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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丢官还是轻的,判个几年徒刑也是大有可能,所以现在最急的就是他了。
“上报市政府,将这种传染病的厉害完全分析给他们,将事情完全公开,提醒市民注意,现在只靠我们已经压不住了。”陈尚声音沉重地说。
的确,现在只靠疾控中心是压不住局势了。前有报纸报道新闻,现在更大规模的传染,新闻媒体马上就会蜂拥而至。只能依靠政府的力量来协调解决了。
林主任权衡再三,不得不抓起电话上报卫生局,要求得到政府的帮助。
对于林主任的恐慌,陈尚其实完全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传染渠道和传染源。
港口医院的马家呈突然打来电话:“我这里有个病人,可能是被安峰直接传染的,电话里说不清,你最好能马上来我这里。”
陈尚匆匆赶去港口医院,见到了发病的少年。他就是喝过安峰血的组织成员之一,在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下,陈尚才知道了传染性的卟啉症是如何快速大面积地传染开来。几十名少年直接发病,再通过血液传染给亲友,或是在街上发病时咬伤行人,就仿佛雪崩时的一个小雪球一样,可以迅速变成巨大无比的灾难。
陈尚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灾难,难道真的无可避免了吗?
市政府在两小时后做出了反应,成立了“防治传染性卟啉症工作领导小组”,第一次确定了这种传染病的名称为“传染性卟啉症”,由卫生局为主要负责单位,开展传染病预防和治疗工作,涉及公共安全、卫生的所有部门都可由领导小组负责。
当陈尚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叹了一口气,恐怕为时已晚了。果然,在当天中午12点时,市内医院共确诊了传染性卟啉症病人587人,疑似病人121人。崇拜血族的少年组织在喝过安峰血后通过互联网宣传此事,很快在南沙市信息港形成了血族风。追求刺激的青少年们纷纷以得到血族的血为时尚,喝过安峰血液的少年们将自己的血液私相传授,形成了庞大的传递链,现在已经无法计算出到底有多少人间接被传染。但被传染人数仍在以极快的速度递增。
当天中午,也就是7月8日12点30分,南沙市午间新闻第一次正式报道了传染性卟啉症的出现,政府并不想引起市民的恐慌,但也不得不说明这种传染病的危害。
“如果您或是身边的人有出现对阳光敏感、情绪突然暴躁、有攻击性倾向也有可能同时产生类似胃肠道疾病的症状,请尽快就近前往医院就诊。请尽量减少外出活动,少与他人进行肢体接触,搞好个人清洁卫生,在病人活动过的地方进行消毒……”
薛政冷漠地关上了电视,此时黄云由于昨晚被袭击的惊吓仍在酣睡,还要有几个小时才能醒来。而薛政此时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新闻你看了没有?”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有些激动。
但薛政却不动声色:“看了。”
“就这样?”对方对于薛政的无动于衷有些惊讶。
薛政哼了一声:“现在我又能做什么?治病救人那是你的事。”
“到底是不是你……”
薛政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质问,轻描淡写地说:“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说这些废话真不像是你的个性,忙你的去吧,我也有我的事要忙。”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他抬头仰望天空,天空的一角被阴沉的乌云所遮,在逐渐加速的风的力量下,开始向这里移来,明天或许会有一场暴风雨。但现在可怕的并不是暴风雨了。
对于南沙市这样有着海陆空全方位通道的大都市来说,人员流动频繁,日进出市境的人员可以达到十几万,如果不马上采取措施,恐怕几天以后,传染性卟啉症会向全国蔓延开来。所以下午两点,南沙市的海陆空各条要道全部施行戒严。除非必要,禁止外市人员与车辆进入本市,离开本市外出的人员也必须隔离12小时后如无异常才予放行。医院里的血液分析仪等仪器全部超负荷运转,大量检测疑似病人的血液样本。
目前疾控中心和各医院抽调出的精英专家们废寝忘食地研究这种新型病毒,但到目前也只能确定这种被命名为“噬酶”的病毒主要是通过血液传播,在进入人体后,会根据人体体质不同,分别对合成血红素的八种酶进行破坏,从而影响血红素的合成,并因破坏合成酶的不同产生不同症状的卟啉症。这种病毒极为顽固,耐高温、强酸碱,目前还没发现能杀死它的办法。而现在令医生们最头疼的就是库存血的不足。
只要被传染上病毒,病人无论出现何种症状,血色素的合成被破坏却是必定的,必须要补充血红蛋白。所以在对症治疗的同时还要为他们输入红细胞成分制剂,而南沙市的库存全血与成分血仅够平常使用,同时上千的人都需要输血就足以令血站的领导抓瞎。
南沙市卫生局向国家卫生部报告了南沙市新型病毒及疫情,请求卫生部的技术支持,同时向邻近的西沙和东沙市求援,希望他们能火速支援成分血。
尽管成分血比较稀缺,但邻市都很清楚,如果南沙控制不住新型传染病,这种恐怖的传染病一旦流传出去,没有一个城市能够幸免,正可谓唇亡齿寒,现在帮助南沙就等于帮助自己,所以离南沙最近的西沙先将1万毫升的红细胞成分制剂和5万毫升的全血送到了南沙,而东沙市总计10万毫升的全血与成分血会通过专机在下午3点抵达南沙市寒清国际机场。
下午2点40分,陈尚从最后巡视的市立二院驱车返回疾控中心。此时距离新闻报道新型疾病还没过三小时,但街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恐慌与混乱。
官方的新闻尽管正式而且稳定,但市民在此前并非一无所知。从前晚开始发行的《每日晚报》就提前预示了灾难的开始,昨夜市区内又有零星少年因发病而袭击市民,而随着今天白天市区内几乎未曾停止过的警车和救护车警笛的鸣叫声,任何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本次事件的可怕。
经历过“非典”那样大规模的恐怖传染病后,生活在健康平静生活中的人们对于传染病终于有了切肤之痛,没有人敢对这次的传染病漠然以对。许多人甚至称之为血族的进攻。
的确,传说血族也就是俗称的吸血鬼曾经在地球上占据过统治地位,但后来被人类取而代之,日渐式微的血族退缩到了黑暗中,但对于重振昔日的辉煌却从不曾放弃过。这种传染性卟啉症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被传染者有攻击别人的暴力行为,而且吸食血液会令他们舒服很多,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吸血鬼。如果说吸血鬼以这种方式来传染人类,把他们也变成吸血鬼,会有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许多迷信的市民烧香拜佛,祈求他们所信奉的各类神灵保佑他们的平安,更多的市民开始抢消毒液以及各类日常用品,打算囤积在家中尽量避免以后高价购买甚至买不到的局面。
大街上变得冷清了许多,喧闹的步行街基本见不到往昔喧闹的场面,人们匆匆而过,以怀疑一切的目光睃视着四周,仿佛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逃窜,又仿佛受了刺激的狼赤红着眼随时准备保卫自己。许多商铺关门,许多商铺前异常热闹;普通的人们惊慌失措躲避着灾难,狂热的人群欢声笑语迎接着血族。
在灾难面前,是冷眼旁观人世百态的最佳时机。陈尚开着车缓缓驶过街道,漠然地注视着窗外的风光。好在市民们只是未雨绸缪,倒没有引起不可控制的恐慌。社会治安也还正常,但不知道如果传染一直得不到控制的话,整个城市会乱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里,陈尚也不寒而栗。希望电影中那些由于灾难而产生的恐慌景象不会出现在南沙市。
20分钟后,陈尚已经回到了疾控中心。与此同时,在寒清国际机场,一架小型飞机平稳着陆。一批东沙市医学专家一下飞机就被一辆中巴车接走,迅速赶往疾控中心。机舱里的10万毫升用恒温箱冷藏的救急血被小心翼翼地搬进了一辆卡车中,准备送到市中心血站。
司机知道这些白色箱子里装的是救命的血,他或是他的家人有可能也会需要到这些血,所以他格外谨慎地开车。离开机场后转入了机场大道,速度才放快了一些。
由于已施行戒严,平素车水马龙的机场大道上往来车辆稀少。司机开得谨慎平稳,半小时后下了机场大道,转入了一条单行线小路,是去中心血站最近的路线。
或许由于紧张,也或许是去机场前喝了太多水,司机还没驶出单行线路就有了尿意。这条路上只有稀疏几栋住宅楼,根本没有配备公用厕所,路边大片的荒林仿佛天然公厕。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就拔下了车钥匙,走进了路边的松树林。他不敢耽误时间,速战速决。一只手臂突然从他背后伸了过来,死死勒住了他的喉咙。
“呃……呃……”司机死命尖叫着,但被勒住气管,声音也变得无力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更多的手臂抓住了他。几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渗着油汗,恶狠狠地向着他们的猎物扑了过去。
树林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号叫声,惊走一只在林外觅食的喜鹊。喜鹊在空中微一扑扇翅膀,又落在了不远处,歪着头倾听着树林中哗哗的声音。
三个脸上衣襟上沾满血迹的男人慌慌张张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厢。但里面只有许多堆放在一起的白色箱子,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建材之类比较贵重的东西,或许是海鲜?一个男人撬开了一个箱子,发现里面厚厚的塑料袋子中装着浓稠的深红色液体。他弄破了袋子,闻到了令他精神振奋的气息。
“是血!我们找到好东西了!”男人高叫着,将袋子举得高高的往嘴里倾倒,血大部分洒在了他的脸上,但嗅闻到血腥气,他更加兴奋了。同伙们也兴奋起来,随便抓起袋子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