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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
苏苏有孕的消息才传出不久,又传来一个姓宁的侍妾有孕的消息。既然苏苏都有了身孕,殿下也只好把她和那个姓宁的侍妾放在了一起。
没几日,皇后悄悄召见殿下,说殿下若想得到她的帮助取得皇位,必须保证登位后立她的侄女为后,并且以后的皇后都必须是曾氏族人,还要保证曾氏一族今后的荣华富贵。
这位曾氏皇后没有儿女,要为曾氏打算,她只能选择同样也娶了曾氏女子的殿下。皇后没有子嗣,但在宫内宫外的势力不可小觑,对这样的事殿下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后来皇后又加了一条:必须处死苏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说,她已经得知苏苏是殿下最爱的女子,苏苏不死,很难保证殿下登基之后能如约立曾氏为后。
殿下迟疑了一下,却也终究应承下来,与皇后签订了协议。
苏苏,这就是你爱的男人呢,这回不要说做皇后,你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殿下找到我,说要给苏苏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假装嫁给我,然后找了个婢女代替苏苏去死。
我笑着答应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来看待殿下安排的这些事,有心痛,但远远不像以前那样痛了,更多的是像看戏一样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很快的,我娶了苏苏,连带她肚子里的孩子,殿下府上的苏苏也早已被除名了。
皇帝的病情日益严重,连上朝都已不能,皇后把持宫禁,甚至把自己的物品搬进皇帝的寝宫,日夜不离皇帝身边,也不准其他人等探望皇帝。朝臣和众皇子对此多有不满,但宫中禁卫只听帝后调遣,因此他们虽有不满,却也不能硬闯。对这件事,唯有殿下乐见其成。
如此拖得半个月,皇帝驾崩。弥留之际,皇后终于让众人入宫,在皇帝床榻前向众大臣宣读传位诏书:传位于皇二子沈修和。
诏书一宣,满殿哗然,对这诏书的真实性纷纷表示怀疑。的确,皇帝最疼爱的是五殿下,连封地都是给他最好的。若不和曾氏联手,殿下很难夺得皇位,皇帝十有八九是要传位给五殿下了。
但是皇后手中的诏书,确是皇帝的字迹,左下角端端正正的盖着玉玺的朱印,应该是皇帝下的诏书没错吧。
殿中的气氛有些凝滞,这时皇帝咳嗽几声醒了过来,礼部郎官谢渊上前叩拜,问道:“陛下,您当真是传位于二殿下吗?”
听见这话,皇帝激动起来,又咳了好几声,颤抖着手指怒目瞪向皇后,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就那样驾崩了。群臣还没来得及跪拜,谢渊便已从怀里摸出一块黄绢道:“两个月前陛下嘱托微臣起草传位诏书,传位于五殿下,上面还有陛下的亲笔朱批。”
谢渊把黄绢交给卫相,卫相仔细看过,又传给下一个官员。对于此变,皇后定也没有料到,面色苍白,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待群臣传阅完毕,谢渊将黄绢收回手中,怒斥皇后:“妖后在陛下病重期间挟持陛下,又伪造诏书,乱我国本,其罪当诛。”
底下马上有很多大臣应和,厉声声讨皇后,也有一些大臣说没有正式诏书前皇帝临时改诏也未尝不可,当以最后的正式诏书为准。两班人马就这样在皇帝的遗体前争论起来,而身为当事人的殿下和五殿下仅是静静的跪在皇帝榻前,似乎对他们拥护者的争论充耳不闻。
最终,在皇后的铁腕镇压之下,朝中大半臣子认同了皇后手中的那份诏书,拥殿下为帝。五殿下自始自终不发一言,当众臣叩拜在殿下脚下后,他也缓缓跪下。
殿下登基,改元天玄。曾皇后被尊为德庄皇太后,殿下的生母、早逝的丽妃也被追封为贞顺皇太后。而谢渊等几个带头反对殿下的官员,则被满门抄斩。这时,我也该改称殿下为陛下了。
陛下封我做了齐云侯,封地在西南。那里隔左春江与金雀国相望,虽处边陲,却也是风景秀美,土地肥沃,且与金雀国多年交好,鲜少战事。陛下把我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我带着苏苏去那里,以免遇见熟人,若是被太后得知苏苏还活着,那麻烦就大了。
其时陛下虽已登基,但朝堂上很不稳定,四分五裂,不服者甚众,而宫中大权又多在太后手中,陛下新帝,也可谓举步维艰。但我已远走西南,手握二十万水军和十万府兵,与朝廷的另外二十万驻军一起镇守西南,成为一方之霸,朝堂上的那些对我而言,已经显得有些遥远。
六月,苏苏产下一名男婴,我上疏报给陛下,此时陛下已有了赵妃诞下的皇长子沈宇轩,遂为苏苏的孩子命名为沈庭轩。我取了“庭”字给他取名为慕少庭,作为他在侯府用的名字。
苏苏诞下庭儿后,我命人四处寻找长得像苏苏的女子,网罗进侯府,纳为侍妾。刚开始时苏苏并未注意,后来想是听下人说多了哪个侍妾眼睛像她,哪个侍妾又是鼻子像她之类的话,与我在一起时慢慢变得有些不自在。
终于了解到我的心意了吗?
庭儿刚满周岁没多久,陛下召我回京,顺便带上苏苏和庭儿。我以此时路上炎热唯有,将时间拖到了九月。一方面,我真心为那母子俩着想,不愿他们在路上受热,另一方面私心的不想陛下那么早见到他们。
回到京城,住进父亲原来的宅子里,许久不曾住人,已经有些破败。苏苏看了眼眼前的房舍,也没说什么,带着奶娘和庭儿进了门。当天晚上,陛下就从宫里出来看苏苏他们母子了,只是京城耳目众多,陛下也不便对他们格外恩宠,匆匆一面就出来了,然后便与我说起京中诸事。我远在西南,有些事情知道,有些事情却是不知道的,或者当我知道时,那件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不再有意义。
“老五向莫家提亲了。”陛下说,眼里有丝丝忧虑。
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可是被传为富可敌国的京城首富,莫家?”
陛下微微点头,我便明白了他的忧虑。几乎年年都要与玄英国交战,国库甚为空虚,若庆王与莫家结亲,莫家的财势加上庆王在朝中拥有的那些势力,对陛下的威胁实在太大。
“莫家可曾同意?”我问。
“莫家长女与老五相识久矣,莫家自是同意了,不过日子未定。”
这样的话,动不了庆王,就只好剪掉莫家,让他们无法结亲了。
经过商议,陛下派人查探莫家,得知莫家家大业大人心也大,暗中买通有异心的莫家人将违禁物品放入莫家的仓库,然后在莫家人得知之前官府第一时间派人去查抄,物证就在眼前,莫家百口莫辩,眼睁睁看着万贯家财流入国库,诺大一个莫府转瞬间烟消云散,速度之快,让庆王措手不及。
被陛下许诺将会给与好处的那个莫家人,很快的被陛下秘密解决掉了,以陛下的性子,又怎会留知晓这些秘密的人活在世上成为他的把柄?
莫家获罪,庆王多方奔走,陛下早有准备,所以庆王无功而返。看到庆王那疲惫痛心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为未能拉拢到莫家而心痛,还是为未能救出自己爱的女子而心痛。
打通关节找到被关押的莫家女眷,我叫人买走了本应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庆王妃的莫家长女莫茹,又抹掉一切线索让人查不到是我买走了她。我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知道已庆王的势力,早晚有一天能将她带走,我必须抢在他前面,不想看见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样子。
当莫茹被带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她竟与苏苏长得有几分相似,比起苏苏的楚楚动人,她又多了些妙龄少女的灵动,只是这突然而至的横祸让她憔悴了许多。
过了几日,莫家的女眷正式开卖,莫茹托人带话给我,问我能不能把她妹妹和贴身婢女也买出来,说她们会的东西都很多,即便是为奴为婢,只要大家能在一起也是好的。
我本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提出来之后,又觉得一个也是买,两个也是买,于是派人出去办这件事,却只带回了她的婢女静儿,而她的妹妹早已被别人买走,买家也不是庆王,只是一个神秘的陌生人。
尽管如此,她对我还是很感激。我只能在心中冷笑,然后对她说:“若不是与庆王扯上关系,想来你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她很聪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然后睁着明亮的眼睛看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是有坏心的,我不知她是否爱庆王,但我希望她因此而恨上庆王带给她家的灾难。
陛下留我在京城过了年,年后我才带着苏苏和庭儿、还有买来的莫家的两个女人回到平城。而此次离京之后,我一直到女儿出嫁才再次进京,其间原因有很多,陛下的,我的,那些女人的。
回到齐云侯府,我让莫茹改名为莫霏如,侯府深宅大院,要查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吧,况且她那个丫头和她也不是同一天带走的。之前从未听过京城内关于莫家大小姐的评价,对于这个让庆王动心的女子,我也有些好奇,便把她留在书房,那个丫头,被我安排去伺候一名侍妾,暗暗留心,尽量不让她们接触太多的人。
与莫茹相处愈久,对她愈发感兴趣。我发现,我书房里的书,她大部分也读过,她的画也画得很好,更奇的是,她居然懂医术,虽比为人诊病的大夫差了些,平常的小病痛她还是能料理的。但是,她不擅女红,也不精通音律,女子该会的很多事情她都不会,莫家是按什么样的标准来教导女儿的?
这个大家闺秀,与平常所知道的那些,有些不一样啊,只是不知她吸引庆王的又是哪些,又或者仅是她的家世而已。
每日除了公事,我有愈来愈多的时间呆在书房,时常找她下棋,虽然她棋艺不是很好,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却还是下得很开心。有时候借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