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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放着老爹的医药包,这说明他并没有出诊!”
我张了张嘴巴,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颜苏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走的很匆忙,甚至都来不及收拾东西,就急急忙忙出了家门!”
我点点头,颜苏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颜氏夫妇究竟遇上了什么急事,会如此匆忙的离开家里呢?难道是某种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吗?
夜风拂过,寂静的夜里隐隐传来一阵奇怪的乐曲声。
颜苏柳眉一挑,举目四眺:“小七,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我的感官能力很强,颜苏能够听见,我自然也能听见,而且我比颜苏听得更加清楚。
那声音有些飘渺,同时又有些凄厉,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诡异莫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乐曲声竟然莫名其妙地令人心生凄凉惶然之感。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竟跟着那曲调悠悠飘扬起来,整个人像是慢慢飘浮起来,一直飘到云端,那种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惬意,好像没有了任何的束缚。我看见自己飞上了蓝天,看见了棉花糖一样的云海……
“小七!”一声厉喝骤然响起。
我眼前的幻境突然破碎,什么蓝天白云忽然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视线里面,依然是黑沉沉的夜,静卧的村庄,还有远处起伏的山峦。
“小七,你这是在做什么?”颜苏满脸惊诧地来到我的身后,伸手一把抓住了我。
“做什么?没做什么啊?”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然而颜苏却以一种更加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你自己回头看看!”
我回头一看,顿时就愣住了,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上下遍体生寒。
我明明记得自己站在卧房门口,怎么……怎么现在我已经走出院落了?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我这是在干嘛?”
颜苏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往门外走!”
“我一个人往门外走?”我惊讶地望着颜苏,心中骇然无比,为什么我对刚才自己的举止行为竟然一无所知呢?
看着我满脸困惑的样子,颜苏皱起眉头:“你不会告诉我,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真的不知道!”
颜苏深吸一口气:“你刚刚就像丢了魂魄一样,面无表情地往前走,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为什么会丢了魂魄?
我为什么会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没有印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夜风吹过,我蓦地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那阵奇怪的乐曲又随风飘散而来,依然是凄厉宛转,几欲令人落下泪来。
我的脑海中唰地划过一道闪电,这乐曲声来的好生古怪?莫非我刚才的奇怪举动,竟是受到这乐曲声的影响吗?
一念及此,立即对颜苏说道:“颜苏,这乐曲声有古怪,快去拿两团棉花出来,千万不要听,要不然会被迷惑神智!”
颜苏是个聪明的女孩,看见我刚才奇怪的症状以后,她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刚一开口说话,颜苏已经飞奔回屋里,取出两团棉花,递给我一团:“快堵住耳朵!”
我点点头,迅速将那团棉花揉成两小团,分别塞进了左右耳朵。
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再也听不见那阵奇怪的乐曲声了。
第一百一十章丧乐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摘下棉花,那奇怪的乐曲声终于听不见了。
那奇怪的乐曲声是怎么来的?
半夜的小山村里,怎么会突然传来这样奇怪的声音?
村子里今晚所散发出来的诡异。与那个奇怪的乐曲声到底有没有联系?
我沉默着,没有作声。
颜苏见我脸色凝重,轻轻推了推我:“小七,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刚刚那阵古怪的乐曲声!你听出是什么乐器了吗?”我问颜苏。
颜苏摇摇头,反问我:“你听出来了?”
我抿着嘴唇。沉声说道:“个人认为,有些像唢呐的声音!”
唢呐其实就是喇叭,音色明亮,音量大,是一件极具特色的独奏乐器,在民间歌会或者曲艺表演上,经常都会见到唢呐的身影。
“你怎么知道?你对乐器还很懂行?”颜苏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其实我对乐器没有什么研究,只是我经常听唢呐的声音,所以比较熟悉!以前在河口村的时候,但凡喜事丧事都有人吹奏唢呐,刚刚那阵乐曲声很古怪……”说到这里,我略微有些沉默。
颜苏追问道:“到底有何古怪?你想到什么了,赶紧说出来呀!”
我吸了口气。说出心中所想:“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那阵乐曲声很像是……丧乐!”
“丧乐?!”颜苏蓦地一惊:“难道落日村有人过世了?”
我提出质疑:“就算有人过世,也不可能整座村子的人都不见了吧?”
颜苏抿了抿嘴唇:“你说,这古怪的丧乐声会不会与村民们的失踪有某种联系?”
颜苏提出的疑惑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胡乱猜测也没有实质性的意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依我看,我们不如跟上去看看,也许能够有所发现!”
颜苏点点头,伸手指着东面山头:“刚刚丧乐声像是从东面传过来的。那里通往江边!”
“我们走!”我拉起颜苏的小手,一路小跑出了院落。
途中的时候,我们经过了好几家院落,发现屋子里都是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心中的疑惑更甚,隐隐带着一丝恐慌,落日村的村民都去哪里了?难道真的是集体失踪了?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上百号村民集体失踪呢?
我越想越是心惊,颜乌骨和那赫朵夫妇对我着实不错,在颜家的这段日子,我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父爱和母爱,其实在我的心中。他们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所以一想到他们可能出事了,我的心里就发慌,我只有默默地祈祷老天保佑,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我和颜苏循着声音,一路往村子东面疾驰而去。
我俩心中焦急,都施展出轻灵的身手,在树林间嗖嗖穿行,一前一后很快就去得远了。
翻过东面山头,潮湿的河风迎面吹来,我们听见滔滔江水奔腾而过的声音。
前方不远处的河滩上,依稀出现了一些零星的光亮,可以影影绰绰看见有很多的人,从那些人的衣着装扮不难看出,他们都是落日村的村民。
我和颜苏长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刚才简直是虚惊一场,原来所有村民都跑到河滩上来了。布匠岛血。
颜苏面上一喜,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树林。
我突然伸手拉住颜苏:“等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其实很多时候,我的心思还是非常缜密的,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村民聚集在河滩上,肯定是准备进行譬如放河灯之类的仪式活动。可是河灯呢?河灯都在各自家里,江面上黑漆漆的一片,连一盏河灯都没有。那么,这些村民聚集在河滩上是要做什么呢?
颜苏心中急切,大概还没想到这个关键,回头问我:“怎么不对劲了?”
我把我的分析讲给她听:“村民们聚集在河滩上,又不放河灯,又不举行什么祭祀仪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难道他们在这里纳凉?”
我这一提醒,颜苏立即冷静下来,她皱了皱眉头:“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我点点头:“我们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我俩在树林里潜伏下来,慢慢朝着河滩那边摸索过去。
趁着夜色的掩护,迅速藏身到一片岩石堆后面。
这里距离那些村民也不远了,顶多二三十米,能够让我们更直观地看见河滩上的情况。
很快,我们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河滩上虽然聚集了上百村民,但是现场竟然是一片死寂,鸦雀无声,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而且没有人坐下或者蹲下,全都保持着直立的姿势,站得笔直,就像倒插在河滩上的木头桩子。火光映照在村民们的脸上,一个个面无表情,比僵尸脸还要僵硬。
颜苏低低惊呼一声:“小七,这些人……这些人跟你刚才失魂落魄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啊?!”我微微一惊,这些村民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像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跟古怪的唢呐声是否有所联系?
河滩上立着几支火把,烧得噼啪响。
就在我们惊诧不已的时候,奇怪的唢呐声再次响起。
这次近在尺咫,我听得很清楚,唢呐声的调调就是他妈的丧乐调调。
农村里经常都会有人离世,我从小听这种丧乐听了不下百次,对这种调调还是非常熟悉的。
这丧乐声一起,我和颜苏的脸色唰地就变了。
这太娘的简直太诡异了,村民们聚集在河滩上,然后有人吹起了丧乐,这……这到底是要做啥?
我和颜苏已经认定唢呐声有古怪了,所以唢呐声响起的时候,我们赶紧掏出棉花堵住耳朵。
颜苏突然撞了撞我,伸手指了指河滩后面的黑暗处。
我瞪大眼睛凝神打望,只见一支丧葬队伍吹着唢呐,自黑暗中缓缓走出。
那支丧葬队伍人数并不多,约莫十人左右,穿着统一的白色孝服,臂膀上缠着黑纱,头上戴着黑巾。
前面两人提着引魂灯,幽幽光亮,“奠”字在风中哗啦啦响。
中间四人在吹唢呐,丧乐声凄厉宛转。
我们虽然耳朵里塞着棉花,但因为距离太近,多少还是能听见一点声音。
再后面两人各自拎着一袋纸钱,一边走一边抛洒纸钱。
风一吹,那些纸钱满天满地飞舞。
走在最后的两人各自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串标坟钱,在风中飘来晃去。
丧葬队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在这死寂的夜里,漆黑的河滩上,突然出现这样一支丧葬队伍,将原本就诡秘无比的气氛推到了一个更加诡秘的高度。
我捏了捏拳头,发现掌心在不知觉中已经溢满冷汗。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