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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吃了一惊,平时叶无双独自来看李心妍的时候,就算留下吃饭,也是在李心妍的房里用的,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李夫人怎么会突然让她过去一起吃饭?
叶无双本想推掉,那丫环却不容她推却,硬是把她拉了过去,竟是很正式的家宴,不但李同知在场,连李心妍的二娘也在。
李同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刚刚换下官服,洗了手就进来了,看见叶无双有点儿吃惊,李夫人笑着迎了上去,招呼他坐了下来:“难得有叶家小姐这个贵客在,你那坛珍藏的西域葡萄酒怕是可以拿出来了吧!”
李同知楞了一下,忙道:“当然当然,那西域葡萄酒有活血润肤的功效,女人家喝是最好不过了,夫人这就让人去酒窖里取出来吧!”
李夫人让人取来了葡萄酒,一个丫环当着大家的面拍碎了酒坛上的封泥,舀出一壶,正要往酒盅里倒,李同知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好酒要配好杯,心妍上次不是得了一套十分精致的西洋杯子么,要不就拿出来配这同样来自西边的葡萄酒?”
李心妍应下,赶紧让人回房去取了杯子过来,丫环从盒子里取出四只星座杯子,各自倒了小半杯的葡萄酒,端上来摆在各人的手边。
李夫人首先端起了杯子:“夫君这段时间辛苦了,为妻先敬你一杯。”
李同知看起来心情不错,乐呵呵地喝了一口,李心妍的二娘杨绣云也陪着喝了。
“这第二杯,敬叶小姐,多谢叶小姐这些日子对我们家心妍的关照。”
叶无双只得也喝了一口,杯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看见李同知面色巨变,双手扼住咽喉,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杨绣云惊呼一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把身后的椅子也撞倒了,李同知挣扎几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了,还是李夫人比较镇定,尽管双手发抖,但也还记得吩咐一声:“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李心妍瞪大了双眼发直地看着自己的爹爹,脸色苍白,连眼珠子也不会转动,叶无双心中也害怕得很,担心一会再发生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便走过去,拉起了李心妍:“来,我们先回房。”李心妍呆呆愣愣跟着她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烤肉
剩下的事情叶无双是后来才知道的,李同知服用了一种烈性毒药,当场就毒发身亡了,官府把这事定位为一场极为恶劣的投毒杀人案件,现场被封存起来,当时所食用的所有食品酒水都被带来一些样品回去检验,李府与此事有关联的所有人等也都被关押候审。
叶无双作为知府的小姐被网开一面,允许她回家,不过被人询问了很多次当时的情况,被问得连她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觉得厌烦不已,想到李心妍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中毒死亡,如今还要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问起心中隐痛,叶无双真的恨死那个投毒害人的杀人犯了。
检验的结果出人意料,满桌的菜肴和酒水都没有毒,包括酒坛里、酒壶中,还有几个人喝剩下的杯子里葡萄酒都是没有毒的。这样就奇怪了,因为李同知中的毒是急性的,一旦服下立刻就会发作,当时他刚从外面回来,不可能是在外面中的毒,但酒菜也吃了没几口,其间没有吃过其他任何东西,这毒是什么时候服下的?
如果毒药下在菜中,谁也不能保证那一块会被李同知夹到,其他几个人都吃了不少菜,谁也没事,看来下在菜中的可能性极小。如果是在酒中,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看着那丫环开启酒坛的封口的,而且同时喝了酒的人都没事,那只能是把毒下在李同知的杯中,但杯子也是刚从李心妍房中拿出来的,谁也说不准谁会用到哪个杯子,更重要的是,李同知喝剩下的那半杯酒中,根本就没有毒。
既然无法从中毒的来源上有所突破,那就只能分析下毒的动机了。
除开至亲的李夫人和李心妍,一轮排查下来,整个李府嫌疑最大的竟然是李心妍的二娘杨绣云。有药铺的伙计证明,杨绣云两日前曾在他们药铺里买过砒霜,而在杨绣云的衣箱里,也确实搜出了一包砒霜,而且份量比药铺的售出记录少了一些,少去的份量正好可以致一人于死命。
对此杨绣云的解释是自从知道乡下的家人都死于灾祸之后,她已了无生趣,买了砒霜是为了自杀用的,至于少去的份量,她是加在了自己喝的茶水里,但到最后还是心有牵挂,下不了手,就把那杯茶倒掉了。
杨绣云所说只是一面之辞,根本没有证据,相反她投毒杀人的倾向明显得多,官府已经把她投入大牢,只等定案便直接问斩了。
这些消息叶无双都是在叶文澜那里听来的,叶文澜的下属出了这样的事,他当然要亲自过问,知道女儿关心好友,回家之后便把查案的经过细细地说与了她听。
叶无双听了也只有唏嘘不已,当初偷听到杨绣云与张元生的谈话,便知道她留在李府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家人要倚靠李府生活,真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会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
卫景衡却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他一遍一遍地问叶无双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问得叶无双不厌其烦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起投毒杀人案件设计十分巧妙,整个投毒的过程都毫无破绽可循,如果找不到毒物的来源的话,这案子恐怕就无法破解了。
如果这事真的是杨绣云做的,试问一个能设计出这么完美的作案过程的人,怎么可能傻乎乎地自己亲自去买毒药,还藏在自己的衣箱里?
“或者她本来就存了必死之心,并不害怕被人查出来呢?”叶无双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相信,毕竟她知道杨绣云有多爱张元生,同时必定也有多恨破坏了她们的李同知,或许她认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不愿意拖累了张元生,早就萌生了死意,只不过死之前再拉上一个垫背的而已。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设计?李同知到她房里的时候她直接在茶水里下毒就可以了,甚至不必下毒这么麻烦,晚上睡到半夜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那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可是她自己都承认了砒霜是她自己去买来的。”
“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要不咱们先别管杨绣云,还是从案发现场来找找线索吧,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遗漏了什么?”
“天哪,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啦,我请你出去吃好吃的,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能想起一点什么呢!”
“吃什么好吃的?”叶无双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胡人的烤肉,直接搭个架子在你的桌前烤得滋滋作响,香喷喷的包你喜欢。”
“要不叫上心妍一起吧,带她出来散散心也好,她这些日子心情一定糟透了。”
“好啊,也许她还注意到了一些你没注意的细节呢!”
“卫景衡,我警告你,一会见到心妍绝对不允许提到任何有关于这件案子的事,否则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好好好。”卫景衡举双手投降,“不提就不提嘛,这么凶巴巴地干什么。”
既然已经收押了主要的疑犯,李心妍母女的行动便不再受到官府的控制,李夫人这些日子忙着丈夫的丧失,没什么空理李心妍,见叶无双她们来找她,也乐得让女儿出去散散心。叶无双发现,以往见到李夫人,就算她是笑着的,那眉心也隐隐地藏着忧虑,可是现在的她虽然满脸悲戚之色,那眉眼之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松快,仿佛是解脱了什么一般,与脸上的愁容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叶无双和卫景衡也很识趣,见李心妍闷闷不乐,便绝口不提不开心的事,只说些街头巷尾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还有她最感兴趣的新开的一些食肆,比如这一家关外的胡人过来开的烤肉铺。
这家烤肉铺的桌子特别得很,中间是空的,底下燃着一个炭炉,上方支起一个铁架,铁架上架着一根铁钎,大块大块新鲜的羊肉和鸡肉叠实压紧穿在铁钎上,转动铁钎把手,整叠的肉块就在炭炉上慢慢地转烤,一边烤一边往肉上涂刷着酱料,烤得热油滴滴答答直往下掉,滴在热碳上“嗤嗤”作响,发出浓郁的焦香。客人就围坐在桌旁,手持小刀把烤好的部分削下来,边烤边吃。
叶无双随手拿起放在左边的小刀去割牛肉,一用力牛肉就随着杆子转动起来,只好伸出右手去按着,大概是左手不擅使刀的缘故,一下用力太猛,差点儿就把手指也割去一块,吓得她赶紧缩手。
卫景衡站起来帮她切肉,随口道:“你又不是左撇子,干嘛要用左手拿刀?”
“这不是刀子就放在我左手边嘛,随手就拿了。”说完这句话,模模糊糊地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细细一想又想不出什么,疑惑地把小刀在左手和右手之间递来递去,到底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呢?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她的身边:“叶小姐,求求您帮帮我!”吓得叶无双手一松,刀子掉下来差点儿砸到了脚,连忙对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这个大男人张元生道:“你快起来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元生不肯起来:“叶小姐求求你帮帮忙,让我见见绣云吧,她是冤枉的啊,她生性最是善良,自小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一只的,怎么可能会做得出害人性命的事?”
“这个,张大哥,冤不冤枉这事你得跟官府说呀,我一介女流,能帮得了你什么呢?”
“我知道您是知府的小姐,只要您愿意,一定可以帮我这个忙的,叶小姐,求求您了。”
叶无双为难地看看卫景衡和李心妍,李心妍低下了头只盯着眼前的碟子,卫景衡却是双眼灼灼发光,忍不住出言劝道:“无双妹妹你就帮帮他吧,找个机会让两人见上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他心里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