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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听见外面的更鼓响起来,是四更天了。
叶紫灵的眼皮越来越沉,心想若是林世杰再让自己去睡觉,自己绝对不再客气。可是,林世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夫人,偶尔换一下林夫人眼睛上的湿白布,给林夫人掖一下被角,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
当更鼓敲响五更天的时候,叶紫灵的意识已经模糊起来,实在忍不住,索性又趴在床沿上,进入了梦乡,心里还念叨着,反正人家林夫人的亲生儿子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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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已是天光大亮。叶紫灵一个激灵,心说糟了糟了,本来想好就睡一小会儿的,怎么天都亮了?
再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并不是趴在西厢房的床沿上睡的,而是睡在上房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叶紫灵跳下床,采璎已经端来了洗脸水和漱口的青盐。
“叶姨娘不再睡一会儿啦?”采璎将铜盆和青盐放在架子上,“大少爷还吩咐奴婢,说不要吵行了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叶紫灵一面洗脸一面问:“大少爷去作坊了吗?”
采璎说:“天没亮就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过河拆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过河拆桥
迟疑了一下,采璎又说:“昨儿夜里,你在西厢房睡着了,大少爷看你坐着一个小杌子,又趴在床沿上,睡得不舒服,就将你抱回了上房。”采璎特意在“抱”字上加重了语气。
叶紫灵的脸红了一下,同时不明白林世杰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两人都已经决裂了,也许,是怕自己趴在床沿上睡觉影响林夫人的吧。
叶紫灵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忘了自己的初衷,对采璎说:“夫人怎么样了?”
采璎说:“还是老样子。刚才大夫来看过了,说还要两三天才能醒过来。不过今天,能喂进去的米粥多了一些。”
“那就好。”不管怎样,听到林夫人有好转的迹象,叶紫灵还是感觉心里很安慰,纯粹是出于对林夫人的敬重和关心,与林世杰无关,与林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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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杰坐在作坊的办公室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少了一个叶紫灵,而今天,这种空空的感觉更加强烈,因为叶紫灵不仅仅是不能再来作坊做自己的助手,而是永远都要离开林家了。
他弄不明白,叶紫灵分明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小女人,就算不愿意听经拜佛,可也不至于狠心到把夏莺的贞洁和性命都搭进去呀。而且,就算她怨恨高素月抽了一支什么中下签,可如果仅仅为了这个,也绝不会那样对待高素月。
林世杰心里很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前后事情细细想了一遍,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人在说谎,可是究竟是谁,叶紫灵,高素月,还是夏荷,他不知道。
正打算再好好想一想,张泰气急败坏地进来了:“大少爷,有一批黄花梨木,锯板子的时候,尺寸都短了!”
林世杰脑海里马上蹦出来一个词儿:祸不单行。
他生气地问张泰:“锯工房的工匠们都在打瞌睡吗?为什么会把板子锯短了?这可是黄花梨木啊!”
林世杰一边问,一边感到奇怪,锯工房将木材的尺寸弄错,这是以前几乎没有发生过的。这几天工匠们也并不是很疲劳啊,而且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批黄花梨木有多么贵重,不是不知道这批家具对老店有多么重要,怎么会把一批木材都给锯短了?
林世杰头痛地问张泰:“不是高公子在那里盯着吗?他是怎么把关的?”
这几天,因为高天翔自己掏腰包补上了那些被烧焦的黄花梨木,作坊里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而林世杰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于是答应了他多为作坊做一些事情的请求,刚好锯工房马上就要开工,林世杰就让他去锯工房做监工,在尺寸上把个关。
可是,这仅仅是锯工房开始加工那批黄花梨木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张泰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两天,因为有高公子在锯工房把关,我觉得应该能够放心,于是就没去过。”
林世杰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只要和素月的哥哥扯上关系,作坊里的事情就会变得糟糕。难道真的像叶紫灵说的那样,是高天翔故意在捣鬼?
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林世杰认为,这太荒唐了,高天翔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林世杰能够看出来,高天翔只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在林家的地位愈来愈高,他自己也好借着这点裙带关系在作坊里谋个好点儿的差事。因此,他绝对不可能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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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是为什么!”高天翔阴沉着脸,跨进东记店铺的后院,一看见林世伟,就摆出了一副质问的架势。
林世伟正在品尝铁观音,并没有起身,而是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是高公子啊。今儿怎么有空闲到我这里来了?这几天,你在我大哥那作坊里,不是很忙吗?”
高天翔怒气冲冲地说:“你别跟我来这套!我且问你,那批黄花梨木,为什么尺寸会短了?不是一块两块板子,而是一整批二十块板子呀,全都锯短了尺寸!”
林世伟无辜地将双手一摊:“这是老店作坊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你别跟我装蒜!”高天翔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了锯工房的老詹,让他用了另一把尺子!”
“高兄,坐下来喝杯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林世伟依旧笑嘻嘻的,“你说的话。我可是一句也没听懂啊!什么老詹?什么尺子?你们老店的事情,就不要总在我这东记说了。我听着心烦。”
高天翔呵呵冷笑:“你心烦?我还心痛呢!有你这么做事的吗?拿自己的亲哥哥开刀!你说,你是不是想吞并我妹夫的老店啊?”
“你妹夫?你妹夫!”林世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扬起头来一阵畅快的大笑,“高兄啊高兄,小弟我拜托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吧,林家大少爷是严家的女婿,什么时候成了你们高家的女婿了?你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妹夫了?”
“我……”高天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很快就忽略了这一点,“不管是不是我妹夫,总之,他是我妹妹终身的依靠,我不能眼看着他被人算计。”
“你自己都算计他了,还好意思说别人。”林世伟不着急不上火,慢慢啜着铁观音,含笑看着暴怒的高天翔。
高天翔这才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被林世伟利用了。
“你可真是……过河拆桥!”高天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不敢当。”林世伟依旧好脾气地说,“如果没有高兄您和令妹的帮助,小弟我哪里能够将手伸到老店作坊去?至于锯工房的老詹,不也是你买通了他,趁着你和烘干房值夜的工匠们喝酒吃菜的功夫,去烧焦了那批黄花梨木吗?”
“可是我没有让他换了尺子去坑害你大哥呀!”高天翔简直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林世伟身边养着一群武功高强的打手,他真想冲上前去将这个虚伪阴险的小人活活掐死。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老詹换了尺子,那么就去找老詹问个清楚好了。”林世伟不慌不忙地给高天翔出主意,“这是你们老店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高天翔咬了半天牙,威胁道,“二少爷是否需要我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家老爷子?”
“这个我可管不着了。”林世伟给壶里续上了水,“你愿意跟谁说什么话,那是你的事情。不过,请问高公子,是否也需要我将你买通老詹烧焦木料的事情告诉你妹夫呢?”临时为故意将“你妹夫”三个字拖长了声调。
高天翔气急反笑:“好好好。我承认,我不如你心黑手辣,这一次,我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你家老爷子还没说要将老店给你呢!”
“如今我家老爷子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你说,他发没发这个话,究竟有什么要紧呢?”
高天翔虽然恨不能与林世伟拼命,可同时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林世伟的对手,且不说,自己还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呢。
想了半天,撂下一句虚张声势的“你等着,我不会叫你好过”,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东记。
东升走进屋子:“二少爷,这个高天翔,可是个刺儿头呀,当初也是在市面儿上混过的,万一把他逼急了……”
林世伟将紫砂壶轻轻搁在桌上,说:“担心什么?他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头几年就不成器,现在高记药铺都不在了,他还能剩下什么?你听我说,他最爱赌钱,最近手头宽裕了一些,经常去宁州城里的几家大赌坊,也是输多赢少。你去给那几家赌坊说一声,让他最近输一大笔银子,越多越好。”
“这有什么用啊?”东升武艺高强,是林世伟的贴身保镖,可就是脑子不大够使。
“傻蛋!”林世伟忍不住骂道,“只有让他输一大笔银子,咱们才能更好地控制他。”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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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翔走出东记店铺的后院,大踏步走了一阵,却不知道自己想上什么地方。于是放慢了脚步,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决定去跟妹妹说说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