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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彪却局促地看了庄善若一眼,闷红了脸。
伍大娘却打开了话匣子,道:“善若啊,你来评评理。张山家的前几日给阿彪说了个闺女。十六岁了,这人品模样都说没的挑。那边巴巴地等着我们回话,好敲定个好日子来相看相看呢。阿彪却偏生不吭不响,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庄善若想着原先在院门外无意间听到的母子对话,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扯得好不自在。她道:“伍大哥怕是害羞呢,伍姨做主就是了!”
两句话说到了伍大娘的心坎上,她笑得满面红光,道:“我也这样想呢!这姑娘听着条件哪样哪样都好,可是要比以前介绍的都要强上许多。我生怕哪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偏生你伍大哥别扭着,我总不能押着他去见人家闺女吧!”
“那是要赶紧定下来。俗话说一家好女万家求,若是犹犹豫豫错过了,那是后悔也来不及呢。”庄善若附和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笑容有些僵硬,手里吃剩下的半个烤番薯散尽了余热,冷冷的坠手。
“那是,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伍大娘有些着慌了,“赶紧的,明儿和张山家的说一声,让她赶紧安排相看。”
伍彪略带责备地看了庄善若一眼,嗡声道:“娘,我看那家姑娘不大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
伍彪看着庄善若嘴角得体的弧线,心里没由来的憋闷起来,道:“才十六岁,能懂个啥?嫁到咱们家可不是来享福的,家里家外都是要依仗她的。若是家里娇惯的,嫁了过来怕是还要人伺候。”
“啧啧,你娘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走不动道了。若是她有心,只要肯学,哪里有学不会的?”伍大娘又道,“娘这两年身子骨健旺起来了,若是她嫁过来便有了身子,我就是伺候她一两年心里也是乐意的。”
庄善若有些坐立不安了,伍大娘笃定是要给伍彪娶媳妇抱孙子了。孝顺如伍彪,必然最终还是会遂了伍大娘的愿。这是好事,可是怎么她的心竟像是泡在了老陈醋里,又酸又涩呢?
伍彪气闷,干脆道:“我听着就是不合适,太小了,怕也看不上咱家。”
伍大娘哭笑不得:“你不去相看相看怎么知道?年纪小,那也得看人。你看看你善若妹子,也是差不多年纪,又有本事又有主见又勤勉的,倒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庄善若有些不安:“伍姨,说笑了。我算是什么,没的让人笑话!”
伍彪的眼睛亮了亮,鼓足勇气道:“若是那家闺女有妹子的十之三四,我便愿意。”
庄善若心脏像是被重物猛击,骤然停了跳动。她倏地抬起眼来,看着站在伍大娘身侧的伍彪,双目清亮如晨星,定定地看向她,她顿时便羞赧得抬不起眼皮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伍大娘喜得一时没留意伍彪的言外之意,抚掌笑道:“那好,那好!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相看那日让善若一起陪着就是了。”
庄善若惊得瞠目结舌,慌乱地连忙摆手,不禁有些结巴了:“伍姨,这……这怕是不妥吧!”
“咋不妥?”伍大娘抓住了庄善若手,道,“阿彪别的事上倒干脆,在这件事上惯会拖三阻四。我今儿好不容易得了他的准信儿,你可不许推辞,陪着我相看相看你嫂子。”
“这,这——”
伍彪却没再反对,只是盯了庄善若与伍大娘握在一起的手,目光慢慢地变得温柔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上去。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伍大娘一拍庄善若的手,又道,“也不知道芸娘有没有空,她这孩子我看也是心里有谱的。”
“娘,你摆这么大的阵势做什么?”伍彪不慌不乱地道,“她日日忙得团团转,包子铺怕是一会也离不了她!”
“我倒是忘了这茬!”伍大娘扬眉道,“听说你们那包子铺重新开张了,费那些钱做什么?”
庄善若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像是濒临溺死的人探出水面吸了口空气。不论伍大娘怎么说,她总含糊着,临了找个借口推了就是——让她去替伍彪相看媳妇,这事她万万做不出来的。到底为什么做不出来,她也不想去深究,就这样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着。
“原先铺子太小了些,施展不开手脚。这一重新开张,生意好得挡也挡不住。”伍彪给庄善若使了个眼色。
伍大娘没有深究,喜滋滋地道:“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我看芸娘也不是个简单的,贺三倒是傻人有傻福。”
庄善若附和着道:“新开的铺子比原先气派多了。伍姨若是有空,让伍大哥捎你进城去看看,也顺道逛逛。”
“好,好!”伍大娘又道,“让他陪着逛有什么趣儿?善若,若是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逛上一圈才好。这县城我还是早几年没瘫的时候去过,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呢!”
伍彪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庄善若有些为难,道:“县城我也不大熟,还是让芸娘姐陪着伍姨稳当些。”
伍彪趁机道:“芸娘她哪里抽得出空来,铺子里包包子,跑堂,拾掇差不多全是她一个人来,每日忙得像是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呦,这赚钱的事要紧,身子更要紧。”伍大娘道,“她现在年纪轻不觉得,累过了落下病根,年纪上去了可不是好玩的。”
伍彪看着庄善若道:“我听芸娘说了,贺三哥贺六哥也就打打下手,让他们接待客人,不是记错了桌子,就是打翻了盘子,反倒是越帮越忙。”
伍大娘点头:“这事还是得姑娘媳妇帮衬着才好。”
“芸娘老念叨着什么时候善若妹子能进城去帮帮她呢!”伍彪趁机道,若是庄善若真的能离了许家,长住在缘来包子铺,那他的机会也就来了,总比现在两个人隔了迷雾打哑谜的好。
庄善若却没想到这些,自己虽有心进城帮芸娘,可终究不是个自由的人,她突然有了个主意。
“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第269章 谢恩
秋分一过,白日便渐渐地短了起来,庄善若的日子虽忙碌但是却有条不紊。
她隔日便送了一小坛子好酒到私塾,可是却遍寻不见荣先生,却看到那蓬修竹旁种了几株菊花,打着明黄的花苞,只等秋风一起便绽放。
庄善若便将那小坛子酒放在了菊花旁,想来靠着荣先生肚中蠢蠢欲动的酒虫子,定是能找见的。
收获的土豆和番薯直接从伍家分了一袋送给了张山家,虽不值多少钱,可雪中送炭,也换得千恩万谢。剩下的三两袋便暂时存在伍家,反正伍家新修了房子,地方敞亮。
黄豆晒干了也由伍彪送到邻村榨了油,果然得了八斤有余的好豆油。庄善若自己留了一斤,送给老根嫂一斤,给伍大娘的一斤却说什么也不肯收,只说伍彪从大青山上打了猎物熬的油脂足够使了,好说歹说才收下。余下的五斤多的豆油,伍彪进城的时候帮着卖了,得了二两有余银子。
又听说缘来包子铺的生意也做了下来,日日的收益也稳定了起来。
这世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烦恼了。
庄善若让自己日日忙碌着,没有心思想旁的相干或是不相干的,夜里也睡得香甜,脸色更是红是红白是白,明艳照人。
这日,秋高气爽,阳光和煦,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庄善若择了几样不要紧的绣活,唤了黑将军,算准了伍彪不在家的时候,去伍家与伍大娘作伴。
伍大娘拿出新炒的葵花子来招待她,还特意存了一根大骨给黑将军打牙祭。
庄善若抓了一把葵花子嗑着,看着黑将军将骨头咬得嘎巴脆响,不禁笑道:“伍姨,你尽惯着它,怕是吃惯了好的,再也不耐烦吃我那些残羹剩饭了。”
伍大娘爱怜地看着黑将军道:“这条狗忠心着呢!你常常在外面走动。有它跟着也安心许多。”
“那倒也是!”庄善若放下手里的葵花子拍了拍手,道,“黑将军也听话,不相熟的人给的东西也从来不吃。倒是跟着我亏待了它。吃不着什么油水,饿得皮包骨头的。幸亏有伍姨,也吃得皮光水滑了起来。”
“都说狗最通人性了,谁对它好谁对它歹心里清清楚楚的,就差不会开口说话了。”
“是啊。”庄善若早就将黑将军当成了亲人,黑将军除了毛色不同,和生它的阿毛倒是长得很像。有时候庄善若看着黑将军,不知不觉会想起住在榆树庄王家院子的生活。
“吃啊,怎么不吃了?”伍大娘让着那盘葵花子道,“我老了牙齿不好。年轻的时候也爱吃些瓜子儿花生这些炒货。”
“我本也不很爱吃这些,尝尝味道就好,再说等下还要绣花,污了手反而麻烦。”庄善若笑着推辞道。
伍大娘看着庄善若带来的花样子,描了一朵并蒂的莲花。一边赞着手巧,一边叹道:“我看到这并蒂的莲花心里就难受。”
“怎么了?”庄善若想来伍大娘怕是想起了伍彪的婚事。
“上回你出不来,我让张山家的陪我去相看了。”伍大娘一脸的愁容,“那闺女真的是没话说,长得虽称不上十分的标致,可也有七分的水秀,接人待物也落落大方。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
“合着伍大哥的姻缘到了?”
“顶要紧的是,我看那闺女对阿彪也有几分上心,倒是偷偷地看了他几眼,红红了脸儿,只低了头不说话了。”
庄善若暗想,若是小门小户想正儿八经过小日子的。伍彪也真的算得上是不错的人选:“后来呢?”
“嗐,阿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眼。”伍大娘拍着大腿接连叹息道,“还坐下没说几句话,便托故急匆匆地往外跑,说是大青山里下了套子忘在那里。得赶紧过去看看。”
“这事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庄善若心里想着伍彪怕是被伍大娘硬逼着过去的,应了个卯,便想着溜。
“把那闺女尴尬的,这脸红得都能沁出血来!”伍大娘摇着头道,“事后,张山家的还落了那边媒人的埋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