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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想说的是,顺便听听两人说些什么,说不定可以探知一些蛛丝马迹。
叶无双道:“爹爹处事一向公正不讲私情,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这个忙,姑且回去试试吧,张大哥你先别着急,如果有消息我一定尽快告知你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张元生劝了回去。
“对不起。”叶无双回过头来对李心妍道,怎么说也是她的杀父仇人,这么帮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关系,他们也是可怜人。”李心妍低低应了一句,到最后已有哽咽之声,连忙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对了,茶杯!”叶无双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心妍,你爹他是左撇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心妍明显一愣,但还是摇摇头答道:“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喝葡萄酒的时候,你爹用的是哪只手端杯子?”
李心妍认真想了一会:“似乎是左手?”
叶无双点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丫环把酒端过来的时候,是李夫人亲自站了起来,接过酒杯放在了李同知的左手边的。”
李心妍猛地站了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们也不要再去探究了,一切官府自有定论。”说完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煲仔饭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卫景衡看着叶无双。
“我跟你说过,我们当时喝酒用的杯子是有把手的,如果杯子放在右手边,那我们用右手拿着把手端起杯子的时候,我们的嘴巴会碰到的是把手的左边,但如果是左手执杯,那碰到嘴巴的则是把手的右边。”叶无双双手比划着对卫景衡说。
卫景衡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把毒药涂抹在酒杯把手的右侧外缘,那么只有用左手拿杯子才会中毒,而用右手拿杯的人却不会有事。”
叶无双点头:“没错,所以下毒的人并不需要事先知道李同知会用到哪一个杯子,他只要在所有的杯口右侧外缘都涂上毒药,然后制造机会让李同知用左手拿杯子就可以了。”
“你刚才说,李夫人亲自站起来接过丫环送上来的杯子,放到了李同知的左边?”
“是的,接下来丫环再把其他的杯子端上来,自然而然地放在在每个人的右侧,只有李同知的杯子是放在他的左侧的,如果他并不是一个左撇子,李夫人为什么要把杯子放在他的左侧呢,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那么说,凶手竟然是李夫人……”
“天哪,如果真的是这样,心妍她怎么接受得了!景衡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受到律法的惩罚,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实真相说出来,至于怎么断案,那是官府的事,轮不到我们多想。”
“可是这样的话心妍她很可能就会成为孤儿了。”
“如果这事真的是李夫人做的,那她在做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无辜的人正在大牢里呢!”
“也未必就是李夫人……”
“对啊,所以我们只是回去提醒一下他们查一查酒杯,如果没事的话那最好不过了,走吧,回去吧!”
“让我再想想吧,我真的很担心心妍。”
事实上果真轮不到她想那么多,回家之后听到的案情最新进展是,为了寻找证据,叶文澜命人把所有的食物和餐具重新检验一次,这一次在所有的杯子,包括盒子中没拿出来的杯子上都发现了涂抹在杯口外缘的毒物;而且有了新的证人,证明李夫人在前段时间曾经悄悄联系过一个江湖术士,传言那江湖术士在私底下会做一些倒腾毒药的勾当。
听完叶文澜的讲述,叶无双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急得叶夫人赶紧让叶泽弘去追她,卫景衡当然也不甘寂寞地跟了上去。
跑到外面的时候遇上焦急地等在门外的张元生,叶无双视若不见地擦身而过,卫景衡只好好心地停了下来:“回家好好等着吧,你的心上人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进了李府的大门,只见里面一片混乱,大门就这样敞开着,竟连一个询问的下人都找不到,叶无双只好向李心妍的住处跑去,还没到呢,远远就听到另一个地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顺着哭声跑过去,触目所见是李心妍伏地痛哭,地上躺着的是李夫人直挺挺的尸身。
李夫人是服毒自尽的,中毒的症状跟李同知一模一样,是她花了重金从江湖术士手中买来的毒药。身边是给李心妍留下的一封遗书,信上说明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其实一开始,在李同知还不是李同知的时候,他们也曾两情相悦,有过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自从他的官职一步步上升,人就开始变了,变得自私、冷酷、唯利是图,她生了李心妍之后再无动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开始恶化。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开头有多少幸福,最后才会有多少绝望,从李同知贪图她妹妹杨绣云的美色,非要强娶她为妾的时候就开始恨他,只是碍于家中双亲老迈、弟弟病重,才不得不依附于他,可是他变本加厉,竟一意孤行地要把李心妍嫁给一个傻子为妻,断送女儿的一生幸福,李夫人心中的恨到达了顶点,再加上家中出了事令她再无牵挂,便设了这样一个局,亲手把这个自己曾经爱过又恨过的男人置之死地。
如果侥幸能逃脱,以后就能与女儿一起过上安安稳稳的平静生活,万一被查出了,那也没关系,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只要女儿不用再嫁给那个傻子,以后找一个本本分分的人家,能好好地过日子就行。
只是没想到会连累了妹妹杨绣云,如今总算能还她清白了,李夫人让李心妍不要恨杨绣云,那也是个可怜的人,她知道她在老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在苦苦地等她,就让她跟她走吧!
家中的一切银两、产业,李夫人都整理好了,全部留给李心妍,让李心妍带着这些钱回去投奔祖父,将来让祖父帮她寻一门好人家出嫁……
叶无双放下一切,好好地陪了李心妍一个月,每日挖空心思给她做好吃的,帮助她一点一点地恢复元气。
眼看这边的事务也料理得差不多了,李心妍决定这几天就收拾好行李奔赴海边的祖父家,叶无双见她虽说是放下了伤心事,但神情还是郁郁的,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便央了爹爹和娘亲,让她陪李心妍去海边住一段时间。
只要是新鲜事没有卫景衡不参加的,他自然要跟着去,叶文澜不放心他们几个孩子,便要叶泽弘也一块过去,叶泽弘是个稳重的,有他跟着能安心一点,于是叶泽弘拾掇拾掇正在读的几本书,背上行囊也跟着一起出发了。
红豆与甜雪两人早早收拾好了行李等着出发,没想到叶无双居然抛下她们两个自己跑了,她说有她们两个跟着束手束脚的一点也不自在,再说那个乡下的小渔村没有人用丫环的,她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害得两人好不伤心,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样。叶夫人也气得直骂她胡闹,然后又十分忧心,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期盼已久的海边之行终于在这样的情况下成行了,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了欢呼雀跃的心情,李心妍要回祖父家长住了,不久之后卫景衡也要回京城,这一趟就算是告别之旅了。
出城之前,李心妍一脸落寞地对实际上担任领队工作的叶泽弘道:“叶哥哥,我想再去一个地方看看。”
叶无双知道她的心思,探出头去吩咐车夫:“去张记煲仔饭。”车夫是跟惯了他们出门的,自然知道所指。
张记是在一条连稍大点的马车就进不去的小巷子里,几个人在巷口就下了车,李心妍远远地就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铺子门口忙得团团转的张元生。
一个大大的炉灶就砌在铺子的门口,两排八个炉眼呼呼地冒着红红的火焰,烧的是散发着清香的荔枝柴。炉眼上整齐地座着八个沙煲,一个个煲盖“噗噗噗”地跳动着,张元生从一旁洗好备着的米箩里要出一勺白米,倒进一个的沙煲内。
同时还要照料着其他已经煮得略有火候的米饭,用筷子转一圈加油加盐,待煲内的水烧至沸腾,雪白的米粒花朵般在煲内翻滚着的时候,就要把火调小,慢慢焖至饭面不见水,在迅速地放上腌好的牛肉、排骨、白鳝或者是腊味,最后倒入生抽,以文火焗熟。
当初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两个人逛街逛得饿了,喜欢来这里吃上一个煲仔饭,两人都喜欢窝蛋牛肉饭,热气腾腾的一煲端上来,首先用筷子把蛋清和蛋白拌开,薄薄地罩在牛肉饭上,鲜得让人直咂舌头。张元生笑说:“这个窝蛋啊,也就你们俩爱吃,别人都嫌不熟的蛋有腥气。”
还有锅底那一层美味精华——饭焦,如果不是为了这整片的金黄色香脆饭焦,叶无双觉得,煲仔饭其实也平凡无奇了。
那边的张元生还在玩杂耍似的忙碌着,手脚麻利地照顾着此起彼伏的沙煲,店内走出来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正是前段时间刚刚出狱的杨绣云,如今她的脸色比当初在李家的时候好了许多,温柔地笑着,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给他擦拭脸上的汗珠,张元生的脸上就洋溢出幸福的笑来。
杨绣云用布隔着手端起刚熟的煲仔饭,送去翘首等待的客人桌上,看着客人揭开盖子,就着升腾起来的热气深深地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她便也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可惜这份美味再与李心妍无缘,虽是至亲的姨妈,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如此幸福的她,在自己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更何况,姨妈的幸福是用自己的家破人亡换来的。她不恨她,可也没有办法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如此,相见还不如不见!
李心妍转过身:“好了,咱们走吧,再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