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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老爷难看的脸上绽放出喜悦,在巡城生活多年,终于有一个人相信他是仓颉的后代了。欣然热情相迎,“请林夫人进屋里叙话。”
“谢谢仓老爷。”
寻香又是一个端正的福礼。
仓老爷感慨地大笑道,“倒底是老将军之后,这礼仪处处不挪下,林夫人不只容貌高贵,谈吐更是不辱老将军遗风。老夫真是佩服寻老将军的对后人教导有方。”
“我祖父原来说过,他虽然帮着前朝皇上打了江山,可是跟上古时的各位神人相比,不过是一介凡夫。”
“老将军谦逊了。”
寻香婉转的恭维令仓老爷心情大好。
风伯和郑四跟在后边,都暗暗好笑,想不到少奶奶周旋客套的本事这么高,只几顶高帽子给仓老爷一戴,他便热情了不少。
跟着仓老爷跨进院门,里面两侧的角落,笔直站着两个执棒的青衣护院。寻香仔细留意着里面的布局。这是一幢侧二进的宅子,前堂、大厅、侧房等都极分散,除了曲廊相通,另以竹木山石和幽径将各处建筑相连,进门右手面有一道山墙,中间着月亮门,内外呈左右分隔之势,显得很是清幽,若是沛林在这里养伤,比自家那边还要清静些。
“仓老爷的庄子好境界,进来就是清幽的感觉。”寻香真心赞扬了一句。
“林夫人好眼光呀。这宅子是我父亲修的,他说若是修得金碧辉煌,对不住这清幽的地方。因此,建宅时以清幽为灵魂,并不讲究奢华。所以我家的门户极为朴素。”仓老爷似遇到知己,侃侃而谈。
“清幽乃真贵,是一种清灵的华贵。人们平常说的华贵是种俗气的贵,虚华不真。我祖父说,居家当以益身为上,如是以奢华而谋欲足,那是纵欲。仓家这片宅子,可是清幽真华,益人得很,里面的空气都比外面清美许多。除了那些竹松,还种了不少稀有树木吧?”
从右边山墙内的花园里传来一股淡淡的奇香,有几株高大的植物高高耸立,枝叶稀奇,寻香的确叫不上名来。
“正是,正是。林夫人,客厅请。”仓老爷的麻子脸笑充满了热情和尊敬。
大厅外站着两个垂头的丫环。
厅内布置得极简淡,明窗净椅,四面木橱陈列着许多龟壳甲骨,屋里的家俱都是上等红木,显得屋里古重朴雅。
“上茶。”仓老爷把“上”字格外加重了语气,意思是上上等茶。
青衣汉连忙在外面响亮地高喝,学着仓老爷一般,“‘上’茶!”
寻香坐在侧座,风伯和郑四站在她身后。寻香眼睛落到那些龟壳上,惊讶地问:“这些龟壳是不是你祖上传下来的?”
风伯扫了一圈仓家大厅的布置,感觉仓家不只姓得特别,布置得也很奇特,通常大厅挂的多是正门风、兴门,或者追求福禄寿禧的书画,可是仓家摆的龟壳甲骨这样的古董。让人以为,这不是一家有钱人的宅子,这家人学识非凡,职业高尚,若非大文客,便是大藏家。
仓老爷明显地感觉到林家主仆对他的敬重,得意地道:“正是。虽然我们不以文字赚钱,但不能忘了本,为了世世代代记着祖宗的丰功伟德,这些龟壳便是我仓家最贵重的饰品,另外还有些家神造字时留下的石刻,太笨重,内院设有房间专门收藏。”
风伯脸上恭敬地笑着,心中却有疑问,若真是仓颉留下来的,怎么会这么挂出来现于人前,随便一块甲壳便价值不菲。
“仓颉能够创造文字,他的子孙中应该有学识极高的吧?”寻香好奇地问。
仓老爷满脸遗憾地道:“根据家谱记载,最早几代都是极有学识,可能是老祖宗创造了文字,太过有学识,越往后越平凡,不过托老祖宗的福,每代还算过得富足。”
寻香眨着亮闪闪的眼睛,认真地道:“能够代代不穷,那还是老祖宗显灵。我祖父曾对我父亲说过,没有代代富,也没有代代穷,他说天理循行,穷富到一定的时候,会有转换。”
“就是就是。所以,此番我欲卖了产业,陪着两个儿子去皇都,参加科考,以期从下一代起步文途,继承祖宗遗风。”
“贵庄祖上有仓颉,只要后人一直把这个愿望坚持下去,一定会再有人才复出。”
仓老爷高兴得差点拍腿叫好,他就是这么想的。
5仓家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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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仓家的‘宝贝’
一个蓝衣婢女低头托着一盘茶上来,欲往上首走。仓老爷连忙道:“先给林夫人看茶。”
婢女取了一盏茶放在寻香身边的茶几上,才端着茶盘到上首,又将一盏茶摆在老爷身边。
“林夫人,请品品我的寒三友香。”仓老爷颇得意地先端起茶,揭起茶盖啜了一口,似很惬意和享受。
寻香揭开盖,一股特殊的香气扑面而来,仔细分辨,竟是竹香、松香梅香巧妙混成,啜一口,满口幽醇和恬淡的感觉。峨眉高扬,欢喜地赞扬,“真真是寒三友,此茶恐怕是仓老爷家独特的雅趣吧?”
“此茶正乃我仓家独创。林夫人真是好品味,好品味。寻老将军的后人就是不同。”仓老爷很多年没有这样高兴了,巡城的人不只不识人,也不识货,他曾用此茶招待过不少人,可是那些人说他这茶最贱,不过是竹、松、梅制成的,没什么稀罕。
那青衣汉一直站在寻香对面,白净的方脸上浮起浅笑,林夫人是第一个与老爷谈得拢的人,寻老将军的后人,那见识、眼界、谈吐的确不同寻常的人。
风伯怕仓老爷要领寻香去看他的收藏,连忙笑道:“仓老爷,不知你家田地脱手的事,可否属实?”
“属实属实。我家有良田好地两百五十亩,还有这幢宅子,都要脱手。” 仓老爷笑着,看着那青衣汉,“仓俊是我的管事,让他带林夫人家的管事先去看我家的地吧。”转头看头着寻香,“林夫人就在我家喝会茶,我请你去我家的收藏室看祖上留下来的宝物,那可是比田地更好看更有意思。想必只有林夫人这样有见识的人,才能明白它们的妙趣。”
果然他要带林夫人去看他家的收藏。风伯看一眼寻香,寻香想了想,若是能与仓老爷聊得来,到时把价钱谈下来,也是极好,便对风伯道:“风伯,你和郑四跟仓家管事去看田地吧。我就跟仓老爷长点稀奇的见识。”
风伯有点后悔,没把吴妈妈叫来,也是少奶奶他们今天初到巡城,家里的人手还没来得及配置齐全。脸上有点为难,怕少奶奶一个女流留在仓家有不便之处。
仓老爷笑道,“风伯你不必多虑,我叫夫人出来,一起陪着林夫人。”说着让个丫环去请他夫人。
不一会,一个紫衣华妇从外面带着个婢子进来。仓老爷连忙介绍,“夫人,这是前朝寻老将军的孙女林夫人,今天刚到巡城,听说我家有地要卖,所以前来相谈。”
寻香起身笑盈盈地向她行了一礼。
仓夫人个子高挑,皮肤白净如玉,长得柳眉细目,宽坦鼻下一张红润的薄唇,看着很斯文,对寻香颔首一笑,略作欠身,是回礼,“失迎。”
“我家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除了在内室教育两个儿子,从不问前堂之事。因林夫人尊贵,所以特请出来相见,呆会一同陪你去看我家的藏品。”仓老爷这话也算是给夫人作了个解释。
仓夫人极有礼地点点头。
“仓俊,你领风伯他们去看地吧。我和夫人在家里陪着客人。”仓老爷吩咐道。
“那我们先去办事了。”风伯虽不喜欢仓老爷的作风,可是见到他夫人生得端正,心中放下心来。
仓夫人挽着寻香的手往内院走去,似一见如故,满面温柔,给人极其友好亲密的错觉。
从洞门进了内院,里面有四座建筑呈‘器’字形,寻香看了一眼那几株十几米高的稀奇树,仓老爷介绍道:“这是我多年前从海外带回来的树种,叫‘绿云杉’,是海外的杂交植物,虽为杉类,树叶却略带柳叶状,散发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种树叶若是晒干后,放进衣箱里,可以驱虫蚁,又能作熏香。”
“绿云杉?”寻香仔细看了,进洞门的右手靠隔墙边有三棵,内院左上角又有三棵,似相互呼应。
内院占地有一亩多,四座建筑体修得清雅简洁。房子四周花木葱笼,曲廊两头各站了一个低眉垂眼的丫环。真真是座清雅的院子。
仓夫人见她似极中意,牵着她走到正面最大的一排房子,“这是我和老爷的屋子,这是我们的卧房,这两间便是我们的藏室。”
藏室就在卧房隔壁,想必仓老爷是要亲自守护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吧。进了藏室,寻香才知,地下还有一间大石室,里面全是陈列布置,不只有各式碑石,甲骨,还有许多形状怪异的木雕和玉器。
寻香看不懂这些,只觉得象到了古玩店一样,看得眼花缭乱,总有一种感觉,这几室的藏物,都不如祖父原来的古董值钱。也不知这家人是怎么回事,把仓颉认成家神。
活了两世,寻香的出身算是有来头,头次遇上仓家这样的事。不过,这是人家家里的事,与自家无关。寻香现在只讲求实际,如何能让仓老爷到时把价钱少些下来,只虔诚地听着他们介绍,哪些是仓颉留下来的,是仓颉发明文字时,刻过的石头,是仓颉好多好多代以后的后人,专门去把它打割下来,传给后人。
当然还有一些,非仓颉所留,是前面的祖宗收藏下来的古董。
仓老爷能侃,寻香可没想到仓夫人更厉害。
地下藏宝室里正面有一座大石,上面弯弯曲曲地刻着“重”和“出”两个字,“出”字边画有两足脚,“重”字边画了两座山。仓夫人人指着这面石头旁边的一方边角光滑斑驳的青石,讲得两眼直放光:“这是仓家家神造字时坐过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