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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对我的误会。我不希望让爸爸知道我所爱的是约翰。”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看见阿拉顿在凉台吻你。”
“哦,也许有。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这是常见的情形。爸爸也有这样过吧?”
我说:“你还不能和富兰克林结婚,无论如何,太早。”
“不,可以的,我希望和约翰一起去,我们没有必要再等了。”
茱蒂丝和富兰克林,富兰克林和茱蒂丝。
有谁能了解我心中所想的呢?不久以前就存在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把小瓶子拿在手里的茱蒂丝,以年轻活泼的口气,提出无益的人应该让路给有益的人这个主张的茱蒂丝!我所疼爱,也为白罗所疼爱的茱蒂丝!诺顿所目击的两个人……那会是茱蒂丝和富兰克林吗?如果是的话……不,绝对不是。茱蒂丝不是,如果是富兰克林……有这个可能,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如果决心杀人,可能杀死好几个人。
白罗自愿让富兰克林看病。
为什么呢?那天早上白罗大概向他说了些什么吧?
可是,茱蒂丝不会。我可爱而正经的茱蒂丝不会。
但是,白罗那个奇妙的态度,奇妙的措辞,“你会说:“把幕放下来吧!””
忽然,一个念头掠过我的脑际。没有这个道理!不可能!难道说有关X的事全是虚构的?白罗是由于担心富兰克林夫妇的悲剧,才到史泰尔兹庄来的吗?或许他是来监视茱蒂丝的吧?所以才对我守口如瓶?因为X的事完全是虚构而是一种烟幕的缘故吗?
难道,悲剧的中心竟是我的女儿茱蒂丝吗?
奥赛罗!富兰克林夫人死的那天晚上,我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也是“奥赛罗”。它会是线索吗?
有人说,那天晚上的茱蒂丝,令人想起砍掉荷尔菲尔尼斯首级前的同名犹太人女人。茱蒂丝--是不是已在心中隐藏杀人之念呢?
十九这些是我在伊斯特本写下的。我到伊斯特本来是为了找波洛的前任男仆乔治斯。乔治斯跟了波洛许多年。他是一个能干而又以实求实的人;完全没有任何想象力。他讲起事情来总是一是一;二是二;看待事物则总是从表面入手。是的;我找他去了。我把波洛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对此;乔治斯的反应恰如其人。他非常悲伤、哀痛;而且好不容易才把这感情压在了心底。这时;我说。“他是不是给你留下了一个要转告我的口信?”乔治斯马上回答说。“给您;先生?不;我不知道呀。”我大吃一惊。我又追问了几句;但他却说得相当肯定。最后;我说道;“我想;那就是我错了。好了;就这样吧。我真希望在他弥留之际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希望这样;先生。”“不过我还是认为;如果你父亲病了;你就该回来照顾他。”乔治大惑不解地望着我。他说;“请您原谅;先生。我不大明白您的话。”“你不得不离职;是为了照顾你父亲;是这样吧?;“并不是我想离开的;先生。是波洛先生打发我走的。”“他让你走的?”我睁大跟睛莫明其妙地望着他。“先生;我并不是说他把我解雇了;而是说好了不久我还要回去侍侯他的。可是;让我走是他的意思;而且我在这里跟我老父亲在一起;他还给我适当的报酬呢。”“可这是为什么呢?乔治斯;为什么呢?”“我确实说不明白;先生。”“那你没有问一问?”“没有;先生。我觉得;在我这种地位是不能这样问的。波浴先生总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先生。他是个非常聪明的有身份的人。我向来就很了解他;先生;而且尊敬他。”“是的;是的。”我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着。“他很讲究穿着;可是他—把他的服装也弄得太外国味儿;太怪模怪样的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不过;当然啦;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毕竟是个外国人嘛。他的头发也是那样;还有他的八字胡。”“啊!那有名的八字胡。”当我想到他是多么为他的胡子而自豪时;我心里感到一阵刺痛。“是呀;他对胡子大有讲究呢;”乔治期接着说道。“他戴胡子的方式不算很时髦;可是他戴着它很相称;先生;不知道您是不是明白我的话。”我说;我很明白。随后;我轻声地喃喃说道;“我猜想;他的胡子和他的头发一样;是染过的吧?”“他的确—呃—略微修饰过他的胡子—可是头发却没染过—最近几年没染过。”“瞎说”我说道:“他的头发黑得象乌鸦似的—看起来象是假发;特别不自然。”乔治斯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对不起;先生;那就是假发。近年来;波洛先生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就带上了假发。”我想;一个贴身另仆对他主人的了解竟然胜过了他最亲密的朋友;这是多么奇怪呀。我又扯回到那个使我迷惑的间题上;“可是;你确实不清楚为什么波洛先生要打发你走吗?想想吧;伙计;想一想。”乔治斯努力想着;不过很显然;他是不大善于思考的。“我只是觉得;先生;”他终于说道;“他把我打发走;是因为他想雇用柯蒂斯。”“柯蒂斯?他为什么想要雇用柯蒂斯呢?”乔治斯又干咳了几声。“嗯;先生;我确实说不明白。我看见他的时候;我觉得他好象不是一个—对不起—特别机灵的人;先生。当然;他身材很粗壮;可是我几乎不能想象他会是波洛光生喜欢的那种人。我觉着;他曾经在精神病院当过一段助手。”我凝视着乔治斯。柯蒂斯!难道波洛坚持不肯向我多说的原因就在此吗?柯蒂斯;这个我唯一连想都没想过的人!是的;波洛满足于让我在斯泰尔斯的客人中间细细搜寻那位神秘的x;然而;x不是一位客人。柯蒂斯!在精神病院当过一段助手。我记不清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这样的事;那些曾经是精神病院和疯人院的病人;有时候会被留下来或返回到那里去当助手的。一个怪里怪气、不爱讲话、模样蠢笨的人—一个因为自己的某些奇怪而别扭的原因也许就会去杀人的人……倘若是这样的话—倘若是这样的话……哎;这么说;一大片疑云从我的身边交臂失之了!柯蒂斯—?尾声(阿瑟。黑斯廷斯上尉的批注:我的朋友赫克尔。波洛死后四个月;我得到了下述手稿。我接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通知;到他们的办公室去一趟。在那里;“根据他们的委托人;已故的赫克尔。波洛先生的嘱托”;他们交给了我一个封好的小包。我现将其内容复述如下:)赫克尔。波洛写下的手稿是这样的:我亲爱的朋友。当你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死去四个月了。我盘算了很长时间;是否要把写在这里的东西写下来;现在我主意已定;认为有必要让某些人明瞭第二次“斯泰尔斯事件”的真相。同时;我还试图推测。在你读这份手稿以前;你一定作出过荒谬透顶的推论—或许还给你自己招来了痛苦。不过;我要说;我的朋友;你本来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识破真相的。我已经努力向你展示了所有的迹象。如果你仍然一无所得;那是因为一如既往;你的本性过于善良过于信赖他人了。真可谓始终如一啊。不过;你至少应该明白;是谁杀死了诺顿—即使对是谁杀死了巴巴拉。富兰克林;你依然一无所知。后者的死可能使你极为震惊。首先;你明白;是我把你叫来的。我跟你说过;我需要你。这是真的。我跟你说过;我希望你成为我的耳目。这也是真的;确确实实是真的—如果不是按你的方式去理解的话!你得去看我之所想看;去听我之所想听。亲爱的朋友;你曾经抱怨过我对这个案子的介绍是“不公平”的;没有把我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你。也就是说;我拒绝告诉你谁是X。这倒是实话。我不得不这样做一尽管并不因为我向你提出过的那些理由。现在;你马上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了。现在;让我们检查一下X的问题吧。我曾经向你出示过不少案件的摘要。我也向你指出过;在每一个案件中;似乎很清楚;被控告或被怀疑的人实际上就是犯罪的人;没有另一种可供选择的解释。随后;我又继续指出了第二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在每一个案子中;x不是亲自登场就是与案情密切相关。接着;你匆忙地作出了一个推论;但这个推论是似是而非的;也对;也不对。你说;x是所有谋杀罪的凶手。然而;我的朋友;情况是这样的。在每一个案子中;或几乎每一个案子申;只有被控告的人才有可能作案。从另一方面来说;事实又的确如此;那又怎样来解释X呢?除了与警方或者说与刑事律师事务所有联系的人以外;任何一个男女能牵涉到五个谋杀案中;那都是不合情理的。你会认为;这种事是不会有的!永远、永远不会有某个人会推心置腹地说;“哦;事实上;我认识五个谋杀犯。”不;不;我的朋友;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就得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结论;我们所面对的案子是一个有某种触酶在起作用的案子—就象两种物质只有在第三种物质存在的情况下才能发生反应一样;而这第三种物质显然并不参与反应;毫无变化地留了下来。形势就是这样。这意味着;哪里有X出现;哪里就出现犯罪—但是X并没有积极地参与这些罪行。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异乎寻常的局面!我看到在我的生涯行将结束的时候;我终于与一个犯罪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罪犯短兵相接了。这个罪犯发明了这样一种技巧:他能永远不被定罪。这是令人惊讶的;但这并不是新招。曾经有过这样的先例。这里就用得上我留给你的第一个“提示”了。这就是剧本《奥赛罗》。从剧本的极其出色的人物刻画中;我们已经看到了X的原型。伊阿古是个熟练的谋杀犯。苔丝德蒙娜的呢;凯西奥的死—实际上奥赛罗本人的死—全都是伊阿占的罪行。这些罪行是由他策划;由他进行的。而他却始终站在圈外;没有受到怀疑—或者说他可以使自己站在圈外;不受怀疑。我的朋友;你们伟大的莎士比亚也得摆脱他自己的艺术引起的迸退维谷的局面。为了撕破伊阿古的假面具;他不得不凭藉最拙劣的手段—一块手绢—这是一个与伊阿古那种全面的技巧不相协调的败笔;这个过失使人们相当肯定地觉得伊阿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