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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红色晒干的石花菜先用温水浸泡开了之后,拿小锅熬煮,熬成浓稠的汁液用纱布过滤,加入事先准备好的果汁和糖水,因是第一次,用的是最常见的橙汁,另外再加了一些切碎的橙子果肉,分别盛在透明的水晶杯子里,放进桶里垂进井中湃凉。
过了两个时辰,估摸着应该凝固得差不多了,叶无双指挥着打下手的甜雪摇着井绳正准备把木桶拉起来看个究竟,突然从围墙那边“吧嗒”一下掉下个人来,吓得甜雪双手一松,井轱辘朝着相反的方向疯转,“嘭”地一声木桶重重地砸回水中。
叶无双似乎还能听见里面几声脆响,绝望地扑到井口惨呼:“我的果冻!”随即叉腰怒目瞪视刚掉进来的那个人:“大胆小贼,居然胆敢擅闯府衙内院,还要不要命了?”
卫景衡搔搔脑袋:“呵呵,无双妹子,别着急,是我。”
叶无双眯起双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头发凌乱,脸上横一道竖一道地布满了脏污,身上那件衣裳料子看起来倒是挺名贵的,只是脏得几乎都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不由疑惑道:“你是谁?”
“你哥的同窗,卫景衡,你们来广州前见过面的。”卫景衡有些挫败地道。
“啊,是你呀!你瘦了好多呀!”叶无双脑子里浮现出那张俊俏的小正太的脸,果然是有几分相像,“怎么弄成一个小乞丐似的?”
“哼!”卫景衡不屑地扬了扬头,“我可是自己一个人从京城走到广州的。”
“哇,你好厉害!”叶无双惊叹,“可是你为什么不走大门,要跳墙进来呢?”
卫景衡竖了根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我偷跑出来的,别让人知道。我来找你哥的,他在不在?”
叶无双心中一跳,这小子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皇亲国戚啊,性命贵重得很,他敢跑,她可不敢瞒,否则要出了什么事,叶家一家人都保不住。不过怕把他吓跑了,只好先好言好语地把他稳住:“哥哥去了学堂,得过一会才能回来呢,你饿不饿?要不要先给你找点吃的?”
卫景衡扯了扯衣领:“这鬼天气,可真热得紧,我渴死了,先给我弄点喝的吧!”
叶无双刚想吩咐甜雪去屋里把早上沏的薄荷茶端出来,却见甜雪扁着嘴把木桶抱到叶无双跟前:“小姐,你看这个。”原来她趁着叶无双和卫景衡说话的当儿,已经把刚摔进井里的木桶摇了起来。
叶无双探头一看,里面碎成一片,淡橙色透明晶莹的果冻和反射着阳光的水晶碎片混在一起,在烈日下闪闪发光的煞是好看,叶无双挑出两杯尚算完整的,递了一杯给卫景衡,再给他一把勺子:“尝尝这个吧!”
卫景衡好奇地看着透明的水晶杯中颤颤巍巍,似液体又似固体的物事:“这是什么?”貌似挺好吃的呀!
“尝尝就知道了。”叶无双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嗯,甜度刚刚好。”
卫景衡也学着她的样子吃了一口,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咬下去还有一点儿弹牙,满口的橙子清香,酸酸甜甜的,生津止渴,连连点头道:“嗯,好吃。”挖了几勺就把小小的一杯果冻吃得干干净净。
意犹未尽道:“还有吗?”
叶无双一指木桶:“诺,本来做了不少的,刚都被你那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毁了,我哥都还没吃过呢!”
卫景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要不就再做一些?”
叶无双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再做一次,到晚上应该能吃上。”
卫景衡撸了撸袖子:“那就开始做吧,我来帮忙。”
叶无双嫌弃地看了看他一身脏污:“脏死了,还是先去洗洗吧!甜雪,你带这位卫公子去哥哥的院子打水沐浴,再找一套哥哥的衣裳给他换上。”
“是,卫公子,请跟我来。”甜雪微蹲着行了个礼,带着卫景衡出去了。
叶无双取了一些早上泡多了的石菜花开始熬煮。
沐浴更衣过后的卫景衡一身清爽地走过来,见叶无双正在切水果榨果汁,便热心地提议道:“做点西瓜味的吧,粉粉的好看得很,梨子味也不错,不过梨子没有颜色不够好看。对了,加点玫瑰酱就好看了。”
叶无双为难地看着卫景衡:“这会儿去哪里找玫瑰酱啊!”
“这有何难。”卫景衡去翻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拔开塞子在叶无双鼻子底下一晃,一股浓郁的玫瑰甜香立马溢了出来,“信远斋最上等的玫瑰酱,我从京城一路带到这儿的。”
叶无双噗嗤一笑:“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瓶玫瑰酱做什么?”
“这路上的茶水粗劣得紧,实在难以入口,只好在水里加点玫瑰酱了。”
“哦,这样。”叶无双暗自觉得好笑,爱喝糖水的男人可不多见。
玫瑰酱中还有完整的玫瑰花瓣,飘在浓稠的石菜花汁液中特别好看,卫景衡在一旁帮叶无双把装好的杯子放进桶里,突然冒出一句:“你这皮冻做得倒是清爽,一点儿也不觉得油腻。”
“谁说这是皮冻的,这是果冻。”
“这汁液不是用肉皮熬的吗?”
“当然不是,是用那个,石菜花。”叶无双指了指桌旁放着的干品。
“哦,这个新鲜,下次再做的时候我也看看。”卫景衡一脸兴致盎然。
叶无双早就吩咐了人一看见叶泽弘回来就让他来找自己,叶泽弘满心以为自家妹子又做出了什么新奇的美食叫自己去吃呢,没想到却看见了卫景衡正与叶无双一个盛一个放合作无间的一幕。
“卫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景衡回头咧嘴一笑:“弘弘何必客气,叫我景衡就行了,叫什么世子啊,怪生分的。”
叶泽弘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在我家?还和我妹妹在一起?”
“想你了呗,所以特地山长水远地长途跋涉来看你,你看我够意思吧?”
叶泽弘打了个冷战:“卫世子大驾光临,我去禀告爹爹好生设宴招待。”
“都说了别叫得那么生分了,你别告诉你爹,我偷偷跑出来的。”
叶泽弘吃了一惊:“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卫景衡撇了撇嘴道:“我母妃要给我订亲,我不喜欢那女子,一生气就跑出来了。”
“照理说以王妃的眼光选的女子应该是不错的呀,你为什么不喜欢?”
卫景衡叹了口气:“那女子家世是没得说的,安国公的嫡长孙女,叫什么武胜男,你听听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好相与的。”
“安国公府家风严谨,教出来的女儿性情应该也是好的吧!”
“你说我要是不认识她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我却是见过的,去年的花朝节,皇后娘娘宴请朝中百官的闺中小姐,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相当特别的女子,向人一打听,原来就是这个武胜男。”
“一眼就能让人看见,那这个武小姐岂不是很出众?”叶无双好奇地插上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蛋散
“要知道安国公是在马背上打出来的爵位,当年正是以他的高大威猛、骁勇善战而闻名,他这个孙女啊,就差不是个男的了,其他的可都像足了安国公,那叫一个虎背熊腰,胖墩墩的一跺脚地都能摇三摇,混在一群娇滴滴的莺莺燕燕之中,能不出众吗?”
叶无双自动脑补出一个如花的形象,无限同情地看着卫景衡:“天哪,你是你娘亲生的吗?”
叶泽弘认真地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武小姐我也是见过的,不过就是强壮了点儿,长得还是很端庄大气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卫景衡不屑地瞄了兄妹俩一眼:“你天天看着你这个圆滚滚的妹子,自然是看到别的母猪也当成貂蝉了。”
这话可彻底得罪了两人,双双一叉腰,对他怒目而视:“给我滚!”
卫景衡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连忙赔笑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们就当我没说过好不好?”
“不好!”叶泽弘板着脸,叶无双假装没听见,自顾自把装满果冻杯子的木桶垂到井里,卫景衡急忙抢着帮忙:“我来我来,这些粗活怎么能让女孩子干。”
“反正我长得这么粗壮就不像个女孩子,不干这些干什么?看着点,别又给我弄洒了。”叶无双侧过身不让他帮忙。
“还不快滚?”叶泽弘拔腿朝走了出去,卫景衡连忙跟上:“泽弘你可真会说笑话,这会儿你叫我滚能滚到哪里去呢?”
卫景衡自然是没有滚的,就赖在叶泽弘的房里住下了,还出了个主意让叶泽弘跟他爹说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出来自己历练,所以他就孤身一人到广州来了,叶泽弘看在昔日同窗的情分上,热情邀请他到家里来住,盛情难却,他只好答应了。
叶泽弘觉得这个说法十分地不靠谱,但因为根本没有打算真的这么跟爹爹说,便假意答应了他,暗地里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叶大人。叶文澜不敢怠慢,连夜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表面上却假装相信了卫景衡的这套说法,客客气气地稳住了他。
叶无双觉得卫景衡这个人十分地嘴欠,为了表达她的生气,做好了的玫瑰果冻她一个也没有分给卫景衡,全让自己的家里人和丫环们分吃掉了。当天晚上叶无双还第一次以一种十分惆怅的口气对她娘亲说:“娘亲,你说我是不是太胖了?”叶夫人这心里啊,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这个女儿终于开窍知道爱美了,担心的是如果她过于自卑该怎么办?
事实上叶无双也就说说而已,问完之后就当没这回事了,该吃吃该睡睡,只可怜叶大人,为这事一夜没睡,被夫人拖着说了一晚的话,就叶无双的种种心理状态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卫景衡自己一个人瞎逛了两天,当地人一口“叽里呱啦”的鸟语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