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进去,依然是鬼哭狼嚎。我习惯了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也懒得去管它们,只是走到一张泛着潮气的桌子前面,把迷幻镂空搁在了桌子上。
“安静点,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全部烧了祭天。”这些东西可能是很久没见到我,我不去管它们,它们却有些变本加厉起来。
等我吼完,各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骤然一顿,老实了不少。
祭天是做我们这行的,对付这些红物件最迫不得已的法子。但是爷爷跟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用这些东西祭天,说是有伤天和,损阴德,甚至严重了还会影响很多跟自身相关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没有仔细讲过,只是说太复杂,谁也不敢保证能了解全部。只是等恶果酿成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那时候面对的不是这些红物件的报复,而是天谴。
话说的很重,所以我不得不慎重。所以所谓祭天,也不过是吓唬这些东西的一种法子。
舔了舔嘴唇,我打开了黑布四个布角打出的结,它嗤啦一声又变成了一块小小的黑布盖在我的手上,不管怎么看,都无法让人相信这就是先前那个,能裹住有长度足有三十公分的老物件的大黑布。
黑布很神奇,就跟赵七九家里那把祖传大黄伞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三十公分的底座,底座上是几个男人跟女人。我顺便数了数,一共是五个人,三男两女,迷幻镂空的特殊花纹遍布物件的全身,但是却始终没有缠身那种仿佛要把人视线都给吸进去的引力。
在这一刻我甚至都要认为,以前书上那些对于迷幻镂空的描述是否真实了。我能确定这的确就是迷幻镂空没错,那个明朝的皇家作坊投影,第十栋小楼里面的一切都说明了它的真实性。
他们在试验最完美的迷幻镂空,而最后一本试验记录,封皮上明明白白写着成功了,而黄铜镇尺压着的纸张上,‘事有变’三个字,似乎更是在昭示着许多内容。
最完美的迷幻镂空是做出来了,但是却在做出来之后出现了莫大的变故,我大胆猜测,那些人有可能是触犯了某种禁忌,这宗物件红如血海,绝对是有很深的原因在其中。
当啷……!!!
咯噔……噔……
呜~~~
我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呆了还没一秒,屋里却出现了巨大的动静。所有的红物件蕴藏的怨气都在一瞬间爆发,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它们传递出的全部都是畏惧跟惊恐的情绪。
所有的东西都想躲避,开始变得很不安稳,有些像是要择人而噬,一幕幕异常逼真的环境全都朝我的大脑挤压过来。
咯……!!!
几乎就是同一瞬间,每个红物件的旁边都出现了一只暴怒的小狮子,它们同样长着血盆大口,将头对着这些东西如同要吞了它们。
吼!!!!
隐约间,我似乎是听到了百头狮子齐声嘶吼的声音,暴怒,不满,警告,它们对着身旁的红物件同样表达出了自己的情绪。
除了零星几个,别的东西全都安宁了。
一尊铜质的佛陀帮当一声从里头的台架上掉了下来,但是它却并没倒在地上,而是盘着腿仍然短短坐着,哪一张原本应该是慈悲跟诡异交织的脸上,现在却给人一种满是惊恐的感觉。
这是宗大红的物件,爷爷叮嘱过我要‘特殊照顾’的。它身旁出现的那尊狮子,在这种失控的状态下,根本就无法威慑到它。我能听到哪头狮子暴怒却不可及的吼声。
它开始往前移动,身下如同安了弹簧,一跳一跳直奔出口。而被它带动,又连续有好几个东西从防止他们的台架上掉了下来,跟在后面一齐朝着屋子的出口奔去,颇有点鱼死网破的感觉。
“真是要翻天了,给我回去!”我嘴里低声咒骂,这些东西八成是被这宗迷幻镂空给惊了,红如血海,就连我当时都差点把小命送在了这个东西手里。
我的咒骂显然是没有起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作用,它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甚至这尊佛陀还忽然转身,朝我露出了一种诡异到极点的神色。这玩意竟然想报复我,我心中大恨。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被这些玩意折腾怒了,什么修一口静气的全都抛到了脑后。对人要修一口静气,对这些东西可万万不能客气。
一把抓起黑布,我三步并做两步的挡在了门口,拉扯着黑布罩了上去。
不得不说,小黑布对付这些东西,绝对是不二的奇物。
而且可能是被桌子上的迷幻镂空折腾的伤了自尊,小黑布今天表现的甚至比我还要狂怒,只要被它刷到的东西,立刻就被丢飞狠狠砸在墙上。就像是一个魁梧巨汗用尽全力,一巴掌把一个瘦小如四娘的对手抽飞,如果切换成人对人的场面,可能真的会变成限制级。
这种场面可以用五个字来形容:很黄很暴力。
我甚至都看得有些惊愕,心说老兄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啥,抽碎了它们你不怕,我乐子可就大了。
有一个躯壳困着里面的怨气,我还能有很大的施为空间,一旦缺少了这个躯壳,要化解掉这些麻烦,难度会成几何倍的增长。
奶奶当年不就是不小心打碎了花瓶,所以才被逸散出来的怨气缠绕,最后做了傻事么?
于是我本着人道主义的救援精神,立刻小跑过去看这些被抽飞出去的东西有没有碎掉。
☆、第七十七章 吴怀
就像人一样,得到教训之后老实多了。
几个东西都没有破损,我把它们重新放回了台架上,再走回桌前仔细观察这件迷幻镂空。
拿起放大镜,这才发现,一条条看起来就令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纹路中,却填充满了蛋黄色的星星点点。这些东西很细微,不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发现。
如同鸟瞰时候十分流畅华美,而等到降低了高度才发现已经满是堵塞的交通网,将原本完美的感觉顷刻之间破坏殆尽。
这是怨气汇聚最直接的外在表现?我想起那个那深不见底,广阔不见边际的血海,又想起这可是在某种意义上,能沟通时间另一头的东西。没有轻易的用手触摸,我开始尝试一种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法子。
得先想办法把,蕴藏在它最外面的那片血海剥离掉,然后才能真正接触这个东西,压制住从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红’。
一点点剥开保护层,才能看到最真实的它,我这一刻忽然坚信,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被披上了朦胧外衣的景象,所以我感受不到迷幻镂空真正的神奇。
石狮子能吞掉负面的气息,也是我们这一行最常用的东西,可以理解为最基本的符号构成。只是很多时候,一个细微的角度构成,就能让它们原本起到的效果大变,或强或弱,或吐或吞,一切都在最轻微的变化上。
十二只两个人手大小的石狮子,我围着这件迷幻镂空摆好,在这个过程中它一直安安静静好像不屑一顾,等我将最后一个狮子放到位置的刹那,它才反应国哀开始剧烈反抗,只是为时已晚,它已经被固定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好好享受吧,我这可是在帮你。”随口说了句,我把想要扑上去抽这件迷幻镂空的小黑布折叠好,又带了四个老物件走出去。
有小东西在,这些东西褪红的效率高的可怕,我甚至能够相信,这种事情在古玩行当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然郑氏流传下来,绝对不会积压如此之多的粘红老物件。
可能只需要一年时间,这些台架上压了成百上千年的东西,大部分都要变成最纯粹的古董了吧。这是一种什么价值?光是想想,都会让人觉得心头一颤。这就是底蕴,是一个古玩行经久不衰的保证,有那么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
七天之后,也许就该是一阵风暴掀起的日子了。迷幻镂空重新问世,将由郑氏主导,在华夏的天空下绽放流光溢彩。
小东西可能还是不放心我,它的感触十分灵敏,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一切。所以在等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它正蹲在房间里的书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哼……”看到我安全,哧溜一声不见了它的踪影,迅捷如猫,可能就算是猫看到它干脆行动,都得自行惭愧吧,这头猪是个奇葩,世间仅此一头别无分号。
“郑哥,外面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你。”
我刚到院里,就看到黄四一路小跑着从前厅过来。
“五十多岁的男人找我?谁啊?”
“不知道,我跟我哥问他什么他都不说,点了名的要见你。您看见不见?”
“连名字都不说,还点名要见我?谁啊这么拽的,不见不见,告诉他我出去旅游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见。黄四领命扭头,正要回前厅,我心里忽然一顿。
“四儿,慢着。”
“啊,郑哥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什么样子?”我问黄四。
黄四回道:“头发不长不短,脸瘦瘦的,尖尖的……对了,他穿衣服很怪,这大热天的还是一身长袍,就跟古代那种衣服一样……”
“什么颜色?”我心中有了概念,直接朝前厅走去。
“黑色,一身黑,没有半点杂色。”黄四跟在我身后回答,我一拍掌,是他了,差点都把这茬给忘了。
前厅,吴怀坐在店里为客人专门准备的藤椅上,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香茗,黄三坐在他的对面,两人谈笑风生,看不见丝毫别扭之处。
黄三本就是个活络的人,而吴怀虽然之前是开古玩店的,但却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给我谈过他的理想,想要缔造出一个古玩行业的辉煌。
商人善于交际,于是这两人坐在一起便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了起来。吴怀倒是不嫌弃黄三这都能做他儿子的年龄,二人表面看着相谈甚欢。
“咳咳!”我咳嗽了两声,吴怀听到声音率先站了起来,黄三紧随其后。
“东家!”吴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