
“噢!”天空发出愤怒地吼声,不过眼中却流露疑惑的神色——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那双冰瞳中的幽蓝确实染上了一抹血红。
另一方面,虽然成功地崩散了那道青芒,但葵的左臂也被四溅的锐利剑刃划伤,在如雪的肌肤上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划痕,不过却不至于会影响行动。
“真是失礼了,子君……”葵以漠然的目光注视着左臂,随后又转移到对面的人上。
“看来上次战斗,您远远没有拿出全力呢?而就算是现在,我也感觉到你在隐藏着什么……既然如此,请允许我取出武器与你对抗。”
葵掀起长裙,从人腿两侧的绑带上取下两根血红的短棒,然后合在了一起。而天空的注意力则在一瞬间被那片耀眼的雪白所吸引,直到对面傅来一股重愈泰山的敌意,他才猛然从那极富诱惑力的圆润曲线中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武器,铭抢,‘闪煌牙’……”
葵手中的长枪,长约两米,自下而上一片血红,仅在顶端锋锐处透出一抹金芒。感觉那金芒锐利得就像要刺伤眼睛一般,天空不禁眯起眼睛。
“接下来我不会留手,请您注意了。”
说完,葵伏下了身子,一手后拉,一手前置,犹如满弦的弓般绷紧了身体,而血枪则是搭在铁弓上的那支绝杀一箭。
“……”感受到这份凝重的杀意,天空收起了一切怠慢之心,双手持剑在胸,棍出极其慎重的架势,黯然无光的左眼将枪尖的金芒一点不漏地纳入了视界。
突然,那抹金芒晃了一晃,跟着就消去了行踪。
“射拔!”
比声音更快的,是光。
左眼的视界一瞬间被红色的血光所覆盖,杀意的枪尖在人类无法感知的时间中越过了数十米的空间。尽管还有毫历之差,但那锋锐的气颈已经在对手的左眼印下了穿刺的标的。
然而在最后一刻,想刺穿这身体的红芒,终究还是被想拯救这身体的青光所弹间。嗜血的狂蟒带着愤怒地咆哮擦过目标的右脸,将眼罩的绑线和被冷汗浸湿的鬓毛一起咬碎,擦身而过后奔向前方的虚空。
“躲开了?”稍稍失神下,葵动作滞了一滞,然而下一秒却不禁毫毛直竖。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杀气在由身后骤然逼至,那擦着地面疾驰而来的追击,即使以她的反射神经,也只来得及回枪架挡而已。
“镪”瀚海与闪煌牙的接触只有千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爆出的辉光却射穿了方圆数里。
“呜!”即使在经验与技巧方面有着压倒性优势的葵,也始终受制于铭刻在遗传因子上的枷锁,在暴君的全力一斩下,仿佛被砸飞似的朝后飞了出去,沿途撞折无数植株后,总算在最初那颗千年古木下停住了脚步。
“咳!咳咳!”虽然手中不知何物所铸的血枪丝毫未损,但持枪的她却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同时将视线移到那正朝这边走来的身影上。
那人的脚步缓慢而规律,配合着杀气的起伏,就仿佛要直接将心脏踩碎一般的沉重。他的左眼,依旧是反射不出一丝光辉的深黯,但右眼,却红得仿佛由鲜血凝炼而成,无穷无尽的威压从这血眼中涌出,将葵压得完全无法动弹。
“修罗之眼……”葵恍惚地摇了摇头,再抬头望向那正俯视着自己的血眼,以轻轻的声音确认道,“子君,你竟可以化身修罗了吗?”
“修罗……”天空偏着头,“那是什么?”
“……人类被赐予肉体才得以生存于世,而锻炼肉体则可以获得力量,但由于遗传因子的束缚,借由锻炼肉体而获得的力量始终有所界限。”
清晰的语音,从森林的一角响起,穆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树木的阴影中走出,朝天空露出透明的微笑。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粉碎那遗传因子的枷锁。若是有着兽之魂的战士,在历经亿万杀伐后,是有可能唤醒沉眠在基因最深处的原始凶性,并以此彻底突破肉体的界限,踏入非人的领域……所谓修罗,便是如此非人的战鬼,司掌万物生命的死神。”
“同时,也是彼安内最崇高的名誉,其标志便是那双被亿万之血所染红的眼睛。”在另一方向响起的声音,以安稳的语气补充着穆的说明。
“初次见面,穆的孩子。我的名字是隋,就像穆的兄长一般的人物。”从阴影中踏出来的白衣青年,朝天空优雅地鞠了一躬,“虽然出发前,我已经尽可能收集了关于你的讯息,但没想到竟还是低估了你那近乎无限的潜力,实在惭愧……”
“隋……你也是,始祖?”天空转动右眼,将他纳入了那红色的视界,跟着看到一团象征生命的焰光在他身上摇曳——比较起葵那冲天的橙黄之焰来,他的命焰竟是苍白得有若无形,不过却完全没有熄灭的迹象——虽然诡异莫名,但却感觉不到足以构成威胁的力量,天空稍稍放下心来。
“从云,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吗?”就像以前的那些芥蒂完全不存在似地,穆毫无戒备地走到君的面前,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
“呃……”伸到面前的小手中,承载着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粹善意,而无法回应这份善意的天空,不禁心虚地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露出困惑的表情。
虽然至今仍未弄清楚其中的因缘,但穆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地那份温柔,却和在记忆中已经远去的母亲一模一样——发觉这一点后的天空,意志不由得为之动摇,甚至就连那已然狂暴的右眼,也缓缓褪去了血色。
葵与隋也都无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时间在静谧中流动……若是这份温暖再持续久一点的话,那历史的风也许从此就会吹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吧?然而,杂乱的脚步声和重型机械压倒林木的声音灸然傅来,让那几乎已经尽褪血色的右眼,再一次迸射出炽烈的红光。
“到底是……”隋转头望向喧哗靠近的方向,却突然握紧了拳头,露出森白的牙齿,“阿尔法恩家的杂碎。”
“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的宫殿中闹事!”
一辆重型战车辗碎了前方一棵古木,出现在四人的面前。在战车高台的顶端,摆放着一张奢华至极的黄金座椅,就像其主人一般,与周围环境不协调到了极点,“我看看……就是你们吗?”尤拉姆志高气昂地俯视着下方四人,然后朝身后一挥手,“包围起来!”
跟在战车后面的百名阿尔法恩家护卫队,顿时蜂拥而出,将四人团团围住,并以束光枪封锁了他们地行动——只不过,从那四人的脸上完全感觉不到丝毫不安的痕迹就是了。
“阿尔法恩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女清冽的声音,带着指向性的愤怒,摧毁了尤拉姆的悠然。尽在掌握的志得意满,一瞬间化为谦卑至极的惶恐不安。
“猊、猊下!”大惊之余,尤拉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高台上下来,朝着穆倒头便拜,“属下实在不知道竟是猊下在这里,请看在父亲的份上,饶恕属下的无意冒犯……”
“够了,退下!”穆的表情就仿佛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而尤拉姆也鹹惶鹹恐地退了下去……只不过,临走时还是作了一件多余的事情。
“喂,你就是露瑟丽娜的保镖吗?”转向天空时,阿尔法恩家少爷又恢复了先前那付志高气昂的神态,“你的主人命令你停手,所以不要反抗了,乖乖听从猊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