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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是免了岳乘风与张熊的饭钱,却把这群喽啰的饭钱加了百倍,没钱也行,自己跳沸水锅里泡半个时辰就可以走了。
岳乘风与张熊这种堂主或许不差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可是他们手下这群喽啰就不行了,许多人都像王八指那样,连一年的五十两银子都交不起,就算有了点钱也会拿去赌坊或者青楼挥霍一空,想让这群邪派喽啰攒钱,那还不如让老母猪上树呢。
没钱他们不会哭,可是没钱交就得跳水锅,这就得哭了,跳进去就是半死,能活着出来也是废人了,谁能不哭呢。
上百的喽啰这么一哭,听得人更是毛骨悚然,那群青楼的女人此时聚集在梅三娘身后,一个个被吓得慑慑发抖,这么多大男人嚎哭,她们可第一次见到,不是怕听哭声,而是惧怕着那个能让无数汉子痛哭流涕的少年人。
以前的梅香楼,徐言和小厮差不多少,人又没脾气,这些女人没事都喜欢欺负一番言哥儿,今天她们不但得知了言哥儿成为了鬼王门的太保,更见识到了什么叫心狠与手辣,这些女人现在看向徐言的目光早就没了以前的调笑,而且充满了陌生与惊恐。
此时还能镇定自若的,也就是梅三娘了。
自从得知了徐言的太保身份,以梅三娘的心智她早已经想通了关键,想必大半天没见到这个弟弟,徐言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成为了鬼王门的太保,这才以太保的身份来解救他的三姐。
在欣慰的同时,梅三娘始终秀眉紧蹙,因为她再一次看到了元山寨那个站在月色里,虽然在笑,脸色却冷冽得犹如寒冰的小道士。
无数痛哭的青木堂门人,将目光纷纷转向他们的堂主,这一次能不能逃出这处地狱,可全看堂主大人了,让他们交钱,根本就没有几个能交得起。
强撑个难看的笑脸,岳乘风无奈地说道:“太保大人,我这群手下的确大吃大喝了一场,不过每个人百两纹银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您看……”
“岳堂主既然开口,没问题,打折!”徐言大手一挥,痛快地说道:“每个人五十两,这么多人就算你五万两好了,怎么样岳堂主,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最多便宜个十两八两,我这人最是公平,吃了就要付钱,没有钱,拿命填!”
好一个没钱拿命填!
岳乘风在心里大骂不已,他这次只能认倒霉了,缓了缓精神,道:“好,五万两,算在我岳某身上了,不过老夫出门匆忙,没带那么多银子,还望太保宽裕几天,这份钱,岳某一定奉还。”
“可以!”
徐言倒是好说话,招手换过来一个小厮,吩咐拿来纸笔,然后自己刷刷点点写上一行大字,递给了岳乘风,岳乘风一看差点没给气死。
徐言写的,是一张欠条,上面写明了青木堂堂主岳乘风,欠太保徐言五万两纹银,逾期十天,不还的话还要加上利息……
“岳堂主,按手印吧。”
徐言接过小厮拿来的红染料,朝着岳乘风傻兮兮地笑着,笑得岳乘风都要发毛了。
五万两就五万两吧,岳乘风无奈之下,只好按了手印,这才带着一群手下匆匆离去。
一出梅香楼的大门,岳乘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与他身旁的张熊低语道:“他真的是新任的太保?”
“今天的确是重选太保的日子,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擂台已经搭好了,听说大太保会亲自坐镇。”张熊解说了一句就拱手告辞了,他觉得岳乘风这个人的运气太背,这种人还是离着远点好,今天要不是他反映得快,当先认错,骂太保兔儿爷这茬,指不定自己得陪多少钱出去。
“姐夫!哎呀,哎呀呀!”
之前被扔在大锅里烫了个半死的小头目,哭喊着叫道:“姐夫替我报仇啊,我要疼死了,哎呀呀,姐夫,姐夫呀!”
“去你娘的!”
一脚踹了过去,岳乘风在街边一阵拳打脚踢,先天三脉的一顿拳脚,原本就半死不活的小头目直接被打没气儿了,被仍在了水沟里,根本就没人管他。
一个妾氏的弟弟而已,这种小舅子没事儿的时候顺手提拔提拔无所谓,差点给岳乘风惹来大祸,岳乘风还能留着他么,要不是两个小头目拍张熊的马屁,也不能得了这种下场。
骂太保爷是兔儿爷,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处理掉两个碍眼的手下,岳乘风沉吟了稍许,带着人赶往鬼王门摆设擂台的地方,他要去求证一番,徐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太保之位,如果对方敢骗他,岳乘风就要将梅香楼屠个鸡犬不留。
岳乘风去求证,徐言自然不怕,因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太保。
不提郁闷万分的岳乘风,当青木堂的人马退走之后,梅香楼的大厅里只剩下一片狼藉,一群青楼女子带着惊惧的目光看着独自坐在那里的徐言,一个个显得十分惊慌,就连最小的青萝也不敢过去喊一声言哥儿了。
梅三娘知道气氛不对,将一群女人全都赶走,小厮仆人也被她撵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关上大门,梅三娘回身的时候,眉峰蹙得更紧了几分,因为她看到那个小道士依旧在微笑,徐言笑得无声,笑容里却带着说不出的一种冷冽,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藏身在黑暗里的恶鬼,正在对着无尽的血食狞笑。
“臭小子,谁让你成为太保的?你知不知道,与邪派牵扯得越深,你将来就越难脱身!”
掐着腰肢,女子犹如长辈一样站在徐言面前,然而梅三娘的埋怨,徐言好像聪耳不闻,目光中有着些许的空洞。
看到徐言如此模样,梅三娘顿时大惊失色,不由分说,一把搂住了她这个弟弟,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臭小子,别吓你三姐,快醒醒,快醒醒!”
第100章 发财了
还以为徐言陷入了魔障,梅三娘被惊得魂飞天外。
死死地抱着徐言,梅三娘一边哭喊一边跺脚,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不容易从梅三娘高耸的双峰里钻了出来,徐言的脸都白了,大口回着气:“三、三姐,你勒死我啦!”
急忙松开怀抱,梅三娘惊疑不定地查看着徐言,发现这小子眼神已经清明,鼻子里还有血迹淌出,梅三娘这才拍着胸口安心了下来。
还能流鼻血,说明没陷入魔障。
人一旦陷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障当中,是要出事的,梅三娘也是怕徐言因为刚才的做法太过残忍,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了,这时候她终于想了起来,她这个弟弟可是陪着她一起毒杀了上千山匪的狠辣之辈。
“吓死三姐了,你刚才发什么呆?”梅三娘没好气地质问。
“五万两啊,三姐,我发财了!嘿嘿。”徐言这一句话,顿时又遭来一阵蹂躏,原来一个鼻孔流血,现在是两个鼻子全都流血了。
“三姐!我都长大了,你不能老用胸脯压我!”徐言愤愤不平地抗议。
“三姐活着一天你就是我弟弟,想长大?等三姐老死再说!”
抗议无效,于是徐言垂头丧气地表示投降了,姐弟俩趁着酒桌上的半坛子好酒,边喝边聊,梅三娘好奇着徐言如何成为的太保,徐言则大致讲了一遍自己打擂的经过,听得他这位三姐时而紧张时而开怀。
岳乘风的麻烦算是彻底消除了,有了太保身份,别说一座梅香楼,就是十座梅香楼都能罩得住。
姐弟俩庆祝了一番,这才各自回去休息,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徐言却辗转难眠,他一直回忆着今天自己在擂台上的种种表现,尤其是对战萧梦的那一局。
自己显露出三脉先天的境界,都会成为鬼王门与纸扇门两大邪派的极力拉拢,如果被人看出自己已经破开了五脉,恐怕除了拉拢之外,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模仿的剑法,精巧的飞石,加上灵动的身形与一时的运气,这四点是徐言在擂台上表现出来的实力,至于瞬间运转到第四脉的真气,当时应该没人察觉到才对。
好东西自然会被人抢,以徐言的心智哪能看不出这一点,可是如果自己成为宝贝,抢到的人一定极为看重,或许还会大力栽培,但是没抢到的人呢,就只有生出杀机了。
徐言并不了解鬼王门与纸扇门之间的关系,他只是看到了萧梦伪装出来的大气而已,那个伪君子,今后应该是个麻烦,好在徐言只显露三脉的实力,真要发挥出四脉先天的真气,萧梦对他就更加记恨了。
纸扇门的实力范围不在丰都,对于萧梦,徐言到没有太过忌惮,当他确定了卓少宇没有看穿他真正的实力之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任何事都要留一份后手,老道士的教诲,徐言始终没忘。
天刚亮,徐言已经收拾利落,牵出一匹宝马,离开了梅香楼。
今天是新选的四位太保拜见门主的日子,也就是义子拜见义父的仪式,徐言已经是太保的身份了,不去一趟鬼王门是不成的。
刚一出门,梅香楼两侧就有两个精悍的武者迎了上来,抱拳拜见太保爷。
这两人不是岳乘风的手下,徐言立刻明白了对方应该是大太保卓少宇派来的人,看来昨天自己急匆匆赶回梅香楼,身后应该是坠着鬼王门的人了。
看似轻易让徐言离开,卓少宇还没傻到连新任太保的身份都不摸清的地步,这一晚过后,想必卓少宇对徐言的身份已经了若指掌。
心头微微一沉,徐言的脸上却带着傻笑,翻鞍上马,当先打马而行,那两个武者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鬼王门的总舵没在丰都城里,而是建在丰都城外,与丰都不足一里地的路程,用脚走也没有多远。
鬼王门的老巢是一座巨大的山庄,占地不下千亩,山庄里遍布着豪宅大院,层层叠叠的屋檐看得人眼花缭乱,犹如迷宫一样。
在外面都能看得人晕头转向,